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去……”
于邵棠一笑:“这就对了。”
晚间时分,于邵棠压着卢景秋狠狠为自己践了一次行。
龙啸天跟着夏员外出去了,小宅院里就剩下于卢二人。大床之上,卢景秋被于邵棠连干两场,已然是骨酥筋软神魂颠倒,情动的泪水流了满脸。伸出一只手去推于邵棠的小腹,他颤巍巍的说:“你歇一歇吧。”
于邵棠扶着他的胯骨正奋力的动作着,闻听此言就俯下‘身去亲吻他的嘴唇。
“春‘宵苦短,明天咱俩就要分开了,理应抓紧时间不是。”
卢景秋脸上绯红一片,刚想说点什么,对方立刻坏心的狠撞几下。卢景秋被他顶的心神涣散,刚才要说的话也被抛到脑后,只得搂住对方宽阔的后背,忙不迭的惊喘出声。
翌日清晨,于邵棠带着赏金,恋恋不舍的返回了鬼灯寨。
37 钱财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进了腊月。
卢景秋将夏员外的瓷器店拆成了两家,城南一家城北一家,城北那家交给万掌柜管理。万掌柜就是当初和卢景秋一道运送镖车那人。当日一战,他趁着场面混乱没人注意他,就贴着树悄悄逃跑了,可没跑多远便受迷药所制晕迷过去,幸好被路过的猎户所救,这才得以返回休宁。万掌柜平日在店中坐镇,月末几天跟夏员外换班。夏员外因为挨了他大哥一顿狠训,不敢不奋发图强,可又贪玩,所以只在月底他大哥过来查账之时跑来摆出认真励志的样子。龙啸天如今也在他手下做事,帮忙押运货物,天气越来越冷,镖局的价钱也越出越高,夏员外索性放弃雇佣他人,就叫龙啸天带几个精明强干的伙计压货,路上倒也一直平安。近日龙啸天跑了趟北边,回来时给卢景秋带来一封信。
信来自苑城,洋洋洒洒三大篇,卢景秋展开来仔细阅读了,末了半忧半喜的叹了口气。
这封信的作者乃是卢景秋的旧友,那位消息很灵通的苏员外。上个月卢景秋托人给他寄去了一封信,大致内容是告知他自己现今十分平安,又得知白玉晓成了朝廷的通缉犯,不知苑城的各位现在是否安好。信发出去后的五六天,龙啸天出门途经苑城,顺路带来了这封回信。苏员外在信上先是关切的询问了卢景秋这半年的近况,然后又痛斥了白玉晓的恶行,并对他现如今的下场评价出万分痛快的两个字——活该。最后,他告诉卢景秋,苑城现在比较乱套,乱套的核心是白玉晓当初成立的那个商会。商会里面有几位财东当初是迫于姓白的淫威,不得不加入,但现如今商会运作已基本成型,就这么退出他们又不甘心,于是未等外界主动攻击,他们自己人先起了内讧。在信的结尾,苏员外希望卢景秋能尽快回来,自己很是惦念他这位老友。
卢景秋将信收好,思索片刻,给他回了一封。这封回信内容简单,他只写了一张纸。等到他刚放下笔,夏员外就找上门来了。夏员外急三火四的推门进来,未等卢景秋开口询问便拉住他的袖子,两道浓秀的眉耷成八字:“景秋老弟,我大哥今早说要跟我合伙做生意,这可怎么办!”卢景秋眨了眨眼,疑惑道:“夏大哥打算经商了?”
夏员外嘴一瘪:“是啊。”
“这……是好事啊。”
“一点都不好!这就意味着他每天都要看着我了,我、我就没办法去盈香楼了。”
卢景秋对这位大不了他几岁的东家实在有些头疼,就哭笑不得道:“那就别去了,好好在家管管生意,我这里还有上两个月的账本,一会儿拿给你……”“我不要看。”夏员外当即摇晃了脑袋:“你帮我看就好了。我一看账就头疼。”
他说着放开卢景秋的袖子,在一歪身坐到旁边椅子上,向后靠去顺势翘起二郎腿,又说道:“过几天有趟货要运去桃林镇,里面有我大哥的一半,别人我不放心,不如你带着龙啸天一起走这一趟吧。”卢景秋点点头,十分好脾气的说:“好,可以。”
夏员外想了想,发现没有其他事情要说了,于是眉毛一耷,又回到了上一个话题:“不如以后你跟着我去城北吧,万一我大哥来了,有你在身边我也放心一些……”
卢景秋耐着性子陪夏员外说了一下午的闲话,末了神疲力乏,晚饭都只吃了半碗,早早就上床休息去了。躺在床上时,他还在想,得赶紧把欠夏员外的钱还上,然后找个机会走人,这位小爷实在太缠人,自己还有大事要办,岂能天天陪孩子似的陪着他?
