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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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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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掌?”智圆老和尚心头一沉,说道:“贫衲何以从未听人说过?不知‘阴沉掌’是那一门派的功夫?”

温九姑道:“大和尚当然不知道,‘阴沉掌’乃是岭南温家独门掌法,规定只有温家掌门人才能练习,掌中有指,取人性命于五步之内,而且专取‘百会’,被指风袭上,立即昏迷不省人事。”

智圆老和尚目光直注问道:“老施主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温九姑道:“因为老婆子就是岭南温家的掌门人。”

智圆老和尚疾退一步,双目圆睁,急怒的道:“老施主……”

温九姑冷然道:“大和尚认为令师弟是老婆子杀的吗?”智圆老和尚合十道:“老施主请乞道其详。”

*支持本书请访问‘幻想时代’以便得到最快的续章。*温九姑沉哼一声道:“贼子使的是借刀杀人之计,他知道贵庙是少林下院,他以‘阴沉掌’杀了令师弟,志在嫁祸给老婆子,好让老婆子和少林寺结下不解之仇,可惜他算错了一着。”

智圆老和尚道:“老施主此话怎说?”

温九姑道:“这贼子大概发觉路上给老婆子弹了‘指引香’,老婆子会一路追踪下来,以他推想,老婆子追踪至此,既已知道他藏匿庙中,必然会等到夜晚才来探视,因此他潜入贵庙,以‘阴沉掌’杀死令弟,正好嫁祸给老婆子,没想到老婆子白天就找上贵庙,而且是由大和尚亲自陪同前来,他这狡计就不攻自破了。”

智圆老和尚问道:“老施主说了半天,这人究竟是谁呢?”

温九姑道:“他是我大哥的孽子温如春,对外自称文如春,不仅已尽得岭南温家之学,还会雪山‘透骨阴指’。”

智圆老和尚道,“雪山神功,不传外人,莫非此子改投雪山门下?”

温九姑道:“有些可能……哦……”她忽然哦了一声,续直:“大和尚不是说有三位令师弟在闭关吗,快去看看其余二位是否无恙?”

智圆老和尚怵然道:“老施主说得是。”

两人匆匆退出,由智圆领先,走到右首第二间门口,门上铁锁果然也已不见,智圆老和尚心头一阵惊颤,左手朝前推去,木门同样应手而启,显而易见这位闭关的师弟也已遭了毒手无疑。

老和尚脚下加紧,像一阵风般冲了进去,目光所及,师弟智珠和智光一般无二,跌坐的人,上身扑倒在禅榻之上,“百会”下陷,脸如灰土,自然也已遇害多时了。

智圆老和尚目睹二位师弟遇害,不禁热泪盈眶,连声吟着:“阿弥陀佛。”

退出右首第二间禅房:急步朝左首第一间走去。这一切完全和右首第一问相同,门上不见铁锁,木门应手而启,师弟智性扑倒在禅榻之上,“百会”下陷,脸如灰土。

三位师弟,竟在一日之间,全丧在“阴沉掌”下,这叫老和尚怎不急怒交迸,切齿道:“这人真是丧心病狂,残杀成性,贫衲纵是佛门弟子,也绝不能放过了他!”

和尚虽戒贪嗔,但这却是动了真怒,步伐也加快了,退出左首第一间禅房。这时大天井上由两个五十左右的灰衲和尚领头,双手合十,站在前面,他们身后,分两排站着怀抱禅杖的十六名灰袖僧人,他们因老和尚领着温九姑四人入内观看,不曾叫他们退去,是以依然站在大天井中,并未退去。

智圆老和尚脚步沉重,走出走廊,口中刚说出:“你们……”

突然身子朝前一倾,一个倒栽葱往阶下扑倒下去。

温九姑吃了一惊,急忙跨下石阶,间道:“大和尚,你怎么了?”

站在大天井中的两个为首僧人也在此时飞掠过来,左首一人大声喝道:“你不要碰我师傅。”

两人把智圆老和尚扶着坐起,只见老和尚脸色发黑,鼻孔,嘴角缓缓流出黑血,业已气绝。

温九姑睹状大吃一惊的道:“大和尚中的会是沾衣毒!”她立时想到老和尚曾扶起三个师弟,仔细察看,是文如春在他们袖衣上下了沾衣毒,这小子居然份量算得极准,正好让他退出禅房,才会毒发。

叶青青道:“老护法,我身边有解毒药丸,不知有没有用了?”

温九姑道:“没有用了,沾衣毒由手指人心经,等到发作,就已无药可救……”

两个灰袖和尚放下尸体,同时霍地直起腰来。左首一个冷厉的道:”你算准了毒发时间,自然无药可救了。”

右首一个嗔目喝道:“你一日之间害死本庙四位师长,当真恶毒得很!”

温九姑道:“二位师傅莫要误会,老婆子是追踪一个人来的,和贵庙四位师傅无怨无仇,怎会毒害他们?何况老婆子从不使毒……”

左首灰袖和尚怒声道:“谁知道你安着什么心?”

