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宁呓凝很飞速的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阿竹,我虽然有时候看上去非常的豁达,但是我是女生好不好,女生的嫉妒心是很强的,你不知道吗?我如果说我毫不介意,心胸开阔,你信不信?”
陵尹竹颔首,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一边。然後两个人都有一段长时间的沈默。
陵尹竹面上依然平静,哪怕面对宁呓凝的打量。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此刻是有多混乱的,他来找凝凝,一方面是想看看她的情况,还有一方面,他有些事情很想问。可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些事情缠缠绕绕的话题永远会回到他和沐沈西的身上,难道他要向宁呓凝诉说自己和沐沈西现在的别扭情况感情纠葛吗?杀了陵尹竹,也是说不出口的。而且他认为“沐沈西”这个人此刻该是成了他和宁呓凝之间一个敏感的禁忌了。
可是他不说,对方却是宁呓凝,不代表她不问。
宁呓凝在一片静寂中,突然开口了,那句话像一把利剑般直接刺穿了陵尹竹这麽多天来平淡的伪装。
凝凝竟然问,“你在想什麽?想该不该和他分手麽?”
陵尹竹有种措手不及的狼狈感,他仓皇的抬起头,讶异的望著宁呓凝的一脸淡然,只是那双眼中闪烁的光晕,暴露了她的内心同样的没有平静。
他一瞬哑口,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是对凝凝这样毫不手软的撕开陵尹竹混沌一片的心的怔然,同时撕开的还有她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这是陵尹竹正游移著千方百计想避开的话题,凝凝却如此的直截了当了。
“我……”陵尹竹嘴唇开开合合,片刻,摇了摇头。
凝凝却道,“阿竹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吗?”见陵尹竹转过头,慢慢道,“我很希望你们可以分手,现在,马上,立刻。”
陵尹竹呆愕,茫然的睁大眼睛,心头一痛。
凝凝笑了,“怎麽?不愿意?也对。”她点点头,“要是不喜欢,这麽麻烦的事情要分早分了,现在闹成这样还是僵持著,摆明了就是不舍得啊。阿竹,我说的对不对?”
陵尹竹面色变得苍白,咬紧了下唇。
“祈……那个人的性格我比你可要了解,他虽然强势,可是阿竹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被强迫啊。”
宁呓凝这一串话说的语意淡然面带微笑,可是里面却像是褪去了所有曾时的友谊情感,好像一把长满了倒刺的匕首,狠狠的插进了阿竹的心里,拔出来的时候连皮带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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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扭的局面总要被打破
凝凝永远是那个缺口
不过她是不会说出什麽劝解的话的。。。
这纠结的情况阿满自己写的也很烦躁~过程的确有点缓慢~但是这是整剧的矛盾点
不过总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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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第二百七十七章
第二百七十七章
沐沈西昨天晚上随同一行人进了後索最高的四层小楼顶层的会议室,再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今天中午了。
阿桀阿御跟著他,之後出来的是几个身著黑色衣衫的人,细看会发现那些人身姿挺拔,眉目坚毅,肩颈处隐约可见闪著银白色的耀眼领章。
双方互相点了个头,分作两道而走。
阿御仰头活动了下有些麻木的肩膀,骂道,“终於把那群老家夥送走了,一个个罗罗嗦嗦唠唠叨叨,憋得老子起火,现在还要面对新来的小崽子了,烦。”
阿桀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脚,“这批货只要还没到谁都保不准会不会有事,万一有点差池你自己跟将军解释?”
