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华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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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华似锦-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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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调皮一笑,搂住他的脖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道:“我可没摸到茧子,你骗人。”
    他拿下她的手,皱眉道:“说了这么久,都忘了找姑娘这件正事了。”
    她脸上一变,将他推开,没好气道:“那我不耽误你了,去吧!”
    他笑了笑:“好!”说着,他上前将她抱住,往床边走。
    她娇嗔地捶打着他:“你不是要去找姑娘吗?抱我干嘛?”
    “摸摸钱袋。”
    听到这话,她往腰间一摸,发现碎银子又回到了钱袋中,一脸迷惑道:“你把银子又还回来?”
    他摇摇头:“这可不是还,这是给。你就是大爷,今晚要找的姑娘。”
    回忆至此。
    叶双双想起这些往事,嘴角流露出甜蜜的笑容,脸颊拂过一抹红晕。她用指尖轻轻抚摸着红绸中的凤钗,自言自语道:“说起来,你就是我第一件喜欢的首饰。”
    她停顿下来,望着一旁的闪动的烛火出了许久的神,而后,又自言自语道:“原来,当年的他对我那样好,或许,这就是我对他念念不忘的原因吧!现在,他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原来的袁一,更像是一个我从来都不认识的陌生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的那个女人吗?”
    说着,她嘴角流露出一抹满腹心机的微笑:“没关系,我会慢慢地把那个女人从他心里赶走,再像从前那样,拿走他的心。”
    这时,袁一已回到了郡王府,因为还穿着尹玉书的衣裳,因而他便先来到了尹玉书居住的院中。他走到房前,见门虚掩着,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房中烛火明亮,尹玉书坐在摆满了典籍的书案前,嗅着手里的香囊,脸上尽是迷醉的笑意。
    正出神的尹玉书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已来到房中。当走到近前的袁一敲了敲书案,他方才回过神,当他抬头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袁一,他莫名地一惊,香囊便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他慌慌张张地从雕花凳上起身,舔了舔嘴唇道:“这么晚,郡王怎么来了?”
    在袁一的感觉中,就算敌军杀到营前,尹玉书都能镇定自若,可现在,却表现得如此张皇失措。虽然,袁一心里有疑惑,却没显露在脸上。
    他躬身捡起,尹玉书掉在地上的香囊,看到上面绣花的款式,便知道,这应该是女子之物。如此,他便明白,尹玉书看到自己为何会这样慌慌张张。
    他将香囊还给尹玉书,道:“我是来换衣裳,顺便看你有没有偷懒。”
    尹玉书从一旁的柜子里,捧出袁一的官服放在书案上,看了眼脱着衣裳的袁一,嘲讽道:“现在已近三更,一个沾染了满身脂米分香气的郡王,抽身从烟花之地赶回来,监督我这个知事,有没有勤勤恳恳,不眠不休,热情高涨地对待这份额外的差事。不得不说,郡王还真够厚道!”
    这时,袁一已经将衣裳换好,他了看满腹牢骚的尹玉书,不痛不痒道:“只能怪你运气不好,摊上一个我这样的郡王。话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正正经经成个家,要不就去女人多的地方喝喝茶茶,聊聊天。别在大晚上,捧着一个女人用的香囊傻笑,这样怪渗人的!”
    尹玉书辩解道:“这可不是女人用的香囊。这香囊里都是一些提神的香料,大晚上,要处理这么多事情,难免瞌睡走神,所以,我就备着这样一个香囊。”
    他点点头:“嗯。好吧!”
    见他似乎相信,尹玉书暗暗松了口气,没想到,他又补充道:“别光顾着提神,把正事给忘了。”说着,他带着一脸颇有深意的笑,拍了拍尹玉书。
    见状,尹玉书本想再说几句,可是,他已经转身,迈开步子,朝门外走去。
    袁一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到了梅仁的小院。他穿过月亮门,刚走到院中,就听到梅仁的雷鸣的鼾声,他眉头一皱,喃喃道:“折冲府都已经乱成一锅粥,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这家伙,还睡得这么香!”
    他走到房前,本想要敲门,可手刚放到门上,门就打开,他叹了口气,心语:“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家伙!粗心大意,连基本堤防之心都没有,以后,怎么在官场上混,我看就算他被别人给宰了,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这时,他已走到床边,看着睡得真香的梅仁,一股无名的怒火突然涌上心头,他拿起梅仁抱着的被子用力一拽,梅仁便从床上翻了几个身滚到了地上。
    梅仁惊慌失措地大叫一声,蜷缩着身子,怯怯地仰起头看到站在床边的人,原来是袁一,而不是入室抢劫盗贼。他便松了口气,从地上坐起身,满脸不快道:“我睡得正香,你把拽下来干嘛?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跑我房里发酒疯啊!”
