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长长的指甲,泛着黝黑的光泽,直奔方文远背后,看样子是要将方文远的心脏捏破。
然而,这个时候,方文远手中一抖,清风剑蓦然飞出,后发先至,在廖征还未攻击到的时候,斩掉他一条手臂。鲜血飞溅,廖征本来低迷的气息,再次消减。
就连悬在他头顶,那控制着离龙阵的印玺跌落到地上。他本身也失去了支撑,与方文远一起缓缓的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看样子,二人似乎势均力敌。廖征却很清楚,若不是这离龙阵的加持,他一定会死在方文远的手中。他很惊讶与方文远的实力,方才那一击,可是他控制离龙阵的全力一击。
而方文远不但抵挡下来,还有力气斩断他一只手臂。
眼下,二人看起来似乎都没有了什么余力,而方文远就像是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一直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却只是一个软柿子。
正在二人彼此仇视的时候,一声银铃般的笑声,由远及近,转眼就来到皇宫当中,落在方文远与廖征不远处。
淡淡道:“这一场斗法,真是令妾身大开眼界,太上皇这离龙阵果然独到。
方道友似乎更加厉害,明显有神通还未施展,而且还带着一个凡人作为拖累!不知道方道友没有束缚之后,会有多大的本事!”
面色苍白的方文远,低声道:“你不会想知道!”
这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乐珍。
廖征面色也是一变,目光闪烁之余,道:“国师来得正好,快杀了这个贼子!”
谁知乐珍根本不给面子,神色一沉,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座要做什么事情,需要你的命令么?”
说罢,顿时飞身来到廖征的面前,长袖一甩,一条粉色的彩带飞扬而出,仿若一柄长剑,刮起凛冽的劲风,向廖征杀去。
廖征似乎早有预料,身形向后飞退,奈何他与方文远斗法当中,连续激发阵法,体内元力亏损严重。而且,他骇然的发现,自己的元力在这一刻突然滞待。所以,毫无悬念的被乐珍一击即中。
就连那控制阵法的印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乐珍拿走。
彩带飞扬,乐珍顿时将廖征困成一个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还在外面。更要命的是,这彩带还在不断的收缩,廖征甚至能够听见自己身上骨骼压缩的声音,一种令人恐慌的窒息感,逐渐蔓延。
而且,廖征发现自己的元力虽然不再滞待,却非常迟缓,就算还有一击之力,也不能逃脱。
对于挣扎的廖征,乐珍讥讽道:“方才斗法,难道你没有闻到一股异香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做散灵香的毒?”
散灵香,顾名思义,就是一种独特的香味,闻之,体内元力涣散。当然,也没有夸张到直接向散功一样,而是令中毒之人体内元力散乱,不受调用。
失去了反抗之力的廖征,乐珍说完一句之后,就搁在一边,不闻不问。饶有兴趣的看着方文远,淡淡道:“方道友,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将九驹车拱手相让,免得小女子动手豪取。
哦~~。。。对了,妾身记得,方道友好像说过,哪怕豪夺,你也承受的起!”
到了这种地步,方文远反而非常冷静了,疑惑道:“在下有一事不明,道友何时将散灵香放在此处,要知道,阵法一旦开启,作为运转阵法之人,廖征能够敏锐的感测到阵中每一个角落!”
乐珍一愣,随即道:“这个重要么?本座一朝国师,放一些东西在这里,还不是非常简单!而且散灵香对受伤之人,颇有奇效。
不过,你问的问题,似乎不在重点!”
方文远站直了身子,将苏笑笑耳鬓散乱的头发拂起,又装作那一副高深莫测的感觉,淡淡道:“有什么可问的?廖征先算计你,而你又将反过来算计一番。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们二人在此地势均力敌,所以,我这个外人的到来,正好能够打压其中一方势力。无论我与谁发生冲突,都会有一方坐收渔翁之利!”
乐珍倒是有些意外了,轻声道:“方道友倒是一个聪明人!只可惜,还是太冲动!”
方文远摇了摇头,淡淡道:“非也非也!就算不是被你利用,我也会为了怀中佳人,杀了廖征父子。不过,你与方某在长街上发生冲突,又觊觎方某手中宝物,待我走后。。。”
拍了拍苏笑笑的后背,方文远又道:“你一定是她的一个威胁,方某发誓要保护好身边的人,所以,你最好是消失!”
乐珍哈哈大笑,带着一股得意,道:“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猜到,妾身与此事脱不开干系,现在是想把我也杀了是么?”
说到这里,乐珍神色轻蔑,道:“但是,你好像没有这个本事!”
