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洹看着他,从另一边爬上了床,在赵臻身边躺下,然后还把大灯关掉了,只剩下一边的两盏昏黄的小壁灯还亮着。
昏黄柔和的光线里,赵臻侧头看着身边的张洹,虽然是他故意使诈让张洹来陪他,但是只要能够这样看着他,他的确觉得人生是因此而完美的,即使只能看不能吃,也没什么关系。
张洹也望着他,赵臻的目光温柔而缠绵,张洹被他看得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他甚至感受到自己的脸都热起来了,而且喝了那么大碗鹿筋汤,也许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只是被赵臻看着就有些心痒难耐了,赵臻禁欲,他还不是跟着他禁欲,哪能不明白赵臻的苦呢。
张洹觉得浑身都发烫起来了,脑子发热,下腹发紧,不由不自在地把头转开了,嗫嚅道,“看着我做什么,又要赶我去隔壁屋睡?”
赵臻轻笑了一声,伸手把张洹的手抓住了,张洹的手热热暖暖的,他似乎已经发现了张洹的身体上的变化,于是侧过身去低声和他说道,“我要禁欲,你又不用禁。我用手帮你吧。”
说着,已经伸另一只手摸了下去,张洹被他摸得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都红了。
他赶紧把赵臻作怪的手拿开,赵臻不放,还笑着道,“没什么,你这么精神才好……”
张洹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不是好话,于是就翻了一个身,撑着身体就覆上去,狠狠亲住了赵臻的嘴。
赵臻愣了一下,然后才又宠溺又温柔又得逞地笑了,被张洹狠亲了两口,就温柔缠绵地开始回应他。
接吻让气氛更加火热起来,当张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赵臻箍住了腰,在他的耳朵颈子间不断啄吻,手也在摸他的腰臀,张洹喘着气,眼睛红红的,水光潋滟,哑着声音道,“你放开我。”
赵臻在他的耳廓上舔吻,轻声呵气,“现在还要我放开?”
张洹身体也痒,心也痒,动着脖子要避开他嘴唇的作怪,道,“再不放,停不下来了。”
赵臻轻声应他,“那就不要停。”
张洹憋得眼泪水都要溢出眼眶了,咬着牙道,“你不要你的腿了吗?”
赵臻道,“怎么可能会一次也不行呢,我的身体怎么样,恐怕你比我还清楚吧。”
张洹经历了无比纠结的心里斗争,最后还是从赵臻身上翻身下去了,而且一窜就窜进了浴室里去。
赵臻呆愣地看着被甩上的浴室门,喘了口气,然后又叹了一声。
张洹没花多久就出来了,赵臻还想逗他,说他是不是憋得太久,怎么这么快就完了。但是张洹坐上床时,他从张洹身上感受到了一阵冷气,不由就皱了眉,道,“你这是故意折腾自己是不是?快进来躺着,用冷水冲算怎么回事?”
张洹发着闷气,躺进被窝,他知道自己身上冷,便不要赵臻搂着,闷闷地回答他,“说了让你不要惹我,是你不听。”
赵臻侧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两下,柔声道,“我又没要你陪我,你这样做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知不知道!以后再这样干,看我不教训你。”
张洹撇撇嘴,不想和他争辩。
之后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我是会一直陪你的,所以,你也没什么话说,你不准乱来,腿伤彻底好了,我什么都让着你。”
赵臻无声叹了口气,将张洹从他身后把他搂紧了,在他的耳边轻声叹道,“没见过你这么实心眼的。”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高兴。
赵臻规规矩矩再无动作,张洹放下心来,因为白天事情多而疲累,很快就要睡过去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赵臻感受着他的呼吸,知道他这时候防备最低,于是就直接袭击了他的下半身,张洹受不住他的挑逗,这回是真正很快交代了。
赵臻正想着功德圆满,张洹去收拾了回来之后就和赵臻发起了脾气,转身就去了隔壁房间。
赵臻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摸着失去了另外一个人体温的床单,只能苦笑,道,“真是别扭,都这样了,还抹不开面子。”
再说周杉这里,因为某些原因,他又被家里夫人强制性要求吃素三天,于是苦不堪言。
幸得女儿同情他,说妈妈有事出门,让他在外面吃饭去。
而谭允文当晚就坐飞机去了B城,到的时候已经午夜,正好和爱人叙叙私房话,第二天送走了卫溪导师,还可以两人单独游玩几天再回家。
所以,这么说来,还是赵臻一个人自作孽了。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开了曹逸然的故事了,希望能够短一点完结。
《逸然随风》
番外之毕业
番外之毕业
为了照顾赵臻,张洹之前只得把工作辞了,甚至连毕业设计都是在家里做的,大四下学期他基本上很少回学校,在严立本那里的工作也差不多都停了。
