!”“好小子,你把我打完了能拉倒吗?送到门上来了,牛儿小子岂能与你善罢甘休?你着家伙!”抡大槊就砸,燕雷用三节棍往上一架,镗啷啷啷啷,半天空中打了一个雷闪,两人就战到一处。
虎儿小子叫甘虎,跟牛儿小子好得不分彼此。这就叫什么人找什么人,什么兽找什么兽。这俩傻蛋儿处得正经不错,形影不离。虎儿小子一看,他的好朋友交手啦,能袖手旁观吗?晃动紫金杵,他也上来了:“哎!牛儿小子,咱们俩人打他怎么样?”“太好啦!”“一边一个!”三猛战在一处。
野飞龙燕雷一边打一边生气:要说收拾童林哪,不费劲。可恨的就是童林的这帮爪牙!拿眼前的这俩小子来说,多厉害呀,将猛兵不熊,要不把这帮人除掉,要想收拾童林,势比登天还难!今天爷爷我是一个也不留哇!呼(口楞)(口楞)(口楞),嗖嗖嗖嗖嗖,他一棍紧似一棍,一棍快似一棍,一个人力敌二猛。三个人打了个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杜清风在旁边一看,恐怕燕雷有失,急忙把拂尘卷卷塞进腰里,从背后拽出七星丧门剑:“无——量天尊!燕雷贤弟不必担惊,贫道助你!”唰一声,飞身形摆宝剑,就想加入战群。在旁边的隐逸大侠甘风池看见了,恐怕儿子跟牛儿小子敌不住他,甘老侠客甩衣服拽宝剑挡住杜清风。
“杜清风,来来来!老朽不才,陪你走上几趟!”“好!甘风池,甘风池,你打起隐居的旗号,隐姓埋名,不出头露面。哪知道这都是假的!你跟童林一个鼻孔出臭气,穿连裆裤子,你也给童海川抱粗腿捧臭脚。你就是贫道的仇人,我先把你宰了,再宰你的一家子,然后再找童林报仇!”唰!宝剑直奔甘风池的面门。甘老侠客使了一个白蛇吐芯,直奔杜清风的颈嗓。杜清风闪身上步,剑走下盘,破甘风池的双脚。甘风池点地往空中一纵,宝剑走空。老侠客刚往下一落,唰!杜清风剑又回来了。甘风池见势不妙,用剑往外一推,镗啷啷啷,两剑碰在一处。两人斜身绕步,这就战在一处了。
这一场激烈战斗,互不相让,全把压箱底的招儿拿出来了。甘风池叫隐逸大侠,在侠客当中名列前茅。别看上了几岁年纪,老头的功夫可没扔下,抬腿伸手全有独到之处,把宝剑舞动的上下翻飞风雨不透。然而他面对的强敌杜清风可不是好惹的。杜清风的能耐只在童林之上,不在童林之下,甘风池哪里是他的对手!也就是二十几个回合,杜清风把宝剑一翻腕子,“着!”宝剑直对甘风池的颈嗓。老侠客往旁边一闪身,哪知杜清风把手腕一翻,又是一剑,直奔老侠客的左肋,又一个翻个,奔前心。紧躲慢躲没躲开,这一剑正好挑在软肋之上。幸亏甘风池躲得快点,宝剑扎得不深,皮里肉外扎了一个口子。把甘老侠客疼得“哎哟”一声,跳出圈外。单手提剑,手捂伤口,鲜血顺着手指就淌下来了。徒弟一看不好,赶紧拥上来把侠客扶住,请到屋里头包扎伤口。杜清风嘿嘿冷笑:“咳!闹了半天隐逸侠就这么两下!哪个不服,请过来吧!”可气坏了二侠侯杰:“呔!杜清风你休要猖狂!某与你分个上下!”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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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回 真仇敌大闹甘家堡 假张方严惩四恶寇
