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欲离开之时,却发现八卦底下竟压着一朵百万年难得一见的苦地寒莲。
她一阵欣喜,将苦地寒莲挖出一并带离极北之地。
回到云山岛后,她命春萝将寒莲赶紧入锅熬煮。
春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黝黑的莲花不禁有些诧异。
“老母,这是何物啊,怎生得这般怪异。”
“这可是世上最为珍贵的苦地寒莲,百万年落籽,百万年生根,百万年发芽,百万年开花。
多少仙人都一生难得一见的珍贵补品。”
被曲歌这样一说,春萝倒是瞬间觉得这东西金贵了起来。
连捧着寒莲的手势都小心翼翼了起来。
“老母,这个要如何熬煮?”
“文火慢熬三天三夜,去其极阴之气,方成珍品。”
“老母,这东西如此珍贵,你是如何知道的怎样熬煮的。”
“我喝过。”
曲歌微微扬了扬眉。
她三百岁那年历了天雷劫后,差点熬不出而殒了命星。
是东阳世伯与东岳两人不顾危险去极北之地寻得了苦地寒莲来。
这才保住了她的小命。
本来再早之前,娘亲陌翎都一直更希望曲歌长大后能够嫁给没有什么心事的琉煌月。
可自从历劫之后,她与父亲一样,都将她的感情归属偏向了东岳。
原因无它,只是娘亲觉得东岳是个靠得住的男人。
再之后,父辈们就经常寻她开心。
有的时候岚湘姨娘见到她都唤她一声‘儿媳’。
而清羽姨娘与蝶衣姨娘更是夸张,总唤她为东岳家的小媳妇儿。
又想起往事。
曲歌倒也觉得很是开心。
那时候,父辈们尚在人间,她总是无忧无虑的。
不似现在这般…
“好了,你去吧。”曲歌脸色微微有几分惆怅。
春萝领命而去,曲歌在房间中将八卦释放。
她试图打开这幻境,放出其中的田侬。
可却屡试不爽。
最后无奈,只得想到去求助教长明幻术的东岳。
这就是她现在还生活在仙岛上最大的无奈。
明明不该相见,却总是需要相见。
东华还在太华岛上玩耍。
已经醒了酒的东岳正在教他舞剑。
远远的,看到东岳那样认真教育东华的样子。
她想起了小时候他教导自己的样子。
其实,现在仔细想来,她与东岳之间或许真的就注定不该在一切。
成年后,两家明明都对彼此很满意。
双方父母也约定好了要在她一百万岁的时候为两人举行婚礼。
可是,在她九十四万岁的时候,岚湘姨娘却辞世了。
东阳世伯伤心至极。
她的父母也很是难过。
娘亲与父亲商量后,最后告诉她。
“歌儿,你岚湘姨娘待你如同亲女儿般。
现下你岚湘姨娘辞世。
你与东岳作为子女,都要为其守孝三百万年。
待你们二人四百万岁时。
娘定亲自为你们主持大婚。”
她是应下了的,毕竟,为岚湘姨娘守孝是她的责任。
她一方面安慰着伤心的东岳哥哥。
一面等待大婚的到来。
这期间她还不时与东岳哥哥一起去人间行侠仗义。
她甚至希望能够跟东岳哥哥用个几十年的时间转世投胎一次。
看看两人是不是真都有缘分,是不是真的能走到一起。
结果,东岳哥哥却是不愿意的。
他说:“何必费那事儿呢,你命里注定就是我东岳的女人,错不了。”
她问:“为什么?有什么依据呢?”
