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地理老师,感谢北斗七星,感谢林立好同志!”年华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双手合十拜了拜,就开始攀上那不算陡的斜坡,凑著星光慢慢找起来。
“一共五株草……上帝保佑它们扎堆长……啊,找到了,就是你了……”年华碎碎念著。太过安静的环境会让他更加紧张,他现在拔草的手都有些抖,血液流得太快,身体开始一阵阵地发热。“不能慌,不能慌……”年华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株,无论如何看不到其他几种草,头上开始出汗,顺著额头低了下来。
终於看到了第二株,年华小心翼翼地挖了挖周围的土,正要将那株草药挖出来,突然一把利剑嗖地插在了他的手边,带起一阵锋利寒冷的杀气。年华心里一惊,慌忙起身看向身後,只见四周突然涌出数十身穿甲胄的士兵,像是突然从虚空当中出现一样。原本昏暗的周围也被无数火把照得分毫毕现。
一个男人慢慢地从众人身後走出。他穿著一身便衣,即便身处这荒郊野外,却依然像在他的高大壮丽的皇宫中一样,优雅从容。
“年华,想不到他们竟然指派你出来。”元牧天面上浅浅笑著,慢慢走近僵立在原地的年华,手缓缓抚上年华的脸道:“看把朕的小妖精给折腾得,真是让朕心疼。”嘴里这样说著,面上却哪里有一点心疼的模样,一副色眯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年华心里阵阵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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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这不是你该掺合的事。快把那些野草扔了。”元牧天说著,从身後属下的手里接过一件厚实的披风,要将年华裹住。
年华向後退了一大步,捂紧了胸前塞著药草的地方,警觉地四下看了看,却绝望地发现,他根本完全没有脱身的机会。
年华咽了咽口水。这是他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真正地面对元牧天。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太过可怕,离他稍微近一点都要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记忆当中的元牧天是什麽样子反倒有些模糊了,他不禁佩服起那时的自己居然敢缠著他求欢,简直就是在老虎头上撸毛。
元牧天再英明神武,也只当是年华出来久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所以改了些性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猜得到如今这个年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会向他献媚邀宠的小男宠。他知道这个小男宠心里爱他爱得要死,再加上下午时温泉里那一探,显然年华并没有什麽深刻背景,便将原本的疑心放下了。他如今对这个经历过几个月塞外风沙打磨的旧时娈宠又起了兴趣,总觉得他多了些不一样的风情。
“年华,乖乖听话,到朕这边来。朕以後还会好好疼你。”元牧天放柔了声音,展开披风,等著年华自己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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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看著面前笑得温柔的元牧天,一滴冷汗顺著额头滑下脸颊,滑到了脖子里。从前那笑容对他有著超强的杀伤力。此刻仍然有,不过却是另一种了,像有形的刀剑一样,逼得人冷飕飕。
“我要救程子涵。”年华捂紧了胸前的药草,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本来他以为元牧天追到这山谷中是冲著程子涵而来,还在疑惑为什麽元牧天只是毒倒了程子涵却又不要他的命,这一刻电光石光间倒是全想通了。元牧天的目标不是程子涵,应该是原本住在这山谷中的那个老人。给程子涵下毒也是为了要胁老人。程子涵的性命是他此刻的砝码,看元牧天悠哉的样子,程子涵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想通了这一层,年华原本提著的心稍微轻松了下,却又对那老人拿他当猴耍有些不满起来。不用说,元牧天在这里守著,那老家夥肯定也知道,分明就是把他往枪口上撞。
元牧天许是头一次被一个卑微的男宠忤逆,英挺的眉微微一皱,将披风一收,扔给跟在身後的属下,再开口时便有些不悦:“年华,看清你的身份,不要在这里胡闹。不要让朕再说第二遍。上一次的教训还没有让你长长记性麽。朕最讨厌恃宠而骄的娈宠姬妾。”
年华听在耳里,心里涌上一股火气。真有脸说。恃宠而骄?!真当全天下的人都爱他都希罕他麽?!再说你宠过老子什麽了?!
