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点像。”
“是吗?”我一下支起上半身,骑在他身上,“那这样是不是更像呢?”
他笑眯眯道:“像妖娆的小狐狸。”
我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亲吻他的肌肤。
我想蒋秀博不是对我的曾经没有芥蒂。这体现在做|爱时,他从来都不愿意我采取主动,在他上我的时候一定要自己主导。我知道他的介意,但是我从来都不说破。对于我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难堪?
招待客人的时候我习惯主动,当然被动对我来书更好,这样可以省力。可是今天我偏偏想主动伺候他。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点惊恐。
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我只能一直安抚他:“你是最独一无二的,你是我的爱人……”
他这才稍稍放开一些。
我打开左边抽屉的门。
我调笑:“你妈来了你都不把这东西收一收?”
“没用。收了她也会找到的。”他说话的时候我故意用手在他的身上游走,一句话说下来,他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开始喽。”我贴着他的左胸轻轻说了一声,随后把那粒小小的东西含进嘴里。
云雨过后,我率先下床,打算先下去洗澡。
“对不起。”做完之后的蒋秀博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就像餍足的动物,散发着谜一样的光芒。
“对不起什么?”
“……我有点心理阴影。之前……大概没有完全接受你。”
“现在呢?”
“啊?”他呆头呆脑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死板。
“我问你现在接受我了没?包括我的曾经。”
“嗯。”他郑重的点头。
“那就行。我有点累,先洗澡啊。”
“我给你洗。”这位爷总算开始开窍了。
“那就速度的干活。”
他家也是淋浴。
他把水打开,轻轻搂住我,站到水下。
“蒋秀博。”
“什么?”
“应该有不少邻居看出我们俩的端倪了吧。”
他震动了一下,随后缓缓道:“随他们去。我只要知道你在这里就行。”
我回抱住他。
、chapter15
在夏天刚刚热起来的时候在一起,到了年关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快八个月了。
蒋秀博要回家过年,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只不过我的去向还没有定。
杨佳丽之前就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家过年。他也劝我回家。
我同意了。
他把我送上汽车,目送着汽车离开。
汽车到达的时候,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不马上买票回去的欲望。
我给蒋秀博发了一个短信:【我到了。】
【那就好。】
我一边找宾馆一边给杨佳丽打电话:“妈,今年要加班,可能不能回来过年了。”
“什么加班?过年的时候哪里不是放假的?你跟你们领导说,一定要他让你回来。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的话,你把电话给妈妈,妈妈跟他说。”
“不是,哎,我还是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不是刚刚转到这个公司嘛,这边什么都在起步阶段。前阵子我生病了,是我们一个同事帮我代的班。他家很远,而且他很多年没回去了,我想,我本来就欠着他的情,这次让他回家过年也算是偿还吧。”
“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过小年之前那几天。”
“严重吗?”
“挺严重的,不过现在好了。”
“怎么不跟妈说?妈也好过去照顾你。”
我心里一酸:“没什么,现在不是好了么。我就是怕您担心嘛。之前就让你操了那么多心……”
那边没说话。
我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要不明天我现在请假回来吧。买点东西给您。”
“可以吗?”
“一天的话应该可以,还有很多同事是本地人,他们大年三十才放假呢。”
“真的不能和领导说让你回来过年?”
“恐怕不行。不过您也别担心,我明年一定回来过年!不,就今年过完年忙完这一阵子我就回来看你!”
