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师娘,你相貌武功都不差,只可惜误嫁了个虚伪小人,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希望你来世能有识人之明,嫁一个真正有君子胸怀的丈夫。
拜完之后想到回去也是无事,于是继续往前走,到昨日和东方不败同坐的那个山崖边又坐了下来,看着眼前青翠秀美的山谷发呆。
林绛轩刚才在东方不败面前虽然看着说话老练,处理感情问题十分沉着自然,其实他的压力颇大。
毕竟面对的是那么一个不凡的人物。不管是论武功,身份,还是论江湖阅历,心计智谋,他都抵不上东方不败的一个零头,年纪应该也差着不少。
林绛轩很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就是表面上看着比这里的人开放洒脱,其实根本就是菜鸟一只。谈情说爱什么的,理论还可以,实战大概就要一塌糊涂。
也不知道刚才脑子发什么热,觉得要是不顺着东方不败就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人一样,真是太多虑了,连鲍长老,杜长老那么厉害的人物在他面前都跟老鼠见猫似的,这么厉害的人物,谁欺负得了。
而且刚才一冲动,忘了一件事情,关于那传闻中的‘三尸脑神丹’,如果这真的是东方不败控制教众的手段,那林绛轩不管以前对他多有好感,日后也是会对这种人敬而远之的。
这下可好,什么都没搞清楚呢,轻描淡写地就给搅合到一块去了,一跃变成了同居关系,也没个过渡阶段让人适应适应。
正在沉思着自己的那点心思,
忽然脑后风响,风声疾劲,不是正常的山风,总算林绛轩最近经常和人对敌,反应机敏不少,千钧一发之际着地一滚,避开了从身后劈来的那一剑。
只听一人怒喝,“什么人,竟敢偷袭我们林公子!”
抬头看去,是鲍长老,从不远的山石处飞身而来。
手在地下一撑,跃起身来,再看偷袭自己的人,长袍大袖,面貌端正,几缕长髯,手提一柄长剑,很有一股书生正气,可惜表情有些狰狞,正是以前的师傅岳不群。
鲍长老几个起落来到林绛轩身边,将一把长剑递到他手里,“公子,你出来没带兵刃,教主不放心,让我送过来。”
林绛轩很是怀疑,这么巧?给我送个兵刃就正好赶上岳不群来偷袭?看他出来的那个地方怎么像是个藏身偷窥之处呢,该不会又是奉命一直悄悄跟着我的吧。
顾不上理论这些,看着岳不群,沉声道,“岳不群!你身为五岳剑派的掌门,竟然做这种背后偷袭的卑鄙行径!”
岳不群嘿嘿冷笑,“不知廉耻的小子,我当初怜你父母双亡,孤苦无依,才将你收入华山派门中,谁知你狼子野心,不知感恩不说,还恩将仇报,反叛出师门,如今更是自甘堕落,去做魔教教主的宠娈,真是不要脸之极,我今天就要杀了你这小贼,清理门户!”
林绛轩知道此人向来厚颜无耻,什么颠倒是非黑白的话都说得出口,跟他对骂,搞得不好,还真不是对手,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岳不群,少要胡说八道,你偷了我家的‘辟邪剑谱’这就想要杀了我以绝后患不成?哼,只怕没这么容易!”
岳不群自从得了‘辟邪剑谱’之后就心心念念的想要将失踪的弟子林平之找出来杀了,不然正主还在,自己修炼‘辟邪剑谱’时总不能安心。
只不过这弟子在五霸岗失踪之后就如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了踪迹,好容易前些日子才听说了些他的消息,不过十分惊人,林平之竟然凭精妙剑法杀了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为父母报了仇。
而且据说林平之似乎是投入了魔教,颇得东方不败的青睐,还有魔教长老带着人一路跟着,充当他的手下。
岳不群闻讯大惊,自己偷了他家的剑谱,此事总会被林平之知道,林平之要是投靠了魔教,到时候他伙同魔教妖人前来找自己报仇,那可就麻烦了。
因此不敢怠慢,急忙就一路追了过来,结果林平之没追到,却发现了在山谷中养伤的令狐冲和任盈盈,他这人看似满身正气,讲究君子作为,其实心胸狭窄,对令狐冲莫名剑法大进,盖过了自己,在江湖上出尽了风头之事,又妒又气,怀恨已久,认为那是令狐冲故意削自己面子之举,早就想杀之而后快。
当即出手,只是没想到十分不顺,真正是陪了夫人又折兵,被岳夫人听到了他的真面目,羞愤自尽不说,他自己也被任盈盈逼着服食了‘三尸脑神丹’,命他以后必得恭听差遣,每年端午之前去黑木崖一次,给他解药。
岳不群心中恨极,这两日就不曾走远,只在这山谷附近徘徊,想要找盈盈单独一人出来时擒住她,逼要解药。
昨日东方不败一来,令狐冲和任盈盈迅速逃走,岳不群一早发现这两人已经不见了,大呼晦气,正准备也即离去,另想办法。
