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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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前度-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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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通常而言,接下来是更重的折磨。侍卫们来作乐,公公们个个心狠手毒,虽说自己没有东西,工具可是不少。明非那瘦弱身体,变成了他们试验刑具和新鲜玩意儿的地方,身上伤痕是家常便饭,便是不被折磨的时候,後庭也一直塞着东西,胸口甚至分身穿着环,走一步都有细碎锁链之声发出。
他双手被锁着,脚为了方便,链子很长,手却是被紧紧锁在一起的,免得他总是自行拿掉身上的物事。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人看着他,後来发现他反抗是有的,寻死是不会的,便也没什麽人看着他了。
每天有一个太监来给他送饭,通常是拌在一起一个碗,直接丢在地上,让他像狗一样吃。明非起先是不吃的,後来被生生灌了几次,渐渐练着用两只手捧起碗,一点一点吃下去。
再大的折辱都受了,他还在乎这一点麽?何况他是想活下去的,他还想用他的眼,再多看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一些。而且……或者有人,至少应该有一个人,会来救他。虽然他甚至连那个人是谁、或存不存在,都不晓得。
反正身为男人,就算被这般,又能怎样?他也不是那种可杀不可辱的士──身为金国丞相,他在别人眼里早已遗臭万年,还说什麽气节呢?
明非唇角翘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春寒料峭,昨日有个侍卫偷偷送来一床被,嘴上恶狠狠道不想他被冻死了,在出门之前,却低声说了句:“我叫秦天鹏,你想要什麽,可以跟我说一下。”
他眼中光芒明非很是熟悉,一怔之下,当即大笑。秦天鹏表情变得极为羞恼,想要做什麽,却又没下得去手,最後发狠离去。
明非觉得好笑得很,自己如今已是这德行,这秦天鹏秦侍卫倒也看得上眼?话说他好像没说过什麽话做过什麽事吧,秦天鹏这心动得着实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还真是“日”久生情?
那床被竟然是新的,明非实在觉得很冷,但低头看看身上,却不愿过去躺在上面了──这些日子来,他就几乎没做过清洁,顶多是有些侍卫嫌脏,迎头盖脸倒一盆井水下来,然後该做什麽继续做。每天早上有太监过来倒马桶,也会帮他打开手上锁链,让他处理一些排泄需求,顺便拿一个古怪器具为他灌肠,省去侍卫们的麻烦。反正他吃饭也少,还大多是流质,这样已经足够。
明非生性爱洁,便在北地也每日沐浴。现在身上脏成这般,更有无数情欲痕迹,他实在无法忍受。想了想,他缓缓站起身,竟然向外走去。
门外半个人影皆无,明非勾起唇,果然,在他不“接客”的时候,这附近便是最冷清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
他向北走去,汴京被金国占领百年,他自然也是来过这旧时宋宫的。记得这附近是御花园,花园一角有一处清泉成的湖泊,以往人迹罕至,应该不会有侍卫把守才是。
拐了几个弯,记忆中的御花园出现在他眼前,周围果然半个人影都无。明非却忽然愣了下──这御花园明显刚刚经过一番浩劫,以往那些珍贵无比的花木都已不见,整座园子只有一片桃林,此刻已有几枝绽出粉色花苞,在风中微微颤动。
明非怔了会儿,随即醒悟到此刻不是发呆的时候,转身去寻那湖泊。
这御花园另一边通着後宫,按理来说肯定有侍卫,他不想惊动任何人。
他的记忆果然很靠得住,往前走了会儿,不大的湖泊出现在他眼前。那是人工挖出的湖泊,湖里原本种着层层荷花,如今倒一碧到底,可见这花园里除了桃花,是不容什麽花草生存的。
明非身上本来就不着片缕,现在更不犹豫,直接跳了下去。湖水冰凉,激得他一阵颤抖。
为防万一,这宫里的湖自然不会深,靠岸边的水只有半人深。明非双手不方便,清理起来速度极慢。寒冷的水触到伤处,便是痛彻。明非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呼出来。
渐渐被冷得麻木了,明非站着,一点点清洁身前。忽然听到一阵水声,他一惊,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人从後抱住,火热身体带着灼热气息,扑在他身上。
明非闭上眼,心下一片冰凉。
又……来了麽?

明非等了很久,身後的人却只是抱着他,有些颤抖地抱着他,抱得紧紧的,却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明非不耐烦起来,皱眉回头:“要上不上快点的,别拖拖拉拉!”
对方不动手,他也没办法突然反抗不是。
一回头却吓到了他,身後的人一身明黄,年轻的脸十分英俊,也十足威严,正是那位弘兴帝赵竑。
明非吓了一跳,赵竑脸色却变得更厉害。原本脸上的狂喜瞬间没去,浓黑的眉死死皱起来:“你是什麽人?怎麽在御花园里?”
