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贵人纲要松一口气,玉胭又道:“还有,妹妹要是身子再不爽快,不必去烦皇上了,皇上国事繁忙,直接差人去翊坤宫禀告本宫,或者去储秀宫告诉裕妃便可。”
谦贵人怔了一下,稍顺,眼光暗淡,玉胭便走了。
回去的轿辇上,梓黎走在玉胭的身侧:“这谦贵人想和娘娘您斗智斗勇,简直是自讨苦吃,看着谦贵人脸色红润,就不像是有事的,午膳吃多了这倒是可能是真的。”
玉胭道:“她有没有事到不要紧,重要的是,本宫该有事了!”
第二日养心殿
胤禛昨晚批折子晚了,没有去任何嫔妃那,只是自己在养心殿睡了一晚,早下朝之后,胤禛坐在轿辇上,苏培盛问道:“皇上,早膳想去哪位娘娘那啊?”
因着想了想:“去翊坤宫吧,昨天淑贵妃去看了谦贵人,朕去问问如何了?”
苏培盛道:“哎呀,皇上,您昨晚批折子太久,奴才没来得及告诉您,淑贵妃娘娘昨晚回去就开始发热,后来宣太医给瞧了,说是患了严重的风寒,现在在翊坤宫休养呢。”
“风寒?这大热的天怎么会患了风寒呢?你个狗奴才,怎么不早和朕说?”
“皇上恕罪,奴才也是今早听翊坤宫的宫女们说的,当时皇上在上早朝。”
“起驾翊坤宫!朕要去看看!”
胤禛急忙到了翊坤宫,果然整个翊坤宫都在忙碌着,刚进翊坤宫,就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你家娘娘呢?如何了。”
香霖跪下,神情疲惫,像是一夜没睡好了。
“启禀皇上,娘娘昨晚一直发烧呓语,奴婢和梓黎一直伺候娘娘一夜,今早才算好点,终于能安睡了一会,可是这热还是没有退下,太医开的药方也一副一副的吃着,就是不见好。”
胤禛看香霖的衣裳也脏了,脸色苍白。再一看翊坤宫的人都是如此,果真是熬了一夜了。胤禛急忙命苏培盛从御前调几个宫女过来换下香霖和梓黎,让她们先去休息,晚上再来伺候,毕竟奴婢们熬着也伺候不好玉胭。
“朕进去看看贵妃。”
胤禛走进屋内,掀开帘子,看着玉胭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很是心疼。怎么去了一趟钟粹宫就这样了,就去了一趟钟粹宫,就能生这么大的病?
“王太医!淑贵妃这是怎么了?”
王太医吓得急忙跪下:“皇上微臣也不知啊,贵妃娘娘生病的样子像是严重的风寒,可是微臣用了几副风寒的汤药都不管用,微臣现在也速手无策了!”
112、
王太医瑟瑟发抖道:“皇上;皇上;恕微臣直言;贵妃娘娘这不像是身子上的毛病;微臣给娘娘把脉;任何身子上的症状都把不出来,皇上不信微臣可以叫其他太医来给贵妃娘娘号脉!”
胤禛闭上眼睛;是啊,王太医是这宫里医术最高明的太医;连醉灵芝都知道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连贵妃的病都瞧不出是什么;他看不出来;那其他人必定也是看不出来了。难道,难道真像钦天监所说,谦贵人肚子里的是个不详的孩子?贵妃怎么去了一趟钟粹宫就病成这样了。
“王太医,你赶紧回太医院,把所有的太医都叫来一起给贵妃瞧病,苏培盛马上把吕衍钧给朕传到养心殿,朕立刻就要见他,立刻!”
苏培盛不敢怠慢,急忙飞快的跑了出去。
胤禛叹了一口气,多事之秋,胤禛对谦贵人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更加没有好感了。
吕衍钧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养心殿面圣,一路上苏培盛和他说了个大概,吕衍钧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他也猜到了,这是贵妃娘娘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不过这戏不能一个人唱,除了翊坤宫上下和王太医这些配角外,自然还得加上自己。吕衍钧早就在心里打好草稿了,该如何去和皇上说。
吕衍钧进入养心殿,还没等请安,胤禛便不耐烦的道:“免了免了,不用请安了,淑贵妃只是替朕去了一趟钟粹宫,回来就病了,而且连王太医都看不出是什么病,只是说是风寒的征兆,到底怎么回事?”
吕衍钧故作惊讶:“贵妃娘娘去了钟粹宫,钟粹宫谦贵人小主可怀着身孕呢,皇上微臣没见到贵妃娘娘,不知道贵妃娘娘是否是邪体入侵,不过倘若太医们的方法不管用,那么,皇上试试萨满,最近宫里邪气沾染,微臣几次察觉,但是不知道贵妃娘娘是不是如此,还请皇上一试!”
“对对,贵妃是七阿哥和八阿哥的生母,不能有事,这两个孩子还年幼不能没有额娘,苏培盛,快去传萨满法师,去翊坤宫。”
景仁宫
素云伺候皇后吃了药,皇后奇怪道:“奇怪今日怎么没有太医给本宫来把脉?”