谁知却遇到了林绛轩,看他单身一人,对着山谷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这可真是大好的机会,立时出手,想要结果了他。
林绛轩自然不能站着给他杀,深知此人的虚伪恶毒,如今又剑法奇高,决不能给他抢得了先机,不再多说,直接开打。
岳不群本以为林平之定是拜入了魔教,学了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加上还有魔教长老的帮忙,这才能出其不意的杀了余沧海,余沧海到底只是个二流角色,对付他不是最难,以自己的功夫,林平之就算学了些邪门功夫,武功大进,自己也应该能杀得了他。
翻翻滚滚斗了一会儿,却发现所料十分不对,对方的剑招路数竟然和令狐冲是一模一样的,岳不群前几日才败在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之下,顿时心里火冒三丈,没想到林平之竟然还和令狐冲私下有勾结,学到了他的剑法。
一晃眼,又见鲍长老在一旁挺着兵刃,虎视眈眈的,随时准备上前帮手。心里着急,他已经试出林平之功力甚浅,经验也不足,出手不够狠辣,经常会错失一些良机,比起令狐冲来还是尚有不如的,今日如不杀了他,被他回去再潜心修炼个两,三年,自己就不是对手了。
当下大喝一声,潜运内力,忽进忽退,绕着林绛轩身子乱转,剑招如狂风骤雨一般,越来越快。
鲍长老在一旁看得眼睛都花了,只怕自己上去夹攻也没有十足胜算,灵机一动,拿出一个哨子放在嘴里,嘘溜溜吹了几声,声音远远传了出去,然后才挺兵刃冲入战团,大声道,“林公子,教主马上就到,我们奋力拖住这恶贼,莫要被他跑了!”
岳不群大惊,鲍长老口中的教主肯定是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天下无敌,眼前这两人就已经很难对付了,今日胜负难料,要是再来一个更厉害的,只怕自己要死无葬身之地。
虚晃两招,忽然一扬手,几道寒光闪过,林绛轩与鲍长老连忙闪身后撤。
岳不群趁机尖声道,“魔教妖人,专会以多取胜,今天放过了你们,下次再要撞在我的手里,就绝不留情了。”说罢纵身而起,迅捷无伦的从另一面飞奔下山。
鲍长老‘呸’了一声,“这龟孙子是不是有病,说话这般尖声尖气,还说得这么不要脸,以为他在台上唱戏不成!”
一回头却见林绛轩缓缓坐倒,一手捂住了左腿,脸现痛苦之色,大惊,“林公子,你怎么了?”
林绛轩还是吃了年纪轻,功力浅的亏,腾挪跳跃的功夫比不得鲍长老这类老江湖,刚才岳不群扬手发暗器,他虽然也及时反应,跃起闪避,但到底慢了一步。
这时就觉得腿上火烧火燎地疼,却看不见什么东西,估计是钢针之类的细小暗器,已经扎进肉里去了,感觉十分不对,恐怕还是喂了毒的。
苦笑道,“鲍长老扶我一把,看来是被他的暗器打中了。”
鲍长老不敢怠慢,只怕岳不群忽然回转查看,那可就危险了,抱起林绛轩火速下山。
走到半路上,就见人影闪动,东方不败带人迎了上来,看来他刚才虚张声势地几声哨响还真被山下的人听到了。
东方不败看他竟是抱着林绛轩的,脸色一沉,“你做什么?”
鲍长老冷汗直冒,“启禀教主,刚才在山上遇到了岳不群,属下无能,保护无力,林公子腿上被那厮的暗器打到了,只怕有毒…”
手上一轻,人已经被东方不败接了过去,“回去吧,去让杜长老把他那边的桑三娘带过来,快点!”
桑三娘惯会用毒,是个中高手,鲍长老领命,飞速去找杜长老,心里不停地念佛,只盼林绛轩伤得不重,不然自己的罪责可就大了去了。
谣言不可信
是谁说中了毒的伤口会麻木无知觉的,明明能疼死人的好不好!
林绛轩的腿上是被岳不群的毒针射中了,还好华山派不精于用毒,岳不群喂在针上的毒药虽然很烈,但是并不难解。
桑三娘赶来之后用磁石帮林绛轩把针吸了出来,又外敷内服了点药就说没事了,将养两天就会好。
桑三娘四十余岁年纪,干练麻利,林绛轩觉得她比杜长老,鲍长老几个还有气概,在东方不败面前虽然也是恭恭敬敬的,但并不缩手畏脚,取针解毒什么的,都动作纯熟老练,确实是个中高手。
若不是疼得厉害,搅得人心烦意乱,林绛轩定要好好谢人家一下。可惜现在全部精力都被用在忍着腿上的炙痛,实在说不出话来。
不但说不出话来,连身边的事情都觉得有点恍惚,耳听的东方不败仿佛是又在问鲍长老当时和岳不群打斗的情况,鲍长老认真作答,过了一会儿又响起桑三娘的声音,好像是在说他的伤势。再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迷迷糊糊靠在床头躺了不知多长时间,身边微微一沉,有人坐了下来,“你感觉怎么样了?还疼是吧,桑三娘说对付这种毒没有什么好办法,就算敷了药,也要疼五,六个时辰的。”
林绛轩睁开眼看看,无力道,“东方,你说的不对,不是还疼,是还很疼,跟用火在烧一样,哎,真是恨不得把那块肉剜下来,”稍许挺挺腰,换个姿势躺着,“这个该死的岳不群,偷了我的东西还想杀人灭口!五岳剑派找了这么个人当掌门,以后前途堪忧啊!”
