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为什么那样说?他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杨桃一笑,撇嘴,“你在外地封闭学习,没听过也正常,N城可都传遍了,甜蜜蜜的这一季度的新品和法克公司太神似,又比法克公司发布得晚,听说闹得挺厉害,不过我不懂商场的事儿,具体情况不了解。”
路雄皱了皱眉头,他也不懂做生意,但见以前殷勤乐颠颠的小样儿,觉得大概挺简单,有本钱就能做,如今看来,水好像还挺深。
“不过……”杨桃促狭地笑道,“听说法克公司的老板贺南以前是殷勤的心腹兼情人,两人闹翻了才自立门户的,如今看来,殷勤这叫自掘坟墓……”
路雄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不用你介绍!”
杨桃识趣地闭了嘴。
车子停在路雄住处的楼下,杨桃没有下车,探头出车窗对他道,“房子已经找钟点工打扫过了,不过你那么长时间没住,里面也不乱,就是有些灰尘。”
“谢了,”路雄抬手,将一个东西抛给她,“来去都太急,没来得及带什么礼物,在机场随便买的,别嫌弃。”
杨桃一把抓住,是包装好的几块崂山石,一笑,“够兄弟,我走了。”
殷勤回到旅馆,心情非常糟糕,坐在办公室生了半天的闷气,他知道路雄生气,但没想到路雄竟能如此决绝,他是真的不想和自己再续前缘了。
敲门声,蓝莓脚步轻盈地端茶水进来,甜蜜蜜已有转机,她肩上的担子轻了,又没有感情累赘,自然心情大好。
“你要结婚了?”殷勤不悦地挑起眼皮,他心情不好,所以也不希望别人心情好。
蓝莓顺口开玩笑,“你打算送多少彩礼?”
“一根按摩/棒。”
蓝莓脸色一沉,“你见过大熊了?”
殷勤伸了个懒腰,没有骨头一般瘫在椅子中,有气无力,“以后没有大熊了,只有路队,莓姐,帮我房间里他的东西全部处理了。”
蓝莓想了想,“小媚娃和憨憨呢?”
殷勤暴怒,“他们是我儿子,你要干什么?”
“你说把大熊的东西全处理了,”蓝莓面不改色,“那两个以前也是大熊的儿子吧。”
“那我以前还是他老婆呢!”
蓝莓点头,“那把你一起处理了?”
“……”
这日子没法过了!!!殷勤憋了一肚子气,抓起她端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来走了,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他突然不想进去,满屋子都是和路雄一起生活的痕迹,想想就觉得胃疼。
打电话让客房部给随便开了个房间,进去躺在床上,他想自己就这么一闭眼,睡死过去是最好了,反正一睁眼就是旅馆、工作室、贷款、合约、钱、钱、钱……这一切都让他无限疲惫。
喵~~喵~~~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勤猛地睁开眼睛,房间一片漆黑,不知道几点了,小媚娃正蜷在床头,柔媚地舔爪子。
“儿子,”殷勤低哑地唤了一声,伸手将小媚娃抱到怀里,摸着他的绒耳朵,“你怎么跑进来了?”
“汪!”床下传来一声轻叫。
殷勤低头,看到憨憨正站在床前,仰着一张傻脸看自己,他抬头看看房门,是关严了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轻笑,必定是蓝莓怕自己钻牛角尖,送这两个小家伙来作陪。
将憨憨抱到床上,爷儿仨亲亲热热地躺在被窝里,殷勤满心温暖。
这个世界上“情”字所代表的意思很多,并不是只有人与人的感情,也不是只有爱情,用了心,便动了情。
正在玩着,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嘀地一响,室内大亮,蓝莓大步走进来,“阿勤,快起来,出事了。”
“什么事?”殷勤坐起来,头发凌乱。
蓝莓紧皱眉头,“扫黄组来突击检查,抓了十几个人。”
殷勤脸色一沉,掀被下床,开始穿鞋,“怎么回事?这十几个是什么人?”
“有男有女,是卖/淫□。”
殷勤匆忙整整衣服,大步往电梯走去,蓝莓踩着小高跟鞋追上来,两人站在下落的电梯中,蓝莓道,“可能是前台疏忽,十几个人开了两个房间,扫黄组破门而入的时候,一个房间在玩S/M,另一个房间,在聚众溜果子……”
殷勤一言不发,迅速下楼来到大堂,正好看到扫黄组的副队长带着几个警察在押送裸男裸女们上车。
“这……”副队长快步凑过来,面露难色,“晚上接到举报,我们就是来走个过场,哪想到……嫂子,您怎么敢顶风作案啊,路队还没销假,这叫我可怎么办啊?”
殷勤冷若冰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要罚款吗?”
