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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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林传-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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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看看,这块银子都给您了!”

    “是吗?我可谢谢好心人了,谢谢,谢谢。”

    童林把剑拿过来,一摁崩簧,宝剑出匣,定睛一看,并无损伤,也确实是自己的秋风落叶扫,这才把它缠在腰中。但是童林可没走开,乐呵呵问老太太:

    “老妈妈!我跟您打听点儿事行吗?”

    “好心人,有话你就说吧!凡是我知道的。”

    “方才您说这柄剑不是您的,是人托您来卖剑的对不对?”

    “是这么回事。”

    “请问,托您的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他住在什么地方?长得什么模样?”

    “这我可说不好。反正这人的岁数也不小了,黄胡子,这个头没你高,说话好像南边人的口音,不像我们本地人,别的我就说不清了。他说让我卖了这柄剑,给我二两银子的好处,银子已经给了。”

    “这个人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他在哪呢。”

    童林越问越糊涂,也只好作罢不往下问了,站起来走出人群,心说我非访访这个人不可。个儿不高,黄胡子,年纪不小了,此人为谁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童林离开这个小镇子走出约五里地,道边是一片树林。童林抬头一看,在道旁有一棵树,在那树枝上挂着一件东西,来回摆动,好像刚挂到上边的。童海川紧走两步举目一看,正是自己丢的那个钱包。嗬!心说,有意思呀!不用问,盗剑、偷钱包都是一个人干的,这是成心拿我开心哪!童林毫没犹豫飞身上树把钱包拿下来,解开一过数,二百两银子丝毫未动,那些散碎的银子也是分文不少,就知道偷钱这主不是为钱,定是拿自己开心。海川又把钱包包好,往腰里头一缠,刚站起来就觉得有人拍了他一下。海川猛回身定睛瞧看,在他身后站着一位干巴巴的小老头。此人最高也不过五尺,小窄肩膀,细脖子,挺大个脑壳,宽宽的前额布满了皱纹,黄焦焦的两道斗鸡眉,高高的鼻梁两边镶嵌着两颗鹞鹰眼,大鹰钩鼻子,酒糟鼻子头,菱角嘴,厚嘴唇,满嘴的大黄板牙,一对大扇风耳朵,脑筋一根一根的,瞅得清清楚楚,颏下一部山羊胡须往前撅撅着,穿着一身土黄布的裤褂,腰里系着根布带,打着半截鱼鳞裹腿,蹬着一双千层底的洒鞋。往身后观瞧,背着一对龙头双棒,这对双棒的分量能超过一百斤,用金水走了多少遍,光亮夺目,一看就知是一对宝贝家伙。童林看罢多时,冲老头一抱拳:

    “老爷子,您有事吗?”

    “呵呵呵,没事我跟着你干什么呢?实话跟你说,这钱包是我拿的,宝剑也是我偷的,但是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我要是喜欢的话,你也找不回去。我原意找个老太太街头卖剑,给你敲敲警钟,提个醒儿;又在树枝上挂上钱包,把你引到这来。你懂吗?”

    童林一笑:“老爷子!咱二人萍水相逢并未见过面,您那个岁数,我这个年纪,这么开玩笑恐怕不合适吧!”

    “哈哈哈,童林哪!你算说对了。这么开玩笑是有点不合适,咱们应该动点真格的,我打算跟你借一样东西。”

    “哦?但不知是什么东西?”

    “脑袋!童林,你可知道我为你换了三双鞋,踏破名山大川。到北京往返了数次,后来我又到剑州,仍然扑空了。经打问才知道你到甘肃搬兵去了,因此老朽跟踪而来。昨夜晚间你正在熟睡之时,我盗取了这两件东西。按理说我就应当手起棒落结果你这条小命;可又一想你那么死了是个便宜呀!你一点都不遭罪就上了西天佛国,我应当让你死个明白,故此才没下毒手。如今把你引到树林之中,我让你死个清清楚楚。”

    童林冷笑一声:“老朋友!咱们两个人过这么大的注?要童林的命,现成的。可我斗胆地问一句,请您把名姓赏下来,让我彻底的明白明白。”

    “好哇!你就站稳当,听我报名。我有个不雅的外号叫‘泥小鬼’,姓陆,我叫陆恒!”

