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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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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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的事情。所以,袁大头既然已经现身,也不用急,挑个人家不忙的时候,咱们登门请教,礼数做足,再交流不就容易了?”
 “哦…”黄博雅觉得我说的尚算靠谱儿,但还是不无担心地道:“那要是等咱们找上门时,袁大头万一又不在他手上了,该怎么办?”
 第二十节
 我做了个“不用担心”的手势道:“我之所以记得住斩穴人这个职业,就是因为斩穴人是少数用得到齿寒铁的一个行当。齿寒铁前些天我已经告诉你了,是我要找的东西。为什么会用,一会儿路上再告诉你。总之,你一百个放心,这大叔肯定不会把那块齿寒铁铸的袁大头送人!”
 黄大美女差不多已经被说服了,一边跟着我往回走,一边问着个别细节问题:“如果真像你说的,至少一时半会儿是不用担心。但你又说齿寒铁如此稀有,他们斩穴人又需要这个,那要怎样才能让这位大叔将袁大头让给咱们呢?恐怕这不是多出些钱就能买到的吧?”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无奈地耸耸肩道:“许多东西都是这样,原来在谁手里,又到谁手里,是讲究缘分的。齿寒铁对于斩穴人是重要物件,但也不是必须物件。这就好像英雄配宝剑,但没了宝剑的英雄,拿把平常的剑,还会是英雄,呵呵。”
 “好吧,这次听你的,别出意外就行…”黄博雅嘴里嘟囔着,还不放心地时不时回头瞅瞅,一脸担心地跟着我往回走。
 路上,我又大概给她解释了一下斩穴人为什么会用到齿寒铁的理由。因为说是斩穴,其实更多则依托于风水学,所以那大叔的身旁放的有风水罗盘。
 一般情况下,斩穴人在接到斩穴的委托后,会先问清楚入殓之人的生辰八字以及死因。因为不是说所有人都需要一味地求好风水。况且好风水也分很多种,有招财的、有佑福的、有护族的、还有散怨的。年轻人和儿孙满堂的老人、男人和女人、自然死亡和横死之人,对阴宅的要求也都不尽相同。基本上都需从地势、朝向、深浅、尺寸、盖土、阴阳流动等几个方面考虑,才能因人而异,斩出一个真正合适逝者的阴宅。真要详细算来,光是这种穴名,就能分出大大小小的上百个。
 而在斩穴的时候,有两种东西不是固定的,需要实时拿出测一下,一个是侧方位的风水罗盘,还有一个则是测阴阳流动的物件。斩穴人需要根据这两样数据的变化,从而不断调整墓穴的朝向、深浅、尺寸等等,直到最后放炮定穴之后,这个墓室才算大功告成。
 因为斩穴人从来都是白天工作,白日里阴气一般是恒定不变的,但阳气会随着时辰、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一般情况下,侧阴阳流动的物件则需要属阴,比如青蛙、蛇、蜥蜴这类冷血动物,它们对空间内阳气的增减会特别敏感。
 但用它们的弊端就是还需要喂养,而且天一冷下来会冬眠,如果有一件能够长期散发阴气的死物来做替代品,是最好不过的。这样就可以将阴阳的波动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从而减少斩穴人过多的劳作。
 所以,齿寒铁这种天生可以自动散发阴气的物件,无疑是最佳选择。当然,至于人家是如何用这类东西来参看阴阳流动的,那就属于职业秘密的范畴了。
 我只是大概和她讲讲,多了估计这姐姐也听不懂。一路上说说走走,我俩也差不多回到了镇子上,再看表,已经是快到下午五点。
 殷骞和秋天看来并不怎么顺利,早就回到了我们下车的地方,一人拎了瓶矿泉水,正愁眉苦脸地坐在马路牙子上。
 两人呆呆地也不说话,看到我们回来,赶忙站起从老远就迎了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还没走近,殷骞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心里早就有了数,也不急着说,反问他道:“你们呢?”
 “唉~…”殷骞听到我问这个,顿时没了底气,秋天则一脸愤然地抢着说道:“别提啦!一点值钱的消息都没问出来!就连宾馆都他娘的找不到!还非要最高级的~这镇上像样的宾馆就一个,据说还被一个来开会的公司给包了!没办法我们只能找了个看着还算干净的家庭旅馆,大小姐,我看您就将就将就吧!~”她最后这句,明显是针对黄博雅说的。
 黄大小姐摊开手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然后拍了我一下,挤眉弄眼道:“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把咱们的发现说说。看人家丫头脸都皱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这样对女孩儿多不好?未老先衰啊~!”
 “你!”秋天虽然莽撞,但也不傻,自然听出了黄博雅话中的意思,正打算回嘴,我赶忙往她俩中间一站,直接抛出了爆炸性消息:“我们找到袁大头了。”
 第二十一节
 “什么?!”殷骞和秋天没想到只是一个下午,我们就有如此巨大的突破,都难以置信地嚷道:“在哪儿在哪儿?!”
