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豹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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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豹子大人-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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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麽?”亨利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克制住浑身忽然爆发的暴虐之气,他指尖攥紧乔亦厉的衣领,直至到指肚发白也不松手,“给我继续说下去。”
乔亦厉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说话的语调尽量清晰,他深怕如果自己不怎麽做,眼前的人就会把握在手里的短枪往他的脑袋射去,“那……那个人你一定没想到,他……他就是你……你的父亲杰克。多伊尔,是……是他和警方互通消息,就算是要赔上那些价值连城的军火,也要铲除戈卿,那个对他的权利和地位造成威胁的男人。”
亨利的眸光一沈,右手一松,乔亦厉直直跪在地板上,脚步虚浮地连站立都无法,一跪在地上,他才仿佛解脱一般地舒然躺下,那竭斯底里的神情却换到亨利身上,他满脸厮杀之气,仇恨几近把他逼疯,连戈卿在他脚边打绕也无法换回他之前半分的和蔼和温柔。
戈卿听见这个事实上,并没有亨利的沈重,惊讶有者,难受有者,怨恨有者,可是都很淡,又或者说他早已麻木,反正是已死之人,死都已经死了,又还有什麽好在乎的,从他踏入江湖那一天,他早该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枪林弹雨都是要他自己一个人去撑去挡的,挡得住是他的运气,挡不住是他的命,他早该知道。
可是……小笨熊你可以不要露出这麽哀伤的眼神吗?戈卿曾经以为亨利变了,从里到外因为世间浑浊而变得很彻底,但事实却告诉他并没有,小笨熊依然是那个小笨熊,会为了他担心、伤心的小笨熊,就算是成为了黑道里残忍无情的一个人物,他最初的本真,还是那个善良的金发男孩。
不曾变过。
心中的痛把亨利逼到将近崩溃的境地,拳头攥地死紧,指甲深深刻入掌心肉之中,渐渐地冒出刺眼的血痕,可怒极,他反而笑,笑著趴在沙发上,右手猛捶那木制的沙发把手,直至手臂酸疼,浑身失温无力为止。
因为这样,他失去了戈卿哥哥?
他此时依然犹记著那时残月高挂,戈卿哥哥为了不惊扰他的睡眠,只亮了一盏昏黄的桌灯,在办公桌上处理那堆积如山的公事,偶尔眼睛干涩地发疼,他也只是随意揉一揉,把手上的公文翻了一页,继续工作。
为了和军火界的老大们打好关系,戈卿哥哥原本偶尔才抽的烟一日却可以解决三四包,甚至有一天晚上,戈卿哥哥醉得很凶,抱著厕所的马桶吐了一整夜,直到最後呕吐物里还掺杂著触目惊心的血色,原因是因为一个老大要他喝下四种酒类混出来的杂酒才答应和他有生意上的合作。
喝杂酒可是会造成酒精中毒,会致命的呀!
戈卿哥哥这麽拼命,到底是为什麽?最後的最後,换来的却只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在死之前发现自己忠心耿耿的领导者竟是出卖他的人,他的心又会多麽地难过?!
思至此,亨利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隐隐浮现青紫的筋,愤懑让他的双眸覆上一层淡淡的雾。
父亲,感谢你的赐予,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的。

(14鲜币)61 复仇

三个月後,秋季的苍凉逐渐褪尽,残留下来的寒意深浓,森冷的气息染灰了无尽的天空,戈卿抬首望著天空,苍茫充斥著他的双眸,没有丝毫的焦点存在,他仿佛正在沈思著什麽,又似乎正在发呆,犹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定格在窗台上。
“你现在正在完完全全地漠视著我的生命危险!”禹城激动的咆哮撕破了冬天的沈默,戈卿下意识地皱眉首,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迅速地往声源跑去,刚掠入室内,玻璃碎裂的刺耳声音立刻冲进他的耳膜内,贯穿他平静无波的心神。
戈卿大惊,血色染红了他的双眸,亨利平时最喜欢使用的烟灰缸被摔裂在地上,碎得体无完肤,爆裂出来的碎片乱散一通,几个锋利的碎片直直插入亨利的小腿,鲜血蜿蜒而下,染红了洁白的地板,他怒了,狠狠地瞪向那个一大清早就在大呼小叫的肇事者禹城。
亨利不理脚上的伤,低低一叹,“我会叫人保护好你。”他伸手摸摸禹城乌黑滑顺的长头发,却被一把甩开了。
“我不喜欢有人在後面跟著我,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任性的人儿双手抱胸,怒气让他的双颊染上了粉色的红晕,可就算是怒发冲冠的他也一样美丽地让人移不开双眸,不负他世界第一牛郎的称号,“我只希望你护我安全。”
劝了十几分锺,亨利的耐性终究被磨个干净了,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几,让那茶几上的咖啡杯随之跃动了一下,犹如禹城因为亨利此时的怒容而逐渐深陷不安的心情,“我已经叫人照顾好你了你还想怎麽样?要给你所有的跑车装上防弹玻璃?还是要找一群人来给你所吃的每一份食物验毒?你想怎麽样你立刻说……”亨利拍拍胸膛才接著说道,“我一定给你办到!”
