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哎……”
张洹因她这话又笑起来,却没法回答她。
之后张洹又去热了一碗红糖姜汤来让薛露喝了,她肚子好受一些,就昏昏睡过去。
本来赵臻约了一起吃晚饭的,看来也只能拒绝了。
他回自己房间给赵臻打电话,赵臻不知在忙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听起来,未语先笑,“嘿……,想我了是不是?”
张洹已经学会了无视他这些不正经的话,道,“我妹妹身体不舒服,我今天要留在家里照顾她,昨天说今晚上一起吃晚饭的事,我看只能算了,下次吧。”
赵臻已经几天没见张洹了,听他拒了今晚的晚餐,当然也就是拒了晚上的幽会,他心里肯定不大舒坦,但想到对方的妹妹身体不舒服,他也就能够谅解。
他是认识薛露的,以前赵昶还在国内时,赵臻去学校接赵昶,见过多次薛露,而且薛露也有去他家里做客,故而算是有点熟的人。
在赵臻的记忆里,薛露是个秀气温文的女孩子,笑起来很甜,平时并不大说话,赵臻再仔细一想,就觉得薛露从长相上和性格上和张洹都有那么些想像。
因为这个,赵臻对薛露也关心起来了,问道,“身体不舒服吗?是出了什么事,没有叫医生看看?”
张洹道,“每个月都会这样的,姑姑带她去看过老中医,也在吃药,但是效果不大好。她不喜欢运动,又不知道忌食,即使吃药,也不能调节好,没有办法。”
赵臻听他这样说,对结过婚,又养女儿长大的他来说,当然一听就明白张洹说的是什么了。
赵臻非常有经验地道,“女孩子适量的运动是必须的,不然血气会不通畅,凉性的东西更不要吃太多,这几天里,不能吃辛辣的和凉的东西,也不要受冷,洗手这些都最好用热水,而且用热水多泡泡脚很好……嗯,我有认识一个调理这方面非常有名的老中医,我介绍给你,你让你妹妹去看一下吧,会有好处的。我家昶昶就没有这些毛病,来事的时候她还去打球,劝都劝不住……”
张洹默默地听他说完,最后说到赵昶的时候,他心里又起了些疙瘩,只淡淡回答了赵臻,道,“我们知道的。你倒是经验丰富……”
赵臻听出张洹这发闷的声音,就微微笑了,道,“我对女人这些事情还是很了解的,要是你是个女的,这些学问恐怕可以派上些用场。”
张洹被他说得窘迫不已又怒火中烧,冷冷地道,“真是抱歉了,我不是女的。要女人,你还怕找不到,随便找去吧!”
说完就把手机挂了,而且还把手机扔到床上去,自己出了门。
他去看了冰箱里的东西,看看晚上做什么吃好,想到薛露不舒服,就决定熬肉粥,才把水烧上,就听到薛露痛苦的叫他的声音。
薛露肚子痛,睡一会儿就醒,而且头昏沉得厉害,她从厕所出来,扶着墙壁走了一段,就痛得蹲了下去,张洹跑过去,赶紧把她抱了起来,薛露九十来斤,张洹抱着她并不吃力,把她放回床上时,薛露满额头的冷汗,张洹看得心惊,去拿了热毛巾给她擦了,又问她要怎么才能舒服点。
薛露虚弱地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蜷着身子躺在那里。
看到薛露这么痛苦,张洹不知所措,给她盖好被子,就问她再吃两颗治痛经的药行不行,薛露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一阵才轻微摇头,“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张洹急得团团转,想给姑姑打电话又没打,毕竟打了也没用,姑姑回来也同样没有办法。
张洹最后只好像姑姑哄着薛露的样子,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给她做肚子上的推拿。
薛露全身发凉,张洹把她搂在怀里,心里特别难受,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爱着的亲人受苦。
看她好些了,张洹才有把她放回床上去,又调高了空调,把冷了的暖手袋再加热以方便使用。
张洹着急到不行,忙得团团转,之后才听到自己房间里手机不断响的声音,冲进去接起来,还是赵臻的电话。
赵臻有点着急,“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我刚才那是说着玩的,又不是故意,你怎么气性这么大!”
张洹道,“没有生气,我妹妹她难受得不行,我哪有时间和你乱扯,我挂电话了……”
张洹说得又着急又痛苦,赵臻马上让他不要挂电话,问道,“你家里只有你和你妹妹在吗?”
“我姑他们上班呢,还能有谁?”
“我过去看看吧,你不要太着急。”赵臻刚说完,张洹就气道,“那是我妹妹,你来看什么。”
赵臻道,“你还真以为我不正经?除了你,我会想看谁啊!”