可是,在下一刻,乐珍的脸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轻蔑的神色逐渐演变,有些诧异,甚至难以置信。
只见,方文远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本来萎靡的气息,瞬间达到巅峰,一双眼睛,带着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
方文远昂首道:“方某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不待乐珍反应,方文远低声一喝,道:“雷术浮生!”
九极天雷的威力被他发挥到极致,毫无花哨,诡异的暗红色雷光出现在乐珍的身上,瞬间将其包裹其中。
夜色中的惨叫,显得格外的凄厉,乐正披头散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本来娇嫩的肌肤,变作焦黑,还有道道仿佛皲裂的伤口,流出深红色的血液。
躺在地上踌躇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却说不出半句话,双目中充满了骇然与惊恐。
淡然一笑,方文远将廖征的印玺,从乐珍那里拿来,喃喃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东西,有那么一丝龙气蕴含其中!”
继而转身向虚空走去,面前仿佛有些一个无形的阶梯,每走一步,就向高处悬浮。
乐珍目中的骇然不减,惊恐却渐渐淡化,因为方文远的离去,好像是忘了她的存在,能够侥幸活命。
就在她与廖征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斩去廖征手臂,而后不见踪迹的清风剑,诡异的出现,将乐珍斩杀。
第二百七十六章 南疆变故
第二百七十六章南疆变故
鲜血飞溅,乐珍的神魄,被一刀血芒所摄,还未明白怎么回事,肉身也化作干尸。
却见鬼头刀发出一声嗡嗡,跟随方文远而去。
廖征终于恢复自由之身,却在看到鬼头刀的时候,浑身一颤,面色惊恐至极,颤抖道:“鬼头刀!他竟然是血魔宗弟子。”
一时间他怔在原地,面无人色,喃喃道:“三大邪宗不是已经举宗搬移,为何还有弟子留在这里!”
越说,他越是苦涩,道:“若早就知道他是血魔宗弟子,我也不会惹出这番是非!”
便在此时,清风剑与鬼头刀出现在他的身前身后,将他包围,廖征面色更加惨淡,甚至带着一种绝望。
看来,方文远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片刻之后,方文远将苏笑笑送回客栈,并且留下八尾猫守护,自己折返皇宫。
一剑一刀相要挟,廖征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额头上汗渍涔涔,眼中充满悔意。
方文远回归之后,毫不客气,直接一手按在他的头顶,道:“魔道,搜魂!”
对于一个算计他的人,方文远自然不会客气,留他一条命,已经算是最大的宽恕。
半响,方文远睁开双目,眼中闪现一丝疲惫,还有一丝淡淡的愁绪,低声道:“没想到这六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天都魔焰封印失效,三大邪宗在攻下飞伯宗后就搬迁,如今的南疆以南,已经成为了绝地!
天地灵气日渐稀薄,也难怪邪宗会攻上飞伯宗!毕竟飞伯宗地处要塞。”
方文远所在的方,包括三大邪宗所在地,和飞伯宗所在,都是属于南疆以南,乃是一隅之地,三面都是绝灵之海,只有飞伯宗所在地方能够通往南疆繁华之地。
飞伯宗被破,邪宗搬迁。天都魔焰现实,阻隔去往南疆繁华地带的道路,留下这里,对着日渐稀薄的灵气,修道,恐怕此生无望!
找到一个通往南疆中心地带的道路,是方文远现在的首要任务。
在此之前,还有两件事情要做,第一,找到桃树妖的本体,将其吸纳,借此结成金丹。第二,九月还有三月,分别在蕴煞宗、血魔宗、揽月阁的旧址。
这是他们绝对带不走的东西,所以,方文远必须要去将其取回来。
简单的消化了搜魂术引来的廖征的记忆,方文远松开手,将廖征放下。
搜魂术动辄伤及神魂,此刻的廖征已经才口吐白沫,目光呆滞,一副痴傻的模样。而方文远又顺手废了他的修为,从此,廖征只能寥寥此生,这样的人,若是再从前,方文远会毫不犹豫的杀掉。
但而今,他不想妄造杀孽,不想成为梦中魔君。
回到客栈,差不多黎明破晓,苏笑笑竟然已经起来,正在梳洗。六年一起的生活,苏笑笑已经养成了一个早起的习惯,习惯了每日照顾方文远。
半响,苏笑笑来到方文远的房门前,正在犹豫是否敲门,方文远却已经打开了房门,一脸微笑,道:“跟我走!”
