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凤无邪的纤长五指却将他按倒在榻上。
没有使多少力气,但足以让这位帝王起不了身。
南宫轩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下一秒,凤无邪毫不犹豫的撕开了他胸口的衣服,他结实的胸膛裸露着呈现在白衣男子的面前。
凤无邪有些窘迫,不知为什么,看到这片胸膛他就想到自己靠在渊歧胸膛前的感觉,那种踏实,稳定,还有想要时间停止的渴望。
他只能继续撕开这件衣服,让男人的胸膛彻底暴露,他看到一大团聚集于他小腹的黑气正在以看得见的速度向他全身蔓延。
南宫轩觉得气氛有些暧昧,若是放在平时他一定会喜欢,但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他,总有一种担心自己随时会被压倒的恐惧,他索性一把揽住凤无邪的腰身,翻身就将他压在自己的身下。
帝王眸光深邃的看着身下的男人“你很关心朕?”
凤无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若不及早回宫陛下将有性命之忧,不要怪本君没有提醒你。”
小腹虽有不适但也不影响他的情欲,男人的手指抚摸着凤无邪吹弹可破的肌肤,唇瓣落了下去,含住了他的唇。
凤无邪顿时觉得身子好似酥了一般,本想推开他的胸膛,但却因他身上赤裸,手刚碰到结实刚硬的肌肤,他就触电一般的缩了回来,体验过情欲滋味之后他不仅变的敏感,而且变的羞涩,要是在以前,他早就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出去了。
“不要这样!”他的反驳被南宫轩堵在了唇齿间,开口说话反而让他抓住了潜入他口腔的大好机会,男人的舌头就缠着他的,感受着他舌尖的颤抖,感觉他想要转开脑袋,男人又霸道的固定住他的脸,加深这个吻。
、【046】反正不是你
凤无邪又急又气,该死的他竟然觉得自己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可是,可是他心里一遍遍在提醒自己,这样做的不对的。
“无邪,给我...”男人呢喃着,唇瓣开阖,含住他湿滑的唇舌,淫靡的声音在帐内回荡,而他粗糙的大掌已经开始下滑,刚碰到他的领口,小腹的一阵抽痛让他险些跌落榻下。
男人满头大汗的倒在一旁,捂着小腹不住喘息,凤无邪亦终于摆脱了这个帝王,他红唇微启惊慌失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如果,如果不是邪气发作,自己岂不是要顺从他了?
思及至此,他想狠狠甩自己一个耳光,他甚至希望眼前的男人就这样死掉算了!
他清冽的眸光之中满是愤怒和厌恶,南宫轩极为痛苦的捂着小腹,抬眼看他的时候却被凤无邪的眼神深深刺伤,这种痛,凌驾于所有的疼痛之上。
他恨他?
“你,恨朕?”他问了出来,但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就换了另一种方式问道“你不肯接受朕,可是心里有了别人?”
凤无邪一怔,眼神的厉色稍微和缓了一点,他心里怎么可能有了别人,渊歧吗?
不过是夺了他清白之身的强盗而已,他凤无邪不是女人,不会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贞操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想要以身相许。
南宫轩却已忍痛问道“那个人是谁。”
凤无邪走下软榻不去看他,“反正不是你。”
他走了出去,没看到这位人间帝王脸上复杂的表情,毁灭天地的愤怒,纠结于心的嫉妒,甚至还有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不甘。
他南宫轩想要的东西,还是第一次没有顺其自然的得到!
凤无邪代南宫轩发了回宫的命令,侍卫铁骑开始准备拔营,来的时候游山玩水颇费了几天功夫,回去的时候因为南宫轩邪气侵体众人加快脚程很快就到了京城。
凤无邪坐在马车上,南宫轩已经昏睡过去,一股股黑气在他皮肤之下飞快的移动,昨天黑气移动的速度还没这么快,今天黑气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凤无邪为了让他舒服一点,特地允许这个凡人枕在他的腿上。
南宫轩的四肢百穴疼的厉害,但他还是强自忍着,额头渗出大颗的汗滴,顺着他刚毅的面庞缓缓滑落,他偶尔会睁开眼睛看看,看到凤无邪在他身边,他会问一句“难道朕大限将至?”