右首灰袖和尚怒声道:“你是不是九寡十八迷温九姑?”温九姑道:“就是老婆子。”

右首灰袖和尚厉笑道:“这就是了,你专使迷药,自然也会使毒药了。”

温九姑双腮鼓动,怒道:“你们两个和尚,好没来由,老婆子敢作敢当,是我毒死的。何用抵赖……”

右首灰衲和尚没待她说卞去。就截着道:“你承认了。”温九姑尖声道:“好个贼秃,老婆子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断章取义。”

右首灰衲和尚道:“你已经承认了,何用多说?”

温九姑越听越怒,呷呷怒笑道:“老婆子纵横江湖,有什么可不敢承认的?就算你们四个师长是老婆子杀的,又怎么样?”

左首和尚倏地后退,抓起竖立地上的禅杖,喝道:“一起上去,把他们拿下。”

右首和尚也在此时,迅速回到原来站立之处,抓起禅杖,两人一退即上,朝温九姑欺来。他们身后十六名灰袖僧人听到左首和尚的喝声,也立即朝阶前涌了过来。

温九站于持鸩头杖,呷呷尖笑道:“你们两个贼秃,当真不明事理,老婆子和你们说话,真是多费唇舌,那就教训教训你们也好。”

她话未说完,两个灰袖和尚的两支摈铁禅杖已挟着强劲风声,夹攻而来。

温九姑那会把他们两个放在眼里,右手一挥,鸩头杖一招“双挑日月”,“当”“当”两声,把两支禅杖挑开,两人也同时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这一招挑是给她挑开了,但也发现这两个灰袖和尚居然杖势沉重,自己脚下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心中暗暗吃惊,忖道:瞧不出这两个贼秃,杖上功夫倒是不弱!

两个灰衲和尚身手矫捷,被震后退,立即挥杖攻来,他们使的正是少林名闻天下的“罗汉杖法”,杖势沉重,纯走阳刚一路,从第一招开始,他们已经展开杖法,两支镔铁禅杖一左一右,一杖接一杖的击出,源源出手,滚滚不绝,杖风呼啸,煞是凌厉!

温九姑在第一招上已经试出这两个和尚武功相当不错,也立即收起了轻敌之心,鸩头杖起处,左右逢缘,前后绞花,使得漫天杖影,把两个灰袖和尚逼得像走马观灯一般,只是围着她打转,但也只能做到把他们攻势逼退而已,要想胜过他们,却也不易。

心中不禁暗暗焦急,看来少林下院,果然武艺精通,三个女娃儿纵是盟主门下;但年纪不大,要对付十六个和尚,不知是不是人家对手?心念一动,立即横目朝外看去。

却说金兰,易云英,叶青青三人,眼看双方形势已非动手不可,早已取出兵刃,此时温九姑和两位灰衲和尚动上了手,天井中的十六个憎人手待掸杖朝阶前涌来!

易云英回头笑道:“我们好久没有人喂招了,正好活动活动,金兄,叶兄,我们快迎上去,到天井里动手,才施展得开手脚。”

叶青青道:“易兄说得对,我们上!”

三位姑娘三支长剑呛然出匣,三条人影,三道剑光,同时从阶上射向人群!

金兰的父亲擎天手金赞臣是少林俗家弟子,金兰使的自然是少林派的剑法了。

少林剑术以“达摩剑法”最为上乘,剑法古拙,博大精深,必须当上长老之后,方能练习。一般俗家弟子练的是“小夜叉剑法”,只算是普通剑法而已!

金兰会的当然是“小夜叉剑法”,这种剑法对付一般江湖武士,还可管用;但用来对付少林寺僧侣,那就有班门弄斧之感。

但金兰可技不止此,右手长剑使的虽是“小夜叉剑法”,左手使出来的可是老哥哥磨剑老人教的“混元一气指”,剑诀一圈,就有一圈飞旋潜力应手而生,朝前推出,就算最沉重的杖势,也被挡在前面劈不过来。

继一圈之后,就是骄指点出了,对方杖头受阻,方自一怔之际,她一缕指风已经袭到,那能闪避得开?何况对方眼看金兰使的“小夜叉剑法”,自然会心存轻视,就这样糊里糊涂的一下被点倒了两个。

易云英右手长剑使出来的是峨嵋白衣庵的“乱披风剑法”,东一剑、西一剑,向空乱劈,倒也使得嘶嘶有声,但长剑只是轻兵刃而已,对方涌过来的灰袖僧人,使的可是六尺长的摈铁禅杖,杖势沉重,自非长剑所能匹敌,她左手使出来的,也是老哥哥磨剑老人教的“混元一气指”,一圈一点,就是一个,当真百不失一!

叶青青呢?她一手“神女剑法”施展开来,剑光飞洒,烟雨靠靠,固然离奇,但对方杖势,宛如泰山压顶,势道奇猛,两三招下来,就感到力不从心!

