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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小孩子模样，为了混迹于人群不得不装着小学生的样子和一群真正还挂着鼻涕水的孩子们厮混，就算内在比外表多了六十年时间又如何？空有年纪、没有阅历，终究还是孩子气。
不过孩子气得很有趣。
一见是同类，还是没有恶意的同类，小僵尸的眼珠子就滴溜溜地转动起来。
说起来，他除了被咬的那时候，还真没见过况大哥以外的僵尸呢！也不知道况大哥见过没？想来见过也不会和自己说……真是的，不就是长不大嘛！犯得着一直当自己是个孩子似的待嘛……
不过……
小僵尸笑得贼兮兮的：自己遇上了其他僵尸，也不告诉他啦！嗯，至少暂时不告诉~
当然，就算再如何脱不去几分孩子气，总是活了六十八年，怎么也是个小人精。
小僵尸并没有立刻对孟放下戒备，只是孟也不在乎，今天已经吸收了一只还挺不错的能量体补充力量了，现在只要保持时刻锻炼着感知力、顺便吸收一些阳光中的能量就可以了——阳光中的能量虽然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逗逗小僵尸什么的，完全不会妨碍到正事。
看着小僵尸听着冰激凌流口水的样子，孟心情很好的轻笑，买了两个都塞他手里，却又可惜：“没有血液口味的。”
小僵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血液口味的冰激凌？就算有也没什么好吃的吧！”他喝血都喝到想吐，虽然吃一点其他食物总要拉肚子，但总也忍不住……但眼前这个，居然连冰激凌都想着要吃血液口味的？
孟留心的虽然多，但是他只注意到所有僵尸都会吃普通食物、并且将他们的这种行为当成生活在人群中而不得不忍耐为的掩饰行为，却没注意到僵尸们吃了不是血液的东西会因此拉肚子、只是因为抗拒不了美味而宁可拉肚子也要吃罢了。
他以为血液对僵尸的味蕾来说，是最美味的东西。此刻见了小僵尸的反应，才发现自己这个猜测或许有误，一边暗自感叹亲自接触体会观察物果然还是必要的，一边挑眉微笑：“你不觉得血液口味的冰激凌很有意思吗？”
小僵尸吃完一只冰激凌，正大口咬着另一只，闻言皱眉：“一点也不觉得！我喝血都喝得想吐了！”又好奇：“难道你不会吗？难道活人血真的那么好喝？你是喝活人血的吧？”
“不……我没有，不，其实还是喝过一次活人血的。”孟想起最初醒来时留存于唇舌之间的那种美味，虽然后来再没有吃过人类，但是那次……至少是喝过血的吧？孟努力回忆着最初醒来时的情形，那时候，周围并没有残留的肢体血肉毛发，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自己应该不至于将一整个人骨头内脏毛发衣服什么都吃下去那么夸张吧？
孟摸摸胸口，又是那种仿佛将整颗心填满的温柔幸福和仿佛将整颗心挖空的酸楚疼痛混杂的复杂感觉，这究竟都是因为什么……
5858。清风微雨足以宁
孟只一瞬间的恍惚；并没有错过小僵尸问的那句“活人血真那么好喝吗？比香草冰激凌还美味？让你连冰激凌都想吃血液味道的？”
孟点点头又摇摇头：“味道很好，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东西；可是就是不想吃，所以只吃过一次……”想想又问；“好奇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尝尝活人血的味道？”
小僵尸歪歪脑袋：“好奇，闻起来似乎也很美味；可是我就是不想吃。”
孟笑了：“是真不想吃，还是因为不敢杀人所以才不吃的？过期血袋不也是人血吗？”
小僵尸瞪眼：“谁说是不敢杀人？不过是不想杀罢了……”别看着他长得小就是没胆的小孩好不好？他可是六十八岁的大人了，战争什么的，死人什么的，他见过大把！怎么可能不敢杀人了？就算确实没杀过……也不是因为不敢！
不过是不愿意罢了，毕竟……就算是异类、是怪物；总也曾经是……
小僵尸显得有点落寞，孟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喜——太软弱了，身体上的力量软弱也就罢了，不曾喝对于僵尸来说最有营养的活人血又不懂得用其他能量补充，变成僵尸的时候又只是个幼崽，弱些是难免的，可连心都这么弱……孟一向认为，真正的强者、或者想成为真正的强者，首先应该有一颗坚强的心。对于心灵软弱者，他一贯比对身体软弱者更加不屑。毕竟身体的软弱还可能源于难以改变的资质，可是心灵那就完全是本身懈怠进取的问题了……只是不得不说，小僵尸这么一副幼崽模样还是很有点杀伤力的，就算是孟也不免宽容一些，到底开口：“不想杀就不杀。反正不就喝点血。不杀人只喝点血的方法多了去——随便找个地方弄个小口子，只要不是颈动脉之类的，就算人类再脆弱，也不可能被喝走四五百毫升的血就死掉的。当然四五百毫升肯定不够，但人类那么多，多找几个喝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那样会被注意到的……”小僵尸稍微有点意动，毕竟还是孩子心性，虽然没尝过，但活人血闻着也比过期血浆或者再往前时、在战场上找到的尸体上喝到的强多了。如果可以不杀人又不会被注意到……喝活人血的话力量会更强，这样自己也能给况大哥帮上忙了吧……
