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音冷笑一声:“凭你们也敢碰她?”
“你也是个妖吧,不过我看你这德性。
应该早就成了这女人的狗腿了吧。”
墨音咬牙:“你说什么?”
“哼,大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怕死的狗腿呢。
大哥,就让我把这狗腿宰了。
把这女人带回我的洞里去。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紫衣上前,墨音将曲歌放下,一咬牙纵身跃到曲歌面前挡住了曲歌。
可因为使不出妖力,所以只两击便被那紫衣攻击的口吐鲜血。
曲歌忍着痛问他:“墨音,你怎么样。”
墨音看那黑袍在一旁嘲笑般的看着他。
而那紫衣已经将曲歌拽起。
在紫衣的手碰到曲歌那一刹那。
他仰天长吼一声。
这声音使得栖霞山上成千上万只乌鸦全都倾巢而出纷纷避难去了。
而在这划破长空的吼声之后,墨音身形一晃,人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纵身跃到了曲歌身前的一只比曲歌身形大十几倍的白狐。
白狐通体雪白,长长的白毛上散发着一股诡异的光芒。
在看到这白狐时,紫衣着实吓了一跳。
可未等他反应过来,白狐已经将他的头颅咬去。
而黑袍也纵身跃入了空中。
可白狐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直接跃入了空中去撕咬那黑袍。
斗了半响后,黑袍遍体鳞伤。
他不停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他惊讶的道:“白狐一族怎竟还有活着的后裔。”
墨音不理会,刚要杀他,就听曲歌喊道:“墨音,不要杀他,带他过来见我。”
墨音咬着那黑袍的衣领将他扯到了曲歌面前。
曲歌这时已经恢复了几分力气。
“你刚刚说白狐一族还有后裔是什么意思?”
她曾经在百事通那里听说过白狐一族的事情。
白狐一族可是前古时期的神兽,与她娘所属的九头青凤和琉煌清羽姨娘所在的琉煌凤一族一样,都是至高无上的代表。
只是当年白狐一族在神族幻灭后,并没有归于神仙一族,而是去了妖界为王罢了。
如果墨音是白狐一族的后裔,那他岂不就该是妖界之王者了吗?
“如果我说了,是否可以饶我一命?”那黑袍这时候似乎找到了逃命的法门。
“可以,你说吧。”
“你是一个上神,我相信,你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看他的体型和毛发的长度与色泽,都与普通白狐不同。
他的毛发是带着磷光的,这是前古时期白狐一族的主要特征。
正常的白狐毛发不会白到发光的地步。
而且,他吼叫的时候,整个栖霞山的群鸟全都离巢逃命去了。
这是只有妖界之王才有的妖力。”
曲歌惊喜的扯住墨音的手:“诶,听到没。
你可是前古时期白狐一族的后裔诶。
你了不起啊。”
墨音幻化出人形,满头汗水湿透了衣襟。
“墨音,你怎么回事,还是这样不舒服吗?”
“我,心痛…”墨音闭目,那种滋味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黑袍连忙上前将自己的妖力灌输于墨音体内。
慢慢的,这疼痛竟减弱了几分。
“诶,墨音,你额头上的汗在消失诶。”
墨音蹙眉:“怎么会这样?”
曲歌给的神力在他身体内竟然不受用,而妖的妖气却使得他身心舒畅。
“你定是在仙界呆的太久,身上沾染了许多的仙气。
这栖霞山乃是妖山。
满山的妖气弥漫,像你这种度了神气或仙气的妖精,定会被这妖气所感染。
你心中并无妖性,可又有妖的体质。
所以才会被妖气攻心。
看你痛的这样子…你怕是喝过这位上神的血吧。”
曲歌蹙眉:“他小时候是喝过我的血。
所以,他现在痛是因为这个?”
“对,他痛的如此厉害,明显就是体内神力太盛的缘故。”
“墨音,那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曲歌费力的起身,想要搀扶墨音。
那黑袍恭敬道:“上神,你们两人现在离开栖霞山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这位白狐上神若不能适应栖霞山的妖气。
那日后再遇这样强盛的妖气,他定还是要遭罪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留下来让墨音适应妖气?”