    这一句话不要紧,把童海川吓着噔噔噔倒退了六七步,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怎么回事?普天下要提起泥小鬼陆恒来,没有一个不害怕的。海川心中暗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在半路之上遇上了这个要命鬼。看来我命难逃了!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小草扫校||中国读书网独家推出|| 。。

 第175回 空空僧慧眼识徒 师兄弟反目为仇

    话说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奉年大人之命到甘肃搬兵。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泥小鬼陆恒,童林一看是他,就大吃了一惊。为什么呢?因为陆恒这个人不但名气大,而且武艺超群,绿林人提到他的名字无不胆战心惊。此人心黑手狠,翻脸不认人,性骄气傲,目空一切,凡是有名望的人他都嫉妒,总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对方置于死地。几十年来,死在他手下的名人不知多少,童林虽没见过他,却早有耳闻,一看陆恒这个架势,就知他没安好心,恐怕自己凶多吉少。真叫童林猜对了,陆恒这次来就打算要童林的性命。他跟童林有什么仇恨呢?为什么要童林这条命呢?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原因。这得从头说起。

    在直隶大名府东关外,有一座三义庄,三义庄的东头有一家饭馆,名叫群英饭店。开饭馆掌柜的姓袁,叫袁大化,这袁大化就是本书第一的高人,人送绰号叫金腮罗汉。袁大化就是童林的亲太师爷,当然,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袁大化自从接收家里这片产业以后,开了群英饭店,一方面依赖它生活;另一方面要靠着饭馆交朋友。因为袁大化这个人侠肝义胆,扶困济危,人缘最好,心地也善良,凡是上他这饭馆吃饭的,给钱就收,不给钱就拉倒,穷苦人路过到这里,进馆白吃,临走的时候,袁大化还要赠给川资路费。就这样袁大化在这一方颇有名气,提起他来,没有不挑大拇指称赞的。袁大化自幼酷爱武艺,一见练武的他就迈不动步,从七八岁上他就跟人家练,到了二十四岁这一年,手底下颇有功夫,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要论拳脚,也能拿的出手。但是袁大化并不满足,他知道武术这东西最难练,长到老学到老,凭自己这点能耐,也无非就是强筋壮骨锻炼身体而已,真要用到实际上,那可差得太多了。故此袁大化才不满足,每一天坚持练功,风雨不误。在三义庄年轻人不少,爱练武的也大有人在,每一天日头压山之后,饭馆也落了幌,大伙也吃完晚饭了,三五成群,都来找袁大化,在街口把场子打开,众人是踢腿打拳,请袁大化担任教练。在年轻人当中,有两位,一个叫张明志,另一个叫赵明真,他们二位也是本庄的人,年纪跟袁大化相同,是从小的弟兄,耳鬓厮磨,一块儿长大的,对于练武也不次于袁大化。这三个人志同道合,形影不离,每一天…着膀子在一块儿练。日久天长,他们三位就冲北磕头成了把兄弟,袁大化居长,张明志次之,赵明真是老三。后来这哥俩一看袁大化的买卖老赔钱,因为他开门开得晚,关门又关得早,哪天都有不少人吃饭不给钱,而且袁大化挥金似土,惜老怜贫,对待过往的行人,看人家困难的,就发给人家路费,因此这个饭馆光赔不挣。张、赵二人于心不忍,就拿出一部分钱来,补贴袁大化,这哥俩也不回家,搬到饭馆和袁大化同吃同住。买卖就算他们哥仨的了。

    单说这一天,正当午时,正是饭口的时候,吃饭的人比较多,袁大化、张明志、赵明真忙里忙外招待客人。这时从门外走进两个出家的僧人,这两位出家人年纪都不小了,每位都有点白胡子茬,有七十岁挂零,身上穿着僧衣,挎着兜子,看这意思是走远路来的。两个和尚一进门往东看看,往西看看,这个意思是在找座。袁大化笑脸相迎。

    “二位师傅,要吃饭吗?”

    “阿弥陀佛,贫僧正是要用饭。可有素斋素饭?”

    “有有有,因为我们三义庄是交通要道,过往的行人特别多,僧人也不少,因此本号专门给出家人准备了素席,二位老人家请随我来。”袁大化把二位让进了雅座,随便给做了八个菜,两个和尚对面坐下,一边吃一边叫好。

    “嗯,做得不错,分量给得还足,味道也鲜美。”

    袁大化一笑:“二位师傅!既然你们觉得不错,那往后经常来吧!您想吃什么,只管点出来,我派师傅给您做也就是了。”

    “好好好。”

    这两位高僧把饭吃完了,冲着袁大化一笑:

    “小施主,您贵姓?”

    “啊,免贵姓袁,双名大化。”

    “袁掌柜!跟你商量点事。”

    “二位有话请说吧!”

