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美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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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美人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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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入大厅,陈福也跟了进来。

谢雨奎让蓝衫少年坐了上首,自己也落坐。

蓝衫少年道:“福大叔,你也坐呀。”

陈福道:“这大厅上,哪有小人的坐位?”

蓝衫少年道:“福大叔,你是表叔的老人了,自然该坐下来,我们才好谈话。”

陈福只得告了坐。

蓝衫少年道:“谢二兄,到底昨晚有什么事吗?”

谢雨奎就从初三来了一个黄衣少女,连败青松道人等人,取走新月钩,昨天又有黑衣教的人使毒寻衅,详细说了一遍。

蓝衫少年听得一呆,说道:“那黄衣少女和黑衣教是不是一帮的呢?”

陈福道:“好像不是。”

蓝衫少年又道:“庄上有多少人中毒昏迷?”

陈福道:“三班庄丁,一共有二十四个人昏迷不醒,已经快一天了。”

蓝衫少年含笑道:“幸我身边带有家师的解毒灵丹……”

伸手入怀,取出一个扁形的羊脂白玉瓶,旋开瓶塞,倒出二十四粒药丸,递给陈福,说道:“福大叔,这解毒丹轻症每人一粒就够了,你快去喂他们服了,只要一盏茶的工夫,就可醒过来了。”

陈福听他说得如此灵异,心申还有些不信,伸手接过,一面点头道:“小的这就去喂他们服下。”

说完,转身退出大厅而去。

谢雨奎道:“兄弟曾听家师说过,任兄弟去跟一位隐名已久的高人学艺,想必是艺成下山了?”

蓝衫少年笑了笑道:“家师悠游林泉,不欲人知,兄弟跟了他老人家几年,限于资质,哪能算得艺成下山?这次是回家过年,顺道来给表叔拜年的……”

话未说完,只见一名庄丁匆匆走入,朝谢雨奎行了一礼道:“谢二爷,弓箭塘有人急促送来书信。”

谢雨奎道:“人呢?”

那庄丁道:“就在外面。”

谢雨奎道:“请他进来。”

庄丁应了声是,回身退出,接着就领着一个人走入,那人看到谢雨奎,立即躬身道:“小的谢良,见过二少爷。”

原来谢雨亭、雨奎兄弟,是弓箭塘谢公愚的远房侄子,由谢公愚引到春申君门下的。

谢雨奎问道:“你是大伯父叫你送信来的?”

谢良道:“大庄主没有回庄,小的奉二庄主之命送信来的。”

谢雨奎道:“信呢?”

谢良从怀中取出一封秘柬,双手递上。

谢雨奎接到手中,只见信封上写着:“速呈陈庄主亲展”字样,而且还在“速呈”二字边上,打了三个圈,显是十分紧急之事,这就朝谢良点头道:“你先去休息一下,我立即进去面报师父。”

谢良应了声“是”,退出大厅。

谢雨奎道:“我二伯送来的这封信,好像十分紧急,任兄弟,你请坐一会,我去面报师父。”

蓝衫少年含笑道:“谢二兄只管请,你怎么把我当作客人了。”

谢雨奎手里拿着信,急匆匆往后进就走。

蓝衫少年也跟着跨出大厅,刚负手在廊前站停,就见陈福三脚两步的奔了出来,看到蓝衫少年,就喜不自胜的道:“表少爷,你的药丸灵极了,咱们二十四个弟兄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全醒过来了。”

蓝衫少年含笑道:“他们醒过来了就好。”

陈福笑着道:“方才表少爷拿出来的时候,小的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小一粒药丸,怎么治得好人事不知昏迷的人,没想到真比仙丹还灵。”

正说之间,只听厅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欢然道:“云秋,你怎么来了?”

蓝衫少年急忙回过身去,只见春申君陈春华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满脸含笑的从厅上走出。

蓝衫少年赶紧趋上几步,拜了下去,说道:“侄儿给表叔拜年。”

春申君含笑把他扶起,说道:“云秋,老嫂子可好?”

蓝衫少年任云秋站起身,恭敬地道:“家母托庇粗安,要侄儿问候表叔好。”

春申君含笑点点头,说道:“你是从家里来?”

任云秋道:“侄儿是在家里过了年,特地赶来给表叔请安的。”

“哈哈!”春申君爽朗的笑道:“云秋,咱们是自己人,你还给表叔客气什么?再说,当年没有大哥的提拔,武林中哪有我春申君这号人物?”

接着亲切的道:“云秋,到我书房里去坐。”

陈福忙道:“庄主,还有一件喜事,小的没跟庄主报告呢!”

春申君含笑道:“喜事,你倒说说看?”

