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牵了嘴角,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徐宝坐过去,“过来。”
“我?”徐宝漆黑的眸子里突然有了光亮,“我头发还没干。”
语气有点懊恼。
长期以来的调|教和驯化让他不得不处处考虑自己的立场。
亚里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快过来。”
“哦。”
徐宝小心翼翼地从床尾跨上来,故意泄露的春光随着动作从薄薄的袍子底下透出来—成了一种故意的诱惑。
到亚里身边的时候,他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他会不会一上来就将自己压在身子底下,会不会一把扯了自己的衣袍,会不会……他想到了各种强制的画面。
但是亚里没有动的意思,徐宝感到身边深陷的床垫没有一丝要动的迹象。
他忽然有点失望。
一时间空气变得纹丝不动,两个人都保持着各自的沉默。
看了眼亚里,他小心翼翼地退到床脚,然后靠着柱子。这样的位置仿佛能让他觉得安心一些。因为之前他都是睡在亚里脚边的,像只温顺的小狗。
但是他不敢再去看一眼亚里。这次自己缩回床脚也算是一种擅做主张。
亚里盯着这个幼稚到可笑,却也天真到极致的人,一股悲哀涌了上来,他的记性那么差,估计一到野外他就把这里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所以,他必须要留点什么东西在这里束缚住他的心。
比如说:孩子。
“以后不要睡到那边去了,过来。”亚里朝徐宝招手。
徐宝盯着他眼睛想要确认此话的可信度,因为亚里的多变他也算是摸清了。
“过来!”亚里加重了口气。
徐宝的黑眸像是浸了水,光润无比,但那双眼睛却盯着自己的肚皮,“我……我怕你不想……”徐宝小声的道。
“什么?”亚里没听清。
“你想要孩子吗?”徐宝仿佛是鼓足了勇气,盘在身体下面的腿都在用力绷紧。
“那你想要吗?”
“想……”徐宝眼睛似乎变得明亮起来,“我想……”
亚里无声地笑了,“那你是自己想要还是想要见那个地球人?”
这个很重要,直接决定了这个孩子的价值。
徐宝低头想了一会儿才闷闷道:“我不知道。”
能够让徐宝犹豫,那就说明在他心里,这两样东西让他无法权衡,他很诚实。
那就说明这个孩子是有利用价值的。
亚里动了一下,朝这边靠过来,徐宝下意识地抱了下头,身体也蜷缩起来。
“不是要打你!”亚里又好气又好笑,他将徐宝僵硬的身子扳到胸前,将下巴抵到他的发旋上,“宠物要学会了解主人的意思。”
徐宝僵持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因为亚里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抱过他,这个时刻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外面黑洞洞的窗口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空洞的眼窝。
“我知道你是想要孩子的,”亚里给他灌输着思想,“有了他你就不会孤单。他会和你玩,我也不会再罚你。”
“而且你怀的是你主人的孩子,你应该感到荣幸。”
亚里躺下,将徐宝拉到自己的身上,“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会很可爱。”
徐宝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小时候妈妈拉着他小手的景象,某一点的局部被放大,妈妈眼里的温柔和爱意让他浑身涌上一股暖流。
看着徐宝的身体逐渐变软,亚里抚着他的后背,“你喜欢小孩吗?”
“嗯。”
双手在他臀上加力,亚里眯起了眼睛,“那你一定会喜欢我们俩的孩子的。”
徐宝点点头,试探性地问道:“那你也是想要了?”
