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华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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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华似锦-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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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梅仁咽了咽口水,怯怯地问道:“不然,会怎么样?”
    袁一压低声音道:“皇后一直在尽力掩盖这件事,知道得越多,就离阎王殿越近。你已经是一只脚踩进阎王殿的人,难道还想把叶双双也拖进来吗?”
    听到这番恐吓,梅仁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不说,坚决不说!我胆子小,别再吓我了,好吗?”
    “看住自己的嘴,自然就没人吓得了你。”
    梅仁点点头道:“明白。”
    说罢,梅仁为了表明自己是看得住嘴的人,便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泡着澡。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觉得泡得差不多的袁一就从浴池中起身,拿起一旁的浴巾擦着身子上的水滴。
    这时,他听到闭着眼的梅仁,用略带犹豫的声音道:“我从折冲府回来时,听到朝廷要迁都到洛阳消息,朝廷安排你驻守在长安。这样一来,你就很难再见到公主,你心里应该很不好过吧?”
    他抿了抿嘴,装得像是若无其事道:“见不到,不是更好!”
    “你就得了吧!今天这样大的雨,你都能跑去买冰糖葫芦,证明你放不开她。可是,你心里或许应该清楚,什么事都不做,才对她最好。”
    袁一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我清楚。可有时候,又偏偏很难不去做。”
    梅仁沉默了片刻,略带感伤道:“是啊!清楚,却不得不去做。哎感情真是有够折磨人啊!”
    正穿着衣裳的袁一,听到这话转过头看着浴池中的梅仁,只见他一脸神伤,袁一心里清楚,他这是有感而发。因而,袁一便道:“别告诉我,你私下里还跟韦杏儿有来往。她可是太子的女人,你的脑子可要清醒点,不要惹祸上身!”
    梅仁摸了摸鼻子:“没有。我们没有来往。再说,她是太子妃,身处深宫,她不能随随便便出宫,而我又不能进宫,怎么能见得上面。”
    袁一虽见他有些闪烁其词,可是他说的道理也是实情。袁一便暂且相信地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
    梅仁长长吐了口气:“我们兄弟俩,难道是上辈子做了坏事,得罪了月老。这辈子他就让我们感情不顺,一门心思爱着的女人,最后都成别人的女人。我听说,长安城郊有座月老庙,求姻缘特别灵验,不然这样,过几日,我们抽空去那儿烧烧香,拜拜月老。”
    说到这儿,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说起来,这些只是常规的拜法,我们的姻缘都烂成了豆腐渣,我们应该使用加强大发。
    “譬如立姻缘牌,让得道高僧每日诵经加持,或是,让得道高僧在月老庙里替我们烧长香,又或是斥巨资让得道高僧主持替月老塑一个金光闪闪,让他老人家感到倍有面子的金身。”
    “等到月老充分地感受到我们的虔诚之心,保不准就会把我们的豆腐渣姻缘,重新回锅再造,让它再变成一块滑嫩白皙,人见人爱的白豆腐。”梅仁边说,还边摊开手心做着手势。
    见说得正起劲的梅仁一脸憧憬,袁一又忍不住泼冷水道:“你哪儿见过帮人求姻缘的得道高僧?就算有,他道行最多只是没过脚踝。”
    梅仁一脸认真地想了想:“也是。那我们就不用得道高僧,就用月老庙的主持,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自己去吧!”
    说话间,梅仁已经从池中起身,然后,拿过藏在一旁的衣裳,边穿边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男人拜月老,就像女人逛青楼。我是男人,而你就不用我说都知道。”
    梅仁白了他一眼:“你不去就不去,有必要挖苦我吗?”
    袁一停顿了片刻道:“嗯有!”
    “你不去!我去!”
    “你应该知道,这辈子你跟韦杏儿绝对没戏,你是打算去求?”
    梅仁没好气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求下辈子,不行啊!”
    “下辈子呀?那你真得多烧香,求月老不要让你再遇到像韦杏儿那样心比天高,并没把你当回事的女人。”
    听到这话,梅仁来气了:“你这人还真有意思!凭什么下辈子都不让我和韦杏儿在一起?你说韦杏儿不好,那你的令月就很好吗?”
    说着,梅仁数落起太平:“她霸道,自我中心,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肯定难伺候,不懂得体贴,不温柔,更不用说做饭。而且,她还没我义妹漂亮,也没有我义妹善解人意。算起来,她还没有韦杏儿好!”
    袁一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抓起梅仁的衣领,怒吼道:“你这王八羔子!敢说她不好!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她不仅会做饭,而且还会洗衣,打扫,养鸡,种菜!她生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可这是她的错吗?”
