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避过一些早早就醉得晕忽忽的寻欢客和一些靠近的艳丽女子,他看着大厅里密集的人类,嫌恶的皱皱眉,几乎想要转头离开。那个纯洁的姑娘葡萄,真的会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呈?而且,今后也将和这些媚笑扭捏的女人一样伺候那些污秽的男人,周旋在金钱和欲望之中?
那纯稚的笑容,无邪的脸庞,清澈的蔚蓝大眼,甜甜稚气的嘴角,拥着美好的品性,还帮助过他……那么美好的女孩,他无法置之不理,放任她步入罪恶之地,即使他是个妖精,而她是个人类。他是安德瑞特啊,优雅的妖精族贵公子,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不要拘泥于种族,按着自己的心去做。
二楼的小房间里,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欧珀拉住红问个不停,显然是在紧张:“来了没有,红哥哥?你看看他来了没有啊~”
“请不要乱动,我不好给你化妆了。”给他化妆的嬷嬷说着,伸手捏着他的下颚转过来,继续缓慢细致的描绘着。
“呃,拜托不要画得太夸张啊,我怕会吓死别人不成,反被自己吓死了……”女装什么的还好,高跟鞋也能接受,但是化妆就实在不感冒了,而且到底还有多久才能画完啊,都画了一个多小时了,你要画朵花还是画风景啊!
摸摸欧珀的头,茂密的金发被盘成妖娆风情的款式,红笑:“刚刚阿米妮过来给我说,他已经在大厅里面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嗯?”
欧珀握拳,神情很是振奋:“好!接下来的就看我的!”就差跳起来欢呼再摆个有型的poss来显摆一番。
“啪”屁股上挨了一掌,化妆的嬷嬷嘶哑着说“坐好,表情不要乱动,维持着索吻的表情出来撅着嘴儿才好画妆!”
“哇啊,你干什么?”屁股上被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欧珀几乎跳起来,恶狠狠的瞪着给他化妆的老嬷嬷,除了那几个最亲的人又有谁打过他?而且还是那么敏感的地方,他几乎想要给他打回去。对方耸拉着眼皮爱理不理,死气沉沉的模样瞪视着他,于是他转头想想打一个这样的老嬷嬷的屁股……恶,好寒好恐怖!打个寒战,欧珀委委屈屈的坐好,继续等着她给画妆。
菲力奥在角落坐着,嗓饮着一杯艳丽鲜红的酒液,眼神迷离莫测。他看着欧珀被梳妆打扮,穿上艳丽的红色华服,盘上代表出嫁的华丽发髻,涂抹脸颊,芙蓉颜色染新玉,逐渐脱变成了别的一个什么人。恍惚里,他几乎要认为欧珀真的是个待嫁少女,披上嫁衣,浅抹淡匀,待嫁她人。而那个他人,则是他菲力奥才对。
轻轻摇头,合上冷漠的眼,他自嘲的笑笑。自己最近真的是太无聊了点,而且和这些幼稚的半大少年们相处久了,都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竟然会出现这么怪诞的想法,真是可笑。
他想,也该是时间开始收官了,看看今天这么好的时机,小东西也可怜可爱的,恰好是合适的时候。
天色渐渐黑尽,繁华的红灯区越加热闹,今天有大型拍卖活动的红馆更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华丽的大厅里人潮涌动,听说今天会拍卖出一个极品萝莉,所以很多好这一口的大叔怪爷爷们都万分期待的望着高处的表演台,焦躁的等待着。
更焦躁的是安德瑞特,看着这么多人,待会怎么救下葡萄他有些不敢肯定了,看起来很是精明厉害的贵公子模样,其实他是个相当迷糊的少年,而且很单纯。
久等良久,还不见人出来,渐渐的大厅里开始骚乱起来,一些人开始吆喝着骂骂咧咧的,要老板给个说法。这时,有人出来了。
先出来的是一阵靡靡的声乐,模仿少女高低起伏的吟哦之声,款款绵绵婉约妖调,迅速营造出一个暧昧情色的氛围。
这时大厅里开始安静了下来,然后人们开始兴奋窃窃私语,俩眼发光近乎贪婪的盯着台上。黑色的帘子下,一个浑身艳红的娇小身影出现,刀子在黑色的背景前扭动腾挪辗转腰肢挥舞着纤细的四肢。舞动,像是一只扑火的蝶,随时会被火焰吞灭,却越发的凄迷冶艳,魅惑人伦,迷惑人心,让人甘愿飞蛾扑火!
