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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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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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得手,其他七位长老也跟着出手,把联手合击的雪山派弟子,像稻草人一般,接二连三的震飞出去。

这下看得通天教主隗通天勃然大怒,身形飞扑而起,人到掌到,接连响起砰砰中掌之声,人影也跟着平空摔出。

要知隗通天“寒极神功”已练到十二成火候,劈出来的“寒冰掌”,只要被他击中人身,立时全身僵冻,血脉凝结,非同小可。

八位峨嵋长老纵然数十年修为,个个功力深厚,隗通天飞扑而来,入到掌到,朝你挥掌击来,你能不接吗?

硬接,当然会被震飞出去,不接,只要被他掌风扫上,同样也会跌撞出去。

他这一连八掌,当真快若闪电,连站在他对面的无根掸师都来不及阻拦,八位长老已被一一震飞出来,踏地不起!

丁天仁和师兄弟们分作两行,站在无根禅师身后。他是老师傅最小的徒弟,自然站在右首最下面一个了。

这时八位长老被隗通天一掌一个震飞一丈开外,其中八大长老中最后一位叫无能的正好飞落到右首,离丁天仁前面不远。

也无巧不巧这位无能长老平日里对丁天仁极为投缘,几年来,只要有暇,就会时常点拨他的武功。丁天仁的剑掌功夫,大半出于这位长老的指点,对他感情也特别深厚。

此刻骤睹无能长老被隗通天震飞出来砰然一声跌坐在地,心头猛然一惊,急忙奔出,在他身边俯蹲下去,急急问道:“八长老,你老没什么吧?”

无能长老双目紧闭,只是颤声道:“冷……冷……”

只说了两个“冷”字,口齿已经僵硬,再也说不出话来。

丁天仁一时气怒交集,初生之犊不畏虎,直起身,纵身就朝隗通天面前奔去,长剑锵然出鞘,指着隗通天喝道:“姓隗的,你使的是什么妖法,八长老只说了两个冷字,就不能说话了。”。

隗通天看到冲出来的是一个十六八岁的孺子,用长剑指着自己喝问,不觉沉笑道:“小子,你不会去问你师傅?”

右手抬处,大袖朝前拂出。

他是一派掌门,对一个后生小辈,自然不会使出“寒极神功”来,这一记衣袖,只是要把丁天仁摔个筋斗而已!

丁天仁乍见隗通天手臂抬处,一支衣袖朝自己挥过来,一时无暇多想,立即把手中长剑一举朝前刺出。

这一剑简单快捷,使出来的正是大哥(丁大衍)教他的“鸿蒙一剑”!当然他还是避不开隗通天的一记衣袖,“砰”的一声,一个人被一道劲风兜着往后翻出一个筋斗。

隗通天眼看丁天仁忽然抬手刺出一剑,但听“嗤”的一声,把自己一袭白色长袍,从右肩头到小腹,被他剑尖划破了三尺长一冬!

这小子刺出来的这一剑,招式简单,并无出奇之处,自己居然毫无防范,躲闪不开!凭自己一身武功,竟然躲闪不开,这一剑岂非神妙无比?

隗通天陡然双目射出两道精芒,朝丁天仁投去,正好丁天仁被他一记衣袖,拂得往后翻出一个筋斗,堪堪站起,但从他怀中掉出一件东西,落在地上!

丁天仁翻出去的人,还没发觉,但隗通天如炬目光,正好朝他投来,自然看清楚了!不,他似乎不敢相信,突然跨上一步,凝足目力朝地上看去。

无根禅师眼看丁天仁突然冲了上去,被隗通天一记衣袖震出,翻了个筋斗堪堪站起,隗通天又跨上一步,欺了过来,急忙迎将上去、沉声道:“隗掌门人住手,他只是老衲门下的小徒弟而已!”

隗通天没有理他,只是双目注视在地上,脸色渐渐凝重,惊异的道:“果然是辟邪玉符!”

他目光凝注的,就是从丁天仁怀里掉出来的一件东西,也就是丁大衍给丁天仁的一块紫玉佩。

丁天仁听他叫出“辟邪玉符”四字,急忙俯身从地上拾起玉佩,揣入怀中。

隗通天忽然回过身去,喝道:“放开他们。”

押着峨嵋派一组巡山僧侣的十五名壮汉,立即答应一声,举手一掌拍开了僧侣们的穴道。

隗通天又朝正在和无尘法师动手的师弟邓荣喝道:“二师弟住手。”

邓荣和无尘法师正打得难分难解,一个练的是雪山派“寒极神功”,差不多已有八成火候,因此在施展“开山掌法”之际,也使出了“寒极神功”。一个是伏虎寺的监寺,练的乃是佛门“心灯禅功”,他发现对方每一掌奇寒无匹,分明使上下“寒极神功”,当下就在“伏虎掌法”上使出“心灯禅功”。

这两种神功,一寒一火,互有克制,双方功力又在伯仲之间,自然会僵持不下,很难分得出高下来。

邓荣听到掌门人喝声,急忙双掌排开,沉喝一声:“住手!”人已往后跃退数尺。

隗通天右手一挥喝了声:“咱们走!”

