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玄胤怔了一怔,她竟然在梦中笑了,神情颇为可爱,虽然是在梦里,但是……却在他吻她的时候,她笑了,突然,他的心情也顿时变得开朗,不论前面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都会勇往直前,只为了这个女人,还有他的孩子。
紫魈昨夜的造访,也令他隐隐感觉到不安,死而复生的传说,并不是没有听说过,而关于那个魔咒,他确是真不知道,看来他应该去向紫金巫人打探一番关天魔咒的事情。
“让我再睡会儿!”睡梦中的慕容瀛雪,低声喃喃道,似乎完全失去了防范,少了几分清醒时的淡漠,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可爱。
看着她光裸的后背,如凝脂般的肌肤是那样的光滑诱人,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北冥玄胤怔愣了好一会儿,脸色不停的变换着,似乎想将她弄醒,来满足自己的需要,可是当他看到她脸上的疲惫时,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了,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许久,他紧抿站起身大步的朝门口走去。
刚走几步,似乎又像想起了什么,北冥玄胤竟倒转回头来,再度走到床边,拉起被子覆上了她裸露在外的身体,然后才转身离去。
房间又恢复先前的平静,慕容瀛雪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金色长袍消失在门的尽头,她的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身上搭盖的被子,眸底漾起一抹暖意,看他的脚步似乎走得很匆忙,不知是要去哪里?
北冥玄胤走到回廊处,就看到墨云子站在不远处面朝着廊边的荷花池边,身着白色长衫迎风而立。
微风吹摆着他的长袍,衣袂飘飘,仿佛就像乘风欲去的仙人一般,美景再配上他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容,甚是羡煞人心。
似乎听到了北冥玄胤的脚步声,墨云子转过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竟然这么早就来?我跟你说的事儿,有消息了吗?”北冥玄胤的声音里透着淡淡肃然。
“玄胤,这一次……恐怕是真有麻烦了!”墨云子的表情很严肃,镌刻俊颜上的笑意渐缓褪去,如墨的瞳仁隐隐散着暗淡的光,每每他情绪激动时,瞳仁的色泽都会变得异样。
“是关于紫魈的?我正想让你去帮我查一件事儿,你倒自个儿来了,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北冥玄胤的眸子一黯,听似戏谑的声音,却没有半点情绪。
“是,看来他是铁了心想让汐云女巫复活。”墨云子没有多说一句废话,深邃的眸直直的盯着北冥玄胤,眼睛连眨也没有眨一下,声音也平静的就像平日说话一样。
可是北冥玄胤却听出了其中的隐忍,他背在身后的大手不由的紧握成拳:“和雪儿肚子里的孩子有关吗?昨日他已经来过这儿了,所以我猜……”
“这个我也已经找紫金巫婆打探过,她说……”墨云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确实有这样一道魔咒,若是能够找到蓝莲花,再用魔族刚出生的紫阶婴儿的血,便可以令死去的人复活。只不过,这种魔咒只有玄法非常高深的人,才可以做到……”
“而紫魈他正好可以。”北冥玄胤淡淡的道:“相信魔族紫阶里,欲出生的婴孩也只有雪儿肚子里的一个,看来紫魈是想用我皇儿的血,来救回汐云女巫的命。”
北冥玄胤的话音刚落,墨云子的脸色也倏地沉了下来,嗓音低低的道:“玄胤,现在你想怎么做?若是和紫魈硬碰硬,恐怕谁也占不到便宜。”
墨云子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北冥玄胤,希望能够从他看上看见答应,而北冥玄胤狭眸半眯,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却是一句话也未再开口,凝重的神色无疑也让墨云子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看来这一回,紫魅又要让人伤脑筋了。
空气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墨云子一动不动的站在池边,许久,他抬起头看向他:“我再去找紫金巫婆打探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北冥玄胤脸上的表情凝滞住,缓缓地点点头,背后身后的双拳握的更紧了,紧抿着性感的薄唇,半眯着狭长的眼看着墨云子,什么话也没说。
他和墨云子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不仅同为魔族,而且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在遇见上官云涧以前,墨云子也算得上是北冥玄胤遇见过的唯一的对手,看着墨云子转身离去,北冥玄胤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黑。
时光飞逝,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慕容瀛雪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了,可是不知道为何,她的心情也是越来越忐忑,脑子里经常会回荡紫魈曾经说过的话,。
冬去春来,白雪慢慢的融化,阳光暖洋洋的照耀着大地,不远处的草地间,玺儿和小珞舞开心的玩耍着,紫绒灵儿也已经做了爹,忙上窜下的帮着金绒雪儿一起照顾小宝宝,那只可爱的小金眼独角兽。
北冥玄胤这些日子以来好像越来越忙,勤修苦练,在练功房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就连慕容瀛雪几乎也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看见他,心底不觉的暗暗有些奇怪。