素云道:“皇后娘娘,淑贵妃病了,太医都去翊坤宫了。”
皇后怒道:“什么?本宫是皇后她是妃子,她生了点小病就把所有的太医都弄到她翊坤宫去了?这也太不像话了!”
“皇后娘娘是,万岁爷派去的,奴婢刚才去打听了,听说是万岁爷让贵妃娘娘去钟粹宫安抚谦贵人,没想到这贵妃娘娘回来就病了,各位太医都诊不出来是什么病,只是说像风寒,而且听说这淑贵妃回来就开始胡言乱语,后来更是晕了过去,梦不醒人事呢。”
素云告诉皇后的是经过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之后的消息,皇后听后打起精神,兴奋的道:“真有说的那么严重?这淑贵妃这么多年都每个大病小灾的,身子一直强健,本宫就有所怀疑,现在看来她也不是铁打的,这不也是病了。而且小病没有,一来就来了大病。”
素云神秘的道“皇后娘娘剧翊坤宫的人说,这不是病,是谦贵人肚子里的孩子不详,钦天监早就不让皇上去了,说是会对龙体有恙。这谦贵人做个一直说着胎动不安,由于皇后您病着,皇上就让淑贵妃替自己去看看谦贵人。可是哪像,这一夜的功夫,淑贵妃就病成那样,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这谦贵人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不详啊!”
皇后面色凝重:“皇上的年纪早就不适合生育了,这谦贵人还能怀上,本就是稀奇,皇上一直乱服用仙丹,太医们又捡好听的说。所以皇上对自己的身子状况一直以为是很好,可是咱们都清楚。所以这谦贵人怀胎本就古怪,再加上钦天监的预测,怕是真的是不吉利。不过这样也好,顺势能把淑贵妃拉下水也算不错,就算丢掉一个谦贵人又能怎么样,反正前些日子皇上对她的宠幸,也是表面功夫罢了。现在又有了钦天监的流言,怕是以后不中用了。对于不中用的人,发挥她的余热,借助她把索绰罗玉胭除掉,本宫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娘娘现在病还没好,不易多思虑!”
“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知道,宫里的太医无用,怎么就是一个小风寒,就这么长时间治不好。”
突然皇后怒瞪双眼:“不会?不会也是谦贵人本身就不详,涉及中宫,导致本宫一直病着!”
素云道:“这个奴婢也不知了。”
皇后很烦:“去找咱们的人,安排一下翊坤宫的事情,本宫现在没法亲自命令他们,你是本宫的心腹,这件事就交待你去办了。不管淑贵妃是真的病了,还是中了邪症,本宫就要她顺着这个事态,永远不要醒过来!”
“是奴婢尽力!”
皇后盘算着,淑贵妃倘若真的就这么死了,到时候皇上也只会迁怒于太医和谦贵人,自己本就病着,皇上也根本想不到自己。这样自己养好了身子,到皇上面前一顿哭诉,可怜弘暄和弘晟,皇上也会心疼两个皇子没有生母到时候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皇后没想到这是玉胭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让胤禛对像谦贵人这样的嫔妃彻底心寒,最后知道谦贵人的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胤禛会更加珍惜三个孩子,更加感谢玉胭为自己诞下的三个孩子,到时候不管谦贵人死无葬身之地,皇后也可以背上中宫失德之罪,这后宫的天下就是玉胭自己的。
可怜的皇后在自己的病情不稳定的时候,却在想法设法的害别人了,可是她不知道,她叫人弄得那些药材,虽然名贵珍奇,但是最为熟读医书以及各种失传医书的玉胭来说不过是班门弄斧。而且王太医近些念来医术突飞猛进也是玉胭赏赐给她的那几本失传医书的功劳。所以皇后认为自己精心的谋划,不过就是搬起石头在砸自己的脚而已。
这闲言碎语传播的是最快的,最开始传到钟粹宫,谦贵人还只是幸灾乐祸,觉得玉胭受了报应,活该病倒了,后来慢慢的,谦贵人也发现了,这传言开始倾斜,开始说贵妃娘娘不是病了,而是中了邪症,而且再加上钦天监小凶星的传言已经很久了,谦贵人才知道,这传言是冲着自己来的,才反应过来,这贵妃娘娘病的不是时候。这时候谦贵人再也笑不起来了,开始为自己担忧了。
而一边的宁嫔也慌了,这谦贵人肚子里的孩子要真是不详,那自己岂不是很危险。本来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龙嗣,宁嫔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说这颗小凶星要是不管制好,会有很大的危害,甚至会威胁到爱新觉罗家的江山社稷。
这宁嫔一寻思,这谦贵人的孩子名正言顺的生下来,不就是皇子,那么倘若他登基,不就是皇上,可是这孩子他不是皇上的,是谦贵人为了晋封不择手段。那么这个孩子倘若日后登基,江山就易主了。宁嫔明白了,这钦天监说的没错啊,钦天监简直神了,宁嫔坐不住了。一时担心自己也和淑贵妃一样,这淑贵妃才接触一下谦贵人就病成那样,自己常年和谦贵人住一个院子里头,早晚得出事啊。二是,心里头嘀咕该什么时候把这个事情说出去,揭穿谦贵人。现在皇后病了,贵妃也病着,皇上忧心如焚,连个能听自己话的人都没有,静下心的宁嫔决定再观望观望,毕竟自己现在没有一气呵成,扳倒谦贵人的本事。还是等皇后身子好些,向皇后娘娘诉说。