菲力奥在帘幕后轻柔的吟唱着族里的歌谣,一个没有具体的歌词,最主要目的就是迷惑人心,引诱别人的歌谣。透过缝隙,他冰冷的看着欧珀跳跃舞动,把纤细的腰扭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带来极致的诱惑。血色的舌缓缓甜舐过自己淡淡的在唇角,渡上一层水润色泽,半眯了眼,神情有些危险。
歌舞渐渐达到高潮阶段,台下的客人们越发激动狂热,一双双浑浊的眼睛里射出油绿的光,像狼,贪婪残忍的兽。
舞歇歌止,单薄飘逸的裙摆舞出诱人的弧度,美丽近首精致的女孩子半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白皙肌肤上濡湿的汗渍在灯光下折射出靡丽的色泽,好些人忍不住的吞咽起唾液,浑身发热。
欧珀穿的裙子款式像一件抹胸长裙,裸露的香肩披着透明的纱,若隐若现很是诱人。那是一袭层层叠叠几乎透明的纱做的裙子,裙子一层层像缤纷落英的花瓣,隐约看得到里面的纤细娇嫩的腿脚,和赤裸在外的可爱脚掌,圆润脚趾。当他跳舞跃动时,裙子真如花朵一样盛开,下面的美好差一点点就全部倾泄而出,就是这一点点勾得无数人竞折腰——可惜还是没有看到,惹得众人是抓耳挠心热血冲脑啊!
这个不大也不算多么繁盛的镇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其他的什么都不多,也没有什么贵族之类的高级人士,就是富豪多钱多。
不等妈妈桑开口出价,炒气氛,小蝌蚪上脑的男男女女们涨红着脸梗着脖子嚷嚷着价格,誓要把她得到手好好揉捏挑弄一番。
“这样可爱纯稚的女孩,哭起来一定很美,很诱人,太美妙了!我要她哭足三天三夜哈哈哈!”一个黑肤阴鸷的中年男子忘形的大笑,引起附和声一片,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啊。
高台上的欧珀露出楚楚可怜的欲泣表情,越发惹人怜爱,也更激发了变态的施虐欲,底下的叫价步入了新一波的高潮。
“十万加隆!我要把她买断!”
“买断?想得美呢!我出十一万!”
妈妈桑既高兴又沮丧的看着下面的叫价,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竟然这么来事!早知道当初自己怎么会鬼迷了心窍答应那个少年,现在不仅收不到场地费,赚那么多的初夜钱她竟然拿不到!可恶啊!妈妈桑悔得肠子发青脸发绿,整一个不是人的模样,扭曲可怖。
“我出十五——”
又一个喊价,不等她说完,一个清悦爽朗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优雅贵气。
“五十万加隆,现付。”是一个靛蓝色头发的少年,看那精美雅致的穿着打扮,必定是个家族显赫的大贵族之后呢。他神情闲淡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一时间简陋的环境错觉像是个奢华的宫殿一样,尊贵油然而生。
他优雅的手,一个朴素的墨绸小袋打开,哗啦啦一堆金币倾泄而下,瞬间堆满了他面前的一小块地,像是一座小山模样。不是没有看到过富裕的,但是没有看到过把金币当石头往地倒,还倒得这么温家宝藐视的,好像真的倒的是堆不值价的石头。
“妈妈桑,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卖,卖,卖卖卖啊!”妈妈桑的脸笑得像是个即将调零的寿菊,干瘪又凌乱的褶皱堆积在一起,看着有些恶心,她偏偏还要冲你谄媚的笑。她刚刚几乎晕倒在地,听到少年的责问不经大脑就是一叠声的卖字,浑然不记得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她们红馆的人,只是在此暂借登台而已。
少年,也就是安德瑞特,他专注的注视着高台上的女孩,心里滋味难言。
高台上,姿容妖调的欧珀咬咬唇,小小声的问身后的菲力奥:“他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坏的样子,会主动救助一个没有多在关系的女孩……我,我突然有些不忍心那样欺骗他了,菲力奥?”而且,在待会儿还有那样对待他,他真的有些不忍心了,这真是难得。
菲力奥似笑非笑的说:“小东西,做都已经做了,不能半途而废啊。”所以,我们的选择都是一样的,继续下去,直到不能再继续。
“……说的也是。”咬牙,坚定了眼神。
第一部 第104章 男妖精那个?
艳俗奢靡的布置,柔媚昏淡的光晕,靡靡的暧昧歌声,甜腻惑人的魅香,在这个以着暗红粉色金丝为基调的房间里,安德瑞特懵了。
拍下葡萄的安德瑞特以为这样就好了,他只要找个安全合适的地方教育她一些防人自保的方法,再给点加隆把她放走。
可是,现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妈妈桑和其他的大厅里的客人都不允许他走,说是规定是要在馆里过一夜才能走。他想,这样也没事,刚好可能趁着这个时机给那个单纯的姑娘细细讲解外面的世界,和接下来她该怎么生活的种种细节。
对,给她讲讲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再把她送回家就好,他这样想着。
“啊!是乃?乃就是那天葡萄遇到的那个好漂漂的叔叔~怎么是乃呢?”水润润的大眼眨巴眨巴很是惊奇的模样瞪着不远处站着的少年,“是乃要把葡萄买回家吗?”歪歪头,纯真的看着对方,眼里懵懵懂懂的,又似乎带着点什么深沉的东西在。
安德瑞特好脾气的笑笑“可不是吗?你这个小迷糊,上次差点被抓到,这次怎么又被人抓了?真是个小笨蛋,所以我是来救你的啊。”说着,走到了小姑娘的面前,毫无防备。
“哦,谢谢步步~叔叔乃过来一点呢?”小姑娘也就是欧珀,他楚楚可怜的注视着对方,大眼里水汪汪的,好像含着眼泪一样惹人怜爱,娇嫩嫩的说着要安德瑞特离他近一点。
那澄澈的眸子里丝丝绕绕的是什么,带着淡淡的犹豫和迟疑,似乎在为着什么伤神而纠结着,又有着诡异得好像要把他的皮肤刺穿一般奇特的眼神,安德瑞特一霎那间浑身的寒毛不自觉根根竖起,像受惊的小动物。
他突然觉得不对劲,觉得眼前的姑娘竟然像一只魔兽一样带着噬人的危险感觉,身为妖精的敏锐神经突突的跳着,让他心神慌乱。
安德瑞特猛然转身本能的想要向房屋外逃跑,却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他浑身开始麻木盐业,头晕忽忽的,四肢变得难以动弹好像压根不是他的一样!