副队长吞吞吐吐,“罚款可能还压不住,您得跟我们走一趟,说不定还得歇业整顿,毕竟,不止涉黄,还涉毒了。”
蓝莓又惊又气,“又不是我们涉毒,你怎么还能……”
“我也难办啊,”副队长愁眉苦脸,“我都想哭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行了,”殷勤打断他,淡淡道,“我跟你们去警局,让这些人住进来也说明我们旅馆制度有问题,被罚是应该的。”
44
44、夜奔抢小鸟 。。。
路雄回到许久没住过的家里;躺在大床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空虚;他何尝不想殷勤;在外地封闭学习的那一个月,晚上都是想着殷勤的样子自己解决,不满足;这种心里头空荡荡的感觉,除了殷勤;没有人能帮他驱除。
从床上爬起来,上网去搜索甜蜜蜜工作室;本来不抱什么希望,毕竟不是全国闻名的大品牌;没想到竟一下搜出几百万条;排在前面的,还全都是这一次事件的报道。
他粗略浏览一遍,即使不懂商场的事儿,却也看出来殷勤这回受到的冲击挺大,否则也不至于瘦得那么厉害,本来就是身无二两肉的人,这么一来,都皮包骨头了。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笑道,“大哥。”
“什么事?”那边反应挺淡。
路雄却不以为意,他这同父异母的大哥,本来就不是个热情的男人,还经常让他压力很大,不过不看着对方那张面瘫的脸,他还是很容易提出要求的,于是语气轻松地问,“你知道甜蜜蜜吗?”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大哥声音没有起伏,唱得相当不曼妙,虽然可以听出,他尽力了。
“……”路雄沉默片刻,“是甜蜜蜜工作室,做情趣用品的。”
大哥:“我知道,他们家的润滑剂效果不错,还有菊花美容的功效,修复创伤、提拉紧致。”
您老不用解释得这么清楚,路雄默默翻个白眼,“他们家老板是我喜欢的人。”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大哥淡淡道,“代表我知道,从你和他上床的第二天,我就知道。”
路雄:“……”
大哥仿佛觉得不够,补充道,“你们这三个弟弟的初夜我都知道,当哥哥的,总要多费点儿心。”
您能把心用到正常的地方去吗?路雄在心里疯狂咆哮,怪不得你老婆要离婚,我要有她我也离啊,谁能受得了自家老公整天顶着一张面瘫脸八卦别人的家长里短?
“咳,”他清了下嗓子,“既然你知道他,那你肯定知道他最近出了点事,资金估计会出问题。”
“对,我知道,”大哥淡定地说,“他资金链断了,银行贷款转不过账来,不过我觉得他应该能挺过去,你媳妇挺有能力的。”
路雄心里腾起一丝忧伤的自豪,如果这个媳妇能对自己再死心塌地一点,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宠得他到天上去呢?
“大哥,”路雄声音低沉下来,“我打电话主要是想求你,如果他挺不过去,请你看在咱们血亲兄弟的份上,拉他一把。”
“唔……”那边似乎在权衡。
路雄低声道,“咱家生意都是你在做,我不懂这些,可也知道家里有多少钱,你能帮的了他。”
“只是我在想,”大哥慢吞吞道,“我该怎么去管他?叫弟媳妇似乎有点容易得罪人……”
路雄憋火,“你悄悄地帮就行了,提供点资金,让你手下去保护他,把那些胆敢算计他的人都装进水泥筒沉长江!”
大哥好心提醒,“老二,我是正经生意人。”
“我不管!你必须管!”路雄火了,“不然让老四他男人去念死你!”
大哥惊道,“你太阴毒了!”
挂了电话,路雄闭上眼睛深吁一口气,他是个粗人,纵然想帮殷勤,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平生第一次羡慕大哥,如果路家掌权的是他,那罩一个半个殷勤,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念头一出来,就把他惊了个浑身冷汗,连忙压下去,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即使掌握了路家的经济命脉,想必也只有一个坐吃山空的悲惨下场。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路雄抓过来一看,皱皱眉头,接通就骂了起来,“催什么催,我明天就归队上班,再催信不信老子再请一个月的假?”
手机那边传来副队长撕心裂肺的哭喊,“路队,我对不起你啊!”
路雄笑骂,“傻逼,少他妈给老子装,怎么了?”
“我把嫂子给抓了!”
路雄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你抓他罪名是什么?”
“聚众淫/秽,还涉毒……”
路雄倏地站起来,浑身血液刹那间变得冰凉,副队长哭些什么都听不清了,满脑子都是聚众淫/秽聚众淫/秽聚众……他妈的又聚众啊!
副队长哭得气息奄奄,“路队,你说我怎么处理啊?”
“按照规定来,”路雄冷声,“治安拘留!罚款!歇业整顿!”
