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搅屎棍一样甩也甩不掉。”
最后仓田冒了一句根杨海当年学过来的中文,而杨海则用力的点头同意了这个观点。
就在这时,结束了采访的傅一诺走回来,问了一句:“我和杨海等下中饭去外面吃,你们一起来吧。”
听得懂中文的仓田当然无压力的点头,然后他给自己身边的几位棋士解释道:“傅九段请我们去吃中饭。”
“诶?”
塔矢亮一脸的迷茫,而其他的几位年轻的棋士们也有些不明所以。
“不用担心,我们去吃大户。”
既然连傅一诺的师弟杨海都这么讲了,那么自然旁人也不必多加挂念在怀。
傅一诺带他们去吃的地方是距离此地大约十分钟车程的一家中等规模的店面。
杨海抬头看了下饭馆的招牌,叹了口气。
“啊啊,怎么跑来吃寿司了啊。”
比起寿司他更加想去吃点别的,比方说怀石料理啊什么的,虽然师父说他上次和任少华师叔两个人去吃怀石料理,结果愣是后悔的要命——但是这种事情大家都明白,不去亲自尝试一下是不会甘心的。
仿佛猜出来杨海的心中所想一样,傅一诺如此回答道:“因为怀石料理真心坑爹。”
推开寿司店的大门,众人鱼贯而入。
一顿饭吃得宾主皆欢。
大家迅速在饭桌上拉进了友谊。
在接下去的天光杯开始后,就不一定会再有这么愉快的机会了。
第30章 棋魂完
华盛集团涉足动漫和游戏两条产业链并且还是业内顶尖的大佬,关于华盛集团的发家史那放到某点网上是足以写上千万字的传奇小说——傅一鸣和傅一言两兄弟当年统共带着两千多块钱跑到了广州去,随后的几十年间就建下了这偌大基业。
而由华盛集团独家赞助的天光杯世界围棋锦标赛,向来都拥有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开幕式。
华盛集团旗下的某几个部门,历来都是将开幕式的宣传片放在年底业绩考核的加分项目里面的。
今年开幕式的宣传片采取了水墨动画的方式,配上最新的技术,从光声色三方面再次狠狠震撼了一把第一次参加天光杯的小土鳖——啊不,是小新人。
就算多次参加天光杯的老人们都对今次的宣传片点了个“赞”给了五星好评。
“人家的绩效年终奖能不能多发一点,这种加分项目很重要的。”
仓田棋士对身旁头一次报名参加的棋士轻声说道:“虽然钱不多,但是一项项加起来就是很客观的工资了。”
那位棋士很是受教的点头应道:“原来如此。”
位置就安排在仓田后头的杨海则靠了过来,朝着苍天不怀好意的笑:“当年我就这么科普你的,现在你拿这些东西再倒手给别人,是不是有些略坑爹啊。”
被揭穿了隐私真相的仓田棋士即不纠结也不害羞,哈哈一笑就算带过了这个问题。
然后杨海拿着自己的信封,拆开来看了看里面放着的那张对阵名单。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沉默了三秒钟,若无其事的将纸条折了回去,反问仓田厚:“第一轮的对局你的对手是哪位?”
仓田厚笑笑,反过来伸手一把夺走了杨海手上的纸条。
作为报复,杨海拿到了仓田厚的那个还未拆开的信封。
“我看看……”
仓田厚兴冲冲的打开纸条,看清上面的中文后,不确定的张了张口:“杨海,我忽然发现我这么些年的汉字都好像白学了。”
杨海则顺手“帮”仓田厚将他的那个信封给拆开了。
看到信封上面的对战表后,杨海真切的表示:“哇哦,我想我的日语没有白学。”
仓田厚将他手上的纸条翻过来,将有内容的一面对准杨海:“第一轮就同门相残?”
杨海则将自己手上的纸条转过来,对准仓田厚:“第一轮就对上塔矢亮,祝你好运。”
正在二人互相对视,假惺惺的互相扯着嘴角笑的时候,傅一诺走了过来,看到了这一幕后,就开口说道:“杨海,大家都退场了你们还留在这里干嘛?”
