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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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豆腐-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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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一直陪在景瑶身边,我心里还是害怕万一明天一睁眼发现这是一个梦,我要如何面对那个空白,所以有必要留下来看着。
第二天早上,姬函过来了,景瑶还没醒,我带着他去了书房。 
“要进去看吗?”
“不用了,等她休息够了吧。”姬函摇着头,将一件大包裹放到椅子上,我很好奇他带了什么。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他没做声,直直的望着我,等我的下文。
“我准备把景瑶留在府里,可现在府中的情况也不完全受我掌控,所以如果你能留下来的话。”
“我也正有此意。”他指了指包裹,示意自己都将行李带来了。
这是一瞬间的感觉,一种不谋而合的奇妙感觉,我忍不住咧开嘴角,“你先等着,我让人帮你收拾房间去!”我简直要一步三蹦的跑出门了,隐约听到了书房里传来他的一声很轻微的笑。
笑甚!哼,我才不是稀罕你住我这!
出于安全的考虑,我把景瑶的房间和张原杨宁的放的很近,这样的结果就是,如果要让姬函住进来,要么就是和我隔了五间房,因为我和张杨二人隔了两间;要么就住我隔壁,因为隔得那两间其中有一间是书房。
此地无银三百两果真不错,我真的是很正经的考虑妥善才这么安排,可是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以至于当我和姬函说的时候都有点不好意思直接看他,生怕他觉得有啥端倪。 
“我先去放东西。”
“等一下,那边还在整理,你先放在这吧。” 
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吃了早饭吗?”
他掏出了几个包子,“吃了点,不过没吃完,你饿?” 
“还好,要不我再让人做点?反正等会儿景瑶也要
吃早饭。”
“好,我在这等你。”我突然有种金屋藏娇的得瑟感,好奇怪。
低着头走出门,心里万马奔腾,怎么觉得有点尴尬呢?他都不说话,每次都得我主动问,该不会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姬函吧?
于是,鬼上身一样的,我刹住脚步转身蹬蹬蹬跑回去,一下拉开门。
他对我的折返表示好奇,“怎么了?” 
“你……”我走近了几步,凑过去看他的脸,然后鬼使神差的伸出了爪子,他明显下意识躲了一下,可最终还是没让过我的爪子。
我一把揪住他的脸皮,捏了几下,嘴里喃喃自语,“好像不是面具。” 
手下的肉僵硬了一下,我发现他在笑,“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的笑容更大了,我连忙把手松开。
“没想什么。” 
他一副玩味的表情,像极了以前那个喜欢捉弄人的姬函。我应该是想多了,这些日子连我都有了改变,他更是应该了,再说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正常人都一下子接受不了的。
不就是话少了点沉默了点黑了点,脸还是很帅的,人还是我喜欢的那个。
额,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我去厨房了。”万一他等会儿从我脸上看出明晃晃的喜欢二字,我不得跳到黄河里去,“对了,要不要咸豆腐啊?”
“好啊。”他嘴角还残留着笑意,使整个人在晨光下异常温和柔软。
“等着哈!” 
我腾腾腾地向厨房冲,但愿还有豆腐剩下,不然现磨得弄到啥时候去。
景瑶这一觉睡的很饱,起来的时候,我的现磨豆腐都做好了,不过质量当然比不上以前在洛阳的,姬函尝了一口很客观的做出了评价。 
景瑶看到他先是一惊,后一副了然的表情,等到坐下来吃早午饭的时候,已经是带着愧疚了,我自然是知道她心里琢磨着点啥了。
“睡得还不错吧。”
景瑶点点头,“很舒服,好久没睡的这么安稳了。”说完望着姬函,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不知道怎么说。
反倒是这道视线太直接,把杨宁给激起来了,“这就是二当家的老婆吗?真俊啊!嫂子好,我是杨宁。”
景瑶被汤噎住,咳嗽了一阵,红着脸说道,“我不是你嫂子。”
“诶?”杨宁睁大眼睛望着姬函,“这不就是景瑶郡主吗?”
“景瑶,我们是夫妻。”姬函做声了,淡淡的开口。
景瑶将惊异的目光转向我,我却因为那句话有点道不明的感情,差点忘了他们俩是拜过天地的合法夫妇,只能低着头继续吃饭。
“可是……”景瑶还想说什么。
“我就说咱二当家这么英俊,娶得老婆一定也是贼漂亮的小娘子。” 
“吃你的饭!”张原觉着了饭桌上的诡异气氛,拍了一把杨宁个没眼色的,把他按回饭碗里。
“阿原!我脸上都是饭粒了!”杨宁炸毛,气鼓鼓地吼道。
“那就舔干净,安静吃饭。” 
“衣服上也是汤渍!”不依不饶地继续。
“回去我帮你洗,吃饭吃饭。”顺便塞了一个大馒头到他嘴里。
我本来以为姬函一定很好奇景瑶这半年多究竟经历了什么,势必留下来和我一起听景瑶讲述,可是吃过饭他居然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去哪儿?”