陈福道:“咱们庄上二十四名昏迷不省人事的弟兄,服下表少爷的解药丸,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已经全醒过来了。”

“哦!”春申君点点头,笑道:“很好,你要他们休息一会,我另有调派。”

陈福应了声“是”。

春申君回头朝谢雨奎道:“你去叫雨亭、少华一起到书房里来。”

谢雨奎答应一声,转身自去。

春申君牵着任云秋的手,折入长廊,一面问道:“云秋,表叔己经有三年没看到你了,三年前表叔送你上九嶷山去,当时虽有大哥留下来的一件信物,表叔还在担心老道长不肯收录,却没想到老道长居然一口答应,表叔在归途之中,却又为你耽心起来,因为我看老道长一个人生活十分清苦,怕你娇生惯养吃不了苦,现在三年过去了,表叔这颗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任云秋心头激动,说道:“谢谢表叔的关心。”

春申君道:“啊,你这次返家之后,还要不要回九嶷山去?”

任云秋道:“师父从去年冬至起,要闭关一年,小侄暂时不回九嶷去了。”

“那好!”春申君欣然道:“你就在表叔这里多住几天再走。”

任云秋道:“家母也说,要小侄多跟表叔学习。”

“哈哈!”春申君敞笑道:“跟表叔学?贤侄没去九嶷山之前,家学渊源,已经强过表叔很多了,表叔这点功夫,昔年还是大哥教的呢,我只学得了大哥十之二三而已!”

两人边说边走,进入书房,春申君道:“云秋,你随便坐,唉,你如果早来几天,还可以看到表叔去年无意中得来的一柄宝刀,可惜……”

任云秋道:“小侄已听谢二兄说过了。”

春申君笑道:“雨奎这嘴真快!”

书房门口走进谢雨亭、雨奎和陈少华三人。

任云秋连忙站了起来。

谢雨亭已经含笑道:“我听雨奎说兄弟来了,一来就治好了咱们庄上二十四名庄丁,任兄弟,三年不见,你和我一样高了。”

陈少华也赶紧奔上来叫道:“表哥,想煞小弟了。”

春申君道:“你们都坐下来,云秋这次来了,要在咱们庄上住些时候再走,你们小兄弟,慢慢的去聊好了,现在有件事,须得大家商量商量……”

谢雨亭道:“师父,是二伯来的信,他信上怎么说呢?”

春申君道:“信上说:你大伯和青松道人都失踪了。”

谢雨亭听得一呆,才道:“大伯父和青松道人都失踪了,这怎么会呢?”

春申君面情凝重的道:“照常情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别说青松道兄剑上造诣浸淫了几十年,在三湘地面上,谁不尊称他一声老观主?就以公愚兄来说,双笔点穴,江湖上也无出其右,这两人会同时失踪,真教人难以置信……”

谢雨亭道:“师父,会不会是黑衣教……”

“唔!”春申君沉吟道:“怪就怪在这里,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黑衣教的组织,忽然间冒出一个黑衣教来,他们敢向我春华山庄寻衅,自然也可能向青松道兄和你大伯下手,只是……”

他不待别人开口,接着说道:“好在云秋及时赶来,咱们庄上也多了一个帮手,不论两人失踪,和黑衣教有没有关系,此刻离晌午已是不远,咱们先应付了今天之事,再着手找人不迟。”

说到这里,朝谢雨亭、雨奎,和陈少华三人,低低的吩咐了几句。

谢雨亭、雨奎和陈少华三人立即起身退了出去。

任云秋道:“表叔,小侄呢,你老人家怎么不派个差事给小侄去做?”

春申君含笑道:“我派他们去做的是虚张声势,只不过让来人大吃一惊而已,贤侄一身所学,名师出高徒,表叔派你的差事,就比他们重要多了。”

说完,也朝他低低的说了几旬。

任云秋道:“小侄遵命。”

春申君叮嘱道:“但贤侄须特别注意,黑衣教的人可能善于使毒,这一点,你要特别小心。”

任云秋道:“表叔只管放心,黑衣教么魔小丑,小侄还没把他们放在眼前。”

春申君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位贤侄从师不过三年,口气竟然如此托大,当真是初生之犊!”一面含笑点头道:“好,咱们就依计行事。”

午牌时光,春华山庄门前戒备森严,八名庄丁一个个手捧朴刀,分两排站在大门口,大天井两边的走廊上,也站立了八名劲装捧刀的庄丁。

陈福站在阶上,春申君陈春华却独自坐在大厅之上。

如果以二十四名庄丁中毒不省人事来说,那么眼前这付阵仗,已是春华山庄的全部实力了。

很准时,正当日直午时,春华山庄大门前施施然来了一个面蒙黑布、身穿黑袍的人,高声道:“你们快去通报陈庄主,在下依约而来。”

大门内八个庄丁谁都没作声,但陈福却闻声走出,抱抱拳道:“庄主已在厅上恭候多时,朋友请进。”

蒙面人昂首阔步跨进大门,越过天井之时,朝左右两廊瞥了一眼,缓步行入厅中。

春申君缓缓站起身子,拱拱手道:“朋友说过今年光临,陈某已经恭候多时了。”

蒙面人微哂道:“陈庄主严阵以待,那是太瞧得起兄弟了,但兄弟只是向陈庄主讨回音的,陈庄主摆出这般阵仗来,岂是待客之道?”

