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获罪。皇上仁义,斩草却不除根,将来他们的仇恨和祸心延续给下一代,对我大萧将是大大的隐患。”
年华看著苏维,他的俊美的脸仍是一如继往的温柔,年华却生生地从心底里打了个冷战。但是苏维说的是国家大义,年华尽管觉得苏维说得千错万错绝对不应该是他说的那样,却无从反驳。
“但是……但是……”年华急道。“但是你可以救我为什麽不能救她们?”
苏维轻笑道:“因为你没有罪。只是皇上他厌了你,才随便安了个罪名把你充了军。就算你不犯这件事,皇上若想治你的罪,随便一点小事便能安你个欺君之罪。不过他大概也想不到你会沦落到去红帐作军妓的地步,若他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放著不管。”
年华听在耳中,心下一阵刺痛,勉强道:“他不会放著我不管,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玷污吧。就算是毁掉,也不想被别人得到的心理……”
苏维顿了半天,道:“……可能吧。”
年华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看向苏维郑重道:“将军,您是个好人。难道您忍心看著那麽多无辜的女孩子被人肆意凌辱……”
“我只是大萧国的将领。以及,她们并不无辜。”苏维打断年华,淡淡说道:“何况那些士兵是我大萧国开疆拓土保卫家国的栋梁,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年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苏维,半晌颤著声音道:“你……你怎麽能如此冷血……”
苏维低叹一声,起身走到年华身前拉他起来,嘴里道:“我知道你心善,可怜那些女子。但是军法严明,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年华愣愣地被他拉起,突然一把挣开苏维的手,转身冲出帐去。苏维皱著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一个亲兵跟过去看好他。
年华一路狂奔,也不看路,等到他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的时候,正到了营地外不远处的一个湖边。湖水清澄,年华看著湖面上自己的倒影,无力地坐在地上。
他没有想到苏维也是这样的人。他以为苏维是善良的好人,出身高贵却毫无骄矜之气,温柔的笑和温柔的话语,像和睦的春风一般的男人……
此刻他才看清,苏维不只是救他护他的那个苏维。他还是脚下这个如同剑锋一般锐利强大的萧国的开国将军,是同元牧天一起南征北战打下这万里江山的男人。
他和元牧天都是同一种人。
年华抱紧了自己缩在湖边,心里的悲伤如同面前缓缓涌动的水波,没有惊涛骇浪,却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同样地难以忍受。
天色渐渐晚了,营地四处升起炊烟,年华满身满心都是庸懒疲惫,也不想回营,抱著怀里的兔子轻轻地抚摸著,轻声说著自己的心事。
身後不远处响起一阵西簌声,年华下意识地循声看去,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红色的影子飘荡到湖边,直直就往湖水里冲。
“喂,不要跳!”年华大喊一声站了起来。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年华于那满头乱发中只看到一双心死如灰毫无生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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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那一眼,便听得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中那残破红衣和凌乱长发慢慢沉入湖心。
“他妈的!”年华狠咒一声,一把扔了手里的兔子,想也不想地边脱衣服边往那人跳湖的方向跑,飞身而起,姿势漂亮地钻入水中。
冰凉的湖水瞬间淹没眼耳鼻口,年华睁著的双眼被刺激得生疼,他转头四顾,奋力地向著前方不远处那无力挣扎著的女子游去。
不一刻他便游到那女子身边,抓住她已经停止挣动的手,此时年华憋著的那一口气也快散了,忙拉著那女子向上游去。
头顶的一线阳光透过湖水,湖面上的影物歪曲著不尽真实。
猛然间,突如其来的巨痛袭击了年华的大脑。
“唔——”年华划著水的那只手忙去捂著额头。这一停,年华便同他所救的那个女子一起沉向湖底深处。
年华忙奋力再划,只是头脑里越来越疼,越来越疼,眼前的景物更加模糊起来,渐渐幻化成一张张不甚清晰却熟悉无比的脸。
林立……小月……
你们……
最後一丝光亮消失,年华不甘地闭上了眼睛,随著柔柔的湖波沉入深处。
(穿越文)柳花飞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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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昏,就似过了几千年一般。
眼前仍是湖面上透下来的隐约光亮,看似近在眼前,却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到达湖面。
头顶上一串串迎著光似梦似幻的气泡……
他妈的,真的要死了这回……
我想起来……林立,你他妈的抢了我的女人……