    见袁一发怒,梅仁立刻就漏了怯,他咽了咽口水:“这我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做这些?”
    “她为了我,为了做一个称职的妻子,她就向人学做这些事。她生来就是受人伺候的公主,知道她要学会做这些事,有多难吗?她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可韦杏儿为你做了什么?”
    听到这里,梅仁垂下视线,连连摇头道:“没有。她没有。”
    袁一怒气未消道:“对!她没有!以后,你敢再说令月半句不好,我就把你和韦杏儿一起剁了喂狗!明白了吗?”
    这时,梅仁突然大哭起来:“明白了。我明白了!话是我说的,为什么还要扯上韦杏儿,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见此,袁一顿时傻了眼,他松开梅仁,沉默片刻后,皱眉道:“你应该知道,我刚才都是气话,不是真要把你们怎么样。”
    梅仁抹了把泪,哽咽道:“我知道。”
    “那你哭个什么劲?”
    “刚才,听你说完那些话,突然觉得,韦杏儿对我还真不怎么好,不值得我去喜欢。可我就是死心眼,就是放不下她,就是想下辈子跟她在一起。”说着,梅仁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他喝止道:“好了!别哭了!先过好这辈子,再来说下辈子吧!”
    梅仁依旧没有止住哭声:“这辈子,我也不想要别的女人,只想要韦杏儿,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孤独终老,不想晚景凄凉,我更不想,一辈子都住在郡王府,陪你做一辈子的光棍!”

  第283章 孤注一掷

听到这话,袁一后怕道:“别!千万别!明天你就搬出去。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活到头发现,还和你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那真是晚景凄凉!”
    梅仁点点头:“我们两个男人明明不是执子之手的关系,到头来却要与子偕老,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剧。月老啊,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要这样惩罚我?!”
    他一脸厌恶的表情道:“别扯到那些屁话,更别扯到月老。你搬出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梅仁想了想:“严格说起来,我们不是还有老白这条光棍吗?三条光棍凑合着,也就显得没那么凄凉,不是吗?”
    他皱眉道:“你应该知道,老白只是一匹马。”
    梅仁点点头:“我知道,可它不是普通的马,而是可以把它看作半个人的马,我们三个凑在一起,就叫”他想了片刻,而后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道:“就叫好汉两个半!这名字够响亮,我们这就去告诉老白。”说罢,梅仁迈开步子,往外走。
    袁一笑着摇摇头,跟上了他的步子。
    梅仁把“光棍两个半”的算盘打得响响的,可当他走近马厩,看到老白与同马厩的母马打得火热,正做着羞羞的事。
    此情此景,完全在袁一和梅仁的意料之外,他们急忙用手挡在眼前,梅仁惊呼道:“哎呀!爷的!老白,你做这种事前,不知道先熄灯啊!真是太污了!太污了!”
    袁一哭笑不得道:“它只是一匹马,要是知道熄灯,就不会在马厩做这事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等出了马厩,梅仁愤愤不平的埋怨起老白:“老白这家伙,闷声不响的就跟刚来的母马好上了。那天,我第一眼看到那母马,瞧见它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就知道它不是什么正经马,一定是它先勾引老白,老白才会饥不择食!”
    听到这番言论,袁一很是无语,他满脸无奈道:“我再说一遍,老白只是马。还有,什么桃花眼,勾引之类都是形容女人,而不是母马。发情,□□是牲口的天性,倒是你唧唧歪歪,搞得像捉奸在床,那才叫不正常!”
    梅仁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惊讶道:“啊!牲口?你说老白是牲口。”
    见梅仁这一惊一乍的,他皱眉道:“有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老白可是通人性,会聊天的纯种汗血宝马,怎么能把它归于牲口一类呢?”
    “马是牲口,就算汗血宝马也是马,当然是牲口。不然,你要另辟蹊径,把它归为人马,或者马人一类吗?”