“哎。也只有这样了。你也好久没回来过年了,每年都是我一个孤家寡人……”
我鼻头一辣。
“好了,妈,我要上班了,先不聊了啊,你多保重身体。”
我快速挂了电话。
我这一生,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无法无天,没把几个人放眼里。可是如今快要走到头,才知道浪费了的生命都用在给最亲爱的人心上开洞。一个接一个,浑然不觉。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
我有多久没回家过年了?过年对我来说,只是一段可以用来自由支配的时间。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意义。
知道自己是个不孝子又有什么用呢?挽回不了。
……长痛还不如短痛。
杨佳丽女士以为我在做正经工作,在公司上班。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些年,我可以不怎么费力的编造出一个在普通公司上班的员工形象。她很欣慰,欣慰下面又有些儿子成不了龙的遗憾。她隐藏得很深,可是对我来说隐藏是没有用的东西。
腊月二十九这天,我终于回到我已经好几年没回过一次的家。我买了很多补品,带着杨佳丽女士上街,以我敏锐的时尚嗅觉把她打造成新一代辣妈。她不是没有钱,只是舍不得买衣服。我给她买衣服的时候,她总是扭捏着,像个热恋中的小姑娘。
确实,她已经很久没有爱情的滋润了。
中午的时候她做饭。那味道就像印在我的味觉中,所有的往事都能从中苏醒。我几乎藏不住心中的感动和愧疚。
临走的时候,她送我。我把我之前办的银行卡给了她,告诉了她密码。她不肯收,我只能扔了就跑。
上车的时候,我终于说出我最想说的话:“妈,如果有合适的,就再找一个能好好照顾你的吧。你辛苦了一辈子,是该有一个男人来照顾你了。家里人说闲话你别理他们,不管你找一个什么样的,儿子都会支持你的。”
她没应,也没否认,只是拉着我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又回到这层破旧家属楼四楼。
年味儿已经很重了,街上很热闹,都是置办年货的。我从超市买了些做好的鸡肉、猪蹄、手撕牛肉,买了凉拌菜和蔬菜,买了蒸好的各种各样的糕点。大过年的我可不想再下厨,买这些东西顶多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蒋秀博已经回家了。他家离这里不远,在县里。
大年三十的时候,我也没放鞭炮,只热了一点肉,炒了一个绿色蔬菜,再加上一点凉拌菜和牛肉,当做是年夜饭。吃完饭,也没收拾碗筷,开了电脑坐等春节联欢晚会。
我是个有些恋旧的人,就算春节联欢晚会越来越不好看,我还是每一个除夕都没错过。
照例是喜庆的开场。很奇异,我现在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很孤单啊什么的,反而觉得很快乐。一种简单的愉悦。
我把零食端到电脑面前吃。
我只喜欢看舞蹈和小品,但是一个晚会可不止这些。索性下了个电影,把两个窗口并排着,两边一起看。
九点多一点的时候蒋秀博打电话给我。
电脑声音有点大,直到手机开始唱第二遍的时候我才听见。
“亲爱的,什么事啊?”我油嘴滑舌道。
“想你就给你打电话啊。在家里怎么样?”
我顿了一秒:“挺好的。我妈做的年夜饭特别好吃。”
“比我做的还好吃?”
“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好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有这么差?”他的声音带上一些笑意。
“是啊。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你都输了。论口味,我妈做饭比较老道;论时间,那可是我童年的记忆啊!妈妈的味道。”
“……”
“怎么不说话了?伤心了?”
“……”
“好好好,来,亲一个,啵——好了,不准生气了!”我对着屏幕重重亲了一口。
那边传来低笑声。
“多陪陪你妈吧,她也不容易。”
“……”我一句话让我的心情跌到谷底,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回话。
“毕清……?”
“啊,我在看小品呢。你在看春晚没?”
“好吧,你看吧。我让你好好陪你妈。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打电话干嘛?给我压岁钱吗?”
“给啊。回去就给。”
“嗯嗯!”
挂掉电话,我有些怔忡。
看晚会的兴致全无。
我走到阳台,望着对面没有光亮的阳台。
从蒋秀博那里往这里看,是什么样子呢?我突然有了好奇。而且越来越好奇。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门,打开蒋秀博家的门,钻进去。
我把家里的灯关了,也没开他这边的灯。
快步走到阳台。
竟然是这个样子的!电光火石之间有一些东西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逝!
从这个方向来看,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我那个方位的。由于光线的原因,从我那边往这边看基本上是一片漆黑,可是从这里往我那边的阳台看,至少能看清具体的轮廓。甚至不止。
我想起我和蒋秀博第一次说话的时候。当时我坐在阳台上吃西红柿,还想着能不能从他的眼皮下逃脱……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臆想?如果他一直就知道我在干什么,那他为什么还要以那样的方式开场?
我不死心的又走到自家阳台,果然,就是那样。
……为什么?
这个疑问……我要等蒋秀博回来的时候亲自问。
晚会没看完,带着心事在静谧里睡去。
十二点,不,还不到十二点,就被外面陆陆续续的礼炮声吵醒了。我起身,到阳台上,随便找一个方向,看那些绚丽绽放的烟花,在一个完全与我无关的世界里达到生命的顶峰,然后迅速凋谢。
我拿起手机,给蒋秀博打电话。
“毕清?”
“新年快乐,吉祥如意!”
“新年好。还没睡吗?”
“没有,外面吵死了,睡着了都被吵醒了。你睡了吗?”