一句简单的话,并没有解释什么,但苏笑笑对方文远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颔首点了点头,乖巧的跟在方文远的身后。
九驹车在昨夜就被方文远悄悄放回了客栈的后院,此刻颇有灵性的走到了客栈门口,苏笑笑与方文远一同上了马车,九匹骏马,引人侧目,一路直奔城西,来到贫民窟。
由于贫民窟道路狭窄,并且凌乱不堪,九驹车的宽度,已经不能在其中游走。方文远只好将苏笑笑领了出来,向昨夜寻到苏笑笑双亲的那一个破房子走去。
脏乱不堪的模样,令人唏嘘不已,昨夜方文远独自前来,是踏空走了一番,没有看到这番模样。
苏笑笑并没有娇柔捏造,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模样,仍旧安静的跟着方文远。
七拐八拐,在这狼藉仿若废墟一般的房子中间走了,半响才来到深处,最后停在一个乱石堆前,隐约能够看出此处原先是一个大院。
“你进去吧!”方文远转过身来,一脸郑重的看着苏笑笑。
苏笑笑下意识的抓住方文远的胳膊,唯一一次没有听他的话,犹豫许久,才摇了摇头,似乎对于她来说,拒绝方文远的要求,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方,苏笑笑心里有种莫名的心疼与心悸,她误以为方文远要就此离去。她心里清楚,自己和方文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分开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就算一切都是注定的,在她的心里,还是想和方文远多呆一会,哪怕一会,也足够。
方文远似乎看出了苏笑笑心中的担忧,摸了摸她的头,像一个长辈一样,略带一丝笑意,道:“放心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不会走!”
突如其来的承诺,让苏笑笑喜上眉梢,露出甜甜的笑容,两颗小小的虎牙也探出头来。
看着苏笑笑离去的背影,方文远摇头叹息。在遇到苏笑笑之后,他就暗中查探过,她没有灵根,不能修炼。如果她有,方文远或许会叫她一些法术。
苏笑笑进入不久,里面传来东西打破的声音,接着便是三人的哭声。方文远没有冒昧进入,静静的在外面等待着。
不消片刻,屋中哭声渐小,一个穿着落魄,可眉宇间带着一股贵气的老者,领着苏笑笑,以另外一名老妪。
这老妪身上衣衫,亦是缝缝补补,却非常干净,与苏笑笑有着七分相似,温文尔雅。
三人眼眶红润,来到方文远的面前,蓦然跪下。
方文远岂能受此大礼,暗中鼓动灵力,烘托着他们,不让其跪下。
老者眼中闪现一丝诧异,也不再拘礼,抱拳道:“多下少侠救下小女,若不然,老朽也不知道该当如何!”
方文远摆了摆手,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还请移步,小可为二老接风!”
“可是。。。”老者似乎又什么顾虑,轻叹一声,不舍的看了看苏笑笑,道:“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少侠答应!”
说着,又要跪下,方文远上前扶起,道:“您老何须顾及,这都城之内,已不再有通缉,至于您要说的请求,恕在下不能从命!”
老者的顾虑,方文远心知肚明,他们虽然都城之内,但朝廷通缉并未撤去。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又逃回城中,又遭遇几何,变作如此落魄。
可他们二人已是迟暮之年,今生别无它求,只求自己的女儿,苏笑笑能够平安一生。
方才一番动作,就是想要将苏笑笑托付给方文远。唤作不情之请,也算是老者明事理,他不求自身也能够被方文远照顾,需要的只是自己的女儿能够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无论怎么说,方文远修道有些年头,人情世故,自然多有些明悟。
在昨夜,他就连夜找到一个皇亲,安排蜃兽布置。扶持这名皇亲坐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撤销对苏笑笑一家的通缉。
解决了苏笑笑一家的后顾之忧,只有这样方文远才能心安离去。
老者见方文远还未听他说出请求,就一口否认,面带遗憾,不知如何开口。沉默良久,还是说了出来,道:“老朽夫妇年事已高,别无它求,只希望笑笑能够幸福。老朽看公子英气逼人,举止落落大方,想要将笑笑许配给你。
不必顾及老朽二人,只求公子能够照顾好笑笑!”
方文远没有说话,倒是苏笑笑面红耳赤的附在老者的耳旁,轻声说道:“爹爹,方大哥不是凡人,能飞天遁地,怎可能与我厮守呢!”
老者眼中更显诧异,转念一想,方才想要跪下,并未看见方文远施展何种手段,便觉得有一股阻碍,令他跪不下去,难道说,眼前这位公子,有着通天手段?
苏笑笑是他的女儿,他自然了解,不会对他说谎。而且,就算说谎,也不会编出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
请求无果,又看见方文远自信的模样,老者摇头叹息,心道可惜,领着苏笑笑与老妪,一同走出贫民窟,上了九驹车,向城中驶去。
客栈一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