春申君微哂道:“贵教不择手段,陈某岂可不防?”

蒙面人大笑道:“兄弟曾听江湖上说起过春华山庄三十六家将,骁勇善战,但对兄弟来说,这点阵仗却未必困得住兄弟。”

他目光一抬,接着道:“昨晚兄弟留赠的解药,陈庄主已经给他们服下了么?”

春申君轻哼一声道:“春华山庄的人个个都是倔脾气,阁下留下的解药,没有人肯服,原封不动,仍在几上,阁下请收回去吧!”

蒙面人一对炯炯目光,望了几上那包解药一眼,又望望春申君,说道:“贵庄二十四名家将,如果不服敝教独门解药,再有一刻工夫,就无药可救了。”

春申君道:“那是敝庄的事,阁下先把这包解药收回去了,仔细验看,庄敝可没有动过。”

蒙面人从喉头嘿了一声,伸手取过纸包打开来看了一眼,点头道:“陈庄主不惜牺牲,确然令人佩服,由此看来,兄弟这趟来讨陈庄主的回音,只怕也谈不拢了?”

“不错。”春申君面情肃然的道:“春华山庄威武不屈,阁下这趟可能白来了。”

蒙面人突然仰天大笑道:“陈庄主,你若以春华山庄这点实力,想和敝教周旋到底,那只怕是螳螂挡车,自不量力,兄弟良言尽此,告辞。”

说完,一抱拳,转身往外就走。

春申君跟在他身后,跨出大厅,就在阶上站停下来。

蒙面人连头也不回,走到大天井中间,只见陈福率领八名庄丁,手持匣弩,背向大门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

就在这一瞬间,左廊转出谢雨亭率领的人名庄丁,右廊转出谢雨奎率领的人名庄丁,阶前也同时由陈少华率领的人名庄丁,每人手中各持一管匣弩,从四面把蒙面人围在中间,只是和他相距三丈来远,并未逼近。

阶上,春申君边上站立的是任云秋,左右两边伺立了四名手持朴刀的劲装汉子。

三十二管匣弩齐发,足可把蒙面人射成一个“箭人”。

蒙面人一怔,回身道:“陈庄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堂堂春华山庄,不顾江湖道义,还要杀了来使不成?”

春申君负手站在阶上,含笑道:“陈某只是要阁下看看春华山庄三十六家将的阵容,阁下不是说过这点阵仗,未必就困得住阁下么?兄弟知道阁下善于使毒,但阁下只要稍微有举手的动作,他们手中的匣弩利镞,只怕就会朝阁下身上招呼了。”

蒙面人就是善于使毒,对方在三丈之外,也颇难施展,不觉怒声道:“春申君,你凭仗匣弩,算得什么英雄人物?”

春申君大笑道:“贵教乘人不备,在我庄勇身上下毒,又算得什么人物?”说到这里,回头道:“云秋,你去把他拿下了。”

任云秋答应一声,举步走下石阶,迎着蒙面人笔直走来,口中说道:“江湖上哪来你这样见不得人的人,也敢到春华山庄来撒野,朋友要自行束手受缚呢?还是要我动手?”

蒙面人看他不过弱冠年纪,只当是春申君的门下弟子,不觉嘿嘿干笑道:“春申君你自己下场,咱们或者还可打上三两百招,叫一个门人弟子出手,也未免把兄弟看得太不成材了?”

任云秋微哂道:“阁下多言无益,胜得过我,春华山庄敞开着大门,任你自去,再也不会有人阻拦你了。”

蒙面人心中暗道:“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心念转动,口中应了声:“好,那你就接着了。”

呼的一掌,迎面击出。

仅是这出手一掌,劲气十足,就显出他掌上功夫,极为精湛了。

任云秋倏地跨上半步,肩头一侧,便自让开蒙面人的掌势,右手疾探,朝对方劈来的手腕抓去。

这一记避敌进招,手法快得如同闪电,蒙面人大吃一惊,急忙往后疾退了两步,右掌倏收,左掌又及时拍出。

任云秋面露不屑,同样伸出左掌,朝前迎去。

春申君站在阶上,目光一注,发现蒙面人左掌微凹,掌心也色呈灰黑,显然练过“黑煞掌”一类外门阴功,眼看任云秋举掌硬接,心头不由大急,大声喝道:“云秋接不得!”

话声甫出,双方掌势已经交接上了,但听“啪”的一声,蒙面人被震得上身一仰,似要翻跌出去,但不知何时,他左手脉腕己被任云秋右手扣住,又被拉了回来。

这真是比电光石火还快,所有在场的人,谁也没有看清任云秋是何时出手抓住他脉门的?

任云秋冷笑一声,右手一抖,把蒙面人摔出七八尺远,一跤跌坐在地,然后拍拍双手,生似弄脏了他手一般,才若无其事的道:“阁下现在应该知道你成不成材了。”

春申君没想到这位表侄,只有三年不见,艺技居然大进,挥手之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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