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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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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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也是。”黄博雅一边调整着投影仪中的影像,一边说道:“毕竟知道的人太多了,如果说他真的将财宝藏在胡子沟,难免将来会有人惦记。所以,胡子沟只是马三炮精简人数的第一站,财宝绝对不会在那里!”
 “那说了半天不是白说!”殷骞摊摊手,靠在椅子上像泄了气的皮球。
 黄博雅并没那么气馁,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为了向你们证明,马三炮的宝藏真实存在。至于怎么找到它,还得靠那枚袁大头!”
 “哼~那可是大海捞针~”殷骞彻底不抱任何希望:“古长老的藏宝图也丢了,咱们还有什么?什么都没了!”
 “藏宝图?什么藏宝图?”黄博雅立刻表示关注。
 我没好气地瞪了殷骞一眼,不知道这家伙是不小心还是故意说漏了嘴,只得向黄博雅道出那张据说是马三炮绘制的藏宝图,包括前因后果,如何在昨天被志豪偷走,以及我们找袁大头的目的。但是涉及到罗刹鬼市和白狄峁的刑天大军,则巧妙地避开了。毕竟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第十一节
 又听完我长篇累牍的叙述,面前的美女眉头轻锁,用手抵着下巴,沉吟半天才道:“既然你说很简单,现在能不能凭印象再画出来?”
 “这太容易了!”殷骞说着拿过纸笔,很快就在信纸上勾勒出了古长老那张藏宝图的大概样子,我看了一眼,八九不离十,无非是一个“几”字加一墨点儿。
 黄博雅拿着殷骞画的图,在屋里面转了好几圈,突然抬头道:“有全国地图么?拿一张来!”
 “没用的~我们早就比过了!”殷骞打击她道:“第一眼看上去,就以为是黄河,结果照着地图一比,那个墨点的位置在银川附近。这么大一片面积,数百万的人口密集区,你让怎么找?!”
 “那…细致的地方你们比过么?”黄博雅并不死心,一边从她带来的笔记本里搜着全国地图,一边说道:“也许这是别的意思,它可能代表一个字,也可能是一条河,更或者是一段山脉,甚至就是一处在地图上很细小的地形。毕竟马三炮是在醉酒后画的,我们要把各种可能性都考虑进去。”
 这点我们倒真没考虑过,顿时语塞。
 调出地图比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什么线索,黄博雅只得一边将那张信纸小心收好,一边起身冲我们道:“这样吧,我将地图带回去让人仔细比对,尽量找出一切在地貌上附合这张藏宝图的信息,然后咱们再说下一步。我也希望你们能想办法联系到那个志豪,可能藏宝图本身并没什么,那纸上隐藏有别的信息,这个图案只是一个幌子也说不定。”
 我没回她的话,如果志豪故意拿走了藏宝图和掌教扳指,以他的本事,既然想躲,我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他跟了舅爷学了六七年的本事,而我,满打满算加起来也只不过三年左右,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单论这方面,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送走黄博雅,我依然觉得没什么戏,讨论了一上午,故事没少听,有用信息却少得可怜。
 不过扭头看到秋天满脸阴云密布,我还是选择了尽快“逃跑”,有罪让殷骞遭去。这丫头听黄博雅说了一上午话,看来逐渐由讨厌转为憎恨了。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由于临近考试,我也不好意思再到处乱跑,在学校看了两天书,周末一过,就立刻蹿回了御宝斋,不为别的,心里总有件事这么吊着,那是坐立不安,吃饭都没味儿。要是放在之前,我们也就不想了,可这个黄大美女一来,顿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能找到袁大头固然最好,就算找不到,像殷骞说的,挖着宝贝也行。舅爷以前总说二十三是一关,又没说一定会死,大不了遭点罪,所以我始终也没怎么放到心上过。找不找得到,那得看缘分。
 一大早胡思乱想着来到御宝斋门口,发现大门紧闭,里面的卷帘门还都没拉起来,显然这两个懒鬼都没醒。
 敲了半天门,殷骞和秋天都睡在楼上,没一个听见的。不得已,我正打算转身找个公用电话叫他们起床,一低头却看见大门下面的门缝中露出来一个白色的三角形。
 俯下身子将其拽出来,才发现是个薄薄的白色信封,落款什么都没有写,但里面显然放的有东西。
 “又是小广告…”我嘟囔着撕开信封,从中抽出一张纸,打开一瞧,顿时愣住了。只见上面的图案竟和古长老给的那张藏宝图一模一样,也是一个大大的“几”字,左下角一点,但在这个点旁边,却写了一个小小的“青”字。下面还有一首小诗:“河流九曲汇青铜,峭壁凝晖夕阳红。疏凿传闻留禹迹,安澜名载庆朝宗。”
 …我忙左右看了看,早上九点来钟,这条小街上的人并不多,是谁放的?这个人显然知道我们在找什么。
 正迷茫着,卷闸门被从里面拉起,秋天一脸睡意地开了店门,看到我,也不打招呼,“哼”了一声,转身又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我早已习惯了这丫头的作风,不敢理她,径直来到屋内,刚好殷骞从楼上下来,一边走还一边埋怨着:“想着就是你!大早上一个劲儿地拍门!不在学校好好呆着,来这么早干嘛?”