“……”亚里没有过孩子。但是他很希望有。当得知徐宝肚子里有了生命以后,这个冷血而又狠心的男人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模模糊糊间好像听到了亚里的叹息,但是很轻微,只能贴着他的胸腔感受出来。
“我很希望有,徐宝。”
但是这个开头,必须由徐宝开始,让他误认为是自己的努力,是自己想要了才会有的孩子。
这样孩子的利用价值就会更高。
话题不知不觉被亚里引导到了两个人的孩子之间,让徐宝暂时也忘了那个地球人,这样的效果很好。
徐宝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一张脸,当亚里开始在他脸上亲吻的时候,将毯子给掀掉了,露出了光滑结实的身子。
“嗯……”他用双腿勾住了亚里的腰,身体不自主地向上弓着,在床上做|爱是以前的奢求。
被抚摸的舒畅和心里洋溢着奇怪的感觉让他不自禁地叫得大声。
当亚里开始在他体内凶猛戳|刺时,尾音都颤得不成样子了,指甲也深深陷进对方的肉里。
摸着徐宝的脸,亚里一下又一下地挺动着,紧致和热度都是他所喜欢的,两人亲密无缝的连接在一起,轻微的耸动都会引来对方的战栗和尖叫。
舔了舔嘴角,亚里抽出了一部分,然后再在徐宝闭眼等待进攻的后一秒猛地刺入,突如其来的进攻和意料之外的效果都非常好,徐宝颤颤巍巍地握住了自己的东西。
这在以往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此刻好像有点不同,他们是在制造宝宝,属于他俩的宝宝。想到这个,徐宝就忍不住泄了出来,微红的身体拱起,绷紧的腰腹上白浊点点。
当熟悉的热液也撒进来的时候,徐宝哼哼唧唧地又泄了一次,身上的体重感和未退的高|潮感让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好。
亚里看了眼睡过去的人,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轻轻道:“你真是大傻瓜。”
就在韩京肚子大到看不见脚尖的时候,徐宝的肚子也慢慢地跟馒头发酵似的膨胀了起来,鼓鼓的像皮球。
亚里特意为他建造了一个育婴房,里面有小鸭和小狗,因为徐宝曾经讲过就这两样东西比较像地球上的。
两面墙的夹角处还有一个巨大的吊篮床,躺两个成人都没问题。
所以在徐宝的要求下,两个人经常就睡在这么幼稚的房间里。但是每次运动的时候不是床在前后晃就是徐宝的头被撞到墙上……要不是肚子大得不方便翻身,亚里也不会天天黑着一张脸提起一只脚一直采用后背位。
日子过得滋润了,徐宝就开始得意忘形,他和韩京不一样,他丝毫不知道产子的流程,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孩子是被拿来利用的。在先期一段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认定后,对亚里的惧怕似乎因为宠爱而荡然无存。
43一些过去
自从那次和科榕的事情发生过后;韩京也不敢跟艾岚再提救那个地球人的事。
从某个程度上来说;他感觉得到了解脱。他再也不用去关心虚假的自尊心了。
或许艾岚是对的,自己就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一个劲地沉迷于自己的世界,等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能意识过来;等到充实与空虚有了对比才会觉醒过来。
他停下脚步,抬头环顾蛋壳形的蓝天,天上两个太阳并没有使这里的秋冬暖和多少。
深深吸入这里秋冬时节沁人心脾的气味,和地球一样干燥的风送来松木的芬芳……但是他敏锐地闻到了里面夹杂的酒精气味。
竖起衣领朝味道的方向循过去;韩京身上滴答滴答的水雾已经开始朝下淌。
艾岚斜靠在门柱后面,长腿翘在栏杆上;捏着瓶子的手竟然有淡淡的金色。
头发似乎比以前也要耀眼;似乎都能把周围的冰寒彻底融化掉。
他看着对面的罗迈丝山脉;柔和的莹绿色光仿佛是地底渗出然后反射到天上一般的澄澈。
感觉到韩京过来了他也没有回头看,低着头既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浅眠。
韩京故意放轻了脚步,想要从后面袭击艾岚,但是就是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间,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扣到了他的手背上。
韩京有一刹那的颤抖,不仅是因为艾岚的低温,更加是因为这场景让他想到了第一次和艾岚的见面。
那个时候的景象也是这样的意外和疯狂。
意识到手里温暖的手开始有挣脱的迹象,艾岚忽然放开了他的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早就醒了。”韩京也坐到他身边,拿过酒瓶,“你怎么也喝酒了,你们迪洛克人不是不……”
韩京惊异地看着艾岚额头上突然现出的流纹,像是火一般充满生命力和诡异感,给这张本来就英俊的脸更加增添了活力。
“是会有点反应,”艾岚微红的唇半张,酒气从里面溢出来,“连家族纹都出来了。”
“不过科榕的反应还是大了点。”
金色的眸子瞳孔被拉成一条细线,锐利的目光直指人心。
但是韩京分明从里面读到了怀疑!
“家族纹?”韩京想摸摸的手因为这句话抬起了又放下,迪洛克人的独占欲都那么强,那件事情肯定没有从艾岚心底消失,相反的,它还留下了不可泯灭的痕迹。
上次他的妥协估计就是独占欲在作祟,但只要韩京在他眼前,那件事带来的影响就不会消退。
脚下巨石周围流苏般的水冰冻成奶白色,韩京紧紧攥着栏杆,倒不是怕掉下去,只是心中突然涌上一丝无法排挤的苦涩。
“家族纹就是我母亲给我的唯一印记。”
艾岚的眼神突然努力地想变得柔和,他眨眨眼睛,“或许你肚子里的小东西也会有。”
“哦?”韩京望着远处:“是吗?”
之后便是很长时间的无话。
仰起脖子,艾岚又大喝了一口,发出很长的叹息,“你,不想知道我母亲的事吗?”