几日后,卢景秋带人去货栈清点货物,给要运往桃林镇的货物装车。正在忙乱之时,一个夏家的伙计小跑到他身边道:“卢掌柜,外面有位先生要找您。”卢景秋正指挥着搬运工搬运大箱子,箱子里装的都是易碎瓷器,他不敢分神,眼睛盯着箱子,只偏了脸问:“谁啊?”那伙计道:“不认识,他只说是您原来的手下,指名要找您呢。”
这时大箱子落了地,卢景秋也松了口气,终于正脸转向伙计道:“我出去看看。”
他一路走出货栈,只见门口站着个中年男子,双手插进袖筒里,正垫着脚往里看,见卢景秋出来了,他立刻迎上来激动的喊道:“大爷!我可找到您了!”卢景秋见了他先是一愣,随即是又惊又喜。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卢家原来的大掌柜方泉。
上去抓住方泉伸过来的手,卢景秋道:“老方,你……这半年来过得还好?”
方泉两眼一红,看着像是要落泪:“我挺好的,大爷,您受苦了吧。”
卢景秋心里也十分激动,但他心里搁了太多话要说,一时也不知该说哪句,只得叹口气道:“都过去了,现如今我是平安无事了。老方啊,我现在还有些事要忙,我叫人带你找个地方坐一坐,随后我们再聊。”卢景秋喊过来一个伙计,让他带着方泉去店后面先呆一会儿,而他自己则返回货栈,继续把剩下的活计安排好。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在个安静的环境中把事情相互交谈了。原来那日卢景秋入狱后,方泉带着人几次三番去县衙要人,但都遭到了无情的驱逐。卢家这下没了主人,唯一一个从不管事的二小姐也被人带走了不知去向,方泉心里火烧火燎般着急,偏在这时,白玉晓开始对卢家的商铺进行打击压榨。方泉做了十几年的掌柜,自有一套应对方法,双方僵持一个月有余。可就在这时跳出来个卢家姑爷,竟代表卢家将店铺一并接收了,并把方泉等一辈多年效力卢家的大伙计全赶了出去。方泉在这时已大致把事情猜出了八九分,知道大爷是遭了内外夹攻的陷害,他自己实力有限,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忙,但好在他留了一手,在林堂接受店铺之前将几家店中现有的钱款带了出来,其中大部分都是银票,另外有少量的黄金白银。带出来之后他又担心林堂事后觉察,就连夜携带家眷离开苑城,去往相邻的小镇躲避。这一避就是好几个月,期间他也多次派人去打听苑城内部的情况,得知卢景秋越狱成了逃犯,心中是又恨又苦。如此这般熬到了冬季,终于等来了卢景秋冤情昭雪、白玉晓成了朝廷钦犯的消息。于是他带着家属又回到了苑城。就在上个月,他从苏员外那里打听到卢景秋的下落,于是连夜赶来休宁与之相见。卢景秋听罢他这一番叙述,心中十分感慨,想到自己身边还是有这等忠心之人的,此生造化也不算太坏。
方泉给他保住的这部分财产,加起来还不到原来卢家财产的十分之一,不过有远胜于无,毕竟这笔钱放在普通人家里,也够买田置地无忧无虑花满一辈子的了。卢景秋万分感激方泉,但方泉因为没能保住店铺心里还存着几分愧疚,所以也不太敢受他家大爷的谢。
转眼间又到了晚上,卢景秋留方泉在家中吃了一顿晚饭,又给他安排好住处。方泉到了这时情绪已经平稳下来,就问卢景秋:“大爷,那您打算何时回去?”卢景秋前几天还在愁钱的问题,现如今钱来了,他又开始愁如何跟夏员外开这个口。
夏员外什么都好,就是太无邪太烂漫,除了吃喝玩乐其他一切都闲麻烦,卢景秋跟他在一起时,常常感觉自己像养了个儿子。如果夏员外真是卢景秋的儿子,那卢景秋肯定一天揍他八遍,可他不是儿子是老板,所以卢景秋只能耐下心来跟他讲道理。可惜夏员外不听道理,似乎还是他大哥的拳脚比较有用。卢景秋有些头疼,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一夜,最后他打定主意,等运完这批货,就去跟夏员外道别,这次不管他再怎么撒泼耍赖,自己也绝不动心。至多待自己重振家业后,再回来好好报答他一番吧。38 巧遇
翌日清晨,卢景秋对着方泉嘱咐一番,然后让他回了苑城。方泉知道他如今在这边欠着别人的情分,所以也不多说,简做收拾就起身了。按原来的安排,今日卢景秋要运送货物去往桃林,不能耽搁,所以送走方泉后就开始忙碌自己的事。冬天道路难行,准备事宜诸多,加之他心里有事,所以忙的有些急躁,启程之时还将一名犯错的伙计骂了一顿。坐在车上,他从窗口望向外面一片白茫茫的山野,心里忽然跳的有些乱。他行商多年,很相信直觉一说,此时就在心中默念,希望此行顺利平安,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桃林镇地处临城与休宁之间,说近不近说也不远,他们这一行人行了四日终于到达这座小镇。
前来货栈接待他们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白脸汉子,自称姓赵叫赵同。卢景秋对夏员外外地的生意不甚了解,听他自报家门后,便也客气的介绍了自己。赵掌柜为人十分热情,边指挥人卸货边对卢景秋笑道:“卢先生,这几天天气都十分糟糕,我还担心你们在路上遇上暴风雪,这回好了,你们赶在大雪前到了。”卢景秋道:“我们也是特地加快了脚程,眼看要过年了,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批货平安送到才是。”
此时货物已经全部运进货栈,赵掌柜笑呵呵的说:“是是,您说的对。卢先生一路车马劳顿,一定累了,走走,我们先去吃饭。”卢景秋答应一声,然后转回身去找龙啸天。
龙啸天穿着皮袄,正在搬运工人之间穿梭,听见卢景秋招呼自己就对他一挥手,扯着嗓子喊道:“你先去吃饭吧,我等等再去,不用管我。”卢景秋离他多远也还是被震得耳膜发痒,十分不好意思的对着赵掌柜笑笑道:“我家这伙计嗓门大了点,见笑见笑。”赵掌柜也笑:“无妨无妨,这嗓门一看就是有把子力气的,能干活!”