心头一慌,赶紧施展“流云身法”,娇躯扭动,一个人忽东忽西,不可捉摸,举眼看去,金姐姐,易姐姐左手连圈带点,已经放倒几个,心头更是焦急,自己总不能给神女宫丢脸,想到这里,右手短剑划动之际,左手也使出“五弦指”来,身形游走,从灰袖僧人人丛中穿来穿去,五指连弹,一下被她点倒三个。

顷刻之间,十六个灰衲僧人,已被三位小姑娘制住了一半,三位姑娘一击得手,就有了信心,勇气倍增,剑光陡然转盛,看去刺、劈、挑、点、轻灵快捷,攻势凌厉,实则她们只是以剑势作掩护,主要出击却在左手上。

剩下来的八九个灰袖憎人,却只注意到她的剑势,你长剑刺来,他举杖就劈,这一来,全都着了她们的道,十六个僧人,不到盏茶工夫,业已全被制住。

三位姑娘挑着眉毛,相顾笑出声来:“这些贼秃,当真不堪一击!”

易云英一指温九姑说道:“金兄、叶兄,我们快去帮老护法,把两个贼秃拿下了。”

金兰长剑一领,喝道:“老护法,我们来了。”

三条人影倏然欺近,三支剑光同时朝两个灰衲和尚攻到。

两个灰钠和尚眼看三人来势极快,自然要回身封架,怎知三位姑娘这一招全是虚招,她们左手却在此时迅速出击!

温九姑久战无功,一连使了几次“闻风散”,没有把两个和尚迷倒,心头正在气愤,瞥见三位姑娘已在顷刻之间解决了十六个憎人,不禁暗暗赞叹:盟主门下果然不同凡响!

此时眼看三位姑娘赶来相助,自己身为老护法,怎能在三个小姑娘面前丢脸?心念一动,口中尖喝一声,鸩头杖一抖,正待击出!

陡听金兰笑道:“老护法快住手,两个贼秃已经给我们制住了!”

温九姑听得一怔,急忙收杖,举目看去,自己久战不下的两个灰袖和尚,果然已被制住,手持禅杖,原式站着,一动不动,不觉轻轻吁了、口气,尖笑道:“三位公子果然高明,老婆子久战不下,你们一来,就轻轻易易地把他们制住了,当真不愧是盟主高足,“老婆子自愧勿如。”

这是真心话,但也是有意奉承,好和盟主门下拉拢关系。

金兰道:“老护法太谦虚了,谁不知道老护法只要随便抖抖袖角,别说两个贼秃;就是两百个也会像树排般放倒下去,我们兄弟还要向老护法学呢!”

这听得温九姑心里十分高兴,呷呷尖笑道:“金公子真会说话,江湖上大家叫我老婆子九寡十八迷,其实行走江湖,终究是以真实功夫取胜,使迷是万不得已之事,这两个贼秃是少林门下,所以老婆子要掂掂他们少林寺的绝活,究竟有多少斤两?才和他们力拼了五十来招。”

易云英听得暗暗好笑,你在动手之际,不使迷药才怪,只是你的迷药失灵罢了!

就在此时,只听有人鼓着掌,朗笑一声道:“老护法和三位公子都是本教敦请的人,在下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随着话声,走廊上左首第二间木门启处,走出一个人来!

他,正是温九姑用闻香追踪的文如春!

方才智圆老和尚领着温九姑看了三问禅房,就是没看左首第二间,他果然躲在这间空屋之中!

温九姑双腮鼓动,怒声道:“好小子,你果然在这里。”文如春拱拱手道:“九姑是岭南温家的掌门人,自然会使‘指引香’,把小侄找到了。”

温九姑尖声道:“老婆子没有你这样不肖的侄子!”

“哈哈,是小侄不肖吗?”

文如春脸色渐渐寒了下来,冷然道:“这话应该小侄说的,岭南温家没有你这样欺祖灭宗的女儿,温如春没有你这样毫无人性的姑姑。”

这话说得重了!

温九姑气得白发飞扬,双爪作势,厉声道:“小畜生,你说什么?”

文如春道:“你涂改本门秘发,据为己有,难道不是欺祖灭宗吗,你上有长兄,居然僭称掌门人,不是毫无人性吗,我那里说错了?”

温九姑怒极而笑,其声尖厉,喝道:“小畜生,老婆子毙了你!”

随声扑起,鸩头杖一招“直叩天门”,凌空朝文如春当头劈落!

文如春不敢硬接,吸气后退出七八尺远近,朗声道:“九姑何必动怒,你只要交出那本手抄本,使本门列代祖先遗留下来的秘方,得以完整无缺,也是你减轻欺祖灭宗罪行的最好机会……”

温九姑一击落空,扑来的人在地上略一点足,再次扑起,厉喝道:“小畜生,你真该死!”

鸩头杖依然以挟泰山以超北海之势,像一片乌云直压而下!

文如春身形轻轻一闪,便自向左闪出,口中阴声道:“你真以为我怕了你吗?”

右手举起两尺长一柄铁尺,疾然从侧欺入,朝温九姑肩头点来。

温九姑因他迷天尺中所藏“迷天香”,不载“迷经”之上,自己没有解药,是以必须和他保持在一丈距离,才能防范对方使迷,这一看他忽然欺近过来,立即引身后退,挥杖横击出去。

文如春二尺长的铁尺自然不敢和她六尺的铁杖硬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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