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玉膏
昏暗的房子就像在电视里经常看见的那种老式当铺一般,一张又长又大的带栏杆柜台把这原本就不大的屋子分成了两半。柜台外边仅仅放着几张就快腐朽的木凳,在里面也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满头白法的老人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透亮的玉配正对着阳光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着,对于庄天宇的到来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一般。
“好了,别看你那东西了,帮我瞧瞧这是什么东西。”庄天宇也知道这个老头子的性格,除非是有价值的古董,不然一般的东西是引不起他的注意的。他拿出了昨天晚上装了那奇怪玉质的小瓶子放在了柜台上问到。
老头子用眼角瞟了瞟那造型古朴的小瓶子,撇了撇嘴说道:“清代的仿制品你拿来干什么?当我这收破烂的呀。”
“靠,老头,谁叫你看这瓶子的,是瓶子里面的东西。”庄天宇一阵泄气,对着这个带自己入行的所谓师傅无奈地说道。
“不早说。”老人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拿起了那个小瓶子,先试了试它的重量,这才慢慢拔开了瓶塞。
“恩?这是什么?”老人看了看滴在手掌上的一水滴,奇怪地说到。
一小块小指甲那么大的液体在手掌上滚动着,非金非银的颜色中透出一股淡绿色的光芒,给人一种圆润光滑的感觉。那似粘似分的状态倒有些许像水银,但放在手上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的重量。仔细闻一闻,没有任何的异常味道,就像一滴染了色的水滴,没有一点的异样。
“你从那里找来的这东西?”非常明白庄天宇虽然外表看起来大而化之的样子,可却不会是个无的放失的人,因此他才饶有兴趣地追问到。
“这东西里面的。”庄天宇拿出了一张照片扔给了老人,自顾自地从柜台上拿起一瓶已经打开的二锅头倒了一点喝着说到。
“哇,宝贝呀!”老人一下就被照片中那泛着绿色微芒的典雅长杖所吸引,一边咂着嘴巴一边微叹地说道:“这哪里来的?给我瞧瞧正品怎么样?”
看着老头那口水都要流出来的谗样,庄天宇暗暗笑了笑。这些照片是他趁严新慈不注意的时候用微型照相机偷拍的,就是想让这个老头帮自己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个古杖有什么魔力一般,牵引着自己不断地去探索,去了解它。
“这个是秘密,等有机会再告诉你。”庄天宇耸了耸肩,无谓地回答道。
“你小子,还吊我胃口。”老人笑骂了一句,对着他说道:“这东西我也没有什么印象,但凭感觉应该不是凡物,你先等等,我去查查再告诉你。”
没有等庄天宇说上什么,他便拿起照片和那小瓶子急匆匆地往屋子后面走去。看着老人那匆忙的背影,庄天宇哑然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认识他到现在,只要一提到和古玩有关的东西,这老头都是一副这样急不可耐的样子,让他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热衷,不过沉浸此道几十年的他也确实颇有几分火候,自己肚子里的东西可能都还不及他的一半,可已经是个中高手了。
“哎——”无聊的他已经坐了有一段时间了,老头那一边却还没有丝毫的动静,伸了伸懒腰,看着窗外那晴朗的天空,他心里突然一动,掐指便算了一卦。
“坎为水,动爻三,变卦水风井,豪雨啊……”解开了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觉得有点闷热的他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的梅花心易真的是十算九不准。
这时,柜台后面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老人难掩脸上的兴奋之意,双眼放光似地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小瓶走了进来,腋下还夹这一本书,那神情就仿佛在恭迎什么贵人一般,让庄天宇心里一阵纳闷。
“怎么样?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了吗?”他没有等老头坐下,就略带焦急地问了出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老人舔了舔有点干涸地嘴唇,使劲吞了一口口水,双手微微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有点激动地问到。
“什么东西?”看老头那模样应该是猜测到了这个东西的来源,而且可能极不平凡,才使得他如此的失态。
“什么东西?这根本就应该不算东西!这是玉膏呀,玉膏呀!”老头把小瓶轻轻放在了柜台上,对着庄天宇兴奋地喊到。
“玉膏?不可能吧。”玉膏这种飘渺的传说中的东西他也听说过,而且还传闻黄帝飞升时所炼制的仙丹里面就含有玉膏在内,可根据现在的科学分析,玉质根本就不可能会产生这种东西,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一下听见老头这么说,也实在难以一下转过弯来。
“什么不可能,你看看!”老头显然对庄天宇对他的专业怀疑感到不满,把一起拿来的那本书扔给了他,不屑地说道:“不要被现在的什么科学给蒙蔽了,许多东西并不是科学就能解释的了的。”
对老头的脾气暗自咂了咂舌,庄天宇慢慢翻开了那已经泛黄的古籍,在老头有记号的那一页看见了想看见的东西。
“千年古玉,始生玉髓,其色紫华,食之不劳,又八百岁,得之玉膏,绿颜似泥,这不正说的是这个东西吗?