严立本得知张洹的男朋友是为了救他才伤了腿,不由心中挺感叹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健康的腿,再看看清俊的张洹,他不确定在危险来临时,自己是否能够第一时间救张洹而不顾一切。
所以,他之后算想通了,愿意祝福张洹和赵臻在一起能够幸福长久。
张洹毕业的时候,赵臻是想陪他一起去学校为他庆祝毕业的,毕竟这还算是一件大事,人生里就这么一次不是。
赵臻这时候腿还不能太过受力走路,要和张洹一起去学校,或者就要坐轮椅,或者就要用拐杖。
赵臻虽然时常表现得洒脱而不拘小节,似乎自己腿伤了也并没什么,但张洹知道他这个人在骨子里其实挺在乎形象的。
他在别人面前各种不拘,完全是因为他本身身处上位,他无论怎么乱没形象,别人都不会想到他不好的地方,只会把这个当成他的洒脱和幽默。
但其实,赵臻并不是那种愿意把自己的弱势让别人看到的人。
张洹明白这些,所以在赵臻说要陪他一起去学校的时候,他就说道,“其实毕业典礼根本就没什么要紧,我们班不少人都不愿意去参加。你要是要陪我去学校,那你先在车里坐着,我毕业典礼完了之后,你陪我照几张毕业纪念照就好了。学校里人多,我怕你在里面被人撞到了。”
赵臻以为自己的腿伤这样挺感叹的,但是接受了张洹的建议。
毕业典礼九点开始,张洹在大礼堂去坐了一阵就出来了,赵臻坐在车里等他,他回到车里,赵臻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张洹觉得没意思地道,“毕业典礼不就那个样子,形式主义,现在是学生代表在讲话,没意思。”
赵臻笑着握着张洹的手,道,“毕业典礼本就是个仪式,你怎么着也要参加完才好吧?”
张洹摇头,让司机把车开出去,然后说了个地点,是他的学院大楼前。
张洹目光看着车窗外,然后才回答赵臻,道,“今天毕业,你看看今天学校里车这么多,到时候仪式完了,陪学生照相的家长会很多,到处都是人,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照相都不行,我早点出来才好。”
赵臻这才明白张洹的意思,说到底,张洹还是在为他着想。
车很快就到了计算机学院的学院楼前,但车又开出去老远才找到了个停车位,张洹扶着赵臻下车,赵臻不愿意用拐杖,所以只得被张洹扶着。
张洹担心赵臻的腿,皱着眉头问他,“你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赵臻走得很稳,“没事,你不扶着我也没事。”
张洹怕他逞强,只好不说话了,慢慢扶着他到学院楼前去纪念留影。
两人走得极慢,上午的阳光从树叶之间洒下来,洒在水泥路上,光点随着风闪耀,张洹挽着赵臻,一步一步,像是走在一条通往永恒幸福的幽径。
赵臻约的摄影师也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跟在两人身后,拍下了那在光影里的属于两人的珍贵美好的片段,即使只有背影,似乎也能够从背影里看到两人的幸福的微笑。
张洹扶着赵臻站在楼前,摄影师帮着照了几张合影,赵臻看到有别的学生穿着学士服照相,就问张洹,“你不穿着学士服照?”
张洹很无奈地道,“不好看。”
赵臻笑道,“是个纪念,你总要穿着看看吧。”
张洹想了想,让司机来扶着赵臻,自己飞快地跑进楼里去,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一把电脑椅端出来,让赵臻坐在楼前树阴里,自己又跑上楼去,去教研室里拿了自己放在那里的学士服,而且从里面把卫溪也给拉了出来,道,“师兄,我毕业了,和我合个影吧。”
卫溪含着笑走在他的身后,道,“看着你们毕业我羡慕着呢,一个个地全都拿毕业来馋我。”
张洹道,“师兄,你毕业的时候是穿博士服,和我们这种是本质性区别,比不得的。”
赵臻坐在树荫里等张洹,张洹从楼里走出来时,他目不斜视地含着笑看向赵臻,上午九十点钟的太阳明亮还带着一些温柔,照在张洹的身上,赵臻像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永恒的光,他突然心生感动,让摄影师抓拍下了这一刻。
张洹穿着学士服果真遮掩了他原来的身姿,戴着学士帽,虽然面貌依然俊美夺目,但的确失了很多别的味道,当然,也增加了新的感觉。
赵臻站着和张洹照了两张,张洹就要他坐下,继续站在他身边照了两张。
然后张洹就和卫溪合影,卫溪含笑站在他的身边,两人看着摄像镜头,赵臻坐在一边看着,觉得这师兄弟两人都是养眼的人物,这样站在一起还真是不错,想到这茬,他又有点吃醋了,不知道自己刚才和张洹站在一起的时候是否般配。
张洹和卫溪照完,说还要和赵臻到其他几个景点去照两张,问卫溪要不要去,卫溪笑着拒绝了。
张洹正要带着赵臻离开,就走过来一大群人,正好是张洹同一年级的同学院同学,女生占多数,男生有几个,结伴过来照相。
他们看到张洹,就拉张洹要一起照。
张洹一时不好离开,只好让赵臻再等自己一下。
卫溪也被绊住了,他在学院有极高人气,师妹们一个个地接着要和他合影,最后笑得脸也僵了,热得要出汗。
他只好趁个空档说楼上有事,然后脱身走了。
上楼时遇到一个同楼层的导师,老师看到他,就笑着说,“看你走得这么急,要忙什么?”