    “我们两个人是到四外来化缘的,这两天比较清苦,没有化到饭钱。所以今天这饭钱我们没有,你先记上账,等过几天我们有了一定奉还。”

    “可以,可以!您有就给,没有就算了。”

    “哎,哪能吃饭不给钱呢?那我们就非常感谢了。”

    “好啦!”袁大化给记上账,这两个和尚高高兴兴走了。到了第二天,正当午时,这两个和尚又来了,照样坐到里间,要了八个菜,一边吃一边叫好,吃完了告诉袁大化,今天我们照样没钱,先给记账。袁大化笑着点点头:“可以!”又把账给记上了。

    简短捷说,这两个和尚天天这时候来,天天八个菜,吃完了不给钱,叫袁大化给记账,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月。张明志和赵明真心里不痛快,跟袁大化商议:

    “大哥!你也太老实了。这不是叫人家抓土鳖吗?这俩和尚据我们观察,比滑的还滑,他是看你好欺负,吃惯了。哪有记半个月账不给钱的!再说,他们在哪个庙出家,咱也不清楚,将来他们吃完之后不给钱,你上哪讨这笔账去?大哥,从明天开始管他要钱,不给钱就把衣服留下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走了。”

    袁大化一笑:“贤弟!算了吧。出家人够清苦的,慢说人家还说给咱钱,即使真不给,能值几个哪!咱每一天的花销这么大,从哪方面也不差这几个钱。他愿意给咱就收着,不给就算了,何必斤斤计较呢?”

    张、赵二人一听心中不悦,但是又拧不过袁大化。这俩和尚还真不来了。张明志、赵明真心中暗笑,怎么样?上当了吧!但是袁大化并不后悔,也没提这事,把这账就给抹了。

    简短捷说,又过了半个月,这一天张明志、赵明真有事进城了,饭馆里就剩下袁大化。幌也摘了,屋里收拾干净,袁大化来到镇子头,这时候年轻的人们也三五成群地到了。

    “袁大哥!咱们还得接茬练哪。”

    “好好好,接茬练。”

    “袁大哥!你得给我们练练,我们大伙得开开眼。然后我们再挨个练,再求您给指教。您看怎么样?”

    “行。”年轻人在周围看着,袁大化短衣襟,小打扮,收拾干净利落,站在人群正中,走行门,迈过步,练了一趟五花拳。正在他练得得意的时候,从大道上来了俩人,正是吃饭不给钱的那两位高僧。这俩和尚一看前面围着一伙人,还不住地叫好喝彩,就把他们二位给吸引住了。两个和尚站到人群后头,探身躯往里观看,一看,他们俩乐了,认得,这不是开饭馆的袁掌柜吗?噢,在这练功呢!俩和尚就在旁边看热闹。一直看袁大化练完了,俩和尚也鼓掌喝彩。袁大化一看,这不是那两位高僧吗?他们二位什么时候来的呢?赶快过去施礼:

    “二位师傅!多日不见你们,到哪去了?”

    “阿弥陀佛!袁掌柜,很对不起你,我们因为特殊的事情,到外地去了一趟,因为走得慌忙,也没来得及跟你打个招呼,欠你的饭钱也没结清,今天我们二位回来,就是来还你的饭钱来的。”

    “瞧,二位师傅说的哪里话来?这么点小事何足挂齿呀!我看算了吧!你二位就不用给啦。”

    “不不不,吃饭就得给钱,我们哥俩这么大年纪,能欠债不还吗?岂不落得天下人耻笑!袁掌柜,您先把账给我们结清了,我们还有事等着走。”

    袁大化一看,好吧!让年轻人先自己练,他把两个和尚让到家里,可翻开账本一看,这笔账早勾了。袁大化一乐:

    “二位高僧!我压根儿就没想跟你们要钱,您看,我把账都勾了,也无法算了,我看您就甭给钱了,咱们就交个朋友吧!”

    两个高僧相视一笑:“哈哈哈!袁掌柜,你可够大方的。我们二人走遍三山五岳,遇上的人可不在少数,像你这么慷慨的真不多见哪!”

    袁大化一乐没说什么。其中有一个和尚问袁大化:

    “袁掌柜的!方才我们看你练武,你这功夫挺不错嘛!”

    “哎哟,二位高僧,您可别说了,我那叫什么功夫?无非是瞎练,从小也没经过师父,也没有高人指教,我就是爱练罢了,请二位高僧千万别笑话。”

    “哈哈哈,罢了,罢了!我们哥俩打算教给你几招,可愿意吗?”

    “哎哟!二位高僧,你们哥俩也会练武?”

    “我们哥俩对武术这一道也颇喜欢,过去也练过几天。”

    “二位如肯赐教,我是求之不得。请上受弟子一拜。”

    袁大化趴地下就磕头。俩和尚也没客气,等袁大化把头磕完了,俩和尚用手相搀。

    “大化呀!你这有闲房吗?”

    “有的是闲房,整个后院都闲着呢。”

    “好!既然如此,你就把房子收拾收拾,给我们哥俩准备两套行李,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教你练功。你看怎样?”

    “太好了!多谢师父。”

    简短捷说,这两位高僧从这天开始,就住在三义庄袁大化的家里,第二天就开始传授袁大化能耐。

    袁大化一看这两位和尚,大吃一惊,他真没想到这两位和尚会有这么高的本领。看平时,他们俩人动作迟缓,老态龙钟,可是一练武术,就像少女顽童一样,身法之灵活,腿脚之利便,使自己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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