杨海左右环视了一下,发现确实是会场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他有些尴尬的站起身,看着面前那位年纪比自己小,但却早入门许多年的同门“师姐”——傅一诺。
傅一诺冲着杨海笑了笑:“我很高兴能在第一轮就遇上你。”
杨海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我一点也不高兴。”
当他认真起来后,傅一诺也同样诚恳的回答:“但是我很高兴能和杨海在正式比赛上遇见。”
对于在某方面真的完全缺根筋的师姐,杨海只能苦哈哈的笑笑。
“我相信这一点。”
正式比赛在明日才开始举行,傅一诺、杨海和仓田厚三人一起跑去食堂看看今天的晚餐都有什么。
“盛大集团最棒的就是地方就是这个伙食了。”
傅一诺看着更换后的餐牌,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全国排名第一的公司食堂可不是网民随便投票刷分搞出来的头衔。”
几个人买了餐后点心一起坐在一张餐桌旁聊着各种和围棋相关的消息。
不知道怎么,突然说起了之前在网络围棋上红极一时的一个ID——SAI。
仓田厚先开了口:“那个SAI真的、真的非常的强。要不是棋风完全和傅九段的不一样,我甚至会认为你换了个马甲来调戏别人呢。”
杨海随机点头同意了这一点。
“那个ID的IP地址显示是在日本,但是我问了一下,似乎没有哪个业余的棋士有那么强。”
“不是业余,强成那样,职业里面也很少见。”
“怎么可能,”杨海摇了摇头,并不赞同仓田的说法,“一个暑假基本都在网上对战,你相信这会是什么放假的学生吗?我更加相信他是放暑假的老师啊,这一类教职工人员。”
“不,职业的,而且棋风看上去和那位本因坊秀策很像,顺便一提,就像是在学习现代定式的本因坊秀策。”
傅一诺在一旁给这两位——并不怎么关注这些古老棋谱的现代棋士们科普着她逻辑里的“常识”。
“说起来,最近都没有看到那位SAI了呢。”
傅一诺有些惋惜。
“当初和他下了一局,觉得真的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可惜一直在圈内遇不到。”
“棋谱呢!”
杨海恨不得抓着傅一诺让她把棋谱吐出来。
天晓得当初他多么想和SAI对战一局啊——在那个时候,他是整天、整天的一有机会就泡在网上,在各个对局室里寻找着SAI的身影,可是一直都无缘下一局。
现在让杨海知道了自己的师姐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与那位SAI对局,他心中就像是被无数只的猫咪在挠心挠肺。
“我能问问谁赢了吗?”
仓田厚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力求不让自己成为被躺枪的医院。
傅一诺叹了口气,端起手上的那一小块黑森林蛋糕,放在嘴边,用力的咬了一口。
将口中的蛋糕咽下了喉咙后,这才对着特别想知道八卦的二人组慢条斯理的张开了口:“我在网上的对局,可是向来执黑不败的。”
顿了顿。
“那一次我执黑。”
杨海怅然的望着吃着蛋糕的傅一诺:“赢了啊。”
第31章 综武侠一
她睁开眼时,瞧见的便是一位穿着锦衣华服的女郎抱着她、哄着她笑的模样。
基本丧失了美丑概念的她也能理解这笑容有多好看。正如那女郎所愿的,她冲着她笑了笑。
女郎很是高兴的笑了,随后哼着歌谣,在屋子里慢慢的转悠。
正在这时,从屋外走进了一个老妪。
老妪劝着女郎:“阿冉啊阿冉,你莫要再这样了,你的孩子已经死了,你从哪里抱回来的孩子,快给人家还回去。”
“阿姑,”女郎望着老妪,凄惨的一笑,“阿姑你可知道,我没了段郎的孩子,心中有多痛?你劝我出去走走,散散心,我就瞧见人家丢到木盆里的宝宝,我那么想要个孩子,我的孩子却偏偏被夺走了,别人却不要自己的孩子……我……”
被老妪换做“阿冉”的女郎讲的话,让她怀中的孩子听了个明白。
这回是她听得懂的语言,自然也能理清了前因后果。
哦,就是这女郎的孩子死了,她出去散心看到别人将自己给丢在木盆里顺水飘走,她就将那个孩子——也就是自己给捡了回来。
她冲着阿冉天真无邪的又笑了笑,阿冉手一用力,抱着怀里的孩子就死也不愿放开。
“阿姑,你就让我养着宝宝吧。”
老妪又劝了一番,见到女郎不做其他考虑,也只能叹气退下。
名唤“阿冉”的女郎尚未出嫁,却因与那位“段郎”有了一段露水姻缘,一颗芳心系在他身上,可那位“段郎”却再也没出现过。
阿冉本是落魄的官家小姐,身边若无被她称为“阿姑”的老妪扶持,怕是早就被人卖到了那等烟花之地,落了贱籍,再也不得见回转了。
可这女郎还未大婚就先生了个孩子,这等丑事就算是老妪也受不了。
她们二人只得带着阿冉捡回来的女婴向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
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未曾想到,阿冉这女郎扛了下来,这小女婴也撑了下去。
老妪本想在路上活生生用旅途劳累拖死这个小孩子,她不得不硬下心肠。
这本来未婚先孕就是奇耻大辱,那野种没了她真是要合掌感谢上苍,可再带个没有自家小姐血缘关系的野孩子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但这大半年下来,这孩子非但没断了那口气,反而活得比路边的野草还生命力旺盛,老妪也是对这女婴的生命力啧啧称奇的。
后来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她也转过头来开始恨起将这么好的孩子丢下的狠心父母了。
女郎阿冉则依然是那般凄凄惨惨为情所困的模样,一直被唤作“宝宝”,没能得个大名的她有时候会觉得,可能这阿冉活得还不会有自己的岁数长呢。
愈是久的前世记忆就愈是模模糊糊,可她却依稀记得“有情终被多情负”这句话。
看阿冉这女郎,明显是被个风流浪子给骗了身后,还将一颗心都交给他。
这下倒好,她得和老妪一起忍受这位女郎的哀叹了。
蓦地一日,三人前行的路上遇见了拦路抢劫的山贼。
驾车的老妪,只是哆哆嗦嗦的拿出了碎银给自己一行人付了买路钱。
还是个小婴儿的她只能想着,为什么能空手劈材,单手举起百斤巨石的老妪,居然要对三个明显只练了粗浅的外家功夫的山贼那么畏惧?