明非一怔,张开口:“我……”
他这段日子都没开口说过话,就算疼得过了,嘴里通常也都有东西让他发不出声音来。因此这嗓子竟是又干又哑,发出的声音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咳嗽了下,他续道:“皇上不认得属下了麽?卑职明非。”
赵竑一惊,这才仔细打量起明非来。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这种折磨人的事情交给下头,也就不再过问了。因此那日殿上一面之後,他再也没见过明非,自然也不曾见他消瘦如此的样子。
他仔细看去,明非身上大片淤青红紫,无数齿痕抓痕分布着,胸口两点粉红色凸起上各穿了个金环,环上细链垂下去,和他下体顶端的环系在一起。而他两手同样被细链系在一起,一个轻微动作,都会引起一阵细碎响声。
赵竑不由倒吸一口气,他是说让人去折磨明非,但、但这般,似乎有点不太人道吧?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明非虽然人品卑下,又和他曾是死敌,但怎麽也是一号人物。据说金国和蒙古交战的时候,战略战术,均有许多出自这明丞相之手。虽说赵竑并没怎麽领教过其中高明,但明非在北地的名气,实在不下於他。若不论人品,明非也确实是值得尊重的人。
赵竑身为皇帝,一语便能决断他人生死,权力至高无上。但他平日极为审慎,只要不是必死之事,他很少处决臣子。至於宫中太监宫女,更是连杖责都少。他自己一直尽力废除私刑,但对这明非,是不是有些过了?
赵竑叹了口气:“明非,其实金国汉人不少,出仕为官的也有。但如你那般全心全力为异族,帮外族来攻打自己父母之邦的,也实在不算多见……”
这种论调明非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他微微一笑,侧过头去。
赵竑见他这态度,不由怒火中烧:“若你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朕兴许还能放你一马。你这麽每天生张熟魏的,还觉得很爽吗?”
明非脸色微变,随即回道:“便是生张熟魏,也是皇上有命,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後已。”
赵竑脸色锅底一般,一甩袖子:“那你就等着被干到死吧!”
明非看他离去,轻轻摇了摇头。
这小皇帝的性子,还真不怎麽皇帝,说起话来,倒有点像那个人……
他低下头,低低一笑。
──不过那个人恐怕连什麽叫“生张熟魏”都不知道吧?而且以他对自己的爱护,又怎麽会说出这种话?事实上当着自己的面的时候,那人连个脏字都不敢往外冒,生怕冒犯了自己。
明非脸上笑容渐渐转为凄然,看着一身的痕迹,挤出一个嘲讽笑容来。
幸好那个人看不到,否则自己就可以教会他一句诗了。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回到後宫,赵竑还是一肚子气。
他本来想若明非诚心认错,他也可以下令,让下面的人停止这种强暴。但既然明非自己都不介意,他还操什麽心?
“自甘堕落,真是自甘堕落。”空有满腹才华,不思报效国家,还特意跑去当汉奸,简直是下贱之极。亏他在看到湖里背影时,竟有一瞬间的错认,简直是不可原谅。
吉容在一旁伺候着,这时候识趣送上瓜果:“皇上消消气,小心龙体。”
赵竑捻起一只梅子,这大开春的,也实在没多少水果。吃了几口,他想起刚刚满腹怒火,竟然忘了问明非是怎麽到得御花园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便明白了──莳年宫本来就处於内外宫之间,为怕明非跑了,前殿护卫得很是严密,後宫却不会有人把守。而莳年宫的当班侍卫,正是明非本人。
赵竑倒不怕明非闯入後宫造成什麽危险,自然更不怕他秽乱後宫,不过那桃林是他心头宝,他生怕被明非弄得脏了,於是开口:“吉容,你吩咐下去,找几名侍卫在御花园和莳年宫之间看着,别让不相干的人闯入御花园。”
吉容一怔,连忙应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便猜到赵竑这一肚子气必定是遇到了明非的缘故。他眼珠一转,笑道:“皇上若觉不解恨,其实朝中有不少大人都深恨这位金国明丞相。皇上要是不在意,也可以让他们到莳年宫……”
“好。不过做事要密,不要张扬出去。”赵竑一挥手,下了令。
他吃了些瓜果,又看了几本奏折,不知为何,刚刚在湖边看到的身体又跑进他脑中,让他身体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赵竑很是懊恼,他身为皇帝,又知道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见到心上人,倒也没说守身如玉。身为皇帝,尤其是中兴之君,他身边女人一点都不缺。但他一直都是用“交差”的态度应付的,目的只是後代,每一次甚至要想着某人的脸才能勃起。
但这一次,只是看了明非的身体,他竟然就有些控制不住。赵竑苦笑:难道一旦爱过男人,连身体都会自动变成完全同性恋?只有男人才能勾起欲望?