阿御暴躁的挠头,“靠,老子难道还要派一支特种装甲部队贴身保护他们出国境啊?”刚吼完,发现前方的沐沈西停了下来,阿御忙闭嘴,支吾著不敢再出声了。
沐沈西只是因为手机响了,他顿了顿脚步,接起之後边走边听,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麽,沐沈西一直没有回话,一直到最後他才说了句,“我知道了。”
下楼之後来到第三层,直接从小通道进了一间偌大的房间,房间内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玻璃是经过处理的,只能由内向外看。
沐沈西走过去,阿桀跟上,指著远处道,“老大,差不多了。”
只见後索空旷宽阔的巨大广场上此时已经站满了人,当然都是少年。只见他们清一色的穿著灰色的囚服,统一的板寸发型,平均间隔五米站一个人。
而在这些少年方阵的外围又三五步的挺立著一个个身穿黑色军装肩背荷枪实弹的武装军人。
沐沈西的位置在这些少年的右上角,而他们目视的都是正前方的高台上。那里此刻正有一个脸色冷然肃穆的教官一条条的说著後索的教令。
也许由於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虽然没什麽起伏,却也不算骇人,本就站的七歪八扭的队伍更是渐渐开始松散,好的是附耳交谈说笑,不好的就是你来我往的推搡打闹,更有厉害的直接往地上一躺,明目张胆的忽视一切。
台上的教官起并没有做什麽反应,而是用目光缓缓的在人群中掠过了一遍。
来到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在外面无法无天的家夥,简单地说,就是外面的人没法管也管不了了才把人送到这里。而这些人即便嚣张跋扈惯了,但见到後索原先还是有点收敛的,毕竟这里如雷贯耳的恐怖名声不是作假。
可是才来第一天就只是直接被拖来操场挨训,那像念经一样的话,这些家夥哪里是听得进去的人,三两下就本性毕露了。
楼上的沐沈西同样也没有什麽表情的看著场中,倒是阿御“呲”的笑了起来,一脸玩味。
教官说著说著,话音已经被大部分的嘈杂盖过了,有些甚至直接向他竖中指叫吹口哨骂起来,见巡视在周围的其他教官也没发表什麽意见,其中一个更是胆大包天的企图冲上台去把教官拉下来。
主教官终於慢慢的停下了,在台下那个少年即将跨上高台的阶梯的时候,一切发生在瞬间。
枪声骤然响起──!
所有人在刹那定格。
大家眼睁睁的看著那个刚才还咋呼嚣张的少年直接被洞穿脑门,殷红的鲜血连著脑浆直接炸出一条细线,然後,砰──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而在他斜角的某个武装军人正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阻击步枪,像是未发生任何事般面无表情,继续站岗。
教官在一片死寂之中很快的开口了,只是他并未对刚才发生的任何事情加以解释,甚至连看也没看倒在他脚边的尸体一眼,只用著丝毫未变的嗓音接下去他的话题。
只是这一次,没什麽人再敢有半点漠视了。
在说了大约有二十分锺之後,主教官才幽幽道,“今天第一天,也是你们唯一一次被允许犯错的机会。
记住,这里是後索。後索不禁止暴力。但是……
从今以後,在你没有强到可以逃得过一枪毙命的条件下,他妈的都给我老实点!”
他最後一句话说的依然淡淡的,配上他的嗓音显出一种幽静诡谲的冷寒之气,在空旷无垠的广场上却徘徊良久。
楼上的阿御看著下面那一张张吓呆的脸,鄙视的“啧啧”了两声。
要知道,当年他们进後索的时候,是一整排阻击枪连续扫射啊,到後面站著的人还有几个脸不红心不跳的,现在不过是倒下了一个就吓成这样。
阿御有种老头子的感叹,恨不得将手摆在後头,一边捋胡子一边摇头。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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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一章後索的事情~
摸下巴,大家应该都很好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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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第二百七十八章
第二百七十八章
阿御一边在脑内腹诽,而沐沈西淡漠的侧过脸看向阿桀。阿桀会意的凑近,指著远处广场的少年道,“西面侧列第四排第二个,南面第九排第一个,第十七排第五个,最後一个是北面第一排第十二个。”
沐沈西将这些人一一扫过,阿御听了则忍不住道,“总算有点人样。”
阿桀道,“这次来的一批上面说是特别删选的,主要是想在枪械和实战上有所锻炼。”
阿御马上啐道,“练枪来後索做什麽?那些老头脑子是被门砸了下这种决定哦。”
阿桀不理他,径自把情况给沐沈西说了一遍,不过阿御说的是没错的,後索这种地方什麽时候轮得到拿武器拼了,还没等你把刀啊抢啊摸出来就被人家直接一拳爆头了。
沐沈西没发表什麽意见,到楼下的人群散了,他也点点头返身走了。
沐沈西一走,阿桀直接给了阿御一个爆栗。
“靠!怎麽又打我!”阿御跳脚。
阿桀不等他落声直接又在他屁股上狠踹了一脚,“咋呼个屁!现在还算好的,要照这情势下去,不出三四个月你信不信下面这场地挤的像庙会一样的爆满!”
阿御不敢喊痛,难得皱眉思考了下。
“不会吧?去年军校还有三四十个队都是没招满人的啊。”那帮眼高於顶的变态教官在看人这方面一定是宁缺毋滥,留下的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有半点看不惯直接就一脚踹飞了,哪会让他们进这个门。
“你也知道是去年了!早上那会是白开了?你脑子里除了泡妞上床还能有点别的空间麽?”