    梅仁点点头:“没错,人马!它值得拥有。”
    袁一打量了眼梅仁道:“劝你这条光棍,趁脑子还算清醒的时候,找个媒婆,把人娶进来,或者把自己嫁出去,不管怎么样都行。不然就找个好大夫,给你瞧瞧脑子。”
    说着,他见梅仁正用恨恨的眼神瞧着自己,他摇着手指,一脸严肃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是为你好!”说罢,他笑着拍了拍梅仁,便转身往正院去了。
    随着离迁都的日子越来越近,袁一心里也越发倍感煎熬。这段日子,他也没去藏香小馆学习厨艺,而是,一直呆在府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可究竟在等什么,他也说不清,或许在等着迁都的到来,又或许是等着其他,心中早有预料的事情发生。他也不知道。
    他就像一个等待刑期的囚犯,为自己画地为牢,然后,寸步不离地守在其中,焦灼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虽然,他内心的焦灼一日胜似一日,可什么也没发生,甚至连一向缠人的叶双双也不曾登门来找麻烦,总而言之,一切平静地犹如一池死水。
    他以为事情,真会随着迁都,悄无声息地过去,直到那日门房来报,有一位背着包袱的年轻公子,一定要见袁一。
    听到通禀,袁一感到很是纳闷,觉得自己并未结识,这样的年轻公子。正当袁一吩咐门房,让他把人领进来瞧瞧时,只见气喘吁吁的梅仁跑进来。
    当梅仁看到门房转身要走,梅仁赶忙拉住门房,上气不接下气道:“千万不要···放门外的那个人进来!记住,千万不要,把门看好!”
    听到这话,门房一头雾水地看了眼座上的袁一,皱眉道:“可是,郡王说”
    梅仁打断道:“不要可是了!赶紧去办,我会跟郡王解释。”
    “这”正在门房犹豫不决时,见袁一点了点头,于是,门房便放下心来,领命而去。
    待门房走后,袁一向大口喝着水的梅仁问道:“外面究竟是什么人,把你慌成这样?”
    梅仁放下茶杯,长长吐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公主。”
    他一脸惊诧:“怎么会是她?可刚才门房说,门外的人是一位年轻公子。”
    “她女扮男装,不就是年轻公子了。”
    他皱眉道:“你究竟看清楚了没有?她怎么会背着包袱来郡王府?”
    梅仁一脸肯定道:“当然看清楚了!我还看到是薛绍把她送来这里的,然后,薛绍就坐着马车走了。我一看情况不对劲,就赶紧从后门跑来这儿给你报信。”
    说着,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至于,她为什么背着包袱,我想应该是要去远门,可她是公主,有上百个奴婢可以使唤,没道理要自己亲自背包袱。再是,她女扮男装,明显是不想被人认出,所以”
    说到这儿,他突然一拍手道:“她是来这里是找你私奔的。”
    梅仁的分析合情合理,他也难以反驳私奔这一结论。
    他心想,一定是坏事的布偶,让太平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从而认定他深有苦衷,对她亦是余情未了。于是,她索性将心一横,把他逼进死巷,让他逃无可逃,退无可退,从而,看清他的真心。
    既然,薛绍能把太平送来这儿,证明薛绍已经无力让太平回心转意。以太平倔强来说,若他避而不见,太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直会在外面呆到,见到他为止。
    他明白,迁都启程的日子就定在两日后,太平这是在孤注一掷,薛绍又何尝不是。
    其实,当太平把他逼进死巷的那一刻,她也把自己逼进了死巷,若他能抗到最后,太平就能对他彻底死心,所以,他注定要再狠狠地伤害一次她。
    袁一低着头沉默了良久,深深呼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他抬头看着梅仁,声音低沉道:“你替我把叶双双请来,让她帮我演场戏,事成之后,我就娶她过门,明媒正娶。还有,你告诉她,我脑子很清醒,想得很明白。”
    梅仁赔着小心问道:“这么大的代价,你是要她来演什么戏?”
    “让一个女人彻底死心的戏。叶双双会明白的。”
    等梅仁走后,袁一便支走了正院里所有的下人,虽然会显得有些奇怪,但是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可以最大限度的防止流言蜚语,从而保护太平。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梅仁就按照袁一的吩咐,把叶双双从后门带进了郡王府,而后,领着她来到了正院。
    进到房中,叶双双看了眼低头坐在座上的袁一,语带不快道:“每回都是这样,好事不见你想到我,一有坏事准保来找我。我真搞不懂,这个太平公主是不是有毛病,宁愿抛家弃夫,也要来粘着你?还是,你给她下了降头,让她鬼迷心窍?”
    袁一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说着,他稍微停顿了片刻,道:“如果想要一个女人死心,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当然!让女人死心,让男人变混蛋,不正是像我这样的青楼女子,最擅长做的吗?这也不正你找我来的原因吗?”
    见叶双双把话说得酸溜溜的,袁一知道是时候做出些承若,让她安心,不然,到时帮场成了砸场,那就得不偿失。
    这样想着,袁一便道:“再过两日,就是迁都之日,她就会离开长安,定居洛阳。而我将会兑现承若,娶你过门。以现在来说,我心里人是她,对你并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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