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问道:“我问你们,你们昨天到过天都门重立大会的现场么?”
一个人气哄哄地看了看她,说道:“没有,那又怎么样?”
少女道:“自己没有亲眼见到的事就妄加议论,还异想天开要打败凌花落。杨孤鸿的确连凌花落的衣襟都没沾到,但好歹与他过了上百招。如果是你们,别说和凌花落过招了,就算和杨孤鸿,你们四个加在一起恐怕连人家四招都接不了。”
那个人恼怒起来,“哪来的野丫头,也敢在我们面前胡说八道?”
这时旁边一个人凑上来,低声耳语:“还是小心点,谁知道她会不会就是那个苏媚霞?”
那个人顿时软了不少,斜着眼睛瞅了瞅少女,“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少女一扬头,略带自豪地说:“无名小卒,不配知道!”
几人再也忍不住了,个个刀剑出鞘:“口出狂言的野丫头,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江湖险恶!”说着便要与之动手。
哪曾料这名少女虽然嘴上厉害,却看似不会武功的样子,很费劲地拔出剑,“你们,你们别过来啊,我会武功!我的剑法很厉害!” 说着手中的剑在面前胡乱比划了几下。
几个人愣了一下,一个人开始坏笑:“原来只是个嘴皮子厉害的丫头而已。不会武功胆子还这么大,跟我们挑衅?”
少女愤愤不平地说:“我是看不惯你们在背后这么议论杨掌门,才出面替他说句话。”
那个人的笑让人更加厌恶了:“你这么维护杨掌门,难道你是他相好的?”说到这里,几个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场面令这位少女十分尴尬。
少女气得眉头紧皱,满脸委屈,“你们,你们……”
而此时,杨孤鸿、苏媚霞二人同时一拍桌子,同时喊了出来:“住手!”
3 杨孤鸿初识陆菲菲 凌花落强访逍遥子
几人一愣,齐齐向这边看来。
其中一个莫名其妙地说:“我们好像还没动手啊!”
杨孤鸿和苏媚霞对视一愣,想想也是,他们并没有动手,只是出言调戏那少女而已;于是又异口同声冲他们几个喊:“那就住口!”
那个少女连忙蹦蹦跳跳跑到杨苏两人身边,冲着那几个人狠狠地扮了个鬼脸。
其中一个人试探着问他们:“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杨孤鸿道:“不好意思。在下正是你们口中的那个软弱无能的天都门掌门人,杨孤鸿。”
几个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少女满脸惊喜,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哇!没想到能见到大人物!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苏媚霞无语,杨孤鸿连忙拱手谦道:“杨某实不敢当。杨某只是一个落魄掌门而已,确实如他们所说,空有其名。”
那几个人有些不耐烦了,“你知道就好!以前我还很敬佩杨孤鸿,听说他年纪轻轻就开始掌管天都门。可是现在,……”刚说到这,突然觉察不对,本来骁勇不羁的表情顷刻变成恭恭敬敬的样子,而且还带着哭腔说:'奇。书'“现在……我更敬佩他了……”而其他那三个人,也个个面露惊恐之色,不敢再有微词。
杨孤鸿和少女觉得莫名其妙,诧异之下回头一看,便看到苏媚霞的手中正捧着一?粉红色的花瓣,轻轻往桌子上面洒着,还不时用嘴对着花瓣轻轻吹气,花瓣便在桌子上慢慢飞舞着,像一小片花瓣雨一样,很是好看。
那个人的哭腔更重了:“苏媚……噢不,苏女侠!真的是您么……”
苏媚霞道:“没错啊,我就是苏媚霞。咦,你们刚才不是蛮厉害的么,还要打败凌花落,在江湖上出风头?来来来,我打败过凌花落,你们现在直接把我打败,不是会更名满江湖了么?”说着便冲他们招了招手。
后面一个人胆子稍大了一点,开始怂恿前面那个人,“喂,她说得对啊,咱现在把她打败了,以后咱‘江南四俊杰’就出名了!”
前面那个人被这话壮了一下胆,似乎有所犹豫;杨孤鸿却已拔出了那柄断剑,“不劳烦苏姑娘出手了,还是由不才来领教这‘四俊杰’的高招吧!”似乎在话音刚落的同时,剑光在前面那个人面前突然闪过,然后断剑瞬间便被收入鞘中。
几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那里发呆。
前面那个人似乎下了决心,回过头来,对那三个人说:“好,那咱们就……”却突然发现那三个人表情不对,满脸惊愕地看着那个人的胸口。他这才感觉胸口有些发凉,低头一看,当时就吓坏了,胸口的衣服竟然已经出现两道齐刷刷的口子!只是杨孤鸿不想取其性命,否则一剑就能要他毙命!