且说这侯杰侯二侠怒战杜清风,就见二侠侯杰一抖十三节骨子鞭,哗得(口楞)(口楞)响。二侠是个好人,侠肝义胆,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为童林掉脑袋都干。可有一样,老头儿的功夫不怎么强啊。要跟杜清风伸手,差得很大一截。因此空有其心,无有其力。十几个照面之后,二侠就抵挡不住,被杜清风剑里加脚,正蹬在二侠腿上,把老侠客咕咚!蹬了一溜滚儿。杜清风晃宝剑刚要杀二侠,激怒了在一旁的大侠侯廷。
本来侯廷是个忠厚老实的人,遇事尽量压服,总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可哪知对面这四个人都蛮不讲理,老侠客实在无奈,这才亮出宝剑小廷锋,与杜清风伸手。二侠利用这机会,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回归本队。
单说侯大侠跟杜清风战到一块儿,三十多个回合没分上下。这就看出来侯廷的功夫可不简单啊。杜清风一边打着,一边挑大指称赞:“罢了!还得说东昆仑哪,年纪虽不小了,可功夫相当出众!”但杜清风一想:“你能耐再大,你怎是我杜某的对手呀?你们比童林还比不了呢!”我何不趁此机会要了老匹夫的性命。想到这里,他剑术加紧,嗖——嗖——频频发动进攻。到了四十五个回合,震东侠就冒汗了。老侠客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被杜清风逼得满院直转。在一旁就气坏了铁掌李元。李元操起双棒飞身跳入场内,抵住杜清风。
要说李元的能耐也不善,但是比杜清风是天壤之别。十几个照面被杜清风一剑刺中左臂,李元是大败而回。
来了四个贼,就两个伸手的,那两个观战。这么多的英雄抵挡这两人,竟势比登天!
正在这时候,惊动了屋里的雍亲王。雍亲王因为闹病,没到铁扇寺去。发高烧,说胡话,腰腿疼。他把眼睛睁开,一听,怎么这么热闹?谁跟谁打起来了?“来人哪!”夏九龄、司马良从外屋进来了:“您要喝水呀,还是用什么?”“什么都不用。前院怎么回事儿?谁跟谁伸手啦,还是练武呢?”“哎,这……”小哥俩互相看了一眼,没敢说实话,怕雍亲王着急。“他这……什么都没有。爷,您休息吧!”雍亲王多聪明,从他俩的眼色就看出这里有毛病:“不对吧?你们是不是糊弄我?我到前边看看去。”“爷,您可千万别动!”两个人怎么劝,胤…也不听。打床上起来,栽栽晃晃奔前院就走,这小哥俩急得直跺脚,在后边跟着。
等雍亲王转到前院,站到台阶上,长身躯一看,这不打起来了吗?好几个挂彩的,铁掌李元、二侠侯杰、北侠秋佩雨都负伤了。雍亲王一瞅前面这老道,我瞅着眼熟哇,这不是那个杜清风吗?那黑大个子不叫燕雷吗?哎呀!他们怎么找到家里来啦?
