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还卿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凑近她问道:“娘,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小姨,替你们母子应下重建沧月的要求?”
“怎么,陛下派她来当说客?”黛宫主嗓音清淡。
“是啊,陛下觉得她的身份最适合当说客。”
“哧!”黛宫主冷笑:“他约摸是怕十二跟他几个兄弟同室操戈,想快点打发走我们母子吧。”
“那到底应不应呢?”顾还卿苦着脸:“陛下太不要脸了,天天谴人对付我一个孕妇,他有本事去对付您和十二啊!老缠着我做什么?”
------题外话------
谢谢亲们:三水三石 投了3票;luci19 投了1票;肉肉 投了2票;wennie123 投了1票
白墨水 送7颗钻石,老太太1961 送10朵鲜花,
还是说说轩娘认识的那两人——她们一位姓敬,一位姓安。
敬女士只能吃稀饭,瘦的像根皮柴,因她吃什么吐什么,大家猜测她怀的是位调皮的男孩儿。
至于安女士那个胡吃海喝没节制的幸福家伙,大家觉得她怀的一定是位心疼妈妈的可爱小公主。
其实没怀孕之前,安女士也不敢吃,怕胖!但一怀上,好像找到了可以拼命吃喝的正常理由——老娘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总而言之,等送进产房的时候,敬女士除了一个大肚子,全身都是骨头,咳!安女士,已胖成“猪”……
☆、127韬匮藏珠
未免庆隆帝老缠着自己当说客,次日,顾还卿就对姬十二说:“我跟着你去找轻衣,省得在家里受你爹的搔扰,安胎都安的不太平。”
姬十二一想,也是,他那个“爹”也是个叫人不省心的,没见他媳妇儿好不容易怀上吗!就不能叫她舒心点?
再一看顾还卿的怀相,除了那“吃粥配咸菜的命”,其他方面都挺好的,出去找轻衣的话,她的注意力被引开,兴许能吃下点别的,再说,这里是他的地盘,东篱山和东翁山遍布他的人手,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自信能照顾好她。
只是,看着顾还卿的肚子,他还是有点犹豫,虽说已进七月,可天气仍然炎热,他怕她受不了。
顾还卿实在不想闷在屋子里了,当下便摇着他的手臂撒娇:“走吧走吧,早点找到轻衣,我也早点放心,何况多出去走走,对我的身体有好处,放心吧!是你的娃娃,你摔跟头他都粘的牢牢的,不是你的娃娃,你见天躺家里不动弹也会走掉,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的。”
姬十二一想,也是这个理,于是带上裘浚风,禀过黛宫主,他就带着顾还卿上路了。
起先还能坐铺的厚厚的马车,到了东篱山,马车只能弃之不用,顾还卿跃跃欲试——她好多日没活动身子骨了,连练武都没有,乍一看见这么高的山,浑身来劲,就想使轻功……
姬十二一看她熠熠生辉的双眸,忙拉住她:“你要是不老实,我这就送你回去,以后你也甭想出来了。”
顾还卿:“……”
她哀怨地瞅了姬十二一眼,又格外惆怅地仰望巍峨高大的东篱山,除了明媚的忧伤,还是忧伤……
“嗤!”姬十二被她丰富的面部表情逗笑了,忍俊不禁地勾起漂亮的薄唇,伸手揽住她的腰:“抱好我,我带你飞。”
他的声线低而性感,揽着她腰的手臂结实有力,望着她的墨眸盛满烫人的柔情,眉目清隽如画,睫毛弯弯,面若美玉,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出一股令人心折的沉静与优雅。
是个浑身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绝美少年,十分的赏心悦目,额……美男子,都快当爹了,再不能说他是少年郎了。
顾还卿窃笑,也不顾一旁的裘浚风等人,大大方方的把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好啊,那就劳驾王爷了。”往常这么做,还怕人戳她的脊梁骨,骂她不知羞耻,而今她是孕妇,矫情一点,想来人们会对她宽容则个。
“顽皮。”姬十二垂眸看着她,眼里笑意都快满溢出来了,疼爱与纵容之情溢于言表,他收拢放在她腰上的手臂,额头都差点抵着她的额,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都要当娘的人了,却愈发的调皮了。”
他双目灼灼,似火,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灼热,顾还卿被他看的心里一颤,鼻间嗅到的,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以及他好闻的男性气息,那脸就有点发热、发烫。
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垂下眼帘说:“快走吧,留在这里让人看戏啊。”
姬十二有些得意地低低一笑,也不戳破她在害羞,只用大手爱怜地抚了抚她的纤背,跟着一声清啸,便腾身跃起,如一道惊鸿往山上而去。
裘浚风等人一直低着头摸鼻子,不敢看这对不要脸的夫妻——办个正事都要磨磨唧唧的秀恩爱,也不怕腻死个人。此刻见他二人终于肯走了,立刻紧随其后。
山上其实不太热,相反还很凉快,是那种自然的凉,山风吹过,漫山遍野的树冠婆娑而动,树叶沙沙作响,通身舒爽。
姬十二把她放在半山腰,手仍不离她的腰身,护着她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还要钻几个山洞,你小心脚下,如若觉得累,一定要跟我说。”
顾还卿却心不在焉地环视周遭,漫不经心地道:“改变挺大的,原本没这么荒废的厉害。”
姬十二双目如电,立刻看向她。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顾还卿一头雾水的摸自己的脸。
姬十二敛下好看的眉眼,沉默了片刻,忽尔轻轻一笑,语声清透地道:“于咱们,此地也算故地重游,你是不是想起些什么来了?”