他说:“你出生后,见到我便开心的笑。
我娘说,这是见夫笑。
命里该着你是我的女人。”
那日,她很是开心,东岳从来没有说过她是他的女人这种话。
那是第一次。
她觉得,那时候的东岳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女人,而不是女孩儿。
“娘…爹,我娘来了。”
正练剑的东华先看到了曲歌的影子。
东岳因为心神不宁,所以竟未察觉到曲歌靠近。
听到曲歌来了,他视线立刻就开始寻找她的影子。
曲歌没有看东岳,而是走到东华面前道:“东华,刚刚你短短的十招,有三招都走错了。”
“娘,没有啊,我爹就是这样教我的。
我今天已经这样练过很多遍了。”
曲歌这时才抬眼看向东岳,他大概还没有从被抛弃的阴影中走出来吧。
这是不是他活该呢。
当年她被抛弃时的心情他也好好体会一番吧。
“以后若你不能全心投入的教导东华。
还不若不教来的好。”
东岳揉了揉东华的脑袋:“东华,你先自己去跟芸兮姐姐玩会儿去。”
东华左右看了看爹娘,欣喜的转身跑开了。
东岳走到曲歌身前,高大的身躯瞬间挡去了她眼前的阳光。
“我仔细想过了。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认可的。
我不会离开你的。”
曲歌没有与他辩驳什么。
反正她想说的说完了。
断不会再在感情上与他多费口舌。
见曲歌视线并不与自己相触。
东岳一把将曲歌拉住,旋身转进了他的房间。
曲歌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
她怒喝:“东岳,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觉得呢。”
第115章 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
她不是没有与东岳做过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
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东华存在了。
让她觉得诧异的是。
东岳受了那么重的伤,可他的神力竟然在这短短数日就恢复了。
刚刚那一瞬他旋转的速度之快龊。
竟让她没能反应过来。
东岳的唇已经落了下来件。
他轻轻在她耳边坚定而有温柔的说道:“我们绝不会分开。
我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我。
我们一千万年的感情。
难道还敌不过一点的伤害吗。
我要你,要定了你。
曲歌,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他的吻细碎的,缠绵的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
她不动,不反抗,也不迎合。
不管东岳多么深情的吻着她的唇,她都不肯配合一分。
终于,东岳近乎崩溃的紧紧的抱住了她。
“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难道错过一次后,就一辈子都是错了吗。
我宁可去天雷阵经受最残酷而又严厉的天雷惩罚。
也不想失去你。
歌儿,给我一次机会。
让我好好的爱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
从来没有,一次都没有。
我那样将你呵护大。
不是为了与你分开的。
爱我,像从前一样爱我,好吗?”
曲歌淡淡的看向他:“如果你要继续,就继续。
如果你不继续了,那么抱歉,我要起来了。”
东岳定定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她抬手用足刚柔的内力将他推开。
整个人站起身理了理被他扯乱的衣衫。
东岳近乎狼狈的坐在床上。
这样子的东岳,是她不曾见过的。
有那么一瞬,她心里是疼的。
果然,有些感情不是那么容易一次性就剜掉的。
琉煌月说过,她跟东岳早就已经打断骨头连着肉。
东岳痛,她也会痛。
东岳伤心,她也会伤心。
从前她不信。
现在倒是真的有几分信了。
可是,她知道她再怎么痛,也一定不如东岳痛。
她就是要让他痛,让他疯了一般的痛。
痛的深了,忏悔才能更深。
“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事找你帮忙。”
她将长明设下的八卦放出。
“这是长明设下的幻境,我竟打不开。
我想,你该是有办法的。
毕竟长明是你的徒儿。
他的幻术都是你教的。
即便他后来做过改进。
可有些事情,你定是比他强的。”
东岳见曲歌像是没事人一般。
刚才他的那些话竟丝毫没能打动她。
他缓缓站起身走近她,就这么专注的看着她。
曲歌仰头回应他的目光。
可一会儿后,她竟是先败下阵来。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你明明就是还爱着我。
为什么不肯承认。
难道承认爱我有这样难吗?”