玺儿也有他的小伙伴,小珞舞就是他的朋友,在小珞舞的恳求下,慕容瀛雪答应她,将聂琉璃放了出来,虽然北冥玄胤不是很赞同,可是最终却也还是应了下来。
这样一来,聂琉璃反倒一有空就喜欢跑来宣凝宫,慕容瀛雪知道她是想多看看小珞舞,倒也没有多加阻挠,而一来二往的,聂琉璃的态度似乎渐缓好转了起来。
“姐姐,这是一个人坐着想什么呢?”聂琉璃略显娇媚的嗓音,从慕容瀛雪身后传来,慕容瀛雪回眸面无表情的望向她,对于这位突然转了性子的三妹,慕容瀛雪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自从聂琉漓的行动自由以后,她经常出现在宣凝宫,而慕容瀛雪曾经悄悄地观察过她平日里的反应,除了看着小珞舞的眼神有些激动,其它时候,她看上去倒也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看不出太多的心理变化。
“姐姐,姐夫又在练功房吗?”聂琉漓带着几分试探的问道,手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绢帕,眼睛时不时的睨了睨慕容瀛雪。
“嗯。”慕容瀛雪莞尔一笑,她也不知道男人练功入迷算不算是件好事,不过只要他对她的心没有变就好了,想想他练功那么辛苦,可是夜间也从来没有让她消停过。
慕容瀛雪能确定的是,他的身体是越来越壮了,那方面也是越来越厉害,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他怎么能有这么好的精力。
“他现在在东陵大陆恐怕已经没有对手了,还那么勤奋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称霸六界不成?”聂琉漓玩笑似的打趣道,这话却让慕容瀛雪打了个冷悸,不知为何,竟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清冷的眸淡淡的睨向聂琉璃。聂琉璃却是莞尔一笑,态度淡定从容的就像什么话也不曾说过似的。
“玄胤勤修苦练,也是为了保我们母子平安。”慕容瀛雪稍顿一刻,才缓缓的开口道“若是有人想危害到我们母子的安危,他一定会杀了那个人。”
“姐姐说得极是。”聂琉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上去有些虚假。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并不是你姐姐,日后你还是尊称我皇后娘娘的好。”慕容瀛雪看似云淡风轻的淡淡道,眸底的神情也同样清冷一片。
聂琉璃眸底划过一抹复杂,最终看了一眼小珞舞,面色才渐缓平静下来,淡淡道:“皇后娘娘,琉璃记住了。”,眸光朝慕容瀛雪隆起的小腹望了上去。
两个月后,随着一记响亮的婴孩的啼哭声在屋内响起,北冥玄胤的一颗心也总算是落地,产婆将刚出生的小公主打着包裹,小心翼翼的递至北冥玄胤的手中:“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和小公主,母子平安……”
北冥玄胤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手中的那团柔软,令他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便伤着了她,看着她那张小脸,虽然皮皱皱的,但是却看得出精致的五官,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雪儿,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和你一样好看,就叫她霓裳。”北冥玄胤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微微的颤间,已经生育一子,如今再得一女,心情竟然更加激动不已,躺在床榻之上,额头上还甚着汗珠的慕容瀛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照顾孩子的事情,几乎都是幕容瀛雪自个儿包揽了下来,可当她转了个身,却惊诧的发现摇蓝里的小霓裳不见了,顿时吓得浑身冒冷汗,只感觉腿下一软,靠支撑着一旁的墙壁,才不至于跌倒:“来人啊……”
外面的花锦闻声跑了进来:“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有什么人来过?小公主呢?”声音里的微颤透露出女人的紧张。
“没有人来过呀,小公主不是在摇蓝里……”当花锦看见空空荡荡的摇篮时,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娘娘,奴婢真的……真的没有看见有人进来过。”
慕容瀛雪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冷静的环视四周,发现木窗的缝隙里有一丝白色轻纱状的东西,莲步轻移,蹙着眉心一步步朝那边走去。
那是女人纱裙的布料,看来抱走霓裳的是个女人,而这布料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慕容瀛雪的脑子一闪而过,竟然是她!除了聂琉璃,慕容瀛雪想不出第直二个人来。
让自己的心绪保持平静,慕容瀛雪眼底闪过一丝异彩,拿着手中的轻纱,缓缓的抬起来,放到鼻尖轻嗅一下,确实是她所熟悉的那股淡淡的香味,也正是属于聂琉璃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慕容瀛雪想不明白,这段日子以来,她和北冥玄胤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不是看在上珞舞的份了,他们也绝不会对她这般。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慕容瀛雪不再犹豫,立刻朝北冥玄胤的练功房走去……
心兰殿,这里原本是一处冷宫,也正好给了聂琉璃做安身之所,此刻她一袭白色纱裙,脸上微微泛着红晕,不知是为何故。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门外传来公公尖锐高昂的嗓音,令聂琉璃暗暗吸了口冷气,低声喃喃道:“哦?来得这么快?”