凤无邪想用灵力化解他身上的邪气,但效果并不理想,可能是因为凡人体质特殊,只能用凡人的办法来解决。
“你放心,你是天命之子,不会这么快就死。”
他语气清冷,撩开车帘看到马车已经驶进京城,凤无邪将怀中的人挪到一边,让他舒服的枕在软枕上。“无邪。”南宫轩唇瓣开阖叫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本君还有事未做,皇上先行回宫吧。”
言罢,这个白衣男子看都没看他一眼跃下马车,南宫轩痛彻心扉的一声呻吟从齿缝间泻出。
他为了哄这个男人高兴给他天下间所有的宠爱,为了不让他无聊还带他出宫狩猎,为了救他性命他甚至被邪气入侵,但这个人本来就是没有心的人,无论他做的再多,得到的回报永远都是不屑一顾的转身。
现如今他趁着自己没有力气阻止他竟不愿跟他回宫了,那抹白衣一旦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他就算不死,穷其一生恐怕也难以找到了。
南宫轩觉得恐惧,比自己邪气侵体还恐惧。
===
凤无邪下了马车之后直奔五云观而去,五云观是京城最大的道家庙观,当初梁绍要带他来京城的时候,就哄骗他说自己要到五云观来传播道法。
这里香火鼎盛,大殿之中无数善男信女都在参拜元始天尊,而侧殿之内还有几个道士正在为凡人解签,凤无邪不去看这些,径自穿过正殿向后面走去,后院亦有几间小房间内供奉着各处的仙尊,他找了一间没人的进去,那供奉在案的神仙不知是谁,但他凤无邪觉得自己似乎认识。
他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找回自己遗失的记忆,他是为了这里的香灰而来。
桌案上的香炉里铺着厚厚一层香灰,几柱香还在氤氲燃烧,凤无邪轻轻挥袖,那香炉中的死灰顿时燃烧起来。
火光印着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他看着供奉的神仙不痛不痒道“本君借你的香火一用,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话音刚落,燃烧着的香灰轰然寂灭,香炉之中哪还有一点灰尘,一颗草灰色的丹药静静悬浮在空中,凤无邪一把抓住了丹药转身就走。
“谢了。”
没走几步就撞上了一个五云观的小道士,小道士先是被他惊为天人的容貌吓了一跳,继而低着头让到一边。
凤无邪问他:“这里可有一个叫梁绍的人。”
小道士有些诧异“公子认识梁师叔?”
梁师叔?
凤无邪挑眉“他在哪。”
小道士答道“梁师叔前段时间惹了官司,被官府处决了。”
一瞬间有些不可置信,不过凤无邪很快就明白过来,南宫轩那样霸道的男人不惜悬赏天下寻找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看到他身带重伤怎么会不起疑心,就算梁绍可以骗官府的人说他身上的伤与自己无关,但南宫轩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凤无邪在皇宫里,杀个人,灭个口,简直是轻而易举。
不过这样一死未免太便宜了梁绍,凤无邪冷哼一声飞快离开五云观,独剩小道士一头雾水的看着那人,要不是确确实实碰到了他,他还以为自己今天看到了神仙。
凤无邪回到皇宫的时候太医刚刚给南宫轩诊治完毕,内室之中进进出出的宫女在按照太医的吩咐想办法给他减轻痛苦,皇后和众妃嫔本来在外殿哭哭啼啼的,但见凤无邪来了,顿时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妖孽祸国,无耻低贱,但凡是恶毒的话语,皆被她们从一张张涂满蔻红的嘴中吐出,如果谩骂可以伤人,凤无邪现在一定体无完肤了。
当初自己的因为没有灵力才任由这些人自说自话,现在他身上的灵力恢复了,要不是他听的脑袋要炸了肯定也不会多管闲事。
“你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在本君面前消失。”
“你大胆!皇上现在因为你生死未卜,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到底使了什么妖术!本宫就算为了皇上也不会允许你再祸乱宫闱!”
凤无邪一巴掌扇过去,掌风没有碰到咄咄逼人的皇后却让整个大殿陷入安静,扑通一声响,不管是身着侍卫太医宫女还是妃嫔,接二连三的尽数倒下。
终于安静了。
白衣之人刚要拂帘入室就看到一人身着青衣急急从寝殿走了出来,来的不是别人,是柳青眠。
柳青眠几乎是冲到他的面前,他双目之中饱含杀气,一股强烈的黑气自他身后升腾起来,凤无邪觉得自己被他推出老远,砰的一声撞在柱子上,他吃痛皱眉。
、【047】帝王劫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
“凭你是魔,也配质问本君?!”
清泠泠的话语自风无邪的嘴中吐了出来,柳青眠一声怒吼,震的他耳膜发疼。
“你凭什么这么对他!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才是魔!你才是恶魔!”
呵,他九天白凤怎会是那肮脏的魔,凤无邪的嘴角微微翘起,他眸光冷寂如冰“如果你不想他现在就死的话,最好放开我。”
这句话很容易的让逼近他心脏的魔爪撤了回去,柳青眠的手不住颤抖:“怎么了!怎么了!他不会死!不会的!”
凤无邪振衣将他推开,摊开手心,把那颗自五云观取回的丹药露了出来,他眉眼微抬,带着几分慵懒的嘲讽“你不会是在凡间呆久了,连邪气如何化解都忘记了吧?”
柳青眠眼睛一亮,看着凤无邪手中的丹药欣喜若狂“香灰,是五云观的香灰!”