顾还卿也沉默了一会儿,捏了捏他的手:“若我说,从前几天起,我便能慢慢忆起一些东西,而我却没有告诉你,你会不会怪我?生我的气?”
姬十二步子一顿。
空气似乎有些凝固。
顾还卿心知不好,这家伙有多小气,没人比她知道的更清楚!况且他主张夫妻之间应当相互信任,开诚布公,有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着解决。
她未能在第一时间告诉他,他一定很生气!
不过,她也是想着能多回忆些过往,到时一起告诉他,让他高兴高兴,没曾想,刚才没忍住,还是对他说了实话。
正要解释,姬十二却带着她重新往前走,语气淡淡:“我听说女人怀了孩子,疑心病会加重,喜欢疑神疑鬼不说,忘性也会变大,所谓的——一孕傻三年,你这才刚变傻,我姑且先适应着吧,指不定你哪一回傻的连家门都忘了,我能怎么着?只能认了呗!总不好因为你傻就不要你,或者不原谅你了。”
哇!
顾还卿感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何德何能,让姬十二这么待她?
“对不起,十二。”她抱紧他的手臂,挨近他,低声道:“这次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但你放心,我不管变的多傻,我心里都有你和娘,你们永远都是……都是我最亲的人。”
姬十二侧眸看她,握紧了她的手,她也抬眸看他,眼眶微红,两人默默的凝视彼此,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几只飞鸟从林间“扑楞楞”地飞过,惊醒了这两人。
“傻瓜,”姬十二伸手去抚她动人的眉眼,语气亲昵而柔和:“你有没有发觉,自打怀上了,你便愈发的多愁善感了,这么一点小事,哪值当红了眼圈?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如何不知道,不外乎是你想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所以才瞒着我,你怕没能全部回忆起来,有点对不住我,无非是不想让我失望,我缺心眼啊!为了这个跟你生气,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顾还卿忍不住笑了:“姬十二,你都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想什么,你竟然全知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哞——”远远的,传来一道熟悉的嗥叫。
“是甲甲!”顾还卿侧首。
姬十二一把打横抱起顾还卿,俊眉一挑,面容生动,神采飞扬:“我们去找它。”
甲甲把自己蜷成一个硕大无朋的巨大刺球,一路从山巅滚了下来,落到烈御火脚边的时候,还“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那气喘吁吁的样,显然受累不轻。
“甲甲,怎么样了?”
列御火等人正要问它找到谢轻衣没有,却猛然听到甲甲的腹部处传来一道憋气的低吼:“甲大王,能摊开你的四肢吗?”
“……”众人。
甲甲就是不舒展四肢,闭上小眼睛在地上装死。
“……”众人。
“甲大王,小爷的腰都快断了!你他娘的以为我也是穿山甲啊?”
“噗哧!”众人乐了,敢情甲甲把某人当成了小幼仔,裹在腹部处啊!
顿时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幸灾乐祸声不绝于耳。
“谢轻衣,你没事吧?啥时变成甲甲的儿子了?”
“谢轻衣,没落到花非花手里,怎么会对甲甲投怀送抱啊?”
