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听得汗毛直竖,松开年华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贞洁烈男,你千万别再说了。”
苏维本来听说年华是打了万流来使那个猥琐老头儿才被贬,觉得这也是个血性男儿。加上年华打伤了那几个不守规矩的士兵,看来拳脚的功夫也是不错的。
苏维和元牧天一起长大,又是一起出生入死地马背上打天下,面上是君臣,私下里都是生死过命的至交好友。他知道元牧天向来最爱柔弱温婉的女子,还在奇怪他为什麽会转了性子宠幸这麽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他和凌青一样,都最佩服强者。因此苏维开始时对年华还是有些好感的。但如今看来……
苏维看了眼如面临强暴的女子般抱著双臂缩在桌边警戒地看著他的年华,嘴角抽了抽,看来他除了上面比女人少了些东西下面比男人多了些东西,就再没别的区别了。
苏维失了兴致,不再逗弄年华,摆摆手道:“算了算了。”说著召人进来带年华下去,又道:“你打伤军中士兵的事,本将军不再与你计较。你好自为之,下不为例。”
进来的士兵架起年华,一个士兵问道:“将军,这个人……仍旧带回红帐麽?”
苏维看了看年华几乎瘫软的身体和满是泪痕的脸,笑了笑道:“带回红帐。你们看他还有别的用处麽?”
两个士兵领命带年华下去,年华浑浑噩噩地被带到门边,突然挣扎了起来,扭著脖子看向苏维,额上青筋毕露吼道:“我不去红帐!将军,我求你,别送我去红帐。让我侍候你吧,我什麽都会做。不要让我去红帐……”说著便抽抽咽咽地哭了起来。
“慢著。”苏维道。年华又被带回到他面前。
苏维看了看哭得一塌湖涂的年华,无奈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求你,不要让我去红帐……”年华睁大眼睛惶恐地看著苏维,仿佛他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无助。书香门第 奸商,購買
苏维轻叹一口气,向那两个士兵道:“你们下去吧。”两个士兵放开年华,行礼离开。
苏维拿出锦帕递给年华道:“擦擦吧。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像什麽样子。”
年华低头接了帕子,指尖碰到苏维的手,猛地一缩,小声道:“谢谢。”
苏维看著年华,心里也著实有些可怜他。其实对於苏维来说,年华那所谓的罪名根本不能算是罪。那贪财贪色的万流来使根本是个看不清楚形势的蠢材。万流立国几百年,早已没了锐气,还做著万国来朝的美梦。那使者对萧国摆明了的轻视,对元牧天更是百般不敬,朝廷上上下下早就看不惯那老头儿,却要碍於大局不能发作。年华那一通拳头真真大快人心。他又只是个小小男宠,於政局根本没有任何影响。本来只要表面上惩治一下,事後该怎麽宠还怎麽宠。没有想到元牧天竟然动了真格,将年华发配充军。大概是真的厌了,便顺手处理了。
苏维道:“你起来吧。去把自己梳洗干净,以後就做本将军的贴身仆役吧。仗打不了,杂事总做得了吧。”
年华忙起身跪好,低声恭敬道:“做得了。”
苏维找出一件粗布衣裳给年华,让他换上。年华拿在手里,扭扭捏捏地不愿意换。苏维疑惑地等了片刻,看到年华看向他的为难眼光,片刻後才恍然大悟。他嘴巴张了又张,表情怪异道:“你……你换,我出去。我不看。”说著便向外走去。
救个囚犯下来,还要把帅帐让给他换衣裳,这叫什麽事啊?苏维站在帐外,无语望天。手下几个大将扎完营过来议事,被苏维拦在帐外:“里面不方便,都别进。咱们换个地方。”
一个长了满面络缌胡子的将军探头往里看了看,嘴里道:“怎麽了小维,有啥不方便的?难道你在里面藏了个女人不成?”