曲歌背过身:“我们能不能不要再针对这个问题纠缠了。
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东岳,你难道听不懂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东岳强迫她转过身。
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明明还爱着我,为什么一定要分开。”
“呵。”曲歌无语的看着他转过头。
“好,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你能答的上来。
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东岳盯着曲歌的脸,认真的等待她的问题。
“我们成亲那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东岳凝眉,竟是久久未能说话。
曲歌一直在等着他的回答。
好半响后,她终于淡淡的开口。
“你与我相处九百多万年。
都不了解我的为人。
对,我的确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可那前提是,对方一定伤我在前。
即便我会报仇,可我何时用过那么残忍的手段?
剜她双目,降她神格?
如果我真的想要这样做,我早就做了。
何必等到我成亲之前?
几百
万年了,我一直在忍耐你们两个。
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每次我与香菱之间发生争执。
墨音总会问我:‘那个贱人又伤害你了?
要不要我帮你修理她?’
可你呢?
每次,你都会站在她那边选择不信任我。
每次,她只要哭着告诉你,我又对她做了什么,你就会来责备我。
你总说:‘曲歌,你不该这样对香菱。
她是我的恩人,也是你该与我一起守护的人。
别再伤害她了。’
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曲歌,为什么要这样做。
曲歌,是不是她伤害你在先?
一次都没有。
因为在你的骨子里,你就觉得香菱是弱势群体。
她需要你的保护。
而我不是,我是个坏女人,即便称不上坏。
可我在你心里也是鬼点子一大堆。
我永远都是那个不会受伤的女人。
可是东岳,我实话告诉你好了。
你想错了。
我才是最需要你保护的那个人。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只信你,只爱你。
成亲那日,就在你来找我的那一刻。
就已经注定了我们现在的结局。
我不是一个傻子。
不是永远都只会选择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
然后隔日再对着你笑的笨蛋。
我也有一颗火红的心。
当有一天,我的心伤到了极致的时候。
我也会想要放弃。
所以,成亲那日,就是我对你最后的放逐。
那日,不管是换成墨音还是罗摩。
他们都会毫无怀疑的选择相信我。
因为在他们心里,我是独一无二的。
但我对你来说却是不同的。
你除了我之外,想要守护的太多。
神界,苍生,还有对你有恩的恩人的女儿。
的确,我爱你,直到现在我也依然爱你。
不然我不会在你与墨音斗的死去活来之时救你。
也不会帮你疗伤。
更不会每次看到你都想躲着你,只为了早早的忘记你。
可是,即便爱存在又有什么用呢?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不是爱你。
而是忘记你。”
曲歌说完,声音有些颤抖的直视东岳的双眸。
从前,能够一直看着他,是她觉得最幸福的事儿。
可是现在,哪怕一刻,她都不想要见到他。
东岳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曲歌。
他竟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曲歌对他的恨已经超乎了他所能够想象的程度。
他或许的确太自以为是了。
他用了这么多年守护她,可却在最后失去了她。
而在曲歌说完后。
他竟觉得自己是咎由自取,无言以对。
见他什么也不说。
曲歌将八卦摆到他面前:“这个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如果你帮不了我,我可以另请高明。”
东岳旋手将八卦接过。
他双手环绕八卦。
片刻后,他凝了凝眉:“长明很有天分。
他将幻术已经修炼到了如此高的境界。”
“怎么样?”
东岳蹙眉:“简直就已可以以假乱真。
这种幻术,绝对可以让置身其中的人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他说着,对准八卦施加神力。
接着,八卦消失。
田侬从八卦中跌落到地上。
手掌大小的鬼影瞬间恢复了正常大小。
见到曲歌,他自是不认识。
可东岳他却是认识的。
“拜见尊者。”
“起来吧。”东岳沉声。
曲歌抱怀问道:“田侬,你被锁在这里多久了?”
田侬回身看向陌生的曲歌:“姑娘是…”
“月奴,不记得了吗?”
“你是恩公?”对着曲歌的面容,田侬倒是惊讶的叫喊出声。
“是,我的真身是云山老母曲歌。”
田侬自然听过这个名号,惊讶了好一会儿后,连连屈伸跪拜。
“拜见云山老母。”
“不必拘礼了,你还跟从前一样,叫我一声恩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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