“葡萄!这里不对劲赶快逃出这个房间!”他控制着自己对葡萄呵道,心里满满的惶急和不安。回头却看到小姑娘一动不动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他。
这时,那麻木感已经蔓延到了他周身上下,他渐渐瘫软绊倒在椅子上,无力控制自己的一丝肌肉。
五官倒还能勉力控制,他转动眼珠看葡萄还是没有动作,一双大眼注视着自己也不知道逃跑,他突然有些明情悟有些焦急的问:“怎么回事?葡萄是不是你在恶作剧?”
“叔叔,葡萄不会害了你。”她声音清脆,内心涩然的说:“所以叔叔乃相信葡萄一次,好吗?”柔柔弱弱的嗓音脆弱的说着奇怪的请求。
安德瑞特虚弱的看着她,半响阖上双眼,默认了。“竟然,真是你吗?”他以为的那个纯真的姑娘,竟然是她对他下的药,或者,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迷迷糊糊中他给葡萄找着理由说服着自己。
小姑娘注视着他,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并不回答。
这是他配制出来的药剂,放到熏香里一起燃烧,没过一会儿安德瑞特就意识模糊,没有再挣扎。片刻,终于闭上双眼,气息绵长的沉眠。
欧珀事先吃过解药,所以现在才能不疾不除,游刃有余的慢慢炮制他所需要的东西。
男妖精没有恨意的心头之血,靠,这什么变态的东西,诚心让人玩迷药不是?偏偏还是必不可少的药剂,太离谱了!要不是有精密的仪器和高效的药剂,还有安德瑞特和他们也算是个敌人,他才不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呢!
不过,安德瑞特是敌人,他是敌人,还对他们下过手,伤害过他们。而且,当初他会因为狂化药剂出现后遗症也是因为他派人来刺杀他们导致的,所以他从他身上取得解药原材料也无可厚非吧?
心思软软的欧珀不停这样安慰着自己,都已尼走到这个地步了,费那么多的心血,他不该再犹豫。
虽然,是他欺骗了他,以着那样的姿态步步设局环环相扣,用着他重视的感情去欺骗,利用了对方的同情心达成目标。
他不愿意的,但是对方是敌人不是吗?是敌人,所以没有关系。
虽然是身处这样靡靡的场所,但是一个人是昏迷的待宰羔羊,一个却磨刀霍霍,按捺下不安开始割肉。
在赤裸的细弱身子上动刀,想着血肉伤痕,他感到很有压力。
消毒过的小刀隔开一点皮肤和肌肉,专门制作的药剂抹在周围,尤其是要进行器械穿刺的地方重点照顾。消好毒抹好麻醉等等药剂,欧珀拿出一支细长的专用针管,再次感叹:擦!还有专门用来汲取心头血的工具!还要要求活生生的心头血,真是变态!
你在骂到你自己啦,欧珀。
感觉器具刺入肌肉的怪异感觉,他的手指尖都有些发麻,手心冰凉一片。心里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额头冷汗直冒,这时,之前那种让人放松虚软的香气变得刺鼻起来,在没有那么甜美可人了,欧珀感觉着手中割肉空筋一般的触觉,几乎想要放弃,打退堂鼓算了。不就是没有力量吗,又有什么大了不的?这种事情他实在做不下去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几乎就要甩开器具放弃的时候,那针尖部位已经刺破了心脏。
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容反悔了,只有继续下去!
欧珀遍体流着冷汗,竭力遏止自己的手发抖,双手用力过度的几首青白发紫。短短一分钟几乎耗尽他一天的时间,无比漫长磨人。他终于还是汲取了一点鲜红有若瑰宝的液体,微微黏稠的,在手中的器具里。
挂上药剂,修整好伤口,上好的药剂让这事变得当事人都难以察觉,除了偶尔的虚弱和心痛。
拿出小瓶子,把器具里的液体挤入瓶中装好,再撒上早早制好的融合剂和几类添加剂。请不要误会了,这个东西可不是用来吃的,而是加入好几种药剂,再培育出一种半固体,再通过燃烧蒸馏提取等等制法,最后含着绿蜥蜴眼泪用来烧烤美杜莎鳞片……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