“异能、迷药、打晕……反正不直接咬的话都不会再将人类变成僵尸……对了，还可以用针管抽出来再喝！那样的话，人类不可能想到是僵尸作案的吧？”
小僵尸瞪大眼睛：对哦，还可以这样！怎么自己和况大哥这么多年都没想到？不过……狐疑地看着孟：“这么方便，怎么你也只喝了一次就不再喝了？”
“就是不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孟摊手，“反正其他东西也挺好吃的，又不是非喝血吃人不可。”
“其他东西？什么东西？猪血？猪血鸡血鹅血什么的，还不如过期血浆呢！”小僵尸昂起头望天。
“当然不会都是血啦！肉……嗯，牛肉蛇肉章鱼肉什么的也不错。”当然是变异的那种，虽然不变异的也能吃，但也就是模拟出人类味蕾之后味道还行，却没什么能量。
小僵尸不知道什么变异不变异的，他更加关注的是……
“好吃是好吃，但是会拉肚子的吧？”就像他今天，有人请客实在忍不住，吃了这两只冰激凌，回头铁定也是要拉肚子的。
可是没办法，明知道会拉肚子，总是忍不住。
“拉肚子？我不会啊！你会？”
“当然会啦！僵尸都只能喝血的啦！吃其他的什么都会拉肚子的……”小僵尸打量了孟好一会，“你真的是僵尸？怎么会有不喝血吃其他食物却不会拉肚子的僵尸啊？难道是……”小僵尸带着怀疑又很是羡慕，“难道还会有吃其他食物不会拉肚子这样的异能？”
高等级的僵尸都会有点特殊的异能，例如他自己念力和催眠术，但是像是吃东西不会拉肚子什么的……也太鸡肋了吧？
虽然小僵尸忽然觉得鸡肋什么的，其实也是很美味的……
不过用那种方法的话，自己的催眠术正好用得上，虽然还是人血，不过不杀人又不会被注意到就能得到更美味新鲜的活人血的话……
小僵尸很有点心动，只是坚持喝了六十年过期血，就算找到了可以喝活人血的方法，可真要做的话，总觉得怪怪的。
孟终于忍不住皱了眉，看来这个孩子，就算没有资质的限制也不会因为一直吃不到新鲜的主食而虚弱，也只很难成为真正的强者了。
就连成为族群中的强者都很难。
软弱、迟疑！
算了，无论是六岁的人类，还是六十八岁的僵尸，也都只是幼崽而已。
弱便弱吧，反正又不是自家的，看着有趣的时候就逗逗，什么时候觉得无趣了，也不过就是不管罢了。
不是珍宝，孟全无压力。
反正又不需要特意保护。
不过逗逗还是挺有趣的。
所以小僵尸犹豫着犹豫着，嘴巴就不自觉地吞咽了几下，吞完才回过神来，血液的味道，却是从所未有的美味……惊恐地看着孟：“你给我喝什么了？”
“人血呗，还能是什么？”孟摇着手里的针筒，“放心吧！抽出来的，不会将人变成僵尸，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僵尸头上来的。”说着好奇地凑过去，“怎么样？新鲜的应该好一些吧？”
小僵尸努力克制着自己扑上去从满街的人类里面捉几个出来咬一口喝光血的欲望，艰难开口：“是好太多了，我都快忍不住啦！”
忍不住？
孟回想起曾经的小时候，小小的孟翔因为牙疼戒了半个月的糖，然后在终于处理好蛀牙、戒糖令解禁之后那忍不住一口气吃了将近两斤奶糖结果吃到拉肚子的往事……有点不屑僵尸的控制力，又忍不住好笑，到底一连找了十一人，每人抽一大针筒四百毫升左右的血，才喂饱了这个初尝美味差点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僵尸。
小僵尸喝够血，终于控制住自己扑向那满街的人类的欲望，松了口气，没一会却又苦着脸：“喝过活人血，我想起过期血浆都想吐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就继续喝活人血了，还要怎么办？”反正都不需杀人了，为什么不喝新鲜点的？
小僵尸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托着微胖的脸颊，叹了口气：“唉！真的忍不住的话，也只好想办法弄点新鲜的喝了，怎么都不能饿过头啊！”饿过头失去理智的话，结果只会更恐怖，他不敢想象等自己恢复神智、周围却躺着一个甚至几个被吸干血液的人类尸体的情景……不过说起来……小僵尸盯着孟：“你刚刚说的是只喝过一次人血呢，还是只喝过一次‘活’人血？”按理来说不可能只喝过一次人血，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才当了僵尸没多久的样子，可是自己怎么记得好像是……