阿御被说中了心思马上换上了一脸讨好嘿嘿的痞笑著,阿桀看都不看的在他脸上来了一拳,然後也跟著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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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尹竹知道自己发烧了,从宁呓凝那边回来之後他就头重脚轻的险些找不到自己的病房。
到好不容易摸到了床一头栽下去就开始不停的做起了梦来。
要说是梦也不尽然,他没有完全的睡著,而是迷迷糊糊的脑子一直像回放电影一样的播映著过去的某些片段,有些是真实的有些又被添油加醋的幻化出了很多新的场景,十分混乱。
然後徘徊最多的,还是宁呓凝的那一句句轻缓的仿似闲聊的话语,却像从遥远的外太空跌落的陨石,因为携带了太快的速度和太远的距离,即便只是小小的一块,却已足够在陵尹竹的心里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巨坑。
凝凝说,“阿竹,你关心我我知道,可是你今天来,是想来向我问些什麽的吧?关於那个人的事?”
“你不去向他开口,却来问我,我知道是为什麽。”
“你这样努力的让自己感觉好像一只脚还是徘徊在事件之外,随时随地可以有机会转身逃走。你甚至给了别人对你撒谎的机会,因为我很可能会这麽做。而只要那个人对你说了,那这一切,就都是真的。”
“你想和他在一起,阿竹,你骗不了我。你这样徘徊犹疑,只为了减轻你心里的负罪感,面对谁你都可以说一句,我不知情。这样最起码你可以少背负一些。可是,其实你是想知道的,那个人的过去你比谁都想清楚。越是不知道就越想知道。因为我就是这样的。”
“我也想知道,他怎麽从後索离开的?他为什麽会隐姓埋名,而他又为什麽会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不敢问,因为有时候不知道答案,会永远存在别的希望的可能。这样的胆怯,谁都会有。”
“所以……,只要你开口问,我就告诉你。”
凝凝说这些的时候面上始终带著笑的,眼神也依然与曾时相同,只是那说出的每一句话语,都让陵尹竹忍不住一次次的战栗。
陵尹竹後来是怎麽回复宁呓凝的,他有些记不清了,他只知道,凝凝说,“我就告诉你”的时候,他狠狠的向外退了一步。
他好像没有做什麽回答,对,他想起来了,他什麽也没说,就这样转身逃走了。
逃的狼狈而匆忙。
半迷离半梦靥中的湿热燥闷被一袭沁凉所缓缓的盖过。陵尹竹微微喘著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额头被抚上了一张温凉的毛巾,那个人就这样站在自己的床边默默的看著自己。
室内没有月光,只有对面那幢楼投来的一点灯色,清白的照在对方的脸上,映出细腻深刻的轮廓。
他用手在自己的脸颊处摸了摸,似乎对滚烫的温度有些不满的皱起眉来,回头准备按响呼叫器。
察觉到那个冰凉的手掌即将离开的时候,陵尹竹在自己脑子还没怎麽反应过来时飞快的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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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到後索的情节有点突然咩?
其实这就是沐先生一直在做的事啦
只有要准备把它暴露出来了
而阿竹和沐先生的关系也要稍微修补一下了
大家都看的很郁闷了吧。。囧
谢谢葵皊、square6966625和wcfzero大的巧克力、谢谢蓝藻大的小猴子、BAMBI和阳光飘飘大的香槟、翌翌大的玫瑰、阿洌大橄榄核舟~~~
谢谢大家~~
、第二百七十九章
第二百七十九章
被握在手心中的那只手和自己正发著烧的体温相去甚远,冰凉滑腻的触感几乎透过接触的地方一路蔓延到四肢。
也许因为生著病,脑子烧的有点糊涂了。又或者是夜色惑人,将彼时眼光冷冽的人的五官都衬得柔和起来。现在的沐沈西在陵尹竹的眼里再没有之前的侵略感和压迫的气势,那同自己对视的眼神都变的深邃而缱绻。
沐沈西缓缓坐到床边,一只手被他捏著,伸出另一只手拂过陵尹竹汗湿的发。陵尹竹难受的皱起眉,微眯的眼眸中竟显出一种委屈的神色。仿佛在向沐沈西诉说自己现在此刻身体的不适,这是在他前一阶段受如此重的伤都未曾表露出来的示弱。
而在陵尹竹看来,他有点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可是无论是真是假,他的心里都被无数的纠结所扰,醒著要面对太多,睡著却沈浮於梦魇,哪一种若是真的细究起来,都会让他心力交瘁。
然而这些艰难的选择中,陵尹竹却从未考虑,让被握住的这只手的主人来全全的替他遮蔽一切,是还不够信任吗?又或是会知道一旦这样决定,就等於交付了全部的自己,再没有回头的路。
连他自己也想问一句自己,陵尹竹,你在犹豫什麽?
说来,他善於逃避。这样的性格或许会让人觉得懦弱,然而陵尹竹於事却很少徘徊下不了决定,一般对他来说通常总是偏向不需要前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