他没回答,按着我的肩膀,就像是这样就回答了我。
“诶你!”
“放心,我晚饭就回来。”
神秘兮兮地干什么啊?
景瑶走到我旁边,看看周围没人便凑过来轻声问,“你们,我是说你和他难道没有……”
我歪歪脑袋,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不过心下却在想:怎么可能?
“他没和你坦白?”景瑶想了想,还是抛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
“坦白?”应该不是我想的那回事吧。
“你们不是都住在一起了,难道你们没在一起?”景瑶急了,诧异地问我。
“诶?诶!怎么可能,为什么我们要在一起!”我也成功地跟着急了。
“可是他喜欢你啊,你不知道吗?你不是也喜欢他?”景瑶完全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我,他……我们,你……”我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会吧?”她吃惊地捂住嘴,“难怪刚才饭桌上他会那么说,你们居然没在一起?”
我冷静下来,反倒好奇她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姬函的?景瑶将手慢慢放下
,凑近我细细盯了一下,踌躇着开口:“你们,难道分手了?”
额,我再次噎住,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没有!我们没在一起也根本不可能分手,你怎么了?”我简直想探出手摸摸她额头,这丫头不该发烧了吧?
“奇怪啊,他明明告诉我他喜欢你,都半年了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枉费我离开了这么久。”
景瑶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我们没在一起好像还辜负了她。
“我们去书房吧,我有事要问你。”
“哦。”她跟着我,继续嘀嘀咕咕,说什么姬函这个胆小鬼,什么还夫妻,说什么鬼话啊!
我泡好茶,这像是我的一个固定习惯了,每次有人来我都会先泡上一壶茶。
“你这半年都去哪儿了?”
“我觉得你应该用‘被’去哪儿了?”
景瑶重重坐在我的椅子上,我只能换个位置坐。
“什么意思?”
“我一直被人软禁着。”
“就从那天晚上开始吗?”
“对啊!”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中午的对话很重要,因为她的话直接解决了所有疑惑,也验证了我一再的猜想,可是结果却很伤人。
我们谈了很久,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才走出书房。
原来那晚姬函真的和景瑶有争执,媒婆没有听错。
“他不想对不起我,也害怕伤害你,他很痛苦。最终选择妥协,却发现还是伤害了我们。”景瑶这么对我说了一段绕口令,果然男人和女人叙事的方式永远有那么天差地别的风格。
她告诉了我很多我所不知道的姬函,我不知道原来他也是那么的在意我,并不比我的喜欢少。
当时姬函醉的很厉害,上了火气推了她一把,于是她撞到了花瓶晕过去了,后来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醒来之后被人软禁了。
至于软禁她的那个人,当景瑶说出口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惊讶,因为这段日子我听到太多人提到这个名字了——梁复月。 我又问了之前梁复月和她的争吵,以及求证景梅的证词。 
“他喜欢我,我知道。”景瑶很平静的告诉我。 
她安静的看着茶杯中浮沉的叶片,轻手晃动了几下,水纹呈现漩涡状,不断地转着却没有一滴落出杯沿外部。我出神地盯着她的动作,像是着了魔……圆圈,波纹,不断地做着周而复始的运动。
“我们都很笨。”我喃喃说道,四个人玩着一个毛线团一样的游戏。
“他不希望我嫁给姬函,可是他还是妥协了。”景瑶停顿了一下,水没有因为运动而晃荡出来,居然是因为停顿而溅了出来,“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景瑶告诉我这半年梁复月其实一直把她藏在很隐蔽的地方,中间她发现了梁复月和秦寿有来往,经过很长时间才确定这一切和他们俩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决定尽快逃走,好把这件事说出来,这次出逃花费了她很大力气,我很难想象一个虽算不上柔软的女孩这一路究竟吃了多少苦,我也能理解在见到我之后她为什么会哭,其实换做其他女孩子早就一见面就扑人怀里了,我们的景瑶却还是坚强的让人钦佩。 
“他们准备谋动兵变,不过具体的我没听到。”
“我知道,这个皇上也知道。”我将我从帷幕上取下来的信内容告诉了景瑶,皇上故意离开京城,就是为了能够让老狐狸露出尾巴,精兵已经埋伏在了城外,就等秦寿按捺不住。
“其实,我觉得他不是有意要害大将军的。”景瑶咬了咬下唇,似乎有些紧张。 
那个他,指的是梁复月。
我们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十多年的朋友会是一个狼子野心的走狗,这比自甘堕落还令人痛惜。
“所以,如果一切顺利,事情结束后能不能放过他?” 