“我刚刚说的是只喝过一次‘活’人血……不过人血，也是只喝过一次。”孟人倒是没少杀，毕竟那么多年，即使从来没将人类纳入食物的范畴，也挡不住一些不长眼的或者根本就是故意来招惹他的人类——对于敌人，孟从来不会手软。反正尸体什么的，孟虽然不吃、也不让小可爱吃，不过其他变异生物例如怪胎鸟什么的，偶尔喂食一下也行，反正不会浪费东西的。
孟说得平淡，小僵尸却听得跳了起来：“只喝过一次人血？怎么可能！”他盯着孟打量，该不会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又似乎对于如何当僵尸很老练的家伙，其实“尸龄”却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吧？
“难道你是才变成僵尸的？”小僵尸很大人样地摇头，给“僵尸后辈”传授经验，“那你可要小心，饿过头可是会出大事的。虽然说人类几乎到处都是，一般都不会因为饿过头陷入沉睡什么的……不过饿过头会失去理智，如果吸食人血的时候不注意杀了人或者制造了更多的僵尸……这里，可是有着很厉害的驱魔人的！我告诉你，作为僵尸，最好是……”
孟耐心地听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等他说完后才开口：“我是刚醒来，不过在沉睡之前，可是活了好几百年了。”也没说自己已经变成僵尸几百年——毕竟他也根本就不是真的僵尸——只是婉转否认了自己刚变成僵尸这种说法。
小僵尸震惊了，好几百年，只喝过一次人血！
难道又是他的异能带来的好处？可以吃其他食物不会拉肚子，还可以不喝人血不会失去理智不会过分虚弱……那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除了不老不死地长生之外？而且他一直保持的容颜，还是人生中最好的时段……
比较了一下孟和自己的身高，小僵尸郁卒了。
永远的八岁豆丁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如果能够是大人模样，就算喝人血，反正现在连不杀人就弄到好喝的新鲜人血的法子都学到了，只是不能吃其他东西、一吃就拉肚子什么的，也不是不能忍受的吧……
啊！
小僵尸忽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直接往一家肯德基冲过去……
不是饿，是拉。
才想起拉肚子，结果就真的拉肚子了！
小僵尸拉到脚软、出来了还找不到孟的身影想起两人连名字都没交换的懊恼什么的，就不提了。
孟回了家——虽然没有家人也没有挚爱在，似乎更倾向于暂住的地方，不过孟虽然执着，却也不至于钻牛角尖。家人已然尽力守护过，今后如果有缘重逢与轮回中的家人或者回到原来的世界遇上了孟家的后代，则照顾一二则可；而挚爱还在轮回和时空相隔的迷雾彼岸，但坚信一定可以重逢，在重逢之前会尽力寻觅决不放弃，却也不会因此就完全放弃身边拥有着的其他。小可爱只是宠物，但多年相依为命，它所在的，自然也是家——因为港岛实在太小，孟和小可爱就算相隔在这个城市的对角，也仍可以在对方真的出事前赶到，所以孟出去逗小僵尸，小可爱就只在家里陪小长条儿玩闹。
小长条儿已经很大个了，必要的时候，往小可爱脖颈上的长毛里头躲一躲、很小心不乱动的话还可以藏一下——例如初见时，僵尸况警官就完全没注意到孟身边带的，除了小可爱，还有它——只是到底不舒服，而且那么躲的话小长条儿它最喜欢的、小可爱的耳朵里都不能卷进去一个尾巴尖儿。偏偏它又不比小可爱，虽然藏獒也是很凶猛的犬类，但是有主人在侧、小可爱又是一贯看起来憨憨的样子，孟牵着它出去倒是没怎么吓到人；小长条儿却虽也是青翠欲滴银辉如月交替间隔着的可爱又贵气优雅的模样、偏偏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剧毒品种的，出去绝对会引起大片恐慌。
孟虽然不认为人类那么脆弱的小东西会给他造成什么危害，只是到底那些小东西太脆弱了，又是自己曾经归属过的种族，真有哪个不长眼到招惹自己到忍无可忍处理掉也就罢了，像是这样带着不是非要出去不可的小长条儿出去惊吓他们什么的，还是罢了。
人类在孟的印象中，甚至脆弱到有的吓一吓都能吓死的程度，孟也不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杀人——不说原来的世界，就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也是杀过人的，只不过是不会杀来吃罢了——只不过因为那样的缘故弄死人……
孟对这种很形象地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