雍亲王心里着急,可是啊,他这一露面可惹了祸了,正好让诸葛洪图看见。这老头儿在后边给杜清风和燕雷观敌…阵。他一瞅,从后院出来个人站到台阶上了。雍亲王站这地方也高,诸葛建一瞅,嘿,正是雍亲王胤…呐!要把他杀死,比杀一百个童林还强得多。想到这儿,他跟身边的石头僧说:“师父,您看看站在高处的那个人儿,您认得是谁不?”“弥陀佛!贫僧不认识。”“他就是当今皇上的四儿子,官封雍亲王的胤。没跟您说过吗,他就是童林的后台。童海川之所以有今天,全是他的力量。没想到他也没上铁扇寺,留在家里了。师父,您看应该怎么办?”“弥陀佛!既然如此,老侠客您等着,待贫僧将他生擒活拿!我也不要他的命,把他交给您,送到剑山交英王处置。”
这个和尚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原来,他很了解剑山的历史。咱们总说英王富昌富保臣,他占据剑山蓬莱岛,另树大旗,和清政府作对。究竟这富昌是什么人呢?闹了半天哪,他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大哥,也就是雍亲王的亲伯爷,一家人骨肉相残。将来咱们说到剑山蓬莱岛的时候,再详细交待富昌的历史。可这个事情石头僧知道。他心说:我要是把胤…抓住交给富昌,就立下大功一件。富昌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那有多好。石头僧贪功心切,直奔雍亲王。
院里二三百位都是童林的人,能让他过去吗?独棍神佛铁三爷横大棍把他拦住:“站住!”“弥陀佛!你少管闲事!把道路闪开!”石头僧是硬往里挤,把铁三爷气极了,抡棍就砸,奔石头僧的脑袋。石头僧一看,把大嘴一咧,哈哈大笑:“就你这棍还能砸得动我吗?”把左胳膊往上一横,啪!一棍子正砸在他的胳膊上。人们认为,这一下把他胳膊砸断了。哪料想,不但没砸动,反而把铁三爷的棍子垫起来三尺来高。那位说,什么原因?这个和尚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会十三太保的横练,因此铁三爷的棍子砸不动他。不然的话,他怎么叫石头僧呢?就形容他身上比石头还硬。另外,这石头僧从来没下过山,跟他老师鱼骨罗汉学艺就六十五年。这六十五年,他一点杂念都没有,光往功夫里头钻,硬功、软功、轻功、马上步下、长拳短打,无一不能。不然的话,杜清风能把他搬出来吗?单说铁三爷大吃一惊,哎哟,这和尚身上怎么这么硬?抡棍二次砸,还没等棍下来,石头僧就到铁三爷近前了,抡起巴掌就是一下,正打在铁三爷的肩头上。啪,这一巴掌把铁三爷扇出一丈多远去,当时就动不了地方了。鼓上飞仙丁瑞龙往上一摆宝剑就刺,只见这石头僧往旁边一闪身,宝剑走空了。这和尚把左掌往空中一立,对准宝剑,嗨!就是一个切掌,正好砸到宝剑背儿上,当!一声,把丁瑞龙的宝剑砸折。在场众人无不惊讶。
丁瑞龙拿着半截宝剑刚一愣的工夫,石头僧到眼前了。啪!这一巴掌正打肩头,打得丁瑞龙一溜滚,动不了地方了。夏九龄、司马良双双往上闯,小哥俩刚一过来,被石头僧一拨拉,东倒西歪想动不能。这就把雍亲王给露出来了。
胤…本来有病,身子栽栽晃晃的,靠着一根儿明柱,在这往下看着。突然,他发现一个和尚像疯狗一样向自己扑来了,众人拦挡不住,把雍亲王也吓坏了,他一着急,汗珠子下来了,出了一身透汗,病还好了。
雍亲王一看不好,“唰!”躲在柱子后边去了,石头僧没扑着他。二次一扑,雍亲王一转圈,又没抓着他。这柱子起了保护作用了。胤…就转身而走,左躲右闪。石头僧扑六次没扑着。如果雍亲王往人群裹扎也就好了,谁都能保护他。但是人慌失智,雍亲王光知道不好逃走,转身形奔后院下来了。后院没人,人都在前院。这一下给石头僧提供方便了。