“哼,要让一位帝王每日服食香灰他肯定不愿,这一颗丹药足矣。”
柳青眠一把夺过他手上的丹药飞快冲进房内,凤无邪轻轻吐了一口薄气“关心,则乱,本君可以不怪你。”
这话像是对柳青眠说的,也像是自嘲,也许他也是因为关心某人所以才入朝为官监视柳青眠的一举一动吧,魔就是魔,在人间生活的再久也还是魔。
凤无邪在金凤楼中有些坐立不安,宫中留言漫天飞,都说皇上因为邪气侵体而波及殿中的人,皇后与一众妃嫔醒来之后再也不敢踏入寝宫一步,只有吏部尚书柳青眠衣不解带的伺候在宫里,当然,怕死的太医和宫女为了不被砍头也不得不留在宫里。
凤无邪站在金凤楼的窗户边看着漫天星空灰暗无光,这不是吉兆,人间恐生浩劫,是魔尊即将现世了吗...
不用去海底他也能感受到地心的波动,听说明明是春光明媚海边却下起了冰碴子,加上狂风巨浪,海边居民苦不堪言,现在的深海和当初他住的时候肯定不一样了。
这些事情他和南宫轩在邙山的时候就知道了,也无怪乎皇后和妃嫔对他如此指责,发生这样的大事都在等着南宫轩的抉择,不管是赈灾还是救灾,这位帝王都应该呆在御书房内下达命令,而不是和他远在邙山快马加鞭下发圣旨。
好在太玄派和须弥岛是修仙宗门的南北泰斗,亦是最难解决的两个门宗,其他门派一夜间的寂灭让这两个门派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再加上泰成帝被邪气侵体短时间内应该无法恢复如初,柳青眠若是真对他有情,现在应该一门心思放在泰成帝身上,若是要动手的话,第一个对付的应该是太玄派,听说须弥岛内有神君驻守,很难对付。
而在太玄派,作为掌门人的萧羽正在与深海联合追踪魔迹,太玄派的那群长老倒是能对付柳青眠,只是,他凤无邪到现在也不知柳青眠是使用了什么手段让门派中人在睡梦中死亡。
星光被乌云遮住,凤无邪走下了金凤楼,他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似泛着莹润的白光,所行之处无人阻拦,任他毫不忌讳的进了帝王的寝宫。
一帘之隔,他闻到了淡淡的药香,眼前又浮现出南宫轩强忍疼痛的脸庞,这对一个凡人来说,的确不容易。
他想问问他,当初他舍身救自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危,他也想问问他,你喜欢我,到底是因为我的容貌还是什么。
但是指尖还未触及珠帘便顿在了半空,寝宫之内传来对话声。
“无邪呢...”泰成帝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作为帝王的威严丝毫未减。
“陛下...”这是柳青眠的声音。
“他是不是走了?”
“回来了,一直在金凤楼,要微臣请他过来吗?”
“他又回来做什么...无处可去了吗,还是觉得朕死不了,还能宠他一段时日...”
凤无邪心口缓缓揪紧,原来在他心中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口口声声的爱不过是施舍的宠,原来他和其他男宠没什么两样。
他想冷笑,但柳青眠却接着说道“不是的,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凤相回来的时候有问过陛下的病情,微臣说无碍,凤君便回了金凤楼。”
“若是朕一命呜呼...他便会立即出宫...”
“陛下...”柳青眠轻声道“陛下先把药喝了吧,一会可要凉了。”
“不喝!”帝王薄怒,帘外的人听见药碗翻倒的声音,似乎烫到了柳青眠,他轻声痛呼压抑在自己的唇舌间。
“陛下...您打翻微臣亲手熬的药没关系,但是您打翻一次微臣还是要去再熬一次,陛下龙体为重!”
室内长久的沉默,泰成帝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微臣去熬药了。”
“朕的命是你救回来的?”
“微臣,微臣不过是误打误撞,以前听到有个老法子可以化解邪气,微臣也不敢担保就一定能救命,陛下无碍是上天保佑...”
凤无邪听到衣袂悉索的声音,可想而知,室内的二人此时一定忘情的相拥在一起了。
呵呵,也好,也好,对于一个帝王而言,柳青眠能承欢床榻,能定国安邦,再好不过的选择。
经此一事之后,凤无邪并没有打算离开皇宫,离开这里他还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忘记了过去的事情,除了太玄派和海底,他还真没个熟悉的地方。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住在金凤楼,做他的左相,柳青眠已经从金凤楼搬去了皇上的寝宫,自古以来,能入住帝王寝宫的妃嫔都没有,更不要说是男人,两人之间的暧昧本来在朝上一直隐晦不提,但现在想不提都不行,柳青眠也不以为杵,他对于自己的面子看的很轻,任别人在背后如何议论,他都一心一意的照顾着南宫轩。
凤无邪的目光一直盯在柳青眠的身上,议政阁内的嘈杂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反而柳青眠书写奏章的样子让他一直蹙眉,观察了这么多天了,他还是无法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破绽,更不可能知道他是怎样使那些修仙宗门突然间灭门的。
今天是南宫轩罢朝多日第一次上朝,积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