“嗯,说说看。”
韩京突然感觉这是一个可怕的漩涡,他和艾岚平静下来以后竟然无话可说。
“我母亲啊,”艾岚舔了舔发红的唇瓣,“她是个温柔的女人,也是这个星球上最后的女人。”
韩京一点也没感觉到惊讶,“为什么这里的女人都没有了?”
“只是因为我们是冷血动物。”艾岚凝视着前方,“我们这里之前是殖民地。”
韩京屏住呼吸,这里之前,包括现在,他并不了解,从艾岚给他检查的那些仪器来看,这里并不是没有高级文明,只是为什么从表面看不出来?就好像……他们是在有意掩饰着什么。
“我们是冷血动物。”艾岚又重复了一遍,“特洛星是我们的邻居兼侵略者。”
“冷血动物在他们眼里是没有存在必要的物种,想必你们地球上也有这么一句话,”艾岚想象着干旱的大地和扬尘的天空,慢慢道:“冷血动物的进化必定会对宇宙和谐造成威胁。”
“所以?”韩京展开修长的手指,握住了艾岚的,“所以你们被剥夺了生存权利吗?”
“他们在我们进化过程中改造了我们的基因,使所有女性全部死在了胚胎当中,还有,为了让我们迪洛克人彻底消失,他们改造了一种病毒,让所有女性染色体的携带体感染而死。”
借着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存权利难道不是另一种侵略?
韩京有点恼火,“他们凭什么?”
“就凭我们是冷血动物。”艾岚笑了,“就像我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当做我的母体一样。”
“……”
“后来,我们尽量掩饰自己的文明,而唯一生存下来的女性—我的母亲生下了我。而我建立了部落。”
“所以这里,能为繁衍后代做贡献的母体很受尊敬。”
被无情地驱逐到最后无奈地进化为此,在规则内部的人们不会承认这是一种压迫,反而会承认这是一种荣幸也是正常的吧?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吧,地球上的人不这么想吧!”艾岚沉声说道。
语句是疑问句,但是口气却是极其肯定的。
“别傻了,我现在是自愿的!”
“哼,”艾岚轻笑了一下,他注意到了韩京脸上认真的表情,但是这又怎么样?他对科榕还不是控制不住自己?
一阵痛楚和愤怒袭上心头,他那轻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紧随其后的就是各种情绪,负罪感,震惊和愤怒。
因为现在的艾岚看起来虽然比平时要强大一些,但是脸上有了以前从来都不会有的疲惫感,是那种可以轻易被塞进坟墓的疲惫感。
“我承认你们冷血动作都很自私!”韩京夺过酒瓶一下子全部喝光了,“但是,不要把我抛掉。”
最后一句话小得可怜,他的动作有点笨拙,但是声音很清晰。“反正既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是不会先放过你了。”
“你想看看我的母亲吗?”艾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上次跟你讲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的。”
韩京将瓶子丢掉很远的地方,看它砸成碎片才又抬起了头。“好啊。”
刚站起身来,韩京的肚子突然毫无预兆地剧烈痛了起来,一阵阵痉挛似的的抽痛就像是有人从里面狠命地拽他的肠子一样。
眼前的像素开始淡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倒去,最后定格的景象就是艾岚急忙伸出的双臂……
眼前的景象还没清晰起来就听到了男人不悦的声音,“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吗?”
“看来是的。”
说话的是艾岚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个酒精貌似能使族人变得异常,”那个男人说道,“它的危险性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出来。”
“我的家族纹出来了。”
接着就是那个男人的一声惊呼,“天哪,怎么会这样,之前大祭师就是因为这个吗?”
“可能吧。”艾岚明显想转移话题,“他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孩子好像并不稳定。这方面的事情你还是找找大祭师吧,他比较在行。”
“况且他之前也有特地研究过夫人的身体和孩子的发育状况。”
大祭师的人心不错啊,艾岚眯眼扫视了他一下,确定了他没有为科榕开脱的嫌疑才“嗯”了一声。
眼皮很沉,睁睁阖阖反复数十次才总算睁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科榕玩世不恭的笑容。
韩京身体震颤了一下,这个笑容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科榕眼里闪过一丝受伤,随即笑得灿烂:“不要怕我,你可不能怕我。”
“快点。”艾岚沉着脸在一旁催促,他忍不得科榕和韩京有一时半会儿的接触。
“结果怎么样?”
“放心,”科榕笑着将上次巨大的仪器搬到一边,道:“两人都没事。”
艾岚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领,“是不是觉得对韩京没有希望了,所以在糊弄?这次检查的时间还没有上次的一半长!”
“你想多了,首领!”科榕第一次称呼艾岚为“首领”,“只不过是孩子发育大了,所以方便检查而已。”
艾岚松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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