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河。
公主抚蒙也算是大清朝的一种惯例,只是这嫁出去的公主也是有上下高低的,第一体现的便是这嫁妆上,若是受宠的或是身后有人撑腰的,那嫁妆自然丰厚无比,即使以后过得不如意了,靠着这些一辈子也可算衣食无忧了。但若是那既不受宠身后也无母妃兄弟撑腰的,那下场自然就惨了点儿,嫁妆怕是连正常的三层都拿不到,毕竟内务府也是看人下菜碟儿的。
七公主比后一种能好一些,不管怎么样还有个亲哥哥在。
“母妃走的时候,让我照顾好七妹和十一妹,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坐视不管。”胤祥神色坚定的说道。
“话虽如此……”兆佳氏神色微豫,小心翼翼的说道:“可爷身上没有差事,想要在内务府中说上话,就得指着太子、大哥、四哥、或是八哥了”
对此,胤祥又何尝不知,当今圣上皇嗣甚多,光儿子就差不多十七八个,公主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在这些人中,真正有几分权势谁都不敢惹的还要属上述这几个。
“我与太子和大哥交情平平,来往只是面上,就是开口去求,得的怕也是敷衍。七妹妹还有半年就要出嫁,可是拖不得。至于八哥……”说道这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良嫔的事,你也知道了吧?现在他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帮咱们。”
“良嫔娘娘那样受宠的人,圣上怎么也说贬就贬了呢!”兆佳氏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颇有种世事无常之感。八阿哥的生母良嫔卫氏乃自辛者库贱级出身,然,身姿窈窕容貌绝代,性格又温和可亲,圣上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见了,当场便惊为天人,收入宫中后,对其更是万般宠爱,隐隐竟有独宠之势,但她非但不恃宠而骄还反过来劝说圣上要雨落均沾,于宫内宫外颇有贤明,是以赐封号为“良。”再后来,她有了八阿哥地位便更是牢不可破。
然而,就是印象中这般地位牢不可破的女人,竟会因为在给皇上端茶时,失手把茶洒了几滴在龙袍上,而被盖上了君前失仪之罪,一下子就从良嫔降到了良贵人。
你就是数便所有皇子的母妃,也没有一个级别是这么低的啊!这不是活生生的打八阿哥的脸吗?是以这段时间八阿哥胤禩格外的老实,几乎都是足不出户了!
“圣心难测啊!”胤祥同样有这种感慨。
他们这些皇子又何尝不是呢?表面上看着风光无比,但其实一身性命荣华全系在皇父手中,若是哪天遭了厌弃,那下场怕是连普通的平头百姓都不如。
“咱们前段时间和八哥走的近便有些远了四哥……”胤祥脸上难免的露出些后悔:“不过自打母妃去世后,我到了德娘娘身边与四哥也算是亲近,这回去了,又痛哭流涕的表态了一翻,四哥念在我一片兄长之心上,倒是承了这事。唉!说到底,还是我自个没用,连内务府那些奴才秧子都敢过来踩一脚。”
“爷说的是什么话!”兆佳氏见丈夫面色沮丧,忙开口劝道:“且不说你,连三哥、五哥、七哥、九哥他们几个大的,不也是闲着,每日里只能读书打猎消磨时间,皇上不允你们皇子阿哥上朝参与政事,又有什么办法。”
若是普通人家出身,只要自个出息,凭着科考还能闯出条路,一展抱负。可他们这些皇子便不行了,只要皇阿玛一日不允,他们一日就得老老实实的在家窝着。
“可是四哥就行!”胤祥咬了咬牙,忽地坐起身来,神色激动的叫道:“同样都是皇阿玛的儿子,为什么四哥就能领户部的差事,就能高兄弟们一头,这不公平、不公平。”
若是一碗水端平,便也罢了。偏偏同是儿子的胤禛特殊,搁在谁的眼里,不硌的荒啊!
“爷,消消气,发这么大火做什么!”兆佳氏一边安抚丈夫一边说道:“依臣妾看,四哥虽然开了那独一份儿,但在皇上心中怕也没有多受宠。要不然,这些年过去了,除了必要的场合,你看皇上什么时候召过他单独说过话,不但从未温言软语过,更是动不动就在众人面前训斥于他,在妾身看来他们更像是君臣而不是父子呢!”
“这你便不知道了……”胤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重重地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四哥小的时候,是极得皇阿玛宠爱的,连太子都比不上,若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事……。”
兆佳氏见丈夫话只说了一半,便走了神,心中不禁痒痒,关于四阿哥胤禛的事在宫中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禁忌,经了这么多年,宫中知道真相的人已经不多了,现在便更是无人敢议,即使偶尔有些只言片语,也不甚详细。好不容易有此机会,她便试探的问道:“爷说的可是孝仁义皇后?”