苏维扯了扯嘴角道:“不是女人可比女人还金贵了。别看了,都走了都走了。”说著便先行一步向旁边的营帐走去,几个将军边打趣著苏维边跟著走远了。
年华在帐子里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心道这个年轻的将军倒是个好人。元牧天果真是英明的君王乱世的枭雄,才能有那麽多良将在侧。想到元牧天又想到他对自己的薄情冷酷,不禁悲从中来,一边换上粗糙的布服,一边又委屈地默默落泪。
(穿越文)柳花飞7
啊~~雷;你为什麽是雷
稍安勿燥;年华要发飙。。。在不久不久以後。。。
7
没过多长时间,苏维便後悔自己的一时善心了。
扎营之後没多久,营地四处升起炊烟,苏维的亲兵把晚饭端了上来,又叫上年华一同出去。年华犹犹豫豫地跟了出去。没过多久又冲了回来,跪在苏维面前欺欺艾艾地说外面的士兵欺凌他。苏维正含了一口酒在嘴里面,看著满面通红不知是怒是羞的年华,半天也没咽下去。
最终苏维还是让年华留下来同他一起,让人再送一份晚饭过来。端饭进来的亲兵狠瞪了年华几眼,被苏维喝了一声,悻悻地行礼离开。苏维端上亲切的笑脸招呼如受惊兔子一般战战兢兢的年华吃饭。
军中都是统一的伙食,即便是苏维也没有不同。苏维这一次去北疆平定萧北蛮夷之乱,顺便给北疆原来的驻军运送粮食,军中伙食自然不差,大碗酒大块肉的,很是丰盛。
年华拿起筷子去夹盘里的那块肉。肉块太大不好夹,年华努力了几次总是掉下来。苏维忍了又忍,最後好声提醒道:“用手抓吧。”
年华皱著眉头,把手抹了又抹,捻起那块肉,左右看了看,小口地啃了下去,嚼了几下,便是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硬咽下肚去。苏维看他又不情不愿地小口啃了几下便放下来,端起酒碗去喝。
在年华噗地一声喷出入口的酒时,苏维终於忍耐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怒目看向年华。年华吓得忙起身站了起来,睁大眼睛诚惶诚恐地看向苏维。
苏维深吸了口气,勉强笑道:“军中不比宫中,你要尽快习惯。”
年华用力点了点头。苏维点了点头道:“吃饭,吃饭。”
吃了饭年华便低眉顺眼地跟著苏维,苏维因要巡军,便让年华留在帐里。几个亲兵对年华却是显而易见的鄙夷眼神。在营地里巡视了一回,一个亲兵向苏维道:“将军,您救的那个小子实在是、实在……太废物了。属下认为留他在将军身边不妥。”
苏维无奈笑道:“那你们说让他到哪里更妥当。”
那亲兵道:“属下不明白将军为什麽一定要救下这个无用之人?他是皇上亲自赐罪的……”
苏维摆了摆手道:“他也没犯什麽大的过错。我也是看他可怜。况且男人不比女子,进了红帐怕是要死人的。”
那亲兵笑道:“将军怎麽就知道。我听说这些相公都习过淫媚之术,那身子骨比女人还要销魂。看那小子那副模样……”说著说著,才发现苏维正满面不快地看著他,忙停了话,低下头来。
苏维回到营帐里,年华看他回来,忙上前为他脱下软甲。苏维抬手止住他道:“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弄些热水过来,我要洗漱。”
年华领命出去。苏维松了衣裳,坐在桌前拿了本书来看。等了不知多久,天从擦黑变得全黑了,明月高悬,等得苏维快要失去耐心时,年华终於慢腾腾地挪了回来。
苏维觉得从来没人能如此挑战他的忍耐限度,连一向以温和有礼为人所知的苏大公子都快要忍受不了,难怪元牧天会重罚下来让年华充军把他支得远远的。
他明明能把四五个高头大马的士兵打成猪头,偏偏如今让打个水他倒要小半桶小半桶地拎,连盆洗脸水还没打够,就捂著手皱眉轻哼。苏维一看,果真还勒出了几个红印子,不像是装的。
“你……算了,我自己来吧。”苏维接过年华手里的桶,出去弄了热水进来。年华在一旁呆呆地看著苏维忙东忙西,不一刻便把要收拾的都收拾整齐,又坐在桌前拿起一卷书在油灯下细细研读。
年华不在时这些事都有苏维身边的亲兵打点,只是今天苏维特意让他们自去休息,这些杂事交由年华来做,也不会显得他一无是处。没成想到头来居然要自己动手。
不知过了多久,苏维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正要起身去榻上休息,一抬头却看到年华正低头站在他身旁不远处,双後绞著衣襟,看起来像是从他夺了他手中的桶之後就再没动过。
“你下去休息吧,营帐就在隔壁。”苏维道,想了想又加了句,“你放心吧,他们不会对你无礼的。”说著却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年华没有动。苏维站定片刻,轻叹口气走上前去低头看他,毫不意外地看到年华满脸泪痕地无声抽噎著。
“你又怎麽了?”苏维无奈道。他实在想不起自己哪里又吓到这个“小人儿”了。
“将军,你……你会不会觉得……年华很没用?什麽也不会做?”年华哭道,“我从记事起就在相公馆里学些伺候男人的活。我……我所会的,也只有那些。我……”
苏维长叹道:“还好,你还能知道自己没用。”
苏维这一说,年华哭得更厉害,哽咽著道:“将军,年华……年华心里只有皇上……”
我知道。苏维心里道,顺便佩服了一下自己那可敬的君王。哪里找出来这麽个“泪人儿”,还能忍他好几个月。好眼光好耐力。
“年华知道……将军救了年华……年华应该皆尽所能……好好侍候将军……”年华撩起本就不长的袖子轻轻揩了揩颊边的泪水,“可是……年华这一辈子只想侍候皇上……将军,年华知道您是好人……”