四人一起慢慢向后退了几步,苏媚霞说话了:“你们没有在现场看过他们交手,根本不知道真实情况。其实,杨掌门的武功并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差,只是凌花落的武功太高而已。奇……書∧網而我呢,也并非全凭自己的实力取胜,”说着冲他们媚然一笑,“谁让他怜香惜玉了?否则十个我也不是一个凌花落的对手。”
那个少女自然高兴得直拍手,“哈哈!我说过嘛,你们四个人加在一起连人家杨掌门四招都接不住,这回信了吧?”
几人张着嘴巴,呆呆地点了点头。
苏媚霞又道:“尤其是沈万尘老前辈,全力以赴的话几乎能与凌花落战成平手。江湖声誉是来源于实力的,知道么?”
几人惶然之下又点了点头。
苏媚霞道:“既然知道了,以后就不要再对武林朋友不敬,更不要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今天是遇到了宽宏大量的杨掌门,不和你们计较。换作别人,你们四个早被人杀了!”
几个人连忙对杨孤鸿抱拳作揖,“谢杨掌门不杀之恩!”
杨孤鸿一笑,“不必谢。你们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们可以走了。”
几人应声逃出了客栈,杨孤鸿、苏媚霞和那个少女一起又坐了下来。店里的人已经跑光了,掌柜和店小二两人这才从柜台后怯生生探出脑袋,惊惶地看着他们几个人。
杨孤鸿见状,不好意思地说:“看来,咱们给店家添了麻烦。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吧。”说罢几人起身,走出了客栈。经过柜台时,杨孤鸿扔在柜台上一锭白银,作为补偿。
烈云镇郊,三人一起走在阳光下的小路上。小路是从一片草地中蜿蜒开来,草地一边是葱翠的树林,另一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河。
交谈中得知,这名少女名叫陆菲菲,是江南一家大户人家之女,因为从小到大足不出户,感觉生活乏味,于是偷偷跑出来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昨天大会上,她也在场,目睹了全部过程。
“那个凌花落真的好厉害噢!真没想到会有人能把武功练到那种境界的。”陆菲菲眉飞色舞地说着,“不过他也真笨,被苏姐姐略施小计就中了圈套,哈哈!”
杨孤鸿问道:“陆姑娘也懂武功?”
陆菲菲摇头道:“算不上懂啦。家里面有一些武师,实在闲得无聊,也跟他们学一招半式。但是都是闹着玩,算不上武功。”
苏媚霞道:“你这么小,又不会什么武功,一个人出来很危险的。江湖这么险恶,你又生得这么讨人喜欢,不怕遇到坏人啊?”
陆菲菲不以为然:“有坏人就一定有好人啊,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会有好人出面相助的。就像我这次,不就是遇到你们两个好人了?”
苏媚霞点了点头,“好像还真的有点道理噢。”
陆菲菲道:“对了,那个凌花落被你抱走后,现在在哪里?我还真想见见这个人。”
苏媚霞脸颊微微泛红,“不瞒你说,他已经逃走了。”
陆菲菲脸上露出惋惜之状:“逃走了?真可惜。本来还想仔细看看他呢!”
苏媚霞笑了,“小妹妹,你当我是抓住了个供人观赏的怪物呢,有什么可惜的。”
陆菲菲道:“那倒不是啊。其实我也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阻止你们那个天都门重立,为什么那么说杨老英雄呢。”说到这里,一眨一眨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神情。
杨孤鸿似乎有些警觉,“陆姑娘,你也知道先父?”
陆菲菲点了点头,“家里面的武师们经常给我讲一些江湖上的事, 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当年杨老英雄如何面对东海魔教之人,英勇无惧,……”
杨孤鸿突然停止了脚步,面如土色,身体抖个不停。
苏媚霞感觉事情不妙,“杨掌门,你怎么了?”
杨孤鸿喃喃自语:“为什么……我早没想到……难不成……”
陆菲菲不知何故,“我……我说错什么了么?”
杨孤鸿眼睛里满是震惊的神色,“东海……冥水宫……”
苏媚霞亦大惊失色,无法言语。
天都门后堂。
江迁正在和林铮秘密交谈着。
林铮道:“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杨孤鸿那个凌花落的真实身份?”
江迁摇了摇头,“不……根本用不着。他很快便会自己知道。我所担心的是,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个非常理智的人,决不会轻信别人的一面之言。即使所有人的说法都一样,只要他产生了怀疑,哪怕只有一丁点儿,都仍然会不顾一切去亲自调查。所以,你我必须装作对冥水宫之人来到中原一事尚无察觉,才会将杨孤鸿对你我的怀疑降到最低,甚至是推迟到最后。”
林铮道:“现在整个中原武林每个人都已经深信不疑,即使他去调查,又能怎样?”