孝仁义皇后佟佳氏,康熙二十二年逝,然,这位有名的一天皇后,并不是死与疾病,而是——
“对于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只是母妃在世时曾与我说过,孝仁义皇后是为四哥而死的,皇阿玛必定会就此厌弃与他,叫我切不可与其走的太近。”
兆佳氏见丈夫一副心有余悸,不肯多谈的样子,便强咽下心中的好奇,复又把话头转回了七公主的婚事上长夜漫漫,烛火兮兮,夫妻二人渐渐地合上了眼睛。
相比于胤祥夫妻的满腹心事。
甜儿的小日子便过的舒服多了。
而这一日,更是格外的开心,因为,她时隔多日,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家人。
“额娘放心好了!哥哥被四爷叫到书房肯定是为了考校他的学问,不会为难他的!”甜儿蹭在娘亲大人身边,抱着人家的胳膊摇啊摇的,整个人化成了一团棉花糖!”
“呦,瞧瞧……这才嫁进来多久,就事事帮着四爷说话了,果真是女生外向。”点着女儿的小鼻子,甜儿娘笑的那叫一个满意。
看看他们家姑娘满面红光的娇媚样就知道这日子啊过的不错!
“娘,人家才没有嘞。”甜儿撅起小嘴儿,脸红红的辩解着。
讨厌说的好像人家是个“见色忘亲”的女人一样。
“看你过的好娘就放心了!”甜儿娘无不感慨的说道:“你年纪小,被我们娇宠着长大,又是个没心没肺的若是在没有男人宠着爱着,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啊呀,娘!说的好像我很没用似的。”
“你本来就没什么用嘛!”
甜儿:“………………。”
开始自动搜素着自己的优点,最后发现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诶!
某姑娘郁闷了!
母女两搁在一起,那是有着说不尽的体己话,这说着说着便转到了甜儿娘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上:“有消息了吗?”
面对着母亲大人灼灼的目光,甜儿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察觉出那视线是向着自己肚子去的后,才满脸通红的娇嗔道:“娘!人家成亲还不到一个月呢!”
“那有什么!”甜儿娘满脸期待的说道:“我和你爹也是成亲没多久后,就有了你哥哥,你是我女儿,肯定也是随了我。告诉珊瑚在过十天半个月的,叫个大夫过来看看,也不用明说,只说你身体不舒服叫人来瞧瞧便好。”
甜儿虽然心里面觉得自己不会这么快怀孕,但是想到胤禛曾经呢喃过的,让她生一个孩子的话,也不由地有了一丝期待,若是真的能……想必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与亲人相聚的时间总显得那么短暂,两个时辰之后,甜儿娘和哥哥就告辞离开了。
胤禛掀开帘子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己小福晋皱着眉头,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胤禛搂过某人的小蛮腰,低头问道:“不高兴?”
甜儿埋在夫婿大人怀里,有些委屈的摇了摇头。
“我想阿玛、额娘和哥哥了!”
在家的时候不觉得,嫁了人后,便感觉到了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快乐幸福。
“……以后若是想你额娘了,便常常叫她进府就是。”胤禛不喜欢看着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小姑娘闷闷不乐的样子。
甜儿听了眼睛霎时一亮,向来很会打蛇上棍的小丫头立即抬起小脑袋,伸出了五根手指:“五天来一次行吗?”
胤禛:“…………”
甜儿声音懦懦:”要不,七天一一?〃l靓镇磨了磨牙,言情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那粉嫩地面颊,他忽然有种咬下去的冲动。或
、第10章 角色
甜儿到底没有召御医过来。
因为她的月事到了。
捂住自己的小肚子,她神情厌厌,心里面很是失望。
“主子在想什么呢?”珊瑚端了盏参茶过来,笑着说道:“快把它喝了,暖和暖和。”
甜儿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没怀上孩子而“抑郁”,只腼腆的笑笑,喝下后,果然感觉身子轻快了一些
她并没有痛经的毛病,只是每次的第一天,全身都会发冷。
“主子……”就在这时,小喜子掀帘躬身走了进来,禀道:“大嬷嬷求见。”
甜儿微愣,随即坐正了身子:“请她进来。”
片刻后,一个满头白发,看起来却极有精神头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老奴给福晋请安”
“大嬷嬷请起,珊瑚给嬷嬷看座。”
“谢福晋。”
简短的见面礼后,大嬷嬷干脆利落的说出了来意。
“老奴奉贝勒爷之命把府内库房钥匙,交予福晋。”说着,这嬷嬷便从腰上解下了一串钥匙。
对于此事,胤禛在昨日就已经给甜儿打过招呼了,所以她并不惊讶,但不可否认的是,她非常高兴。
胤禛能把钥匙交给她,便代表了正式认可她妻子的身份,认可了她四贝勒府女主人的地位。
所以比起钥匙,这份心意更加让甜儿开心。
“这些年劳烦嬷嬷了!”让珊瑚把钥匙接过来,她对着大嬷嬷正色的说道:“甜儿以后定当妥善管理好府务,让四爷无后顾之忧。”
大嬷嬷意味深长的看了甜儿一眼,片刻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福晋”大嬷嬷下去了后,珊瑚心有余悸的说道:“那位嬷嬷好大的气势。”
有些人,不用说什么或做什么,往哪一站,无形中便会有种迫人的气场。
“这位嬷嬷可不是一般人。”甜儿说道:“我听四爷说过,她原来是孝仁义皇后身旁伺候的嬷嬷后来皇后去世,她便来到了还年幼的四爷身边,可以说是一路伺候四爷长大的。四爷对她的信任非比寻常所以对待大嬷嬷,咱们一定要尊重、尊重、再尊重、切不可拿她当普通下人般看待。”
无论怎们说,单凭着她的这份“忠心”就值得甜儿的尊重。
“是!福晋,奴婢记住了。”珊瑚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嗯,明儿你带人去库房,把里面的东西清点一下,列个明细出来,还有眼见着天渐渐寒了起来该是时候准备入冬的东西了。”
“是,福晋放心,奴婢这就去叫人去做。”
珊瑚的效率确实很高,次日午后,就把东西都清点好了。
看着手中厚厚地一叠账本,甜儿满小嘴的哈喇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瞬间,一种傍大款的感觉犹然而生。
实在、实在、是太有钱了啊!