卫溪笑着道,“李老师,你现在下去吗?本科毕业生在门口照相。”
这位老师一听,赶紧停住了脚步,道,“那我等一阵再出去。”又转过身和卫溪一起上楼,嘴里解释道,“前两天研究生们照相,哎哟,我那个热得,衬衫完全湿透了。脸笑得晚上还僵着。不得了,不得了,本科生人数更多,我先避一避。”
他是教学任务比较多而且为人和善的那种导师,和学生关系极好,于是毕业照时也是热门人物,还有女学生专门到他办公室去找他毕业留影,他现在也得了合影恐惧综合征。
张洹因为为人清傲,赵臻在一边坐着,看到不下十个女生对张洹脉脉含情但是不敢上前找他搭讪,赵臻只在心里憋屈,心想他怎么就这么讨小女生喜欢呢。
张洹和几个男生合影之后,又有走得近点的女生要求和他合影,看张洹并不拒绝女生的请求,于是别的女生也都上前去要求合影,然后就没完没了,张洹看看时间,发现过了十几分钟了,看赵臻坐在一边辛苦,而且有女同学过去找他搭讪,不知道是在问他什么,赵臻还含笑回答,张洹一下子就神经紧张起来了,拒绝了之后的邀请,说还有事要先走,就跑到赵臻身边来,道,“我们走吧。”
大部分人的目光看过来,见到张洹把赵臻扶起来,带着他离开了。
于是有人开始在后面询问,“那是张洹的什么人,腿有问题吗?看是被张洹扶着的。”
“是他家的家长吧。不像是父亲,太年轻了,是哥哥?”
大家看到赵臻走路的确是有点问题,于是就不由唏嘘了,即使谈论,声音也变得很小声,“一直不知道张洹有家人是残疾人,刚才坐在那里,我还以为是哪位老师。”
……
张洹没有去注意听身后同学们的讨论,和赵臻上车后,他就问赵臻,“刚才你和我们年级的同学在说什么?”
赵臻回答,“他们以为我是老师,就随便说些话。”
张洹很是吃醋地抿着嘴唇,之后只去校门口和行政楼照了几张合影就罢了,一来时间晚了天气热,二来担心赵臻身体吃不消。
当天下午,张洹同班同学打电话来叫他去学校里合影,张洹正陪着赵臻,为他整理电脑资料,接到电话就想拒绝不去,赵臻劝他道,“一生就这么一次,去吧。以后同学各奔东西,没个合影留念,你会后悔的。”
张洹于是就答应了要去。
离开时,赵臻拉着张洹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两下,在他耳边叮嘱道,“要是你们学院有女同学和你做毕业表白,你千万不要答应,知不知道。”
张洹不满地道,“哪里会有,你不要多想。”
赵臻笑着拍拍他的手,这才让他离开了。
结果,张洹得到了三个女生的集体表白,还收了两封情书。因为是马上就要离开了,大家心情比较低落,而且以后各奔东西说不定再也无法相见了,当然该说的话都要说,也有了勇气,不觉得被拒绝丢面子。
张洹还被男生怂恿着,给一个哭了起来的女同学递了纸巾,其实大家是要求拥抱一下的,但是张洹觉得不好,就拒绝了。
毕业季,太多的快乐在疯狂里沉淀,也有太多的悲伤,有些能够说出口,有些只能留着默默地转身体会。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张洹又回学校去过几次,看着没有了那些熟悉的面影的学校,总觉得这已经不是原来的学校了,是这时候,张洹才心里升起了悲伤,想,大学已经毕业了啊。人生要进入完全不同的阶段了。
也有迷茫,也有激动,有沉寂,也有向远方的冲劲。
张洹回到家,他紧紧地抱住赵臻,在心里想,这个世界,如果有什么不变,希望是你我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写到这里就不写了,在龙马出的书里面还有一个番外,种种原因,就不放在这里。
曹逸然的故事已经开了:《逸然随风》
因为还有别的文,也许会做不到勤更,大家谅解,移步过去捧捧场吧,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