东方不败给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你最近就先跟在我身边吧,我已经派人去盯着岳不群的行踪,等杀了他,你就安全了。”
林绛轩微笑一下不答,心想自己可真是越来越习惯这些古人的野蛮做法了,听说他要去为自己杀人,一点没有以前的不适应,还觉得就该如此,嗯,还稍许有点开心。
可惜只笑了一下,就被腿上阵阵袭来的疼痛把笑容噎了回去。大恨,差点就想去锤床,这落后的破地方,连个麻醉药止疼剂都没有。
顾忌到东方不败在旁边,人家是自己新上任的情人,反之亦然,自己也是头天上任,结果这么没用,一出去就受伤不说,受点伤还要大呼小叫的,实在太是有损形象了,面子上下不来啊。
咬紧下唇,强忍着不做声,放任自己沉浸在对止疼药的无限向往中,忽觉眼前一暗,额头上一下温润,知道是被亲了一下,心中安慰,不过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翘翘嘴角。
过了一会儿东方不败又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绛轩摇头,“吃不下,算了,饿一两顿也没什么,等桑三娘说的那六个时辰过去了再说吧。”睁开眼,十分期待地问道,“现在过去几个时辰了?”
“快两个时辰了,你睡一觉吧,明天早上肯定就好了。”
林绛轩哀叹,闭着眼睛想我也知道睡一觉就好了,问题是这个难度太高,今晚怕是睡不着的。
听到有衣物的窸窣声,东方不败脱了外衣也躺上床来,靠在旁边,伸手把他搂在怀里,另一只手伸下去,轻轻捂在腿上伤处,微运内力,“热一点这药的效力就能发散得更快。”
林绛轩很想开个玩笑,说你借机沾我便宜,要热一点,叫人拿热手巾来敷着就好,用得着你这么小题大做,损耗内力来干这个。
奈何实在说不出话来,只得随他去了。
熬到半夜,疼痛稍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天色已经大亮,不过四周静悄悄的,应该是大家都不敢来打扰,不但不敢打扰,连能发声的鸡鸭猫狗之类也统统顺手捉走,所以除了鸟鸣虫叫,就没有其它声音了。
桑三娘的药很灵,说得也很准,过了这么几个时辰,果然就不疼了,林绛轩的伤势是没什么的,被针扎了两下,虽然深,但实在也算不得什么大伤,主要是毒,现在毒性去了,伸伸腿,觉得动作自如,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长出一口气,“总算好了,这可真要了半条命。”
一侧头,只见东方不败靠在一边看他,除了眼神里有一丝关切,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淡然自若,也看不出是一直没睡还是被吵醒了。
“早啊,东方,昨晚累得你也没睡好吧。”林绛轩是真的有点愧疚。
东方不败也不说自己睡好没睡好,眼光下移,忽然一笑,“你这也太漂亮了点吧。”
这话以前好像东方不败也说过,就是那次帮林绛轩涂药的时候。那时林绛轩还会有点不好意思,现在两人一起依偎着睡了一晚,他倒想开了,日后和他最亲密的人就是旁边这一位,不必太过拘谨矜持。
主要也是实在没什么好矜持的,他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以前一到夏天,还不是经常会穿着汗衫短裤四处乱逛,穿条泳裤去泳池游泳。
就算是大姑娘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好多泳池里的姑娘穿得比他还少呢,虽然是上下两件,不过那两件的布料加在一起也没有他一件多,大概都认为给人看看也不会少块肉,被看多了还会洋洋自得,沾沾自喜一番。
昨天桑三娘为了给他治伤,将他的裤腿从下到上给剪开了,这时就整条腿露在外面,冰肌玉骨,细白莹润,纤长笔直,骨骼清秀,又不失力度,十分养眼。也难怪东方不败又要夸一次。
便也笑道,“怎样,东方兄要了小弟没有吃亏吧?”轻轻揉揉肚子,“这可饿死我了,昨天就只吃了早饭。”
东方不败拍手唤人进来,准备热水洗漱,再端早饭来。
林绛轩忽然想起一事,“鲍长老呢?昨日多亏了他,东方,那岳不群的确十分厉害,我受伤主要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你可别把鲍长老给……”
东方不败扔给他一条热手巾擦脸,“你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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