“朕给你最後一次机会,过来。”元牧天向年华伸出手。
年华看了看那伸向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元牧天的脸色,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说个不字,元牧天绝对跟他翻脸。惹怒一个暴君的後果,他承担不起,也不想承担。
年华犹犹豫豫地向前一步,便眼看著面前的元牧天脸上立刻阳光灿烂起来,两条剑眉底下的眼睛皮卡皮卡地放射出十万伏特的电量,定力稍差些一定被他电得晕晕呼呼。
元牧天一把将年华扯到怀里,嘴上道:“小东西,朕的小妖精,长胆子了啊,朕的话也敢不听了。”
年华的眼皮一跳,嘴角一抽,浑身犯起层峦叠嶂的鸡皮疙瘩。
你才小妖精,你全家都小妖精……
元牧天搂著年华走向宿营的地方。年华被动地跟著,低著头在冥思苦想。暂时跟著元牧天也不错,要让他自己找齐解药的材料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如果能从他这里拿到成品岂不是事半功倍。
元牧天抱著年华坐到篝火旁,动手将年华还有些湿的衣服脱下来,用披风把他裹住。年华强忍著浑身的恶寒,任狗皇帝对自己动手动脚。
元牧天从一堆衣服里扯出年华先前藏著的几株药草,笑道:“你倒是认得准。说来这山谷倒是个好地方,到处是些奇珍异草,这几味药更是能解百毒。谷里风景也好,朕把这谷拿下给年华造处宫殿可好。”
年华自动忽略皇帝哄人的甜言蜜语,他当初也是被他捧上天的,跌下来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痛。他看著元牧天扔在脚边的药草,原来这东西能解百毒,难怪他要守著这个地方。年华又偷眼看了看四周,那些士兵都在周围戒备著,不远处的另一堆篝火旁坐著一个年轻人,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年华看那人有些眼熟,眯著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皱著眉头在脑海里搜寻这个人。
那年轻人看到年华一直看他,脸色一沈,抬起一只手,狠狠地比了一个格杀的动作。
原来是他!年华想起来了。他不正是在宫里时对他冷嘲热讽一百个看不顺眼的那个什麽侍卫麽?看他那眼神,大概是把自己看成个淫惑他家圣明君主的佞幸小人还兼职红颜祸水。
年华想起在宫里当男宠时被他整日冷嘲热讽的仇来,也将眼神一暗,悄悄地从元牧天的披风下伸出一只手,握著拳手背朝向那人,在那人不解的眼光中,狠狠地弹出一根中指。
那侍卫瞪大了眼睛,年华不屑地撇开视线,悄悄把手收了回去。
元牧天拿著一根木棍挑了挑柴堆,火猛然旺了起来,热浪一阵阵地扑面而来。他的动作很熟练,一点也不符合他养尊处优淫乱後宫的狗皇帝的形象。年华这些天来也听过不少元牧天的事迹,私人的恩怨不论,年华不得不承认,元牧天在国事上的确是个难得的好皇帝。
“年华一直看著朕的脸在想什麽?朕那麽好看麽?”元牧天笑著道,手也不老实地在年华身上乱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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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前言吧,狗皇帝穿上新衣还是狗皇帝。
年华浑身光溜溜地裹在披风里,被元牧天一双手摸得寒毛直竖,忍无可忍地一把按住那只手,嘴巴张了张。元牧天停下手看著他,等他开口。
年华心里的台词是要妩媚害羞地说旁边有人年华怕羞,可是憋了半晌,实在被自己恶心得说不出口。在元牧天渐显不耐的视线里,头脑一热冲口道:“大庭广众的,两个男人抱来抱去摸来摸去太难看了,有损市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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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自知失言,看著元牧天近在眼前的看不出喜怒的脸,脑子里飞快地转著,却想不出解释的借口。
元牧天却突然笑了起来,道:“你倒是学精了,从前那软绵绵的性子朕也烦腻了。还知道换个样子讨朕欢心。”
年华僵硬著脸和著笑了两声。看起来皇帝对他似乎完全没有起疑,也是,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想得到又是穿越又是失忆这档子事。年华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知道皇上是为何而来?”
元牧天却笑道:“後宫不可干政,年华是忘了麽?!朕喜欢有性格的娈宠,但是也要知道分寸。好了,不要多说了。天也晚了,早些歇息吧。”言辞中透露出的明显的轻视让年华心头火起,这时却也没有别的办法。更让年华著急的是他不知道元牧天到底为何而来,不禁又腹诽起那个老头。这些高人就爱老整这些,故作神秘,故弄玄虚,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偏偏不说清楚,让人满头雾水云里雾里。
一宿无话,年华心里还在担心著程子涵,再加上元牧天在身边,睡得也不怎麽安稳。天刚蒙蒙亮时,年华便被一阵喧闹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身旁正围了几个士兵,一副戒备的架势。其他士兵也都手持武器分散在周围。元牧天站在不远处,正在说著些什麽。
年华爬起来,想要挤出包围圈,却被两个士兵拦住,无奈只能使劲拉长脖子往前看去。
“年华!”一道声音大声唤他。
“子涵?!”听麽那熟悉的声音,年华隔著几层人墙努力看去,终於看到了程子涵。他脸色依然苍白著,目前看起来却没有什麽大碍。程子涵想要走过来,却被四五个士兵拦住。
“元牧天,你有什麽手段冲我来!放了他!”程子涵愤怒喝道,声音里却含著遮掩不住的虚弱。
元牧天轻笑几声,淡然地说了几句什麽,年华却没有心情听了。看到程子涵暂时无恙让年华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了地,他挥了挥手叫道:“子涵,你不用担心,我没事。你的身体怎麽样?你没事吧?”