禹城抬首与亨利对望良久,趋身向前抓住了亨利的手臂,轻声道,“放下你现在打算要做的事,就当是为了我好吗?”禹城深知这个借口还未至於可以说服他,他当即又再补上一句,“这件事会有生命危险,你很清楚的?!我知道你很强,但你爸在黑道叱吒风云了几十年,势力早已经根深蒂固,你这样搞下去,很多跟你爸有关的关系人都不会放过你的,听我的好吗?”
亨利用力地甩开禹城的手,禹城不依,被甩开的手很快的又再次缠上了亨利的衣角,这样一来一回,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在戈卿看来就好像两个正在争夺著玩具的孩子,无聊得紧,不过他又害怕禹城那个家夥又扔个什麽伤害他的小笨熊,只得趴坐在离亨利不远处的地方,沈默著看戏。
“听你的?凭什麽要我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亨利在外面奔波劳碌了一天,回到家已经是早上八点,现在精神状态可说是差到了极点,对禹城更加没有什麽好语气了,他最後很用力地甩开禹城的手,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才冷著脸对禹城说道,“你厚著脸皮住进我的家,我见你身材好样子漂亮才把你留下来玩玩,可你偏偏却喜欢摆出一副主人的模样,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禹城一双美眸闪过几丝受伤的情绪,仿佛闪电般稍纵即逝,不入谁的双眼,“玩玩?要跟我禹城玩的人多的是,有钱有权的不在话下,我也是瞅上你这副臭皮囊才想跟你免费玩玩,可你竟然这麽不知好歹!要老子服侍的人大有人在,有些跪在求也得不到,你现……现在竟然说我厚脸皮?!”
亨利的耐性本来就不多,可现在却已经到了透支的界线,他提高音量地斥道,“免费?那路口旁边那停车场里所有的顶级跑车是什麽啊?假的吗?你以为我家是开车行的?够了,我不想跟你说话,我觉得你现在很不理智!”亨利说完,转头把房门打开,大步走了出去,当然出去之前还不忘用力地踹了一下门板。
望著现在晃晃悠悠摇摇欲坠的房门,戈卿甩甩被振疼了的双耳,无语地摇摇头,他们最近似乎经常吵架呢,最好吵到分手感情烂掉为止,看到禹城他就觉得心烦,现在戈卿满脑子就是禹城收拾行李从戈卿的房子离开的背影,到时候他一定会高兴地三天三夜都睡不著觉,真希望那天赶快到来。
啊!
感觉一个绵绵软软的东西击向自己的脑袋,视线被遮挡,戈卿吓得连忙退後几步,从被用来突袭他的枕头中退了出来,咬牙咧齿地警告那个正在闹脾气的人。
“你知道我会读心的,你现在所有的想法我都看得见。”禹城拾起地上的枕头,抱在怀中,一双绿色的眸子荡漾著诱惑,戈卿恨及这双眼睛,语气坏了起来,“我才不怕你知道我此时正在想些什麽,反正就算是你懂你也无法对我怎麽样,不是吗?
禹城步伐缓缓向前,口气是戈卿不曾听过的森冷,“无法对你怎麽样?我现在对你怎麽样你的主人应该也不会知道,不是吗?”禹城的脸色覆上一层淡淡的寒气,戈卿瞧禹城的脸色不善,连忙退後几步,补上亨利刚才出去之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你现在不理智,我不想跟你说话。”
他刚想逃,还没迈开猎豹专有的飞毛腿,颈圈就被禹城重重地扯住了,他全然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禹城半拖半拉地把他扯到阳台,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把玻璃门关上,冷脸盯著趴在玻璃门上的戈卿委屈的模样,嘴巴勾了一抹淡笑,用唇语低低地说了句‘我明天再来看你。’之後,他果断决绝地把窗帘拉上。
X市冬天的夜晚比哪个城市都寒冷,烈风毫不留情地吹著,虽然有皮毛作掩护也一样刮得戈卿双颊泛疼,他不记得自己骂了几句粗话,可能上千上百上万,心里的恨意满得仿佛即将要满溢出来,如同那枝头上挂不住垂冰了的枝桠,在别无他法之下,他只能把脑袋放在结了冰的栏杆台上,这个方向正面向大路,冬天的晚上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路的尽头一片黑暗,但一旦迎来光明,就可以让一切覆盖在他身上的寒冷和无助褪尽,可是他等了一个晚上,他所期待的光明都没有返来。
天亮了,融化凝结於枝桠上的冰凌。
戈卿是被禹城重踹的动作给叫醒的,醒来的时候下腹剧痛,他的呼吸却很微弱,原来有冰凝结在他的鼻孔下,让他呼吸起来异常吃力,眼前灰灰蒙蒙,仿佛覆盖著一层薄薄的烟雾。
禹城对他淡笑,低声说道,“亨利为了我和他的命都罔顾,现在让你吹吹冷风,让我的心情非常愉快,也打算让亨利放手去实行他的复仇大业,这样对你我来说,都应该很划算。”
戈卿虚弱地趴在地上,想点头可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没错,很划算,可是如果他一不小心被这个家夥冻死在外面,恐怕他这生意就亏大了,这可是所谓的高成本低回酬生意?不值得啊不值得。
把要说的话说完,禹城转身就走,紧了紧身上的浴衣,他天生惧冷,所以室内的暖炉开得最大,一片暖和,刚踏出阳台他就受不了了,冷冽的寒风几近刮伤他的俊颜,寒冷的天气最容易引起皮肤干燥脱皮,所以他现在要去敷一片保湿面膜。
在回到他和戈卿的房间之前,禹城顿住脚步,转头对戈卿说道,“有一件事我不确定你知不知道,但现在我一定要你懂。”他顿住话语,稍停几秒,确定把戈卿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後,继续说道,“我是真的爱他。”
他真的爱他。
戈卿见禹城的背影逐渐走远,他把脸埋在冰冷的地面上失笑,笑得连泪水也忍不住震出来了,落了满颊都是,他记得自己重生为豹後就甚少落泪的。
爱他?又关他戈卿什麽事?