“对,只有这样,才能保他日后不会被妖气所伤。
一只拥有上神之力的妖,却抵抗不了妖力,传出去定会贻笑大方的。”
曲歌努了努嘴:“你的话有道理,那我们两人就暂且留在这栖霞山上,让墨音度过这一关。
黑袍,你是这里的老大?”
“回上神,从前是,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妖王的最佳人选。
那我自然就不再是什么老大了。”
曲歌伸手挽住墨音的手腕:“他是我的,不是什么妖王。
你叫什么名字?”
“小妖名为廉夫,是这栖霞山上土生土长的蛇妖。”
曲歌拍了拍那廉夫的肩膀:“我叫曲歌,接下来的这几日,你就负责照顾我与墨音的饮食起居吧。”
“曲歌?您是天枢神帝的女儿曲歌小上神?”
曲歌扬眉:“你识得我爹爹?”
“百万年前,天枢神帝曾普度过我,他是我的恩人。”
曲歌撇嘴:“我爹普度过你,你怎么还占山为王伤害仙人呢?”
廉夫愧疚的垂头:“小妖的确忘本,是该惩罚。”
那段时间,曲歌与墨音就生活在栖霞山。
这栖霞山对于曲歌来说虽然是座臭气熏天的妖山。
可墨音却是在经过了几天疼痛难忍的心痛期后慢慢恢复了健康。
而且,看他的样子,他的法力似乎有所长进。
而那段时间,当那些小妖都住在洞里的时候,她命人给她搭了一处茅屋。
她每日在山中采野果,水下捕青鱼,日子倒当真好不快活。
每天看着那样快乐的他,他也觉得幸福的不得了。
曾经,在墨音与她决裂的时候,她清楚的记得墨音说过。
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在栖霞山的那些日子。
没有东岳,没有罗摩,没有琉煌月。
只有她和他。
他觉得那时候她就只是他的曲歌而已。
他多希望这日子能够延续到他老去死去的那一天。
曲歌来到栖霞山山顶。
九百多万年前她住过的那个茅屋本该早就已经随着历史的变迁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此刻,那早该消失的茅屋却就屹立在半山腰上。
虽然她早就已经不记得茅屋的模样了。
可是这一刻,她心里却非常的确定,墨音在这里。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向下飞去。
站在茅屋前,周围专属于墨音的气息更加确定了她的想法。
她正迈步要进门,门却自己应声而开。
曲歌蹙了蹙眉,是了,墨音知道她来了。
曲歌迈步进门,墨音正端坐桌前喝茶:“这世间除了你,怕无人可以找到我。”
“你躲在这种地方,被人找到也只是或早或晚的事儿而已。”
“曲歌,你大意了。
我在周围
设了结界。
只有你一人可以安然无恙走进来的结界。”
曲歌扬眉,她刚刚竟真的没有感觉到。
“只是,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出来找我的。”
曲歌走到桌前慢悠悠的坐下:“之前我遇到了染秋。
染秋说,妖界因为你一直不肯出现已经乱了套。
妖魔两界都想要你让出妖王宝座。
染秋为了帮你,带着几个所谓的死忠在寻找你。
你不觉得你躲在这里其实真的对不起对你忠心耿耿的染秋吗?”
“染秋是个傻孩子。
她还是不懂什么是爱。
人也好,神也好,妖也好。
一旦心中有了爱,便注定要失去许多东西。
不过区区一个妖王头衔而已。
让给他们又如何?”
曲歌蹙眉:“你打算一直这样吗?”
“一直这样?当然不会。
我也有我的打算。”
看着眼中充满了算计的墨音。
曲歌倒是觉得自己愈发的不懂他了。
也或者,她本来就不懂这个家伙。
不然怎么会任由他从她身边离开了呢。
“本来我也不想管你的闲事。
可是刚刚看到染秋。
想到我作为月奴在妖界生活的那段时间染秋对我的好。
心中便突生不忍,所以这才帮她寻到了你。
妖界的事情我已经代替染秋传达到了。
你要不要出山去管这事儿是你的事情。
我便不会再管了。”
曲歌说完转身要走。
墨音冷冷的问道:“你看到染秋都能想到过去的美好。
为何看着我的时候你就想不起过去的幸福呢。
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是也很幸福吗。
东岳能够给你的,我通通能够给你。
可你可曾念想过我对你的好?”