 “呵呵,走吧~边走边说!”我见成功转移了秋天的注意力,拉着他俩一边往住的地方走去,一边讲了我们这半天来的发现。
 虽然是家庭旅社,但殷骞和秋天显然还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来到一个很有西北风情的小院前,门口摆了个贴有“旅馆”字样的立式灯箱。如果没有这个,怎么看就是户普通人家。
 进了院,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民居,院子居中靠后的位置上,建了一幢灰墙灰顶的三层小楼,每层有四个房间。院门右手边是库房和厨房,左边的一小片空地上,满满地摆着提前收的一些玉米各种山货干。
 这家的主人是一对三十来岁的中年夫妇,还带着一个五岁的男孩。一家人看起来都挺朴实。而且殷骞居然和他们都商量好了,在原来房价的基础上,每天再多给十二块钱,连我们四个人的一日三餐都给包了。这个价钱不得不说非常实惠!
 不过等进了屋,我和黄博雅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殷骞竟然没有开两个双人间,而是直接包了一个六人睡的大房间。
 我把他拉到一旁问怎么回事儿,没想到这家伙苦着脸抱怨道:“哎呦~我就说让你别带那个小祖宗,你就是不听!本来要开两个双人间的,可秋天死活不肯跟黄大小姐住一间。人家总共就两个双人间,你说咋办?只能睡这个了!”
 我本来以为秋天只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没想到她居然对黄博雅的成见这么大。但究竟是为什么呢?就因为当初第一次见面,黄大小姐没甩她?可秋天并不是那种如此较真的孩子…唉~算了,我估计我也想不明白,得空说说这丫头,让她克制点就是了。毕竟人家现在是我们的“东家”,管发工资呢!
 山区就这点好,太阳只要一下山,再热的天没一会儿就能凉快下来。
 我们趁着房东两口还在做饭,跑到三层楼的平台顶上,一边乘凉一边商讨着下一步的行动。
 听完我的“详细报告”,殷骞坐在一堆玉米棒子上说道:“嗯,斩穴人我也听说过,真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个职业。既然他有活干,这里的人又多是土葬,照理说找这么一个人容易得很。就跟你舅爷一样,别说老家县城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老爷子大名?!”
 “切~都不是那斯文人,搞这么多虚招子干嘛!~”秋天则在一旁不屑道:“要我说啊!先抢到手里,捂紧了,再赔笑脸都不迟!人家要钱给钱,要道歉就道歉。反正就是不还!”
 “说什么呢?”我斜眼盯着她道:“这和强盗有什么分别?你爷爷就这么教你的?以前在王屋山老爷子会允许你这么做?”
 “…”秋天知道我有些生气了,撇着下嘴唇将头扭到了一旁,不敢再言语。
 见一时没人说话冷了场,黄博雅只得主动扯了一个新话题道:“我现在奇怪的是,你们那张地图明明画的是马三炮宝藏位置,可后来一经标注,到这里却找到了袁大头。我觉得应该先搞清楚这点,如果标的就是袁大头,咱们就想办法去找那大叔将袁大头给盘过来;如果是宝藏,介于时间紧迫,是不是兵分两路的好?两个人去找袁大头,另两个人去继续寻宝藏的线索?”
 我很清楚两张地图的来历,挥手解释道:“不!这看似是两码事,其实都在一条线上。宝藏就是袁大头,袁大头就是宝藏!既然马三炮临死前说过宝藏在袁大头身上,那就肯定少了它不行。虽然咱们现在手里有地图,但具体意思根本就不明白,特别是那首诗,想表达什么?谁知道?甚至有可能它和袁大头是相互辅助的,缺一不可。所以,我目前认为,即使你们想去找宝藏,恐怕也很难有进展,倒不如合力先把袁大头搞来,至少这东西已经出现了。”
 “要不我看这样,不行咱们干脆直接联系一下罗刹鬼市问个清…”殷骞突然想到了这个不怎么靠谱儿的主意,说到一半,又记起关于罗刹鬼市绝对不能私自泄露,又赶忙住了嘴。
 但她们俩早就听到了,黄大美女则已经开始问道:“什么市?”
 虽然罗刹鬼市严禁我们泄露消息,但眼下不告诉她们,这俩姑娘就会拐弯抹角地乱想。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把第二张地图的来历和罗刹鬼市跟她们大概说了说,并特别叮嘱千万不要告诉给第三个人。
 第二十二节
 “…你的意思是说…”黄博雅听完我的叙述,已经看出了这件事情的关键所在,分析道:“咱们现在手上这张地图是罗刹鬼市给的,而他们只知道你俩要找齿寒铁,完全不知晓宝藏的事儿?”