张洹反驳不过他,直接挂了电话。
出了卧室门,厨房里的水又开了,正要下米,又听到妹妹卧室里东西摔地上的声音,他只好赶紧关了火去妹妹的房间。
薛露不知怎么从床上摔到了地上,而且还把床头柜上的杯子扫地上摔碎了。
张洹跑过去把她抱起来,要把她放回床上去,痛得满额头冷汗的薛露扣着他的手臂,摇头,声音虚弱地几乎听不清,“洗手间……”
张洹只好把她抱进洗手间去,薛露趴在洗手池上反胃呕吐,刚才喝下了的红糖水全都又吐了出来,然后就再也动不了了。
张洹一边照顾她,一边着急,真想给姑姑打电话了。
薛露又反复吐了几次,从床上折腾进洗手间,又被张洹抱回去,薛露全身发冷,张洹却急得满头大汗。
薛露躺在床上几乎是奄奄一息了,张洹想着必须叫姑姑才行,以前薛露也很严重,但是张洹觉得这次更加严重一些了。
他觉得薛露来一次月经简直像是经历一次生死场。
正慌忙无措的时候,外面的门铃响了,张洹正给薛露用热帕子擦脸,只好放下帕子去开门,看到赵臻居然真跑来了,他没告诉过赵臻他家在哪里,也不知赵臻是从哪里知道的他家的地址,又是赵昶那里吗?
张洹虽然责怪赵臻不该来,但是看到他,的确是松了口气,他皱着眉一副愁苦的模样,道,“露露她又出冷汗又反胃呕吐,肚子还一直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臻过去看了几乎昏迷过去的薛露一眼,回头对张洹道,“你们怎么这么不重视,她这么严重,我看还是赶紧送医院吧!”
张洹有点惊讶,“以前就没送医院,而且露露她不喜欢去医院。”
赵臻去探了探薛露的额头,道,“她这样了,还管她喜不喜欢医院,赶紧送医院看看才行。这种事情严重的时候就是大病,怎么能够不重视。”
张洹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他又不是女生,哪里明白那么多这方面的事,听赵臻这么说,他就赶紧道,“那我给姑姑他们打电话。”
赵臻看薛露完全是痛昏迷了,即使叫她名字,她也没有反应,赵臻扯了一床薄点的被子把她裹起来,然后抱着出门,张洹边给姑姑他们拨电话边跟在他身后出门,还朝赵臻喊道,“你小心点抱。”
赵臻道,“我比你有经验,你先顾你自己。”
赵臻的车就在楼下,坐进车里的时候,张洹也给姑姑他们说清楚事情了,他说露露情况很不好,他送她去医院了,让他们如果能够有时间也快点到医院。
坐进车里后,张洹就不要赵臻抱薛露了,自己把她抱过来,赵臻看张洹对待他妹妹小心翼翼又宝贝万分的模样,心里特别吃味,但也只能闷在心里。
第三十九章瞒不了一世
第三十九章
张洹以前没有想过女人来月经是会痛死人的,把薛露送进医院,因为赵臻的关系,得到了非常快速和稳妥的治疗。
医生具体说的那些专业名词张洹不大明白,但是当医生说因为血块堵塞可能要做手术时,张洹是真正震惊了。
他没想过居然能够严重到这种地步。
姑姑和姑父也很快赶来了医院,薛露被注射了止痛药而昏睡了过去,面对医生说要手术,姑姑和姑父也是一脸震惊。
他们希望能够有更温和一些的办法,毕竟对一个少女,做这种手术,让老两口无法接受。
对于赵臻,姑姑姑父见到后因为担心女儿,也没有多想他怎么会帮忙把女儿送来医院,只是不断感激而已。
薛露因为之后熬过来了,而且因为姑姑他们坚决不要手术,最后就采用药疗。
薛露在医院里住了院,到第二天情况好转才回家去。
她到第二天晚上情况才彻底好起来,她看起来憔悴又虚弱,虽然已经不痛了,但还是没有什么力气搭理人。
姑父之后回去上班了,姑母请假留在家里照顾薛露,张洹也留在了家里。
姑母在厨房里熬汤做菜的时候,叫张洹过去给洗姜,就和他细细说起话来。
“没想到你拒绝了昶昶那女孩儿,她爸爸也没有记仇。这次多亏他,不然,露露还不知会怎么样。”姑母的言语里带着深深的痛楚又满含感激。
张洹知道,薛露是姑姑他们的命根子,他们两人的一辈子似乎都在围绕着薛露,守候孩子的出生,然后教养爱护她长大,什么都是以她为先,眼看着她长大了,要嫁人了,两人又琢磨着苦思着到处探问着,要给她找门好亲事,能够有一个好的下半辈子。
张洹能够理解姑姑他们的这种心情,他还能够记得自己的一个高中朋友,在大一的时候出去旅游,出了车祸,车毁人亡,张洹有去追悼会,他看到他同学的父母,以前是那么精力旺盛看着很年轻的叔叔阿姨,但是,死了孩子的他们,瞬间就白发满头了,像是瞬间老去,而且再也无法年轻。
张洹完全明白父母对孩子的这些爱,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因为他的父母就是为了保护他才死的。