她的前脚才刚刚进门,连气都来不急喘一口,他们都已经过来,为了显得自己的镇定,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上去更为平静些。
北冥玄胤和慕容瀛雪还未走到大门,远远的便看见聂琉璃正倚靠在殿门等着他们,如瀑布的发丝盘成完美的发髻,肤如凝脂,身段窈窕,丰润的双唇紧抿着,嘴角漾着浅浅的笑。
慕容瀛雪发现,聂琉璃穿白色的纱裙真的很好看,让她的气质更显出尘,完美的脸型和浑身散发的羸弱气质,都足以勾起男人的保护欲望。
只不过……想到这里,慕容瀛雪握在手中的那缕白色的轻纱拽得更紧了些,眼睛也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游走于聂琉璃的纱裙之间,希望能够看出端倪。
聂琉璃的眼睛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慕容瀛雪:“皇上和皇后娘娘,今日怎么上心兰殿来了?这里清冷落魄,实在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聂琉璃的声音很听起来温柔,说话的语气也很诚恳,听起来还真像是关心人。
慕容瀛雪冷冷的凝视着她,而北冥玄胤的眸底更是划过一道怒意,低沉沙嘎的嗓音从喉咙里逸出:“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女儿,就最好是老老实实的把朕的公主交出来。”
北冥玄胤冰寒彻骨的声音,令聂琉璃的身子轻颤了一下,这个男人的狠决她是知道的,被他关在皇宫的这几年,她已经深深的领教过了。
可是,聂琉璃依然佯装出一脸疑惑的模样,看着他们二人,秀眉紧蹙道:“我为什么要偷小公主?难道你们不相信我吗?”
北冥玄胤的目光紧锁聂琉璃,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端倪,一旁的慕容瀛雪清冷的眸,同样打量着聂琉璃的脸。
下一刻,慕容瀛雪眼底闪过异样复杂,指着聂琉璃罗裙纱摆的一角,冷冷的道:“聂琉璃,你的裙子怎么破了?”
聂琉璃怔了一怔,望向自己的裙摆,这是她今天刚换上的罗裙,什么时候划破了?下一刻便恢复了平静的脸色:“可能是不小心划在哪里划破的吧,我自个儿倒还真是没有注意到,皇后娘娘还真是仔细。”
看着聂琉璃一脸淡定的表情,慕容瀛雪清冷的嗓音显得愈加冷冽:“你今天去过什么地方?难道就真的不记得了吗?或许本宫应该稍稍提醒一下你……”
一边说着,慕容瀛雪透着雾气的水眸变得犀利起来,只见她缓缓地抬起右手来,手心里捏拽着的那条细小的白色轻纱,与聂琉璃的罗裙上的破损处,看上去是那样的吻合。
这突如其来的一刻,令聂琉璃脸上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下一刻她显得有些慌张,就在她欲转身逃脱之时,却一把被北冥玄胤给钳制住:“你这是想去哪里?朕的小公主呢?你到底把她藏在哪里?她只是个婴孩而已,若是你敢动她分毫,朕就让你的女儿立刻粉身碎骨。”
“啊--”聂琉璃柔荑轻掩在唇边,失声的叫了出来,赶紧的讨饶道:“我……我只是一时糊涂,你们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藏小公主的山洞。”
聂琉璃低垂眼敛,谁也看不见她眼底划过的那抹森冷,慕容瀛雪一听见她说将女儿藏在潮湿的山洞里,拿着轻纱的柔荑僵滞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虽然她的动作非常快,北冥玄胤还是捕捉到她片刻的僵硬,深邃的眸底更加幽暗。
“若是朕的小公主少了半根汗毛,你也逃脱不了干系,你的女儿也一定会因此遭到噩运。”北冥玄胤铁青的脸一片阴霾,幽深的眼神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聂琉璃紧张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微颤的模样,轻言道:“我才刚刚把她藏到山洞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现在……现在就带你们去。”聂琉璃的声音很轻,多了几份涩然:“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看聂琉璃脸上的表情,慕容瀛雪隐隐感觉有些异样,感觉她的心里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慕容瀛雪的心沉了一下,快速的瞟了北冥玄胤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聂琉璃,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该不该相信这个坏女人?
北冥玄胤眸底划过一抹复杂,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只是当目光落在慕容瀛雪身上时,深邃幽暗的眸子倏地暗了下去,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霓裳一定不会有事的。”
下一刻,北冥玄胤冷酷的眸子对视上聂琉璃,阴霾的嗓音低沉道:“你若是敢有半点歹意,就和你和女儿一起下地狱吧!”
聂琉璃脸上闪过一道惊慌,北冥玄胤显得有些不耐的蹙了蹙眉心,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