苏维越听越不对劲,这都是些什麽跟什麽呀。他忙打断年华道:“好了好了,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就算要找人……找人侍候,也会去找女人。你别想那麽多,好好去休息吧。”
年华正哭泣得伤心,一下子被打断,抬起脸来狐疑地看著苏维。苏维勉强笑道:“你现在可以下去休息了。去吧去吧,啊。”苏维像哄小孩一样把年华轻轻推出营帐,年华转过头来还想说什麽,苏维忙道:“还有啊,军中将士平日里都是粗犷惯了的,就算他们说了什麽,也不是对你……对你有什麽企图。不要多想,不想多想,啊。去吧。”
年华犹豫地点了点头,慢慢向著苏维指给他的隔壁帐子走去。
年华开始几天还如惊弓之鸟一般,一边要提防著苏维对他有什麽不良企图,一边又和身边那些高头大马的将士小心划开界线。没过几天他便惊奇地发现,苏维对他果真没有任何那方面的兴趣,周围的粗鲁男人也没有一个对他上心的。年华这才慢慢把心放了下来,心里却又有些担忧低落,难道真是自己的魅力大不如前了?以前在清香院时那些男人看到他都如同蜜蜂见了蜜一样,为什麽如今却没有人想要对他……?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老了难看了所以皇上才不要自己了麽?年华一想到可能是这样便又是一番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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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经过几天的相处,年华便发现苏维真的是个温柔的好男人。苏维的长相比元牧天的冷厉模样要多许多柔和,两人却都是同样的出色,都是能耀得人眼花的美男子。果然乱世之时人才辈出。社会制度经历变革的年代会涌现出大量的政治和军事人才,科学技术变革的年代会出现大量天才的科学家,这是历史的必然性与偶然性相结合的结果。哪个老师说的来著,不记得了……年华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忙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苏维同人说话时总是淡淡笑著,温柔和气,让人如睦春风。但他发号施令时却又是另一番威严果断的模样,如同战神一般让人不敢违抗。
“如果当初碰到的是苏将军就好了。”年华缩在一个营帐後面,抱著自己前天从苏维马蹄下救下来的小白兔自言自语道,“他一定不会如同皇上那样冷酷无情让我伤心。如果不是我心里仍然对皇上放不下,像苏将军这样出色的男人,我就……”年华红著脸抱紧了兔子,“小白白,我怎麽能想这麽羞人的事情?”
突然营帐里传来一阵响动,然後就有断断续续的暧昧呻吟传了出来。那带著哭腔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夹著无助的求饶的声音,都被淹没在男人野兽般的粗喘和淫秽话语当中。
年华身上一僵,才发现自己所藏的地方竟是军中所谓的红帐後面。听那声音便知那些士兵在帐里在做些什麽好事。年华又想起不久之前一个女子在他面前被人污辱,只觉心里涌上无限煞气,恨不能现在立刻冲进帐中,打他个落花流水淋漓尽致。
手上的兔子无力地蹬了蹬,年华被拉回心神,才看到手上竟然把兔子掐得死紧,小小的身子快要被他捏扁了,忙松了手,心疼地摸了摸兔子,犹疑的眼神投向身後的营帐。
(穿越文)柳花飞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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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犹豫地看了看身後的营帐,咬咬牙转身离开。
他径直跑向苏维的营帐,气喘吁吁地闯了进去,瞪著苏维。苏维被瞪得莫明其妙,视线撇到了年华手中奄奄一息的兔子,亲切笑道:“年华啊,是不是你的……小白白——”苏维不自在地叫出这个名字,“它生病了?去找军医给它看吧……”
“和小白白无关!”年华道,走到苏维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恳道:“年华想求将军一事。”
苏维笑道:“哦?是何事?”
年华苦求道:“年华想求将军,放了那些红帐的女子吧。她们都是无辜的啊。”
苏维面上的笑容淡了些,道:“我道是何事。她们的父兄犯了大错。皇上不诛九族已是大恩,这些人,本将军不能放。”
年华怒道:“这算什麽大恩?!把一个个娇弱的女子放到军中让人贱踏算哪门子大恩?谁犯了罪就定谁的罪杀谁的头,这些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干些什麽?诛连九族的刑罚本来就是封建糟粕。动不动就让人家断子绝孙你们缺不缺德啊……”
“大胆,你敢对皇上不敬!”苏维拍案怒道。
年华吓得猛一缩,抱紧了怀中的兔子,委委屈屈地看向苏维。
苏维狠瞪了他半晌,慢慢坐下,放柔了声音:“其实我也不赞成皇上的做法。”年华眼睛一亮看向苏维,苏维笑了笑继续道:“这些人本都是有意乱我大萧,才因此获罪。皇上仁义,斩草却不除根,将来他们的仇恨和祸心延续给下一代,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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