阿冉女郎显然不愧是第一猪队友的名号,但是偶尔提的问题也全在她怀中的孩子所想知道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山贼,解决了便是解决了。但若每一次都这样对待,那终归会暴露了行踪。阿冉你也知道,咱们毕竟是——”
“唉。”阿冉幽幽的叹了口气,又抱紧了怀中的宝宝。
她是那么痛恨婴儿时什么也无法去做的自己。世上最难还的恩情,就是父母的养育之恩了。——当你的父母去世,若是朝堂没有夺走你的上表,那么无论你的官有多大,都得老老实实的回老家为自己的双亲守孝三年去。
更何况,阿冉女郎这一次发的善心,她不晓得该如何偿还。
等她长大一些,就得问问,阿冉的心上人,那位“段郎”的全名是什么。打听好了,这才能使手段将他拖出来给阿冉当赘婿。
计划不如变化快,阿冉在路上染上了传染病,一命呜呼,老妪埋了她后,抱着宝宝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深恨自己只是个一岁的婴孩,若是年龄能再大一些,演个“生而知之者”那是毫无压力。
可惜因现在的身体状况,她连话都说不好。更别提长篇大论的用“生而知之者”这个理由忽悠住老妪呢。
一想到埋在坟包里的阿冉女郎,她就又觉得有些头痛。
当初许下的愿望她可不会违背,可现在这情况——莫非她得把那段郎宰了,在将他与阿冉葬在一起才算完成她之前许下的愿?
第32章 综武侠(2)
原来这位姑娘是个路痴。
她望着这位指着南面说是西,指着东边问“这不是北边吗?”的女侠,心情颇为微妙。
这位女侠……她一个人究竟是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的啊。
不,问题是,她是怎么做到一个人跑到深山老林里面去,现在还能好端端的活着的?
正当她在想这个问题时,这位年轻女侠也似乎知道自己方向感差到惨绝人寰的地步——极有自知之明的她便央求着阿姑带她出去。
“我,我不是什么坏人。况且,我可以给您钱。”
女侠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把碎银,阿姑摆了摆手,连声说不用这些钱。
“只想央求您一件事。”
阿姑将抱在自己怀中的她举了起来。
“请您将这孩子收为弟子吧。”
阿姑与这位女侠行了一路,她的脚步声几乎没有,衣摆鞋面上是片尘不沾,走了好一会儿,这林子里起伏不定的地面她是如履平地。
这位女侠身上的功夫定是极好的。
阿姑的眼里自是不差,阿冉她一眼相中的段郎,阿姑也是打从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家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可叹阿冉就似被灌了迷魂汤一样,对那段郎的甜言蜜语来之不拒全盘皆收。
“我我我……我不是什么名门大派。”
“名门大派也没什么好东西。”
那位骗了她们家阿冉的“段郎”也是自称大理段氏,啊呸,就算是真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留下了又能怎样?川蜀之地与大理相隔多少里路?阿冉说要去寻她的“段郎”,那她们就起程去大理。
一行三人走了没多久,阿冉便中途染了病死了,这个孩子也是阿冉捡回来的,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再能去向那段家讨个说法?倒不如让这孩子拜那位姑娘为师,习得一身好武功,即能自保也能为林家伸冤报仇。
于是在年纪幼小的她眼中,阿姑与那位女侠推诿了半天,骗得涉世未深的人家小姑娘硬是年纪轻轻的就多了个徒弟。
她听得这位姑娘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