“呵呵,这主意是你们俩谁想的啊?真他娘的高明,叫老子佩服的紧。”
一行人兀自说笑,被甲甲圆润地“折”在腹部处的谢轻衣气的险些口吐白沫,奈何甲甲块头奇大,力气也奇大,它不主动松开,他还真没办法出来。
好在甲甲还算有良心,休息了一会儿,觉得捉弄够了谢轻衣,这才不慌不忙的摊开四肢。
“报复,这家伙就是报复。”谢轻衣从甲甲怀里出来,忙不迭地吐着嘴里的泥沙的:“我不过是说了它一句:哪来的这么恐怖的怪物!它就记仇了。”
※※※※※※
姬十二抱着顾还卿赶到时,甲甲已吃饱喝足,跑到山右边的一条小山涧里洗澡去了。
听到顾还卿的声音,它亲热的奔过来,挨着顾还卿蹭了几蹭,表现的不知几乖顺。
谢轻衣此刻已换上了冷奕的备用衣裳,他的个头跟冷奕差不多,高挑,就是瘦,冷奕没他那么瘦削,不过冷奕是成年人,年纪又长上他许多,比他显的厚实有力,多一分熟男的魅力——那是岁月的功劳。
然而,年少也有年少的俊俏,其罕见的独特魅力即使不言不笑也动人。
就见安阳王的这个小儿子,一身月白色的游云纹箭袖,墨发高束,窄腰上缠着玉青色的腰带,脚底是淡墨色的快靴,面容俊美,神情略冷,那双顶顶漂亮的凤目依然天真无邪,清澈明亮,挺拔的身姿笔直修长,浑身上下都透着霜雪般的寒意。
他常穿一身墨衣,此刻换了一件明亮色系的衣裳,气质顿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他是游走于暗夜的干将莫邪,古雅拙朴,内敛风华;此刻,他是天空中最明丽的那道色彩,风华初绽,光芒四射!
看来这段日子所经受的挫折与磨砺,并没有折损他分毫,仍是那个清冷卓绝的少年。
他约摸只比姬十二小一岁左右,跟姬十二气质有点相近,却又明显不同。
姬十二是淡漠而张狂、清傲而睥睨的,有种信步云端的遗世而独立,绝代遐迩的风采使他看起来宛若高高在上的天阙少君,看你一眼都像是在施舍。
谢轻衣则敛尽光华,暗藏其利,冷的有棱有角,于无声处摄人心魄,让人不敢轻拭其锋。
顾还卿满眼赞赏地看着他:“难怪你要常年一身黑,原是韬匮藏珠。”
谢轻衣抿了抿唇,大约是在笑,无邪的凤目扫过她的肚子,嗓音醇而淡:“他们说你怀了小少主,恭喜你了。”
顾还卿坐在树荫下的一块石头上,石头上还铺着厚厚的虎皮,闻言,有些不自在的垂眼,并用手按着眉心,说了声谢谢——她仍是有些不习惯这样,马上岔开话题,问谢轻衣有没有受伤,这一两个月在山谷里是怎么过的,以及花非花的一些事情。
谢轻衣看了一眼趴在她脚边的甲甲:“说起来,还要谢谢这个家伙,若不是它把我卷出来,我恐怕还得被困在山谷里一段日子。”
原来,东篱山和东翁山这一带的山谷,确实被龙主和花亚男当初设置了古阵法,阵法的出处,正如曜所言,是出自已失传的《龙氏宝典》。
此阵法为连环式,一个阵法被破解或被破坏,便会衍生出另一个阵法,直至最后,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这是花非花亲口对谢轻衣所说,也正是谢轻衣有所顾忌的地方——他若毁山辟谷,自己丢了命不打紧,最怕是弄的生灵涂炭,危害苍生。
幸而此阵法的迷瘴貌似只对人有效,兽类仍可以奔走自如。
正当谢轻衣苦思破解之法时,甲甲乍然出现在那里——此时的甲甲已与当日大不同,块头非常吓人不说,它还有一对红通通,亮晶晶的“血红招子”,与当初黑黑的小眼睛不可同日而语。
谢轻衣一看,不认识这货啊!哪来的这么大的怪物?下意识的就防备起来。
甲甲却是认识他的,当即跟看见老熟人似的,朝他哞了一嗓子,谢轻衣这才幡然醒情悟,原来是甲大王。
他还蛮惊喜的,被困在此地一两个月了,从这个山谷转到那个山谷,乍一见到甲甲,不啻于见到亲人。
不料,甲甲却是个记仇的,想当初,姬十二未能在第一眼认出它来,它就气的没帮姬十二做证,让姬十二一直被云绯城误会着,此刻谢轻衣一见面,居然就叫它“好恐怖的大怪物”——它哪能轻饶他呢!
于是,它装没事的样子,自己在前面带路,让谢轻衣跟着它爬山涉水,翻山跃岭。
一人一兽在山谷里弯弯绕,曲曲折折的走了约一两日,渴了就喝溪水,饿了就吃野果子和打猎充饥。
在到了离目的地不远的时候,甲甲趁谢轻衣没有防备的摸它身上的鳞片时,它忽然风卷残云般的卷住谢轻衣,把他挟在腹下就跑……
尔后,上了山顶,它还调皮的蜷成球状,把谢轻衣“裹”在腹部处,一路“披荆斩棘”的就这么滚下来了。
山高的要命,又格外的陡峭不平,这一路滚啊,谢轻衣的五脏六腑都快被巅散了,浑身的骨头也快巅散架了。
好在是——终于逃出了山谷!
顾还卿摸了摸甲甲的头,夸它:“越来越厉害了,回去好好奖励你。”
甲甲顿时美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此时谢轻衣也知道甲甲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