当先举步往外行去。邓荣、司达二人弄不懂掌门人何以突然要下令撤走?但掌门走了,他两人自然也只好紧跟着走去。雪山弟子更不用说,一起跟着后退。

在雪山派人的身后,就有一百名峨嵋僧侣,手持齐眉铁棍,一字排开,正好挡住他们的去路。

隗通天目光凌厉,沉喝道:“尔等还不让开?”

无根禅师自知雪山派处心积虑已久,今晚之战,峨嵋派已屈居下风,真要动手,己方非落败不可!

这时眼看隗通天突然退走,暗暗舒了口气,急忙喝道:“你们还不让开?”一面高声道:“隗掌门人好走,恕老衲不送了。”

隗通天只嘿了一声,连头也不回,脚下匆匆行丢,一行人很快就已远去。

第 三 章

无根禅师眼看八位长老都被隗通天“寒极神功”所伤,全身僵冷,急忙吩咐门人把他们送去禅房。

丁天仁愁苦着脸,朝师傅道/师傅,八长老他们全身僵冷,好像是中了隗通天的邪术……”

他口中的‘八长老’是指无能大师。

无根禅师蔼然道:“八位长老中的不是邪术,是雪山派的‘寒极神功’,只要被他击中人身,全身血脉就会被寒冰之气冻结,六个时辰不解,就无救了。”

丁天仁急道:“那怎么办呢?”

无尘法师道:“八位长老都练过本派‘心灯禅功’,纵然敌不过隗通天的寒冰之气,也可保心脉不受寒气侵袭,再由方丈给他们运气,驱寒,就可无事。”接着挥挥手,大声道:“大家听着,从现在起,各按自己职务,严加防范,不可大意了。”

大家听了监寺大师能力,就各自退去。

无根禅师偕同师弟无尘法师,急步朝后院八位长老居住的禅房行去。

丁天仁和小师兄明远回转禅房,他们两人同一间房,是对面铺。

现在不过是三更天,半轮皓月,照在窗棂上依然十分明朗。

他们虽然各自躺下,但今晚经过这样一场紧张刺激的场面,两个年轻人一时如何睡得着觉?

明远悄悄坐起,“喂”了一声,低声道:“师弟,隗通天那老鬼使出来的‘寒极神功’,真他妈的厉害,连八位长老都挡不住他一掌,我们还练什么武功?”

丁天仁坐了起来,说道:“师傅不是说过,咱们的‘心灯禅功’,可以和它对抗吗?”

明远道:“八位长老不是已经练了几十年了吗?”

丁天仁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明远沉思着道:“我想天下之大,一定有克制‘寒极神功’的功夫,我若是学会了这种功夫,看他姓隗的老鬼还神气不?”

丁天仁嗤的笑道:“看你又是他妈的,又是老鬼,这种字眼,若是给师傅听到了,看你怎么办?”

明远道:“咱们只是在房间里说的师傅怎么会听到?实在今晚太气人了,我才会骂出来……”

两人四目对看了一眼,接着又道:“哦,对了,师弟,今晚只有你那一剑,划破老鬼的长袍,才算稍梢出了口气,也给他一点颜色看,你那一剑怎么出手的?”

丁天仁道:“我也不知道,当时看到八长老被他一掌震飞出来,心头一气,就朝他刺了过去,根本连想都没想……”

“是啊!”明远笑道:“我看你根本没什么招式。”

丁天仁道:“我一剑刺去,就被他打了一个筋斗,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刺破了他长袍呢!”

“这叫做出其不意!”

明远低笑道:“有时这样没招没式的刺上一剑,反而会令人防不胜防,差幸你划破了老鬼的长袍,扳回一点面子,不然,大师兄一定会责骂你平时没有好好练剑,一旦面对大敌,就招式都忘记了呢!”

丁天仁怕他再提那一剑的事,连忙打岔道:“八位长老不知伤势如何了,小师兄,咱们得赶快睡了,明天一早,我们要去看看他们。”

明远道:“这时候你睡得着?”

丁天仁已经躺了下去,说道:“睡不着,也要睡呀!”

说完,故意阖上了眼皮。

“喂,喂!”

明远轻轻的“喂”了两声,叫道:“小师弟,刚才你掉在地上的好像是一块玉佩,从前我好像没有见过,你是那里来的?”

他们同一个房间,睡了整整六个年头,丁大仁有些什么东西,他自然全知道了。

丁天仁故意装作睡熟了,没有作声。

明远看他睡着了,不禁摇摇头道:“真是小孩子,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过没多久,他也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一早,丁天仁刚从膳堂出来,就遇到伺候方丈的小沙弥心空,迎着合十道:“了师兄,方丈要你去一趟。”

丁天仁问道:“不知师傅有什么吩咐?”