他甚至没和男人发生过关系,太过尊重对方的结果就是在心里想象都觉得亵渎,和其他人做又觉不忠。在他的小陶面前,哪怕对方只是抬头喝口水,他都能全身发热。
也不知道男人抱起来是什麽感觉,会不会和抱小陶的感觉一样?即使他那一次只是一个短暂拥抱,那感觉却深入心里,让他不时回味。
想到这里,赵竑几乎要站起身,让吉容宣明非过来。但他刚刚一动,马上一种背叛的愧疚涌上心头,让他又坐了下来。
──他碰女人是迫不得已,如果碰了男人,那又算什麽?
他需要找人做小陶的替身吗?就算找,又有什麽人,能比得上他的小陶呢?他若那麽做,那才是侮辱小陶,侮辱他这些年的苦恋和相思。
赵竑靠在椅中,吉容看得清楚,对旁边宫女一作眼色。那名唤紫瑜的宫女便走上来,行了个宫礼,语笑嫣然:“皇上可是累了?民女会些松骨之法,愿为皇上纾解。”
按摩那一套?赵竑失笑,瞄了一眼一旁的吉容:“吉容,这种心思,你日後少打。”
吉容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皇上无所不知,奴……我怎敢乱打主意。只是太後多次提起,说是後宫全是朝臣之女,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在和亲呢!”
赵竑看他一眼:“朕就是和亲,那又怎样?”
话虽这麽说,吉容抬出杨太後,他却也不好违背。当初他从过继到养子到太子,这杨太後对他甚好。後来史弥远一直想废了他,让其他宗室来继位,就是杨太後不肯答应,才一直没有事成。宁宗快不行的那段日子,史弥远明显连替代他的人都选好了,也是杨太後挡着。最後史弥远莫名其妙被人行刺,很多人都怀疑是他,只有赵竑知道不是自己下的手。不过不管怎麽说,若没有杨太後,他恐怕熬不到史弥远和宁宗相继去世,而他登基为帝的日子。
赵竑於是起身:“我去皇後那里看看,真要选秀的话,和她商议过再说。”
话是这麽说,到了皇後宫中,美男计一出,曾皇後也不是什麽大度的人,便答应去跟太後说。反正赵竑三个儿子,虽然最大不过五岁,不过身体都是不错。曾皇後嫡子三岁,也算得上聪明伶俐,基本太子位已定。能少些人争宠,她也会开心些,毕竟这“恩宠”已经太少了。
赵竑自然免不了出工出力,但等到他离开的时候,还是觉得不满足。脑中始终是那纤细的腰身简单的线条,并不带妩媚,但有份清朗的神情──可惜丑了点。
就在几座宫殿之外,莳年宫灯火通明,明非被一群人围着,不知他们从哪里弄来一个中空的口塞,撑起明非上下颌,让他无法咬下去。这才有人将欲望直接塞进去,在明非口中进出。
明非被压在地上,心里想的竟然是:“又弄脏了,以後却要到哪里去洗?”
他只觉力气渐失,手脚变得冰凉,身体不由颤抖起来。压着他的人反而觉得这是迎合,兴奋地加大了抽送。明非眼前阵阵发黑,口中的物事忽然泻出,腥臭液体射在他口里。明非剧烈咳嗽,往外拼命吐着。
“他吐血了,大家停一停吧!”一个声音很紧张地叫着,明非听过,是秦天鹏。
其他几人把他的脸扳过来看了一眼:“就是血丝嘛,老四捅得太狠了,把他嘴里捅破了吧?”
几个人嘻嘻哈哈,完全不当作一回事。明非被他们按在地上,腰被抬起,从後面进攻着。明非的头贴着地,渐渐连咳嗽的力气都没了,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时,眼前是秦天鹏的脸。秦天鹏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也不过二十出头,青涩的脸上有些胡茬,浓眉大眼,也是个俊朗少年。只是此刻满脸焦急,正在摇着他。
明非微微皱眉,打开他的手,才发现手腕上锁链不知何时已经去了。他看到秦天鹏脸上关切,知道多半是对方帮忙,不由暗叹一声,抬眼看着他:“别晃了,我头昏。”
“你、你没事吧?”秦天鹏连忙把手放下,讷讷问了声。
“没事。”明非摇摇头,感觉身体像是不属於自己一般,连稍微的动作都十分吃力。他半阖了眼,以前就知道自己这身体不是很好,尤其这几年间殚精竭虑,对身体损害非轻。这阵子又这麽没日没夜地折磨,刚开春的天气,却无片缕遮身。能撑到今日,他自己都觉得是奇迹。
“我、我去求我爹,皇上不会这麽、这麽做的,他会放你走的!”秦天鹏一张脸涨得通红,“我刚刚要他们去叫太医,他们没有人去……”
明非不由笑了:“秦……你是秦方舟的儿子?”
“你怎麽知道──”秦天鹏刚刚问出来,忽然想起明非的身份,马上住了口。
“不要去求,没用的。”明非微笑看他,伸手拍了拍他,“不要管我的事情,凡我所得,是我应得。”
“皇上是个很宽容的人,明非,你只要说你悔过了,他一定会饶了你的!”秦天鹏着急道,却见明非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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