江迁又摇头道:“不。不是每个人。还是有人知道这一切的。”
林铮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在除掉这个人之前,你是不想让杨孤鸿从你这边寻求解释。可问题是,如果他遇到了那个凌花落,……”
江迁道:“不错。这个凌花落,确实来得太突然,让我措手不及。眼下当务之急,不是除掉知道真相之人,因为那个人已经失踪十八年,这十八年来我暗中不停查找都没有任何结果,谅他杨孤鸿一个人翻遍中原也未必能找得到他;倒是那个凌花落,确实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心患。万一杨孤鸿信了凌花落的话,追查下去,可就不好办了。”
林铮眉头一皱,在听到这里时便用略带抱怨的口气对江迁说,“既然他敢单枪匹马来中原,你何不让中原武林助我们一臂之力来除掉他?在天都门重立大会上,他已经惹怒众人。若不是当时杀出个苏媚霞把他掠走,你只需把他的身份一公开,他当场便会被众武林人士一拥而上,千刀万剐。”
江迁笑了笑,“林老弟您不了解杨孤鸿,以他的性子,是决不肯借助别人之手来对付与自己对立之人的。而且那小子妇人之仁,料想他不会看着凌花落被杀。眼下我们可以顺水推舟,只要我一开口,我想凭借杨烈云老掌门和天都门往日的威名,众门派定然会出手相助。”
林铮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中原的情况,你要比我了解得多。”
江迁道:“那我这就修书几封,快马将书信人手一封送给中原十三门派离天都门较近的几大门的派掌门人!”
林铮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那么,你说的那个宣城的……”
江迁不屑道:“他不足为惧。虽然他耳目众多,但他心知肚明自己的那几分江湖声誉。如果与我所持之言有所不同,江湖人是绝对只会信我而不会信他。”
林铮点头道:“好吧。你先办吧,我走了。”说罢走出了房间。
江迁目送林铮出了门后,双目露出诡异的光芒,“十八年了……终于还是来了……”
半个月后。宣城城内,熙攘的人群穿梭于大街小巷。凌花落正手持一根鲜红的大糖葫芦,一边走一边吃,脸上洋溢着快乐的表情。
西街烟雨楼附近,凌花落正好也吃光了那根糖葫芦,便扔下了手中的木签,用袖子胡乱抹了几下嘴,走进了烟雨楼。
刚进入烟雨楼,门口一群正在招呼客人的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看到了他,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惊讶的叫声,而后都围了上来,对凌花落一阵赞叹:“天啊!好俊的小哥啊!”
凌花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回了一句,“好美的姑娘。”
那群女子更热情地围紧在凌花落身边,从上到下不停打量着他,这个拉一把那个扯一下的,让他感觉更不好意思了。
凌花落费了好大的劲才挣脱这群女子,便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风情万种的老鸨从楼上走了下来,笑眯眯地说:“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喝花酒吧?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国色天香,聪颖贤惠,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还没说完,凌花落周围的那群女子已经雀跃了起来,个个争先恐后,都希望凌花落点中自己陪酒,就连在其它桌上陪客的姑娘们都不时向这边张望过来。
凌花落赶忙摆脱这些姑娘的纠缠,对老鸨说:“不好意思,在下是来找人的。”
老鸨一摆扇子,哈哈一笑:“来这里玩当然要找人啦。这里这么多姑娘,你找哪个都行。”
凌花落不想与她废话太多,直接说:“我想找逍遥子。”
老鸨始料不及地一愣,继而面露难色,“逍遥爷?这……”
凌花落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便?”
老鸨道:“这位逍遥爷,是我们烟雨楼的老主顾,但脾气古怪,最不喜欢在他开心的时候有人打扰。以前有过好几次正在他喝花酒的时候有人找他,可是他大发脾气,动起了手,找他的人被打得非死即残,差点让我们烟雨楼关门。”
凌花落毫不在意地一笑,说道:“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毛病,基本上都是惯出来的。”说罢一手叉腰,冲着楼上大喊了一声:“逍遥子在么?”
老鸨吓得面如土色,连忙示意凌花落不要喊,“公子!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要是再折腾一次,烟雨楼肯定要关门了!”
却在此时,楼上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是谁这么大胆,敢打搅我逍遥子的雅兴?”
凌花落撇了一下嘴,“还真把自己当爷了。”然后突然飞身而起,落在楼上声音传来的房间门口,毫不客气地一推房门,直冲了进去;众姑娘何曾见过这般高人,个个惊呆了,而后七嘴八舌地惊赞着:“他好厉害……”
房间里酒气夹杂着香气弥漫着,摆满酒菜的桌子前,面对门口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虽然看样子已经喝得醉意朦胧,但眯着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炯炯的光芒,注视着走进房门的凌花落。而他身边两个身着薄纱却不掩肌肤的妙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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