石头僧在后头撒脚就道:“胤…,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嗖嗖,一哈腰就到了胤…身后了。这位贝勒爷还真有两下子,因为他跟童林学过几年功夫。嗖!一蹦,蹦进跨院,反手把门儿就关上了,拿顶门儿杠子顶上了。他认为,这样能抵挡一阵。哪知道这石头僧比疯狗还厉害,“咚”一声,这一脑袋把大门儿顶倒,顶门儿杠子都飞了。“呜”一声,进了院了。胤…一看不好,吱溜进了屋儿了,反手把门儿关好。石头僧过来一巴掌把房门儿打倒,就追进外屋。胤…一看不好,转过八仙桌,吱溜!跑里屋里去了,让石头僧把门就堵住了,再想出都出不去了。
胤…吓得浑身颤抖,站在床旁边,两只眼睛盯着凶僧。石头僧把嘴一咧,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王驾千岁千岁千千岁!你受惊了!你别害怕!贫僧无有恶意。您是金枝玉叶,我敢碰吗?但是我有个要求,您听话,乖乖地跟着我走。我把你送到剑山蓬莱岛,跟你亲大爷富昌见上一面。你们爷俩叙叙旧,谈谈心。如果你要不走,贫僧我可要撒野了!”说着话往前跟一步,劈胸一把,就把雍亲王给抓住了。
这阵儿,老少英雄就追到院里来了。可有一样,远水不解近渴了,还差着挺远一段距离呢。石头僧抓住雍亲王的衣服往怀里一带,雍亲王一躲,哧啦!一声,把雍亲王的衣服给扯破了。
正在这紧急关头,从雍亲王这床底下,突然钻出一位来。这位一出来,把脑瓜一晃,高声喊道:“呀!呔!大和尚休要猖狂,某家在此!还不给我住手?”和尚一瞅,这位长得小个儿不高,干巴巴一团精气神;脸长得跟鞋底子似的,面黄肌瘦,像个黄病秧子,好似闹大病刚好;脑瓜溜尖像个胡萝卜,尖上还长了一撮黄毛,肉岗子眉毛小黄眼珠儿,鼻子下面稀稀的小胡子,不注意看,就像个大耗子成精,穿一身元青色裤褂,底下是酒鞋,身后背着三棱刮面吕祖套风锥,斜挎百宝囊。
和尚不认识他是谁。雍亲王一看,哟,是张方。雍亲王心想:我是病糊涂了,还是怎么了?我记得他跟海川去铁扇寺赴会去了,他什么时候回来钻到我床底下去了?这孩子多顽皮!张方回来,海川回来没回来呢?雍亲王不解。
书中代言,这可不是张方。您看和张方长得一模一样,但他不是张方。是谁呀?就是前者咱们说过的,在黑瞎子岗摔死五只黑熊、救了龙小臣的那位。这个人可太了不起啦!叫什么名字?以后再讲。不知道的就管他叫张方。咱们暂且就管他叫假张方。
他这一出来,把石头僧吓了一跳:这甘家堡都什么规矩?大白天在床底下藏着?“呔!对面丑鬼,你是何人?”“哎哟!你连我都不知道哇?你算白活了!要问我的老师,乃八十一门总门长欧阳修。我是他不孝的徒弟,病太岁张方是也!”“啊,张方!”石头僧耳朵里都灌满了:说张方是童林的影子,只要有童林就有张方,两个人形影不离。今日为何见了张方没见童林呢?事在紧急,不容多想。
大和尚一伸手,把张方的领子抓住了:“兔崽子,我摔死你!”嗖,就给摔了。眼看离地一尺多高,绷儿一个跟头,这假张方站稳了,一点也没摔着:“嘿嘿,没摔着!”大和尚气极了,过来又一抓张方。假张方在他裆底下过去了,用他溜尖溜尖的胡萝卜脑袋,照和尚的裆里,当!就是一脑袋,比木头瓶子还硬,正好扎在和尚的粪门上,把石头僧疼得“嗷”地一声,往上一蹦,起来有一丈五尺多高。他忘了这是在屋里。你蹦那么高干吗?顶上是天花板,叭嚓一下,把天花板顶漏了。和尚这脑袋长到顶上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石头僧是手刨脚蹬,使了半天劲儿,才掉下来。脸都划破了,鲜血淋漓。和尚下来,再扑张方,假张方一笑:“我说,刚才这滋味儿怎么样?今天你要不服气,我都不用使手,拿这脑袋就把你赢了!”说话之间,三晃两晃,当!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