“是是是,”副队长一抹眼泪,有人撑腰,立马变得坚强起来,“我马上就处理,您老歇着吧,明天别忘了来上班啊,堆积了好多公务……”
“我马上过去,”路雄在房间里站了片刻,抓起外套手机,大步往外走去,他要亲自去审一审这个聚众淫/秽的殷大老板。
SUV在夜晚的街道上像疾驰的战车一般奔腾,轰轰烈烈冲到警局门前,正好与周正的车子擦肩而过,路雄仿佛没看到他一般,理都没理,一甩车门跳下车,片刻间已经进了扫黄组,副队长一脸如丧考妣的迎上来,大哭,“问题复杂了!”
路雄心下一沉,“殷勤呢?”
“被……”副队长哭丧着脸,扫一眼组内同事,清楚地发现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承担队长一怒,认命地说,“被周局提走了……”
“什么!!!”路雄突然暴怒,一脚踹翻椅子,“麻痹你们就放了?”
副队长瞪大眼睛,“他是局长啊。”
“废物!”路雄破口大骂,“提到局长办公室去了?”
“没、没……”副队长战战兢兢,“有人看到周局开车带我们嫂子出去了。”
“你还知道他是你嫂子?”路雄一脚踹翻他,抓着车钥匙抬腿往外走,他知道周正对于殷勤来说是心头的朱砂痣掌心的白月光,他若求欢,说不定殷勤还真他妈就准了!!!
幸亏警局地处偏僻,周正带着殷勤无论回家还是回旅馆还是去开房,都要走一个方向,路雄一踩油门,SUV狂飙出警局,直扑而去。
红绿灯太多了,路雄看着入夜之后车流少了很多的街道,一咬牙,掏出个警灯放到了车顶,他有时会突然接到任务,便需要开着自己的车赶去现场,所以准备了这么个东西,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车子在宽敞的大街上风驰电掣,前方又是红灯,远远看到一辆眼熟的奥迪,路雄猛吸一口气,鸣着警笛冲了过去,在对方重新开动之前,车身嚣张地整个横在了奥迪面前。
车内正低着头犯愁的殷勤当时就傻了。
周正猛地一拍方向盘,“路雄你疯了?”
“对,我疯了,”路雄面无表情地站在车窗前,盯着殷勤,“是我拉你下来,还是你自己下来。”
殷勤没有动弹,呆滞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膝盖,几乎要看出朵花来,这一个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超出他的想象,没想到甜蜜蜜会被查封,没想到周正会提自己出来,没想到路雄会开着车鸣着警笛来追自己……
路雄目光如炬,阴森森道,“我输三声,一,二……”
第三声还未出口,殷勤便猛地坐直身子,“我下去!”他开了下车门,看向周正,“解锁。”
周正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殷勤心里抽了一下,声音越发干涩,“你解锁,他是我男人。”
周正还是不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眼神中有疯狂有纠结有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得到的不甘。
“你还看什么呢?”殷勤抬起眼,讽刺地扯了下嘴角,“从你下决心骗我那一天起,我们多年感情就全毁了,这么多年,我恨你啊。”
周正猛地闭上眼睛,车门低调地“滴”了一声,殷勤立刻开门跳下车,路雄一把抱住他,随即将人毫不客气地扛起,粗暴地塞进SUV后座,在他的挣扎中低吼,“别闹!他妈的给我老实点儿!信不信揍你!”
周正睁开眼睛,死死盯着路雄,后槽牙动了一下,咬着牙低声道,“这事儿没完。”
“我随时奉陪,”路雄对他猖狂一笑,上车发动车子,呼啸着消失在黑夜里,漫漫长夜,他有那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想浪费一分钟在这个外人的身上。
45
45、彻底打服了 。。。
路雄是熊心吃了豹子胆了;什么规章制度全不顾;一路鸣着警笛开着战车冲回自己的房子;殷勤最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从被按进车里就把自己当成待宰的羔羊,乖乖坐在后座,连吭都不吭一声;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要是敢说一个不字,路雄能活撕了他。
如果说戒指问题是在路雄心头插了一根刺;那这一次就是把那根刺连根按了进去,血肉横飞。
不过殷勤觉得;大概是自己的血在横飞。
将车停进车库,路雄一把拉开后座;殷勤立刻下车;恨不得在脑门写四个大字:我很乖巧。
路雄看他一眼,转身上楼,殷勤亦步亦趋地紧跟上去。
眼看着到了门口,殷勤脚步有千斤重,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路雄家里,恐怕留不下什么美好回忆了,八成要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果然他一进门,猛地就被路雄扯了进去,房门哐地一声关上,殷勤一声惊叫,被路雄箍着细腰扔进了客厅,重重摔在地上,爬起来,“大熊,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我,听我解释……”
“不打?”路雄满脸戾气,低吼,“不打你他妈的不长记性!”
殷勤被他脸上的恨意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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