别人的爱与不爱,早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作家的话: 猫某今天的心情很差,因为化学被当掉了,有点难过,一不小心就码多了==
我发现在之前我少补充一点,小细节而已,那就是亨利现在和禹城同居所住的房子是另外买的,毕竟亨利以前那是单身汉的房子,没有房间,呈开放式的格局,而这个是有房间的,有设立一间豹房专门给戈卿住(*^__^*)

(11鲜币)62 复仇

亨利在蜕变著,一点一滴,之前的蜕变是慢慢地成熟、张狂、叛逆,那是呈显性的,戈卿眼睁睁地看著他被黑暗侵蚀却无力去制止住他下坠的身形,可现在的他,眼里的深邃逐渐变深,亨利每天回来的时候都会摸摸戈卿的额头,他总可以在亨利的指尖闻到浓郁的血腥气息。
他真的如他所想的,正在进行复仇行动,以前的亨利从不在他的家谈论公事,可最近家里却出入不少戈卿觉得很陌生的脸孔,几名总是一身黑衣、满脸杀气的黑人男子据说是被亨利派来保护禹城的,还有几个看起来绝非善类的男子,他们总是叼著一根烟,弄得整个家里乌烟瘴气,头发是俗气刻意的金黄色,谈笑之间一股流氓气,但戈卿瞧见他们腰间的T678,那是最新发明的短枪,射程三米,市面上尚未流通,由此可见他们应该从事军火交易。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里碰到安语,几年下来,安语已经褪去当年的生涩,戈卿在旁边偷听他和亨利之间的对话,才发觉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地盘的小组长,凭著戈卿这几年悄悄递给他的小道消息,他在协助龙门扩展客源方面也占了不少功劳,被提升为大组长,管理旗下十七个小地盘。
安语的声音是清脆而明亮,戈卿趴在门口便可以轻易地听见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但亨利的声音相对低沈,一夜未眠让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喝了几杯咖啡也没有改善,戈卿看了非常心疼,连忙奔到禹城面前叫那个人给亨利送润喉糖。
“你聋了吗?”见那人还在悠悠地翻著报纸,完全不搭理他,戈卿气极,轻轻地在他的小腿咬一口,禹城感觉到小腿传来一阵疼意,下意识地甩脚,把防不胜防的戈卿甩到老远的地方去,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才疯了,那个人喉咙痛关我什麽事?不要再这里打扰我看报纸!”
他的声量过大,让几个路过的黑衣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眼神,发泄之後,他才压低声音,对正在怒眼瞪他的戈卿说道,“要送你自己送,别烦我。”
说完,他甩甩报纸,继续阅读著那篇对戈卿来说无聊至极的娱乐八卦文章,戈卿无奈地摇摇头,从禹城的房间里退了出去,禹城这人的心思看起来很难懂,总是左右摇摆、善恶不定,但和他相处久了,戈卿也渐渐开始了解他,他就是一个无聊、喜欢吃醋、心胸狭窄、总爱记仇、记性很差、还有总是色眯眯的一个人,虽然戈卿可以轻易地数出他的短处,但禹城的长处也不是没有,他的心肠其实不太坏。
你瞧,那鬼鬼祟祟给亨利送去润喉糖的人不是禹城又是谁呢?
望著禹城小心翼翼,仿佛深怕被他人发现的样子,戈卿就忍不住觉得好笑,立刻识趣地顿住脚步,最好不要让禹城知道他已经发现他的小动作了,这个人小气得像个娘儿们似的,记仇分分锺可以记到明年深秋呢!
赤脚踩地板的声音传入戈卿耳中,他下意识地回头看,撞上安语褐色的眼眸,後者勾勾嘴,伸出手臂摸摸他的额头,低唤他的名字,“蠢蠢。”语气很平常,就好像一般人看见一只狗,然後摸摸它唤唤它的名字一样。
这种感觉对戈卿来说很奇妙,看著曾经的下属皆朋友以不曾有过的眸光盯著他,用曾经勾肩搭背的手来抚摸他,他却只能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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