心空摇摇头道:“不知道,方丈只是叫我来找你的。”

丁天仁道:“那就快些走吧!”

他随着心空来至方丈室门外,心空合掌道:“启禀方丈,丁师兄来了。”

里面传出无根禅师的声音说道,“叫他进来。”

丁天仁应了声“是”,举步走入,看到师傅盘膝坐在云床上,慌忙趋了上去,跪到地上说道:“弟子叩见师傅。”

无根禅师慈祥的目光落到他脸上,蔼然道:“你起来。”

丁天仁站起身,退到一旁,恭声道:“师傅召见弟子,不知有什么吩咐?”

无根禅师看着他,徐徐说道:“你到伏虎寺来,有几年了?”

丁天仁道:“六年。”

无根禅师微微颔了下首,才道,“时光过得真快,转眼就六个年头了,唉,本来……你要再过四年,才算满师……要成为一个峨嵋门人,必须经过十年苦练,武功上有了根底,才能正式列入门墙……”

丁天仁不敢作声,因为他不知道师傅说这话的意思。

只见师傅脸上流露出惋惜神色,徐徐说道:“但你今天就要下山了……未满十年,当然不能算是本派弟子……”

他说得很艰涩,大有不忍说下去,但却又不得不说的痛苦。

六年师徒之情,心里当然很难过。

丁天仁听得心头一窒,这是晴天霹雳,师傅怎么无缘无故叫自己下山了?急忙跪下去,仰头叫道:“师傅……你老人家把弟子逐出门墙?”

两行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无根禅师用手摸着他头顶,黯然道:“你是好孩子,为师怎么会把你逐出门墙?”

丁天仁仰头道:“师傅不是要弟子下山吗?”

“不错。”无根禅师缓缓的道:“你今天就要下山。”

丁天仁哭道:“弟子还有四年,为什么今天就要下山呢?”

无根禅师道:“孩子,这是不得已的事,因为峨嵋派从今天起,要封山十年,你自然非下山不可。”

丁天仁问道:“师傅,峨嵋派为什么要封山十年呢?”

无根禅师道:“你起来,听为师说。”

无根禅师目光一抬,和声道:“昨晚之事,你都亲眼看见了,雪山派隗通天已经练成三百年来他们派中最难练的‘寒极神功’本派已无人能与抗手,本寺八位长老,连他一掌都接不下,就是一个例子,就算为师也仅能自保……”

丁天仁道:“难道没有人能破他的‘寒极神功”吗?”

无根禅师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说道:“为了本寺弟子无谓的死伤,为师才决定封山十年,希望在这十年之中,探出破解‘寒极神功’的方法来……”

说到这里,看了丁天仁一眼,又道:“你是为师的俗家弟子,在封山期间,俗家弟子是不得留在寺内的,这是历代祖师的遗训,不能破例,所以非下山不可。”

丁天仁道:“弟子不能过了四年再下山吗?”

“当然不行”。

无根禅师蔼然道:”本寺规矩,凡是不满十年,中途下山的弟子,均不得算为峨嵋派正式弟子,对外不得自称峨嵋门下,不准再使本派武功……”

他不待丁天仁开口,柔声道:“孩子,为师刚才说的乃是本派祖师所订的规矩,但你……因为事出无奈,和一般学业未成中途下山稍有不同。虽然不能成为峨嵋派正式门人,但为师可以收你为记名弟子,也准许你使用六年来所学的武功……”

接着轻轻叹息一声,又道:“但你能不用峨嵋派武功,那是最好,因为本寺封山之后,你如果仍然使用峨嵋武功,只怕雪山派的人不肯放过你的……”

丁天仁再次跪了下去,哭道:“师傅,弟子不走,弟子……”

“不!孩子!”

无根禅师坚决的道:“你一定要下山,封山需要十年,你不能一直留在寺里,你上山来已经有六年了,应该回去看看你娘。”

不待丁天仁开口,续道:“为师叫你进来,就是要告诉你这几句话,好了,孩子,你去收拾一下衣物,立即下山,因为中午本寺就要宣布封山了,你走吧!”

“师傅……”

丁天仁已知事情无可挽回,仰面垂泪道:“弟子下山以后,就不能回来看你老人家了吗?”

“不能,封山之后,你不能再来。”

无根禅师道:“因为师和你九位师叔,都将闭关静修,你来了也见不到为师的。”接着又道:“记着,你下山之后处处都要小心,因为除了自己,是孤立无援的,记住为师的话,最好不要使用峨嵋武功,不说是峨嵋弟子,才能平安无事,如果不忘为师,十年之后,可上峨嵋来看看为师。”

丁天仁拜了八拜,站起身,拭拭泪水,说道:“师傅说的每一句话,弟子会牢记在心,十年之后,弟子一定会上山来跟师傅请安的。”

无根禅师慈祥的点点头,道:“你可以走了。”

丁天仁双手合掌,恭敬的道:“弟子告辞。”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退出方丈室,急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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