    袁一不由分说,一手抓起梅仁的衣领举过头顶,而后,重重地把他砸到床上,怒道:“睡!我让你给我睡!”
    梅仁整个人都被砸蒙了,他僵直的躺在床上,声音颤抖道:“我我没有做错事,没有偷懒。现在是晚上该睡觉了,怎么了?”
    袁一吼道:“给我坐起来,说话!”
    这时,吓得越发哆嗦的梅仁,赶忙起身挨着床沿坐着,怯怯道:“你我怎么了?”
    “怎么了?!应该我问你,折冲府究竟怎么了?”
    梅仁愣了片刻:“折冲府?折冲府没怎么样,很好啊!”
    听到这样的回答,袁一的脸色越发阴沉,呼吸声也越发粗重,像是在强压着随时可能爆发出的怒火:“很好?你说说究竟怎么一个好法?”
    梅仁摸了摸鼻子:“折冲府的人都很守规矩,做事也勤快,对我也很客气,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袁一吼道:“说啊!”
    梅仁怯怯道:“只是,折冲府的事情太多,太杂了,虽然,他们很热心的告诉我,要做些什么事,可都不怎么帮忙。”
    说到这儿,他又急忙解释道:“我可不是在说他们的坏话。只是,我管理折冲府没有什么经验,他们让我去各个折冲府熟悉情况,我每到一个折冲府,那里的都尉就给我一大堆公文让我看,我说要带走,他们就说那都是军事机密不能外借。”
    说着,他轻微停顿了片刻,继续道:“而且,我刚看到一半,他们就说要把公文拿去用,让我先去别的折冲府。然后,我到别的折冲府,他们不知道我要来,公文都放在后院的文书馆没有整理出来,而他们要等忙完公事才能帮我拿文书。我在大多数折冲府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好几次,我一等就是一上午,后来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自己亲自去文书馆整理公文。还有”
    听着梅仁这些叙述,袁一心想,折冲府的这帮混蛋,简直把梅仁当猴耍,而梅仁恰恰又是一个任人揉圆捏扁的糯米团性格。
    其实,袁一比任何人都清楚,像梅仁这样没有狠劲,没有心机,优柔寡断的人,不适合放上高位,让他独单一面。
    虽是如此,可自从那次在听风阁,梅仁借着酒劲说了许多自己的不如意,袁一就知道,他渴望做出一番事业,想让曾放弃他的韦杏儿刮目相看。
    以他如今的权势来说,完全可以庇护梅仁一路青云直上,可是,他给的东西,始终不是梅仁自己的东西。
    若有一天他不在朝堂,或是,倒霉掉了脑袋,他用权势带给梅仁的一切,也会随着他权势的消失,而荡然无存,就像冯寅那样,随着他岳父的倒台,从人人艳羡变得什么都不是!
    有时候,人在平地上摔一个跟头,可能只是擦破皮,可站在高处摔一个跟头,就不止是擦破皮,而是米分身碎骨。所以,才会有高处不胜寒的谆谆告诫。
    所以,他可以把梅仁送到权力的高处,可不能保证他一直安安稳稳地待在上面,因为,他总有一天,他要走下,或是被人推下来。
    所以,他只能像当初那样,梅仁想要成为铁血男儿,就教他杀敌的本领,再把他投入真实的战场,赢了敌人就活,输给敌人就死。
    现在,梅仁想要在官场上出人头地,他什么都没教梅仁,就直接把他丢到权力场上,以为这样他就会学到与狼共舞的心机,与虎谋皮的胆魄,可事实却是,最后,他只会变成一只待宰的羔羊。

  第211章 单纯被卖

袁一知道,他本该教些东西给梅仁,可现在他自顾不暇,而且,以官场而言,他绝对不是一个好师傅。
    因为,他的心不够冷,手段不够狠,在尔虞我诈,处处是冷刀,时时防暗箭的官场,不能心冷手狠就等于输了一半。
    一个不好的师傅,只好教出一个糟糕的徒弟,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梅仁摸着石头过河。
    之前,袁一是这样想的,可此时,他必须要刺激下梅仁,看看这家伙有多少潜质。
    要是这家伙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就趁早把这家伙踢出官场,让他做些小本买卖,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要想着出人头地这回事。
    这样想着,袁一看了眼梅仁,道:“我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叫你没将军了!”
    听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梅仁一脸迷惑道:“他们?你是说折冲府的人?我姓梅,官职是折冲将军,他们顺口称呼我为梅将军,有什么问题吗?”