 “别废话!快把你电脑打开!”我催促着他,顺便将在门口拾到的信递了过去。
 “…这是你在哪儿搞到的?!”殷骞一看上面的东西,立刻来了精神,拿着信纸分析道:“如果这上面的信息属实,那青就是圆点所代表的具体位置。然后这首诗…我虽然没见过,但九曲汇青铜,明显指的就是青铜峡啊!…嗯!一定是青铜峡!”
 “青铜峡?”这个地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前只听过长江三峡。
 第十二节
 “青铜峡是宁夏回族自治区的一个县级市。被誉为塞上明珠,离银川只有几十公里。”殷骞趁着开机的时间和我解释着。
 打开电脑,殷骞立刻调出全国地图,拿着信纸比对了半天,十分肯定地道:“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个点绝对是青铜峡无疑!你看,要说墨点很大,涵盖了银川周围的阿拉善盟、石嘴山、青铜峡和吴忠这几个区域。人口稠密,范围过大。这上面虽然很隐晦,但标的已经十分清晰了。唉?你这到底是哪儿来的?黄博雅给的?”
 我跟他说了这张纸的来历,殷骞也十分奇怪,到门口转悠了一圈儿,回来说道:“这肯定是熟悉咱们,知道咱们想干什么的人做的。除了黄博雅,我真的想不出来还有谁?”
 如果是黄博雅,指定不会用这种方式,偷偷地将信塞进来。毕竟我们现在处于合作阶段,她也知道店里的电话,不可能不吭一声就这么干,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会不会…是志豪?”我胡乱猜测着。说白了还是不肯相信他会摆我一道。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殷骞托起下巴,看着柜台上的那张纸道:“但是有两个问题,你得能解释通才行。一,如果是志豪,他为什么不当面送来?就算是他不想再见咱们了,那也没有必要单独再画一张送来吧?在古长老原来给的那张上画不行么?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拿着也没什么用。再一个,志豪的文化水平你应该很了解,这字是他的么?”
 “…”殷骞的两个问题一抛出来,我顿时语塞。暂不说志豪为什么“偷”走了藏宝图,还又告诉我们新的信息,单看这几行诗,钢笔字至少也是练过的,绝不可能是志豪!他的字,也就是小学生水平,我见过。
 见我沉默,殷骞知道说中了要害,一边将信纸对着屋内的灯泡举起,一边自顾自地说道:“究竟是谁干的呢…”
 可他刚把那张纸举过头顶,神色就立刻变了个样,忙朝我招手道:“你快来看!快来看!”
 我赶忙凑过去,只见在灯光的映射下,信纸的下面两个角,分别被人刻意用坚硬的东西轧了个印记出来。左下角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小鬼,有一元硬币那么大,右下角的更大,细看之下,竟然是一枚袁大头的拓印!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告诉我们袁大头在青铜峡?可是这…不应该是藏宝图么?怎么就成了袁大头了?
 “…我知道是谁了!”殷骞突然“茅塞顿开”,扭头看着我说道:“罗刹鬼市!”
 罗刹鬼市和我们有约定,提供一切和袁大头或是齿寒铁相关的信息,那个左下角的鬼头,虽然我们没见过,但想必应该就是罗刹鬼市的标记,而且也只有他们是为了帮我找袁大头。黄博雅所感兴趣的,只是马三炮的宝藏而已。
 “你说…这是罗刹鬼市送来的?”我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那你说还能有谁?”殷骞朝我摊开手道:“他们也知道御宝斋的地址,除了这些人,我不知道还有谁有理由会这么做?”
 难道,真就这么凑巧?宝藏和袁大头刚好同时出现在了同一座城市?或者是正应了那句话:机缘巧合?
 反正不管怎么说,此时出现了这么一个信息,我们没有不继续往下追查的理由。究竟是不是陷阱,那得跳了才知道。
 我们正讨论着,只听门外一声急刹车,随即黄博雅卷着风就推门冲了进来。看到我在,一把就拽住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回学校了呢!帮我个忙好不好…”
 秋天对这位“姐姐”格外敏感,此时听动静走了出来,见她正双手环抱着我的胳膊,赶忙走上前两步道:“嘿!嘿!嘿!干嘛呢?青天白日的,也不知道注意点儿影响!”