杯中的茶叶已经开始有下沉的迹象,一片一片很稳很安然的落入杯底,舒展开身体,静静躺好。
景瑶这么求我,她的双眼中闪现的神色分明那么眼熟,那么急切地盼望着什么,也有着痛苦的纠缠。 
梁复月,你也许不知道,你可能已经成功了,景瑶眼中不再是只有姬函了,可是你还值得这份感情吗?
“我会的,只要他还值得。”


、四十六章

破城之日便是解封之时,而这个破,是从内部。
古往今来,都是外敌入侵攻破堡垒,逼宫退位,满城的血烟意味着改朝换代的又一次到来,分分合合犹如不断地轮回一样上演着,而又有几个当权者知晓,改朝换代只是亡国,信仰没了才是亡天下。
秦寿本来可以更加按部就班的计划着每一步,皇上也能在南五台上静坐更久,不过有一个人按捺不住了。他是棋子,也是棋手,他叫梁复月。
我本来想着如果这次他不来找我,我得等到攻城的时候才可能找到他,甚至有可能会在天牢看到他与秦寿喝茶,不过毕竟某个人在他心中分量很重。
景瑶被我安排在伙房烧柴,每天灰头土脸,脏兮兮地穿梭在油烟之间,我以为这种简单的计谋不会成功,可是居然还是成功地掩人耳目了。因而我才能收到梁复月的信:
“你那里有我要的人,我这里有你要的真相。”
我捏着那张薄纸,忍不住开始笑了,笑得特别投入,简直要笑出眼泪了,怎么会这么滑稽!哈哈,真的有那么一天,居然让梁复月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我笑得肚子有些疼脸上肌肉也酸了,使劲揉着放松。
哪一个是真的你,我倒是很想知道,这对于我远比真相更重要。
我依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人,通过几次传信确定了时间地点。
安排好这些,我想到了被我丢在一旁好几天的齐铭齐粽子了,会不会因为我失约而生气的发霉了呢?我好笑地猜想着他的情绪。
在赴约的前一天我决定去看望他一下。
他已经从医馆转到了将军府,仗着自己的精兵,让秦寿只能虎视眈眈。
我走到将军府门口才想到,越南姑娘知道这件事了吗?说不定这是一个契机,我阴测测地咧了咧嘴角,齐铭啊,不用感谢我啊,我等下就往青楼转一圈!
进了府,发现这里又是另一个迷宫,东转西转才找到粽子安置的地方。
齐铭在床上阴暗地发霉,听到开门声转过头,一下看到我,眼睛都绿了!
“好点了吗?”
粽子使劲点点头,似乎激动地说不出话,一脸急切地看着我。
我配合地加快了脚步走到他床边,刚一坐下他就起尸了,“你可来了!我都等了你多少天了!

我连连安抚,推脱自己最近很忙,又带着负罪感的询问他的身体状况,果然是自小习武,居然痊愈的很快,只不过身上还是绑得和大粽子一样。
聊了一些京城的情况还有他在晋州的遭遇,东扯西扯了一会儿,他看见了我身上的玉佩,那是梁复月留下的。
“你这玉佩我有印象,好像是——”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了。
我转身往门口看,直了……敢情我多事了,这端着药进门的可不是越南吗?我促狭地看了一眼粽子,使了个眼色,粽子冒了点烟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越南听说我病了,特意过来看看我。”
“哦~”我很夸张地应道,“煎个药端个汤,真有心啊!”
“你别胡说!”这小粽子很青涩,很不好意思,我真怕自己再这么逗下去他会直接熟给我看。
“叶大人也在,我要给齐铭喂药。”越南端着药碗过来,我连忙让出位置。
她优雅地吹着汤匙,试了试温度喂了一勺,齐铭红着脸探头喝下,低声说,“我自己来吧,凉了我自己喝下去就行,你不用……”
“凉了你会喝吗?”越南笑得很好看,“叶大人,这人呀看着男子气概,居然还会怕苦,屋子里的花花草草盆栽植物可没少喝药呐。”
她得意地开着齐铭玩笑,气氛美得冒泡,我乐得直笑,“没事儿,我也怕喝苦药,齐铭你不要觉得丢脸哈。”
打闹着喂完了药,越南端着药碗准备离开。
“叶大人,大夫说他的伤需要多睡觉修养,不过这个人太好动,我让加了安神的成分。”
“好的,我再聊会儿就出去,保证给你哄睡了!”
越南笑笑,关上门走了出去。
“多好的姑娘啊。”我感叹。
“是啊,多好的姑娘啊。”齐铭跟着念完才发现不对,立马热血翻腾上脸,“你别误会!”
“我能误会什么,这不明摆着吗?”我挤眉弄眼,还做出吹汤匙的动作。
齐铭更急了,恨不得从床上坐起来,我连忙制止,“好了,有什么,这么大年纪还不许想着个姑娘吗?真喜欢娶回来不就得了。”
“你可别在越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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