卢景秋随着赵同去了当地一家酒楼,在二楼包下一雅间,两人边吃边聊。
正在饭局进行到一半时,外面噔噔噔跑进来一位家丁打扮的男子,站在门口呼唤赵同道:“赵掌柜,东家刚刚到铺子里了,没瞧见您,正找呢。”赵同脸上略略露出点惊讶,站起身问道:“不是说明儿才能到吗?”
家丁道:“提前过来了,您看……”
赵同面露难色,随即看向卢景秋:“唉,卢先生,真是不巧,我家老板从老家过来查看生意,本来说是明天到,谁知道又提前了。”卢景秋听明白了,立刻安抚的一抬手:“不要紧的,您尽管去忙,不必管我,我吃完饭去跟伙计汇合,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明天再说。”赵同边笑边对他抱拳鞠躬:“实在抱歉,您看我这叫什么事儿,对不住对不住,改日一定重新请您一顿。”卢景秋将满口抱歉的赵同送到楼下,然后转身又回了雅间,打算把剩下那几口饭吃完。
他迈进屋中回身刚把门关上,忽听背后一阵风声,不等他回头,就被人从后方紧紧抱住,同时还捂住了嘴。卢景秋大惊,条件反射般猛烈挣扎起来。然而对方双臂犹如铜铸铁打一般,任他怎样捶打也丝毫不动。
卢景秋呜呜的呻吟几声,心中又惊又骇,正在方寸大失之时,背后那人忽然闷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扑在卢景秋耳边,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卢景秋张大眼睛望向前方,不动了。
那人见他停止挣扎了,就放松了臂上的气力,同时将下巴搁到他肩膀上,开始缠绵的蹭。
卢景秋深呼一口气,要怒不怒的开口道:“放开我。”
那人一愣,犹豫着松开了手臂。
卢景秋转过身,就见于邵棠身着一袭黑外氅,高束着头发,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上满满都是笑意。
“景秋。”他伸手握住卢景秋的手,忐忑又激动的问:“惊喜吗?”
卢景秋刚才都快被他吓死了,手中已经攥好一记大耳光,就等着招呼到他脸上。可等他转过身来对上于邵棠那双灿星般的黑眸子,一颗心顿时又软了下来。抬手轻轻一拍他的脸,卢景秋没好气的说:“喜什么喜,你想吓死我吗。”
于邵棠握着他的手慢慢揉搓:“我没想吓死你,可我倒是想死你了。”
说完他又挺腼腆的低头笑了笑:“你想我了吗?”
卢景秋绷住脸,白了他一眼,然后抽出自己的手,绕过他走到饭桌前坐下道:“不想。”
于邵棠上前跟他一并坐下了,还搬着凳子往他那边窜了窜,察言观色道:“你生气啦?”
卢景秋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边嚼边斜眼瞪着于邵棠。
于邵棠咽了咽口水,满脸赔笑道:“对不起,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这边又是赔礼又是讨好,终于把卢景秋哄的露出点笑模样,这才重新回了正题。卢景秋问道:“你怎么来的?”“前些天接了个活儿,要在桃林呆三天,刚刚路过这家酒楼时正巧看见你和别人往里进,我就一路跟上来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卢景秋也觉得很巧,但对他这种行为依然哭笑不得:“你跟着我干什么,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于邵棠微微露出点苦笑:“你是知道我的,可不就是见不得人吗。”
卢景秋见他眼中闪着一丝狡黠,也不知话中有几分是真,但心已经彻底的软了。伸手握了对方的手,他柔声道:“要是我不下楼去,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在暗处跟着我?”于邵棠想了想,点点头。
卢景秋一掐他手心:“傻瓜,吃饭了吗?”
于邵棠又笑:“还没有。”
卢景秋立刻叫来伙计,加了两道菜,这才跟于邵棠两人对坐着,稳稳当当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两人沿着小街闲逛。
于邵棠此次任务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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