    袁一冷冷一笑:“不是梅,是没有的没。”
    梅仁寻思了片刻:“没有的没?没将军?你的意思是?”说着,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袁一。
    袁一长长叹了口气:“你真是猪脑子!说得这么明白你都不懂吗?!在折冲府那些人眼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个折冲将军!我让你做将军,让你掌管折冲府,你争气一点就把他们都给我管得服服帖帖,再糟糕,拿着我给你的权力,在折冲府作威作福,起码让他们在明面上敬畏你几分!”
    “可是你倒好,明明可以做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偏偏要做老好人,被人牵着鼻子走。然后,像个受气的沙包似得,任人捶打,任人抛来丢去!你怎么就这么窝囊!”
    这时,一直低头受训的梅仁,怯怯地瞄了眼袁一,而后,小声为自己辩解道:“我刚到折冲府,什么都不懂,只能听他们的。再说,我不是也没做过这么大的官吗?真不懂行,以为大官做的就是这些事!”
    梅仁辩解了几句,见袁一没有说话,胆子就肥了起来,竟指责起袁一的不是:“袁哥,你天天都闷在府里喝酒,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有人在跟你嚼了舌根,说折冲府的人不好,你就信以为真了。我跟他们打过交道,他们对我总是笑脸相迎,说话也很和气,我在文书馆里看公文,他们都会送来茶水点心给我吃,几乎每个折冲府都是这样。”
    说着,他咽了咽口水:“说起来,第五折冲府的绿豆糕真是特别好吃,不知道是在那个铺子买的。”
    此时,在袁一看来,梅仁简直单纯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以前不相信,有人被卖了,还会替人家数钱。看到此时的梅仁,他终于相信天底下真有这种蠢蛋。
    袁一努力克制想要暴揍梅仁的冲动,尽可能的平心静气道:“既然,我天天闷在府里什么都不清楚,而你作为折冲府的没将军,在各个折冲府的文书馆埋头苦干,又跟热情好客的下属们打成一片,想必对折冲府的情况有很深入的了解。”
    袁一说得一脸正经,语速又很平缓,因此,梅仁完全忽略了其中的讽刺意味,以为,他是被自己说服了,正在夸自己,便得意洋洋地点点头:“嗯。大致可以这么说。”
    看到他得意的模样,袁一甩着紧紧攥着的拳头,在房中踱步。
    最后,顺手拿起一旁的玉佩,抓在手心将它捏成米分末,方才停下愤怒的步伐,再次平静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梅仁,问道:“好!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第一折冲府的士兵都在校场上打马球,而以卫安为首的官员都聚在后院的杂物房里赌钱?”
    梅仁皱眉道:“打马球?赌钱?第一折冲府好歹也是我这个折冲将军的场子,他们应该不敢这么胡作非为。话说回来,我上任以来,虽然奔波于各个折冲府,可有时也会回到第一折冲府,看他们都挺老实,并没有你说的这种现象啊!”
    袁一冷笑道:“因为,他们懂得通风报信。”
    梅仁想了片刻,摇摇头道:“士兵打马球,官员赌钱,这样说来,第一折冲的所有人都在我背后使坏,我对他们挺客气,从来没有罚过他们,怎么可能对我这么坏?你是听谁说的?这不可能!”
    虽然,梅仁一直在否认,可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些许沮丧。袁一道:“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
    梅仁仰头看着袁一,半晌没有吱声,他舔了舔嘴唇:“今天,你到过折冲府?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记不记得,当年,我们还在捕衙时,为了将一个遍布全国的人贩团伙绳之以法,我想到了要先打入人贩内部,摸清团伙的整个脉络,再将他们一锅端。”
    梅仁点点头:“当然记得。那次,你乔装成人贩,要我扮成女人,然后,把我卖给他们。后来,你成功地利用物以类聚的心态,跟他们套了近乎,甚至,跟他们称兄道弟。想想那次,好几次都差点露馅,不过,都是有惊无险。最后,我们把那些混蛋送进了牢房,把他们吃我的豆腐,都用我的拳头狠狠地还给了他们。”
    袁一曾经以为,自己在捕衙的那些日子,肯定是这辈子最憋屈,最不堪回首的日子。可如今,回想起来,发现并没有那么糟糕,那时经历的种种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成了记忆中的妙趣横生。
    这时,袁一嘴边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今天,我在折冲府也这么玩了一次。没有你这个搭档,真是少了许多乐趣。”
    梅仁沉默了许久,道:“这么说来,折冲府的那些人,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暗地里却给我捣蛋拆台。我想不明白,我没有得罪他们,为什么要这对我?”
    “这么说吧!以前,我刚统领固盟军时,你应该看得很清楚,不管是将士还是士兵都联起手来拆我的台。我不是也没得罪他们吗?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对事不对人吧!”
    梅仁一脸迷惑道:“对事不对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袁一解释道:“每个人都不喜欢被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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