曲歌沉声不语。
“我为爱成痴,妖魔两界的人都当我疯了。
可我何尝不是真的疯了呢。
我恨这天下。
给了,却又不让我得到。
既然老天爷如此耍弄于我。
那我便要负了这天下。
我不幸福,这天下人也休想幸福。”
曲歌回身看他:“你要做什么?
墨音,你又在计划着些什么?”
墨音冷笑一声:“这个,我就无可奉告了。”
曲歌冷眼看着墨音略带算计的邪笑。
她有种预感,墨音要闯祸。
“墨音,我奉劝你一句。
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
你最好拿捏好分寸。
否则到时候…”
“放心,我不会怪你对我无情的。
反正你对我从来就不曾有情。”
墨音打断了曲歌的话,脸上的笑意更盛。
曲歌甩袖而去。
她不是气墨音,而是恨自己。
明明知道墨音可能要闯祸。
可她却偏偏什么也帮不了他。
这才是她此刻最大的悲哀。
见到墨音后,她反倒没有什么心情去见罗摩了。
之前从仙都出来时的一肚子火气也已经卸下了大半截。
她往仙岛行去,心里不停的想着刚刚墨音的话还有他的眼神。
墨音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这会儿他倒真有几分猜不透了。
才刚一进云山岛,冬萝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春萝,不好了不好了。”
可见到曲歌在前方走着,她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老母…”
冬萝紧张的双手别到了身后。
“何事让你如此慌慌张张的。
什么不好了?”
冬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母,您的名字又出现在天雷阵中了。”
曲歌冷笑一声,“不过就是历个天雷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冬萝咬唇:“老母有所不知。
几千年前,神帝去历劫时,在天雷阵中差点被劈的没了元气。
这次若是再历劫,我们真担心他会出事啊。”
曲歌别过头:“我历劫,与东岳有何干系。
我不会让他代替我去历劫的。”
“不是的,天雷阵中不是只有老母一个人的名字。
还有神帝的。
而且,神帝的劫比老母重啊。”
“怎
么会?”曲歌心里慌了一下:“我的确是杀了人。
可是东岳怎反倒劫难比我重了?”
“这…冬萝不知啊。”冬萝焦急的挠了挠眉心。
“老母,要不要冬萝去打探一下…”
“去,直接去找念歌。”
“是。”冬萝立刻就转身离开。
曲歌走到石径小路上,有些发慌的跌坐在了路边。
冬萝说,上次东岳历劫差点劈了他的元气?
难道这就是脱胎换骨后留下的隐患吗?
之前百事通似乎是说过。
脱胎换骨后再历劫,那天雷就像是利剑一般,会砍的灵魂生疼。
“歌儿,你坐在这里做什么?”身旁一道声音响起,曲歌转头看去。
她的目光瞬间就撞入了一道温暖的视线里。
琉煌月,他来了。
“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脸色惨白的。
你刚刚去闯了什么祸?
我在月宫都已经听说了你要被天雷阵惩罚的消息。”
曲歌坐在那里仰头看着他,目光不自觉的下移落到他的手上。
“怎么了?我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
曲歌抿唇双手撑地站起身:“我杀了人。”
“什么?”琉煌月大惊,上神滥杀无辜,要受的天雷阵必然不轻。
“那几个女人靠近东岳,被我杀了。”
“你…”
曲歌咬唇,泪眼模糊的看向琉煌月。
琉煌月掐腰:“好好好,你别哭了。
那东岳呢,东岳是因为什么?”
曲歌摇头:“不知道。”
“我真不明白。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你们两个都疯了是不是?
我真想好好的揍你们一顿把你们揍醒。
好好的日子不过。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看着琉煌月责备自己。
曲歌知道,她是好意。
她也明白,如果琉煌月真的喜欢她的话。
她在琉煌月面前表现自己的脆弱,无疑是让他心疼。
可是…琉煌月是她受伤时,难过时,不开心时的唯一依靠啊。
她知道不该给琉煌月添麻烦,可是根本就忍不住。
她上前两步抱住琉煌月。
像从前一样哭了起来:“阿月,我怎么这样痛恨我自己。
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道理都懂。
可却就总是做不对任何事情。”
琉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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