不过宁嫔也没闲着,命令自己的奴才们把自己屋子门前点上香烛,贴上符咒,像是驱邪一样。钟粹宫的其他小主看着宁嫔娘娘都这么做了,他们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纷纷模仿,一时间,钟粹宫很是人心惶惶,流言越传越广,经过好多人的口舌,最后演变的样子,就连翊坤宫的人,都觉得惊讶。就像是讲故事一样,这后宫本就人多口杂,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功夫,什么就都变了模样。
翊坤宫这边动作倒是快,下午就把萨满法师请了过来,胤禛也特别批准玉胭的妹妹索绰罗玉霓入宫陪伴玉胭,希望已经数年没见过妹妹的玉胭能醒过来。
萨满法师一向是没有什么也会给你看出个什么,这尤其是到了宫里,这一路上听小太监和小宫女的谈话,早已经把事情摸个大概。和钦天监一样的性质,只有有需求,他们才会生存下去。所以这萨满法师不用玉胭安排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萨满法师在玉胭的屋子里胡乱的飞舞做法驱邪,又烧纸,又念咒语的,看的胤禛心里一紧一紧的。突然,玉胭一下子起身,趴在床边吐了一大口鲜血。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身子里的邪气已经本镇住了,贵妃娘娘平日里好善,所以邪体入侵困难才能留足时间,躲过一劫,请贵妃娘娘不要再靠近邪体。”
此时玉霓急忙跑过去:“长姐,长姐,你怎么样有事没。”
玉胭吐完鲜血,又晕了过去,王太医急忙上前把脉,脸上露出喜色:“香霖姑娘,快,给娘娘熬些补药,现在娘娘的脉象是弱像,终于有气色了,只要稍加调理身子就会好了,现在是一天没吃东西,身子虚弱的不行。”
香霖急忙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弄些吃的和补药。”
113、
整整折腾了一夜;胤禛竟然也没有回去休息;苏培盛几次劝他也没有回去;胤禛的心里现在十分忐忑;更加深信钦天监的话。
整个翊坤宫忙乎了一个晚上;胤禛只是在没有嫔妃居住的偏殿休息了一下。第二日一早也无心上早朝,来到玉胭的屋子;此时玉霓在玉胭身边陪着。
“参见皇上。”
“平身吧,这次朕命你进宫;就是希望你长姐醒来第一眼就能见到你她会十分高兴的。”
“是,长姐入宫时;臣女只有四岁;还不大记事,只是记得和姐姐依依惜别,这一别就是这么多年。”
“如今你也长大了,和朕当年初次遇见玉胭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正说着,香霖走了进来:“皇上,王太医嘱咐娘娘该喂娘娘吃药了。”
胤禛点头,突然玉霓道:“香霖姑姑,让我来吧,这么多年我这个做妹妹的没有照顾长姐一次,这次得到皇上的恩准进宫,姐姐又病的这么重,自然是要好好照顾长姐的。”
香霖道:“二小姐,这是奴婢该做的事情,怎么能麻烦您呢。”
玉霓一笑,抢过药碗:“香霖姑姑,没事的,在家里额娘也经常让我做一些女孩子家该做的事情,长姐那么贤惠,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能笨手笨脚不是。”
胤禛坐在那里,觉得玉霓很是懂事:“果然和你长姐一样,十分贤惠懂事,看来索绰罗安泰夫妇俩教女有方啊。”
玉霓甜甜的一笑,福了个身,就走到床边,要喂玉胭吃药。此时玉胭还不是很清醒,玉霓想要喂下去药,香霖把玉胭扶起靠着自己的身子,用手把玉胭的嘴稍稍打开,玉霓怕药太烫,用勺子盛了一勺,喝了一小口,觉得温度适合,才准备要喂给玉胭。
突然,药碗打翻在地,玉霓吐出一口鲜血,不禁倒地。吓得香霖急忙放下玉胭,去扶玉霓,胤禛也慌了神,急忙站起来。
“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胤禛大叫:“太医,太医!”
趁着太医没来的功夫香霖用手沾了一点玉霓唇边的血迹,放在鼻子下一闻。
“鹤顶红!”香霖几乎快晕过去了,自己跟着淑贵妃这么多年,经过贵妃的j□j,早就知道和熟悉了各种毒药的特性,现在二小姐果然是中了鹤顶红的毒。这可怎么办,贵妃娘娘一向是疼爱这个小妹妹的,而且姐妹这么多年没有相见隔着厚厚的宫墙。这才要见面,就要天人永隔了么?这鹤顶红的威力,就在深宫的香霖怎么会不知道,怕是等在偏殿熬药的太医来了,早就不行了。”
怎么办?怎么办?
香霖一边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二小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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