而且《山海经》里也有记载,丹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其中多白玉,是有玉膏,其原沸沸汤汤,黄帝是食是飨。是生玄玉。玉膏所出,以灌丹木,丹木五岁,五色乃清,五味乃馨。这也说明能够产生玉膏的只能是白玉!而此处所说白玉,根据古代地理的分布和各种古籍的描述,应该就是一种当初所产数量极其稀少的紫色质玉!
古人不是也说过嘛,悠悠沂水经荆山兮,精气郁泱谷岩岩兮,中有神宝灼明明兮。沂水绕过荆山,荆山之石变成玉,晶莹剔透。也不也是对玉能生水,水能生膏的一种描述吗?……”
看着书上对玉膏的出处与外形的描述,耳边回响着老头那低沉的声音,庄天宇不由又回想起了昨天晚上见到那古杖时缠绕其间的紫绿相间的淡淡圆润光华。
“难道这真的是传说中的玉膏?”他就像有种做梦的感觉似的,摸了摸有点发凉的脑袋,不敢相信地喃喃说道。
“我也不敢想象,今生得见此宝一次也就无憾了。”老头也感慨地说道。
“那关于玉膏的描述是不是真的呢?”庄天宇突然兴奋地问到,脑海中一下浮现出了怜儿那虚弱的小脸蛋,如果传说是真的,那是否怜儿的病也能治好呢?
“这个不清楚,而且也不能验证了,当然,如果你能够再弄一点又另当别论了。”老头可惜地摆摆手,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庄天宇好奇地问到。
“玉膏遇气则化,这一瓶在开盖的时候就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没有剩了。”老头悔恨似的拍了拍那老旧的柜台,恼怒地轻声说道。
“没有了吗?”庄天宇心里到没有多大的遗憾,想到严新慈那里还有的许多玉膏,他咬了咬牙,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老师,你快来看看这里!”在严新慈的实验室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青年看着电脑上急速变化的图象,诧异地叫了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深思,严新慈想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克隆技术在当代来说虽然还不是很完善,但是相对于以前来说是大大提高了。就他们研究所来说,也成功克隆出过几个动物体,其克隆技术在全国也位于前列的。而作为其中中坚力量的严新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提出的一些关于克隆方面的理论,也被许多国际同人所接受,甚至被誉为中国克隆第一人。
在如此有利的条件下,他想到的就是利用手中的这些细胞进行克隆,他有一半的把握能够完全克隆出那上古的动物实体,如果成功了,那绝对是生物史上的一大奇迹,而他的名字也将被记载进生物史的发展历程中,那样他也就毫无遗憾了。
在尽量保密的情况下,他理出了一个这次克隆小组的名单,其中当然包括凌霜,同时还有他的得意弟子施海辉。
施海辉是他从大学就开始注意的一个生物学天才,而且他还是他考硕、考博的导师,在他的精心调教下,施海辉迄今为止也在各大全球知名的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上百篇的论文,成为了中国生物界新一代中最令人注目的新星,让严新慈也是脸上大放光彩,对他更像是亲生儿子一般,极力地扶持这个未来的栋梁之材。
乍听到严新慈提及这些奇怪细胞的来源,几人也是诧异异常,不过凭借着对严新慈那在生物界的权威,他们就算有点怀疑也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加入了这个临时组建的小组。而施海辉负责的,就是整个克隆技术最关键的一步:取出这些细胞中的细胞核以植入挑选出的卵细胞中。
听见施海辉惊讶的喊声,正在紧张地忙着各自事情的几人都抬起了头,严新慈更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个箭步走到了他的身边,仔细地观察起电脑上的图象来。
“怎么回事?”凌霜似乎永远都是那么一副冰冷的模样,不过却是别有一番诱人的风韵,微蹙着眉头一双秀目望着有点急促的施海辉问到。
对于这个刚刚从美国留学归来的冷艳同事,同时也是严老师的继女,施海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种不同的心情,平时潇潇洒洒视感情如游戏的自己对着她总有一种心跳的感觉。而且和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不同,一向自诩条件不凡的他竟然丝毫不能引起这个女人的注意,就像他和其他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差别似的。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对她感兴趣,越想了解她,接近她,他似乎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的沦陷,一点一点的陷入这个和别个女人完全不同的异性所营造的空间中去。