张洹无法去想象,要是当年死去的是自己,父母能够活下来,最后会是怎么样的呢,他们那时候还年轻,应该还能够再要孩子。他们其实能够把对他的感情转移到下一个孩子身上,但是,他们在那生死攸关的一瞬间,只是本能地作出了选择,他们保护了他,让他活了下来。
张洹神色里带着温情,他将洗好的姜给姑姑切片,对姑姑说道,“他还说他认识一个专门调养露露这种情况的老中医,他要介绍过来。露露身体好点了,就去看医生吧,这次这种事,一次也就够了,露露以后要好好养着身子才行。”
张洹说着,想以后薛露再要吃冷饮的时候,是不会再买给她了,即使她哀求,也绝对不能给她吃哈根达斯,那真是又贵又没有好处的东西。
姑姑听他这样说,就点了点头,道,“赵先生也给我们这样说过,他真是有心,昶昶都走了,他对我家露露还是这般看重。要是他不忙,倒是该请他来吃一顿饭。”
张洹应着,之后就出厨房去了。
赵臻没有对他姑姑他们说他是登堂入室来把薛露送进医院的,他说是在医院里遇上了,于是就顺便帮了一下忙,让薛露有好医生和好病房。
但这足够让薛父薛母感激不尽,而且能够和这种大贵人搭上关系,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体面的事情,之后薛父薛母还为了道谢向赵臻要了联系方式,又无比关心地问了赵昶现在的情况,赵臻笑着回答了一些,之后就走了。
走之前看了张洹几眼,张洹因为姑姑姑父在,没有搭理他,直接进病房去守着薛露去了。
只在之后收到赵臻的短信的时候,他在短信上对他道了谢。
而赵臻却回答他——我并不是烂好人,只是因为你做的这些,你如果真要道谢,以后就不要在床上随意推我下床,那让我很伤心。
看到前两句的时候,张洹感动莫名,后面两句,他就黑了脸,回了一句——去你的。
赵臻也学会发彩信了,发了一个动态图过来,是一个小人被另外一个人强抱着亲脸的样子。
张洹看到这个图,会心一笑。
薛露两三天后就全好了,她又变得开朗起来,一点没有病时那种要死要活的模样。
姑姑也带了薛露去看了那老中医,回来之后,姑姑对家里人转述,说那老中医的确很神通,什么都能够把脉把出来,不仅给薛露看了,还给姑姑看了病,给开了方子,家里从此就开始缭绕中药味。
这天两位家长不在家,张洹整理了东西要回学校去,薛露神神秘秘地对他勾手指让他进屋说话。
张洹觉得莫名其妙,跟着过去后,问道,“干什么,做出这幅神秘的八卦样子。”
薛露奸笑两声,在床上盘腿坐下,道,“说吧,你是不是和昶昶有联系。那天我虽然痛得没有力气搭理人,但是还是知道是谁抱我下楼的。是昶昶的爸爸对不对,他怎么会跑我们家里来,是你和他有联系对不对?”
张洹没想到薛露那天有意识,知道赵臻对姑姑他们撒的谎被揭穿了,他也并不是慌张,只是感觉不大顺畅,笑了笑,道,“你乱想什么,我没有和赵昶有联系,真的。”
薛露做出个撇嘴的神情,道,“切,我不信。要是没联系,那你怎么和她爸爸有关系的。”
张洹心想这可不好说,于是就沉默了,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但是他这种沉默战术在薛露面前根本不管用,薛露扑上去轻摇他的手臂,还撒娇,“说嘛,说嘛,我又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给我爸妈说,哥……,哥……,你说嘛……”
张洹经受不住薛露的撒娇攻势,只好开口了,但是胡乱撒谎,道,“我和赵昶没联系,这是真的。和她爸爸是之后又在餐厅里遇上了,后来就有了联系了。我对不住赵昶,就对她爸爸挺愧疚的,为了赔罪还请他吃过饭。你病那天是他打电话给我问事情,我说你生病了,他就说他在附近,便上来看看你,然后就看到你那个样子了,我们就送了你去医院。事情就这么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薛露瘪着嘴,表示不满意张洹这个说法,但张洹摊手表示就是这样。
薛露最后只好放过了张洹,张洹说他第二天一早就有考试,必须去学校了,就提了自己的东西下楼走了,在楼下僻静处,赵臻开着车停在那里接他,张洹上车后,就对赵臻道,“露露已经在怀疑你我了!”
赵臻笑着看他,道,“你很在意?”
张洹沉着脸,“这种事情好让她知道吗?知道了她还不知道怎么看我。”
赵臻道,“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还瞒得了一世吗?最后肯定要知道的,你担心什么,别担心。”
张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