林立和年华是从高中就认识的好友,後来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林立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年华本就不是个能老实呆著的人,没有安分几天便一头扎进了声色犬马的灰色地带,夜夜笙歌不亦乐乎。有一次年华从一个夜总会里救出一个被逼坐台的女孩子,却因为身手了得被那里的大老板看上,硬是收了当小弟。年华其实也不愿意,只是形势比人强,当小弟就有肉吃,不当小弟就要被追杀。傻瓜也知道要选哪一个。
林立知道以後,却和年华翻了脸。
林立把话说得很绝,除非年华脱离那种犯罪的黑社会组织,否则两人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年华气得七窍生烟。想他林立自以为是社会栋梁未来精英整天板著一个死人脸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判这个评判那个,也不想想他现在怎麽可能脱离得了。要脱离那就是死路一条。本来还想找他商量商量看看有什麽办法出路,如今他无论如何拉不下脸来对著那张人模狗样的脸解释自己的窘境。年华也不知是要和谁赌气,索性什麽都不想了,好好地当他的小弟混他的黑社会。从此竟然真的和林立形同陌路。
年华救下的那个女孩叫杨小月。杨小月家里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嗜赌成性的父亲。这一次就是她爸爸为了还赌债才把杨小月弄到这夜总会里当小姐。年华一向正义感过剩,遇见这样的事自然不能不管。跑到杨小月家里把她爸教训了一通。杨小月对年华这个救命恩人自然感激不尽,不管从哪方面看,接下来两人都是顺理成章地成了一对恋人。
年华自认为自己对女朋友算不错的了。同居之後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好好地供著。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杨小月竟然会跟别的男人勾搭上。这个男人要是别人就还算了,最让他不爽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就是林立。
“对不起。”杨小月哭得梨花戴雨地向他道歉,穿著他为她新买的裙子跪在他脚边,“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小的时候我爸就总是为了赌债到处欠高利贷,每天都要担惊受怕,怕那些人到家里来讨债。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年华,你是个好男人。可是我只想要一个平凡的家庭。我的丈夫每天朝九晚五地上下班,我不用为他担心受怕,怕他哪一天被别人打死在街头再也回不了家。”
年华懵懵懂懂地听著。杨小月跪在他脚边拉著他的裤腿低声地哭泣。林立站在一边,仍是摆著一张万年不变的酷脸,毫无愧疚地看著他。
“你……你们怎麽认识的?”年华问,却觉得自己的问话毫无重点。
“你经常跷课,我给你送过几次课堂笔记,但你从来不在。”林立淡淡地敍说著。
年华很想笑。我从来不在?是你刻意避开我吧。好几年的兄弟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失败。
年华揉了揉眼睛,拉起杨小月,问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找一根救命稻草?现在看到更好的一根所以你就想跟他走了?”
杨小月有些惧怕地看著年华,先是点了点头,後面却又猛地摇头,刚刚收住的泪水又决了堤似的涌了出来。
“不许哭!”年华烦心地命令道,一把将杨小月推到卧房里面,反锁住门,任她怎麽敲也不打开。
林立从头至尾都冷眼看著。年华转向他,烦燥地扒了扒一头黄毛,拿出一根烟点上。林立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後退了一步。
年华冷笑一声,道:“老办法。骑上机车跟我出去赛一圈。你赢了,小月给你。我赢了,你他妈马上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林立动了动微薄的嘴唇,冷哼一声:“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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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动了怒,一拳狠狠地挥了过去:“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朋友妻不可戏你不懂吗?没本事管住下面那根要割了切了都随便你,想跟你上床的女人也够一个加强排了,你犯什麽贱非要来招惹我的女人?!”
“你嘴巴放乾净点。”林立也怒了,两人扭打成一团。分开时都鼻青脸肿挂了彩,杨小月在卧房里早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拍著门板哭到无力。
两人最後仍是按年华的提议出去赛了一回。曾经和年华不相上下的林立这一次却轻尔易举地赢了他。
“我赢了。她归我了。”林立挑衅地看向年华。
“是,她归你了。我们兄弟也没得做了。”年华面无表情地回视著林立。
林立不屑地冷笑一声:“哼,随便。”
杨小月也搬走了,原本就够大的房子显得更空了。年华好几个星期没有上课,也再没有笔迹工整的课堂笔记出现在他的桌上。直到班主任下了最後通牒,才不情不愿地又回到教室。
他却没有见到那个从来不会缺课甚至从不迟到的林立。
不过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了。直到那一天,杨小月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林立不见了……”
“我爸欠人钱,他逼我嫁给一个广东来的商人……”
“那个商人都五十多岁了。我找不到林立,只能来求你了……”
年华面无表情地看著桌子对面哭著对他苦苦哀求的杨小月,张口问道:“林立呢?他是你男人,你怎麽会找不到他?”