“咳咳,是这样的,”清了清嗓子,施海辉一直要求自己在她的面前要保持最佳的风度,给凌霜让出了一个位置使得她能更清晰地观察到电脑上的画面,这才彬彬有礼地说道:“这些细胞和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动植物细胞都有所不同。如果说它是动物的细胞,但是在其细胞质里却有类似于叶绿体的细胞器的存在。可是把它看做是植物细胞,可是却没有因该有的细胞壁等的存在,而且也没有中心体,除非它是低等的植物,可看其细胞器的种类又不像低等的植物,这实在另人费解。而且还有更加奇特的,”并没有发现凌霜那绝美的脸庞有什么变化,施海辉不禁有点气馁,不过还是提起精神继续说道:
“你们注意看,就我没有注如任何催化酶的情况下,它无丝分裂的速度简直就是在惊人的增长之中,它究竟是利用什么来作为能量进行细胞分裂的,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发现。”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施海辉无奈地说道。原来还以为这些不过是沾染在老师所说的那个玉杖上的一些细菌体,可看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能够研究出这些情况的发生的原因,那对于他以后的发展肯是一个绝大的助力了,说不定还能受用终生。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一时也找不出发生这种突变的原因,大家今天就到这里吧,留一个人下来留守,其他人养足了精神明天继续研究。”看了看外面突然变的有点阴沉的天气,似乎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严新慈仔细研究了一下电子显微镜上那些细胞发生的异变,只得说道。
“我留下来。”凌霜淡淡回答了一句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前,似乎严新慈不存在一般。
“好吧。”对于这个女儿他实在没有任何的话说,叹了口气妥协地说道。
原本也想留下来借机亲近一下玉人的施海辉煌看见老师那尴尬的神色,也在心里打消了这个念头,跟随着大伙走出了实验室,临出门时还回答看了一眼正在聚精会神看着试管的凌霜一眼。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他在心里对自己暗暗说道。
第五章 夜变
浓厚的乌云遮盖住了了漫天的星斗,月亮也害怕似的掩起了它的光芒,就连路边的街灯也仿佛被黑暗所吞没一般变得昏暗起来。夜风肆无忌惮得在各栋大楼之间呼啸着,树林里的树叶冷咧地发出哗哗的声响,整个研究所都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中,显得清冷异常。
第一研究大楼的六楼里,各种仪器还在嘟嘟的运作着,在明亮的灯光下,密闭的正方体玻璃器具里面放着一个手掌般大小的玻璃器皿,一小滩水状的透明液体在器皿里面微微滚动着,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正以加倍的速度不断扩散着,不时还发出一点几乎微不可察的隐隐紫光。
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在实验室里,顺着以前的通道来到这的庄天宇对亮着灯光的实验室不由楞了楞。因为玉膏的挥发性,为免夜长梦多,他决定今晚便再次潜入天麟制药的研究所把玉杖偷出来,已经顾及不了这有多大的风险了,为了怜儿他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可情报明显有了误差,恼怒地望了望哪映照出灯光的屋子,庄天宇心里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一狠心,还是慢慢贴着墙壁走了过去。
放下手中的研究纪录,凌霜揉了揉有点发痛的眼睛。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她不由叹了口气。从美国回来已经有近半年的时间了,可自己心中的那空虚感却是越来越浓郁。以为自己会一直怨恨母亲当年行为的她,在得知了那时发生的事情的真相后,心里的坚冰在无意之间也开始慢慢融化着。但是那自小便深深印在脑中的信念却不是一下就能磨灭的,家人之间尴尬的处境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舒服,所以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少待在家里。
每天除了没命的工作,她的生活就像钟表那样规律,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激情的调节,让她不由有点厌烦起所有的一切来,所以在外表上她才会给人一种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感觉。
“呵,说不定自己就这样过一辈子吧。”端着直冒热气的咖啡半靠在实验台上,她苦笑着摇了摇投。
就在这时,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这幽静的大楼里显得异常的突兀。微微皱了一下眉,凌霜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到了门口按了下警报器。
“你好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