 “就是!~”殷骞在一旁也凑热闹道:“真不拿我们当外人啊~啧啧!~”
 黄博雅常年在欧洲留学,这种场面见多了,也不脸红,大大方方地朝他俩一笑,随即松开我,从兜中掏出摞照片,递给我的同时说道:“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个忙。我大学时候的导师,席勒·韩教授前些日子收到了一对英国夫妇寄来的照片,上面是他们俩结婚十周年纪念,来中国旅游时在新疆中西部地区所拍摄的…”
 我接过他递来的这二三十张照片,一张张地翻看,发现大多数都不怎么清楚,显然要么是摄影师当时不在状态,要么就压根不会拍照。几乎百分之九十的照片都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能看得出来是一些残垣断壁。
 第十三节
 黄博雅也不在乎我能不能看清,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她们俩当时在库车地区旅游,由于想拍摄一些大漠的自然风光,在戈壁滩上转了整一天,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却恰巧碰到了海市蜃楼,于是就慌忙间照下了这些照片。虽然现在看来不怎么清楚,但据他们说当时是十分清晰地,可以说就近在眼前!于是两人想搞清楚海市蜃楼中的景象是哪里,就将照片寄给了席勒·韩教授…”
 “拜托!~”殷骞没等她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道:“你的老师是不是中国人?是,就麻烦您用中文称呼,别中英结合的,我听不惯!”
 “对不起!”黄博雅显然还有很重要的话没说,一点也不在乎殷骞的奚落,道了声歉就接着道:“我就暂时称他韩教授吧!韩教授是我们学校,乃至整个欧洲的西亚历史学权威,他当时虽然也没看出来这些照片上的东西,但听那对夫妇的叙述和获知了大致方位后,韩教授断定,这应该正是消失的西域三十六国之一:龟兹古国!”
 我一边听她说,一边看着手中的照片,却突然发现有张照片里的景物十分眼熟,看了又看,递给殷骞道:“你瞧瞧这个,见过么?”
 殷骞接过来,只瞧了一眼,立刻指着照片里的东西冲我道:“这…这是那…”话到一半,他想起来有些事情不能说,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只得咽了回去。
 没错,这照片里的东西,我们的确见过,而且不止一次,虽然照的模糊,但并不难看出,在一个小山坡的顶上,垒着一截开了个拱形门的砖墙,门上面正中的位置上,还挂了一个东西。
 同样的墙,同样的门,我们在不禅寺和白狄峁都见过。特别是白狄峁,拱门上挂的那盏造型怪异的铜灯,我对其印象特别深刻。只是不知道同样的东西,为何在几处不同时期,不同的地点反复出现?难道它们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或是作用?
 “你们见过?”黄博雅见殷骞欲言又止,赶忙追问道。
 我怕胖子说漏,赶忙抢着告诉她,我俩是在陕北见过,也是古迹,但已经被毁了。
 黄博雅又将这张照片接过去,看完了又瞧向我们:“你确定和你们看到的一样?”
 我笑着冲她点点头,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些正题,于是问道:“说吧,你来找我们有何贵干?不会是只为了让看这些照片吧?”
 “当然不是~!”黄博雅收起了照片,接道:“韩教授会组织一个小型的考察团,在两周后抵达乌鲁木齐,想要去库车实地考察一下那片区域,看能不能找到与龟兹古国相关的遗迹。我想邀请你以顾问身份一同前往,你的那些不可思议的法术,也许会能帮上不少忙。”
 “…”我还真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个打算,一时愣住了。
 黄博雅显然误解了我的心思,赶忙道:“你放心!宝藏和袁大头我会委托专人负责。咱们这趟少则一两周,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天。等到回来的时候,也许就有眉目了,绝不耽误!而且你不白去,你是有工钱的!食宿全包,一天一千块,怎么样?!”
 其实她不解释我也会考虑,正愁暑假没事儿做呢。何况那堵墙究竟是用来干吗的,我也想搞明白,反复出现在多处,甚至都专门为其造祭台来供着,显然不是一般的物件。
 我回头看向殷骞,征求他的意见道:“怎么样?去不去?”
 殷骞显然非常感兴趣,但看看我,又看看黄博雅,神情古怪地道:“人家请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让我厚着脸皮跟在你们后面啊?!”
 哦~!我还真没意识到这里面的隐情,赶忙对黄大美人道:“殷骞可是我的拍档,足智多谋,熟知各种古玩野史,特别是开锁什么的,那可有绝招…”
 “得得得!我不是贼啊!”殷骞白了我一眼道:“别勉强人家!本来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啊~咱不缺那免费的旅游。”
 “…你…真的是专家?”黄博雅上下打量了一遍殷骞,不相信一个所谓的“专家”居然只有二十来岁。
 “哼~”殷骞故作高深地笑了笑,然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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