一提起林立,杨小月哭得更凶,抽抽噎噎地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手机也打不通。整个人好象突然消失了一样。”
年华心里虽然闪过一丝怪异,却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林立无颜来见自己才会搞失踪。他递了一张面纸给杨小月,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放著不管的。你就安心地回家呆著。其他一切交给我就好。”
年华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他查了查,那商人没有什麽背景,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商人而已。吓一吓估计也就放弃了。他粗心大意地只带了几个小弟过去,却在被枪击中落入水里。模糊的视线里水面越来越远时,年华才终於知道什麽叫做阴沟里翻船。这里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一个小破水沟。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年华纷纷乱乱地想了他短短一生所发生过的事,最後的想法却是,那个商人还真是他妈的又老又胖啊。小月,委屈你了……
(穿越文)柳花飞10
10
意识渐渐恢复,年华觉得像从高空突然坠落一般,猛然一惊,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犹自喘息不定。四下看了看,营帐里没有人在。年华赤脚下了床,抓起桌上的水壶一阵猛灌,清泉滋润了干涩的喉咙,一阵舒爽。又倒了些水在手中,胡乱抹了把脸,重新倒回榻上。
长吁一口气。年华愣愣地看著帐顶,不甚干净的营帐上面有些斑驳的污渍。
租的那间小屋里有不少毛片散在外面,沙发下面塞了些没洗的袜子,鱼缸里没养鱼但是扔了几条穿烂的内裤,卧室的墙上抄了些林立帮他专门设计的囧囧有神的单词记忆法……
两边儿的时间应该是一样的吧。失踪了这麽久,大概警察叔叔已经把那小窝翻了个底儿朝天了。他们大概拿个小镊子几个小袋子把那些臭袜子脏内裤全都胡撸到警局去了。还有报纸的头条大概会有那些囧物的放大物写,以及一个正直无比的大标题,和一个八里八卦的长长的副标题……
嗷──子啊,你带我走吧!!!年华想到那些颜面尽失的事情,实在欲哭无泪。不知道老大会不会後悔用尽了手段穷凶极恶却收了个这麽丢脸的小弟回来。年华扭曲著一张脸伸长手臂在榻上一阵翻滚,这时又突然注意到身下的──唔,应该算是行军被吧,居然是一种骚包的粉色。
年华立刻像触了电一般翻身下床,黑著一张脸坐到一旁的椅上,无法扼制地想起了他自己满面娇羞地向苏维讨要这副被面的情景以及苏大将军满头黑线嘴角抽搐的模样。
比起另一个世界里可能因为无故失踪而上头版头条的丑事,眼下明显还有更重大的危机迫在眉睫。
年华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失忆时的种种作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那一低头的娇羞一回眸的含情,历历在目如雷贯耳──唔,好象不是这麽用的。
管他妈的成语怎麽用!年华一头撞在桌面上,绝望地抱住脑袋,手下过长的黑发如丝缎般顺滑……嗷嗷!!!年华烦躁地猛扒著头发。
丢脸丢到异世界来了……被那该死的元牧天XXOO就算了……後来自己还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想想苏维那张囧脸……猪肉又涨价了……冥王星离开太阳系了……月亮离地球越来越远了……他妈的人生了无生趣了……
找块地锅豆腐撞死吧。人生没啥活头了。年华顶著满头乱发坐直起来,托著下巴哀哀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云枚那厮倒是个人才,恩,取了个名字倒是正合人家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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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妈的人家!”年华扭曲著脸吐了一口唾沫,心里却有点凄惨惨拨凉凉。完了完了,娘娘腔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从前怎麽没有发现,年华这名字还真是舍我其谁的娘娘腔啊……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帐外一阵脚步声响,有人挑开帘子走了进来。年华还在刚刚恢复记忆的极度混乱当中,没有注意到有人到来。倒是苏维一进门看到年华顶著满脑袋乱毛目光混乱神神刁刁地念著些什麽,吓了一跳,走到年华身前扳过他的肩膀,急切道:“年华,你怎麽样?我再传一次军医……”
苏维话没说完,冷不防年华一记老拳从下面打向他的下巴。苏维一惊,条件反射地并指弹上年华肩上的穴道。年华只觉得手臂一麻,哀嚎一声,滚倒在地。
苏维暗道一声糟糕,年华身子虚弱,怎堪他这猛力一击。苏维正要上前去扶他,却目瞪口呆地看著年华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摆出一个破绽百出的蹩脚起式,眼含挑衅地看著他。几缕乱发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