 见我点头应是,她又接着道:“那你们从陕北带来的那张地图,那老人却说是宝藏的下落,但两张地图除了上面的标注和诗却又一模一样,是这么回事儿吧?”
 我再次点头道:“所以说,这张图到底是标注的齿寒铁还是宝藏,现在已经搞不清楚了,咱们只有先拿到袁大头,找出其中隐藏的信息,再综合地图上的内容,把那首诗弄明白,才能确定宝藏的位置究竟在不在这里。不然如此瞎找,纵然青铜峡的范围已经很小了,想要弄明白宝藏的下落,对咱们四个人来说依然难如登天。刚才在山顶我也看了,峡谷这里龙脉显呈,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埋东西。”
 说到这里,楼下的房东两口把晚饭也做好了,招呼我们下去吃饭。
 “行啦!我看就这么着吧!”殷骞听我们说了半天,站起来总结道:“明天继续兵分两路,打听那个斩穴人的消息。找到了先别急着接触,咱们多备些东西,登门造访,争取先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才好说下一步。”
 讨论了半天,看来也只能如此。我们正准备顺着台阶下楼,黄博雅却突然一把拽住了我,指着远处的小路低声说道:“瞧瞧!谁来了?看来咱们这次要省事儿了。”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衣的虬髯男子,扛着一把榔头和一把铁锹,腰间除了一个包,还挂着个酒葫芦,正慢吞吞地从山上走下来。
 这个人正是我们下午遇到的那位大胡子大叔……斩穴人!
 “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殷骞只是一愣就明白了我们紧盯的人就是明天要找的,乐得抓耳挠腮。
 怕目标太明显,我们都蹲下身子,躲在玉米堆后面,眼瞅着这位大叔进了旅店隔壁的一个农家小院,从屋内迎出来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大婶,将铁锹什么的接过往角落里一撂,两人就推门进了院内唯一的二层小楼。
 黄博雅呆呆地瞧了半晌,扭头看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他家就在这儿?”
 “呵呵~”我也觉得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计上心来,立刻吩咐秋天道:“丫头,一会儿吃过饭,你趁天黑,去他家窗户口探探,如果能听到这两口说话,也许对咱们明天的行动会非常有利!”
 “我不去!~”秋天白了我一眼,驴脾气又上来了:“凭什么跑腿儿偷听的赖活儿都分给我?爱听你自己听去!”说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胳膊。
 我低下头,这才发现黄博雅竟然还一直拽着我没有撒手。因为刚才太注意那大叔了,都还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
 “咳…”我赶忙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黄大小姐也跟着低头瞧了瞧,这才发现,松了开来。
 见秋天脸色稍缓,我赶忙捧她道:“还是你去吧!你学过轻功,也许他们晚上睡二楼呢?咱们四个里头,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本事?听话!~去吧!等回了西安,我带你逛街去!给你爷爷买礼物!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秋天眼神立刻亮了起来,指着我道:“不准反悔!要什么买什么!”
 “行!~”我苦笑着答应她,心想毕竟是小孩子,还得靠哄。
 秋天得了承诺,转身就朝楼下走去。我怕这姑娘一冲动立马跑去,赶忙喊她道:“等天黑了再去啊!现在不用!”
 “知道!还用你说?我吃饭去!”楼道里传回来这么一句不耐烦的回答。
 “啧啧啧~”殷骞在一旁撇着嘴摇头晃脑道:“我看啊,逛街不重要,买什么也不重要,关键是看跟谁逛?”
 “…你什么意思?”我发现这小子最近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没什么~”殷骞笑了笑,也往楼下走道:“把握好度啊!可别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宁伤身勿伤心啊!~”
 我瞅了瞅身边的黄大小姐,问她道:“…他说谁呢?”
 “呵呵~”黄博雅摇头拍了拍我肩膀:“说谁谁知道!~”说完也径直下了楼,不再理我。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今天这人都怎么了?中暑了?一个比一个怪!
 吃了饭回到屋里,秋天也不休息,翻了件黑色的薄外套穿上就推门出去了,留下我们三人在屋里等信儿。
 本以为这丫头一会儿就能回来,谁知道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们看电视看得都快睡着了,屋门方才突然悄声无息地打开,秋天总算是回来了。
 第二十三节
 这闺女一进来,还没等我们问,赶忙到处翻腾着嚷道:“快!风油精!肥皂都行!妈的这里的蚊子比我们山里都毒!咬死我了!”
 殷骞连忙掏出来一瓶风油精递给秋天,忍不住催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有!而且相当地大!”秋天一边抹着胳膊上的疙瘩一边冲我道:“还真就让你猜对了,这大胡子就是个什么斩穴人!好像是一个老头儿传给他的手艺,这一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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