“是啊,我们家睡得早,不跨年。”
“那你继续睡吧。”
“你呢?要不我陪你聊一会儿?”
“不了,等过完这一阵我也睡了。就是想给你打电话问候一下,我肯定是第一个跟你说新年好的人吧!”
“是啊。”
“好了,那我先挂了。晚安。”
他还想说什么,我却直接挂断了。
我把手机丢到床上,看着窗外。
最后,我轻轻对自己说了一声:“新年快乐,毕清。”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大概早就是他的瓮中之鳖。
他说他初五的时候回来。很好,那我就等他五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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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说过去就过去了。别人在这五天里访遍亲朋好友,我却一个人闲置在家。
正是初五上午,快要吃中饭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我三步作两步走到门边:“怎么回来地这么早,我还以为……”
门外的人却不是蒋秀博。
甄优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等谁呢?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你拜年啊。”
“东西呢?”
“什么?”
“有谁拜年空手来?算了,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先让我进去。”
不是我对他有偏见,而是我害怕他的询问。他是个敏锐的人,他的质问让我觉得尴尬和羞耻。
“我要在你这里住几天。”
我的手刚好在冰箱里拿水,他一说,我猛的把手抽出来,一下把冰箱门关上:“你以为你是谁?”
“我就是我啊。”
“不可能。我拒绝。”
“你没有那个权力。”
“你别忘了,这是我家。”
“我知道。不过——如果你不让我住的话,我就一直待在你门外。你是无所谓,可是……让我猜猜,你刚刚把我错认成谁了呢?”
、chapter16
“不可能。我不会再让你住这里的。”
甄优坐在沙发上,气势逼人。就好像他是债主,我是奴隶。
他说的没错,他要是平时待在门口不走,蒋秀博肯定会怀疑。
可他的话也提醒了我,要是他住在这里,蒋秀博更加会怀疑。虽然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可无中生有的事情多了去了,有口难辩。
“不过,我可以给你找宾馆,就这附近也行。”
“我大老远过来不是为了睡宾馆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
“老实说吧,毕清,你现在是不是和谁在一起了?”
“……是。”
“不会是上次在楼梯口见到的那个老男人吧。”
“是。”
“不是吧。你的品位现在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简直让我目不忍视。”
“那就别看。”
他默默盯了我一会儿:“你是认真的?”
“你说呢?”
“他知道你的过去吗?那种人,一看就是正经人。”
我没和他争论,如实答道:“告诉他了。”
“包括……那件事?”
他说的隐晦,可我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没。”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八个月。”
“这么长?”他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什么事情:“该不会上次我来的时候你们就在一起了吧?”
“就是你走之后的几天。”
甄优突然抬头,诡异的看了我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了?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因为我想让你滚。”
他笑了,非常狂妄:“那你还是省省力吧。我告诉你,我不可能走的。”
我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走到沙发上坐下:“甄优,你刚刚的话提醒我了。你知道我不止一种方法让你离开。你不要逼我用最后的方法。”
“你什么意思?”
“还不懂吗?对你来说,我本身就是一个危险,这你不明白?”
他脸色一变。
我缓缓道:“我不想这样的,可是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让我不爽,我也只好用那个方式了。”老实说,我只要随便拿个针管抽点血注射到他身体里,他就玩完了。
他没说话,只直直的盯着我,好像在分辨我话的可信度。
我继续道:“我说了给你找宾馆。”
“你和我一起住宾馆。”
“你是神经病吗我的意思你不明白?”我停顿了一下:“我和你关系没那么好,你别搞错了。”
他的脸色一下变了:“是吗?”
脸上满是哀怨和……悲伤。
我心里有点不忍:“草,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把自己弄得这么要死不活的?”
“不用你管。”
“随你。你别在我眼前晃让我烦就行。”
“毕清,算你狠。”他猛的站起来,换了鞋子夺门而出。
得,都是爷。我自己还郁闷着呢,莫名其妙地跑到我家,蛮不讲理,最后还说的我是罪魁祸首一样。
我心情烦闷的上街买菜。蒋秀博说他下午晚一点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总是要买点东西。
逛完菜市场,玩了一会儿游戏,就到下午三点了。
初八就要上班,没几天好日子可过喽。
眼睛看电脑屏幕看的累,随意把身体往床上一丢,竟也马上就睡着了。
做了一些梦,好像互不相关,又好像都有关联。
梦让反应变慢,这不,被手机铃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