程子涵还未回话,元牧天却回过头来,面上虽然带著笑意,那表情却实在称不上愉快:“既然醒了,就过来吧。”又对那几个拦著年华的士兵道:“放开他。”
年华一被放开便急急地冲了过去。虽然自己昨晚推断出来程子涵暂时不会有事,看不到人时却还是担心的,这时只想亲眼确定他没有缺胳膊少腿瞎只眼什麽的。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居然就一个人跑出来?如今还要累我来寻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蛋!”程子涵一看到年华的面便气冲冲地破口大骂。
年华眼看著程子涵四肢健全地站在他面前,虽然脸色有些惨,至少还有力气骂他,心里甚是宽慰,笑呵呵地走过去,却被元牧天猛地一拉扯到怀里。
“你干什麽?!放开!”年华猛地一惊,手便反射性地挥了出去。这是当初在街头上混的时候养成的习惯,这时却用错了地方。
元牧天一把扣下年华的手,冷冷地一笑,,阴恻恻道:“长胆子了啊,对朕也敢出手。恩?!”
“不是……”年华吓出一身冷汗,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倒不怕元牧天对他怎麽样,只是程子涵也在,万一惹怒了皇帝,怕会对程子涵不利。
“元牧天,你放了他。你不就是想要我师父的秘籍麽?你放了年华,我把秘籍交给你。”程子涵冷声道,声音里压抑著怒气。
“你如今还有资格与朕谈条件麽?”元牧天轻笑道,“再者……以济王如今这副样子,竟然也会看上朕的娈宠?!难道朕这小男宠果真媚功了得?朕倒是差些错失这麽个销魂人儿呢。”
“你住口!”程子涵怒道,却苦於一身武功尽失,无法近身,恶狠狠盯著元牧天的一双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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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这才惊觉自己还是光溜溜地只裹了一件大披风。虽然他自己是没什麽,反正在场全都是大老爷们。可是……在场的大老爷们们显然都不是这麽想的。元牧天姿势轻佻地搂著他,程子涵一副捉奸成双的怨毒眼光看著元牧天搂著年华的手,其他士兵都是一副非礼勿视的死人脸──皇帝的人,除非不想活了,要不然谁敢乱看。惟一正常一些的便是那个侍卫统领,只用鄙夷的眼光撇了他一眼。
以前下澡堂子还不是和几十个大老爷们光屁股相对,怎麽就成这样了呢?这一切到底是为什麽呀……年华无奈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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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牧天,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年华?”程子涵冷静下来道。
“他本就是朕的人,朕要如何放?只怕朕放了,他反倒要伤心了。是不是?”元牧天挑起年华的下巴,温柔无限地慢慢抚摸著。年华激得一身汗毛倒竖。
年华看向程子涵,他看过来的眼神当中竟然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哀凄,看得年华心里一紧。
程子涵对他,应是第一次像这样闯开心扉,他是真的拿自己当成了生死之交的朋友。尽管在理性上,年华知道绝不应该这个时候和元牧天闹翻,但他若是个可以用理智控制自己的人就不会被弄到这个地方来了。
年华知道若他此时沈默,对於程子涵来说便是对两人情谊的背叛。他深刻地明白被朋友背叛的痛苦,也不想搞什麽难言的苦衷那一套。既然这时人都齐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他情愿与朋友兄弟一起共赴险境,一起面对难题,一起死了也好,至少黄泉路上也有个伴,至少到死都是开开心心,也不想弄那些为你好所以伤害你所以背叛你所以请你在没有我的世界里好好生活下去的千千千结。
只这一眼的瞬间,年华已经在脑子里慷慨地作了一番激荡人心又柔情百转的陈词,他回望著程子涵,目光悲壮且坚定地点了点头。可惜程子涵还不能跟他心有灵犀一点通,没有配合地感激回望,只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破坏了兄弟同心的完美一幕。
年华挣开元牧天的怀抱,抬头道:“既然都这样了,我也没有必要作戏了。”
元牧天略微惊异地挑了挑眉,轻笑道:“哦?年华又有什麽话?”
年华看著元牧天那副神色,知道他定是以为自己是为引他注意才要搞些乌龙,厌恶地呸了一口道:“你问我有什麽话,那我实话说了吧。元牧天,你他妈的让我恶心。学人家搞基就算了,搞基还没有一点专业素质,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那副便秘脸回去哄你的後宫三千黄脸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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