光是账面上的能拿的出的现银便有六七十万两,还有京郊的三百亩良田,五百亩旱田、四个避暑庄子、房产地契十几处,天啊……京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和福记”也是胤禛开的吗?呜呜……有钱人、真是有钱人啊!
甜儿一双热泪盈眶的大眼睛里,布满了“_”
胤禛、不!夫婿大人请允许我抱着您的大腿吧!!!、
被天降横财幸福砸中的某姑娘,整个人晕乎乎的,两只小肉爪子捧着自己的脸蛋,大眼睛眨啊眨、小身子扭啊扭,脑袋瓜里想的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些钱该怎么花尼唉呀,真的好烦恼哦!
甜儿这种狂热的败家冲动,直到三四天后,才渐渐熄灭了下去。
当然,对于最大“金主”的大方,她身为直接受益人,怎么地也得稍微表示一下才好。
于是在她的“大姨妈”走了后。
某姑娘把自己从头到脚洗的白嫩嫩、粉嘟嘟。
然后,换上了一身“男装。”在某个夜深人静之夜,悄悄的潜入了男人的书房。
于是,当胤禛放下奏折时,看见的就是灯火阑珊下,俏生生站着的“少年郎。”
。“童儿娇丽质,践童复超暇。羽帐晨香满,珠帘夕漏赊。翠被含鸳色,雕床镂象牙。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这是梁简帝所做的《娈童》一诗,说的便是少年的无双美色,胤禛于多年前曾偶尔读之,当时心下还颇为鄙薄,认为这种扰乱人常,虚鸾倒凤之事令人恶心。
可是今天,他发现,书中之诗,大概还是颇俱真实的,如果真的有这种“妖艳绝世,举国趋之若狂”的人,哪怕他真是个少年之身,也会勾的男人魂魄,恨不得把其藏在雕床象牙中的鸳鸯被里,日日拥着才好。
“我给爷磨墨。”只着一身月白色宽袖汉式男装的甜儿,羞涩一笑。
因为刚刚洗过澡的原因,她缎子一般的黑发还是湿漉漉的,随着她的接近,胤禛甚至都能嗅到一股淡淡地清新的,带着香气的味道。
那莹白的小手,执起了一方磨石,在砚上一圈两圈的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胤禛的喉咙开始发干。
“爷,甜儿磨的怎么样?”
她娇嫩的声音里充满了娇意,却让胤禛的理智渐渐土崩瓦解。
一种激烈的情感在心中不断攀升,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孩用力的按在桌子上,撕开她所有的衣服在那羊羔般纯白的上留下无数痕迹,他不会那么快的占有她,他要折磨她,让她叫、让她哭到了最后,她一定会哭喊着哀求他,那一刻,自己会用力地进入她,完完全全的占有她。
这样“j□j而狂勃”的想法无时无刻不冲击着胤禛的内心,他用力攥紧自己的双手,看着身旁女孩儿的目光,热的几乎快要燃烧起来。
甜儿渐渐地有了一丝不安。
她偷偷地低下头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
于是,开始后悔了!
今夜,甜儿之所以会着一身男装前来,其实是有缘由的。她生性顽皮,在家时也曾偷偷穿过文烨哥哥的衣裳,当时被发现了后,全家人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到现在都记的,文烨哥哥还说,她穿男装的样子美丽极了,看起来婉约风流,让人移不开眼睛。
所以今天,存了“勾引之意”的某姑娘,也不知道哪根弦没打对,竟然就真的就穿成这样来了。
呜呜她绝对是被那“一大堆”的银钱,给砸坏头了。
她是福晋,福晋就给端庄贤淑,而不是大半夜跑动书房,去勾搭男人啊!
越想,甜儿越后悔。
越想,甜儿越害怕。
啪嗒、啪嗒、没出息的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胤禛眉头微皱,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