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对对对,格老子的,还有三个人你要特别小心。”
“那三个人?”
“第一个是‘香娘子’杜二妹,这个查某很怪,一直蒙着脸,声言谁能逼她去掉面纱,她就嫁给他,四十年来一直缠着俺,希望俺去掀她的面纱,娶伊做某(老婆)也不晓得什么意思,真够烦,你见到她最好不要理她。”
吾尔开溜点点头,问:“其他二位是啥郎?”
“其他二个是活仙连胡,和死仙‘史仁’,是俺的师弟,一直想除掉俺。”“什么原因?”
“俺也莫宰羊,不过,俺猜想可能是为了千年雪莲被毁?
他们把一切罪过怪在俺身上吧!“”哦!“
“格老子的,所以每次遇上他们,俺就溜栓(跷头)。”“你武功不及他们?”
“不是的,只因为他们是俺的师弟,也是个太好人,所以俺只好溜栓罗!”
“原来如此。”吾尔开溜笑道:“没想到你的故事,会如此曲折、刺激、有趣。”
“好了,一切已交代明白,俺嗝屁之后。你千万不能用火葬,淹怕火,你可用马车将俺运回去。”说完,老疙瘩随即纵人坑中,揭去相盖,在相中躺下。
吾尔开溜惊愕道:“操,你干什么?”老疙瘩叹了口气说:“俺要与你永别了!”
“没有这个道理,那有故意找死的。”
“俺不是故意要找死,其实俺早在一个月前就该嗝屁,为了找咸鸭和你,才痛苦支撑,俺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了!”语毕,闭上眼睛,刹那间,脸色由红变黑,竟似已死去!
吾尔开溜大为震惊,跳入坑内,大叫:“老疙瘩,老疙瘩,你……真的嗝屁了?”老疙瘩已没有一点反应。
这时候,大地突然暗了下来。晚风呼啸,有如鬼哭神嚎!
吾尔开溜默默伫立棺边,对于今天的奇遇,宛如做了一场梦。他不知道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虽然如此,但他抱着一种态度,便是走下去!他拿起棺盖轻轻盖好,运用内力按下四支木钉,然后朝棺木恭敬地拜了三拜。
“老疙瘩你请安息,我这就回城去购车,立刻送你回去!”
“嘻嘻!”蓦地,附近的一座坟墓后面响起了—声轻笑!
吾尔开溜心中一震,喝道:“操,什么人?”
“嘻嘻,免惊(不用害怕),是我!”人随声现,两条黑影由一座坟墓后冒起,飞快地奔了过来,活像两个滚地球。任何人见了,都会肯定他们是一家人。
因为除了年龄不同外,他们的面貌和体形都一样,只是一大一小罢了。老的年约五旬,身高不满五尺,胖得像一只猪,圆鼓鼓的。小幼年约二十五、六,面貌身材都与老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脸上少了几条皱纹。
吾尔开溜一见,心中就直叫“伤脑筋啦”,因为他以前曾见过他们,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是一对父子,老的叫“老混蛋”黎彪,小的叫“小混蛋”黎小虎,是鸡公山邻近,黄陂寨的棒老二。
吾尔开馏已知他们的来意,笑道:“原来是黎大当家的,好久不见了!”
黎彪咧着大嘴巴笑说:“吾尔少爷,我要跟你商量一事,不知你有无兴趣?”
“说说看。”
“我先告诉你个坏消息,你干爹因你杀了帮中九个兄弟,一怒之下,已发动全帮高手追缉你,同时发下悬赏,谁能把你的脑袋摘去给他,赏银一万两!”
“哦?那你是为了一万两赏银而来?”
“本来是的,但我已改变主意,不想要一万两银子了。”
“既是这样,我太感激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补偿你的。”
说完,吾尔开溜跳出了大坑,欲离去。
黎彪身形一闪,拦住了他的去路,嘻嘻笑道:“别急着走,我的话还没说完哩!”
吾尔开溜驻足说:“不必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句话,办不到!”
黎彪笑容一敛,阴恻恻的道:“我以为你办得到,因为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是吗?”
“你想看看,你叛离黑蛇帮,要应付他们的追杀已经相当困难,假如再成为天仙派的传人,那不等于与天下人为敌,所以,你还是把那‘宝贝’送给我儿子为佳。”
吾尔开溜瞄了一眼黎小虎,笑道:“他?别笑掉人家大黄牙,他那是块料?”
“错了,我儿子乃是最佳的人选!”
黎小虎乐了,笑道:“你把宝贝送给我,我就帮助你对付黑蛇帮!”吾尔开溜哈哈大笑起来。黎彪不悦道:“你笑什么?”
“这个笑话太好笑了。”吾尔开溜道:“老鸦笑黑猪,不知丑!”黎彪双目一瞪,气说:“小子,你别不识抬举!”
“老和尚上花轿,今生休想!”“臭小子,你这是寿星佬上吊,活得不耐烦啦!”
“我也常常觉得活在这世上没有多大意思,可惜到今天还没有人能要了我的命去!”“好,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话声中,倏然一掌拍出。
吾尔开溜在他掌未打出之前,人已落在一座坟上,笑道:“老混蛋,我有个建议!”
黎彪正欲追扑上去,听了站住说:“你还有什么屁要放?”
吾尔开溜笑道:“我想跟小混蛋比赛,要是他能赢过我,我就把‘宝贝’送给他,啥款?”“怎么比法?”
“我出个谜题,他要是猜中了,我便无条件奉送给他。”“卖屎‘不行’!”黎彪断然道。
黎小虎却接口说:“成,咱们一言为定,不可蒙我哟!”黎彪吃了一惊,斥责道:“小混蛋,你给老子立正站好,没你的事!”
黎小虎脾气却很扭,大声说:“老爸,你放心,我答得出来的。”
黎彪怒道:“老子说卖屎就卖屎,你从小就没摸过书,斗大字不认识半升,奶奶的,压扁肚皮也放不出半个‘文’屁来。”
黎小虎道:“真的卖屎?”“不错!”黎彪说。
黎小虎嘴一噘,说:“好,我告诉老妈去!”说着,掉头便走。
黎彪吃了一惊,忙道:“小混蛋,站住!”黎小虎驻足,笑说:“怎么啦?”
黎彪似已软化。叹了口气道:“唉,我怎么会生你这个笨儿子,你要猜就只管猜吧,不过咱们话讲在前面,要是没猜中,可不许去向你老妈打小报告,说老爸没帮你!”
“好啦,好啦!”黎小虎走到吾尔开溜面前,笑说:“你出题吧!”
吾尔开溜见他脑袋阿达,暗暗发笑,当下点头道:“你听好,我出题了!男女裸体,猜个药名!”
黎小虎搔了搔头,口中念着说:“男女裸体,就是男的没穿衣服,女的也没穿,猜什么好呢?没穿衣服……”
他不停抓着头,来回踱着步,黎彪用脚板想也知道儿子猜不着,稳输的。
突然黎小虎一拍肚子,喜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闻言,黎彪不由露出笑容,催道:“那快说呀!”
黎小虎答说。“嘻嘻,一身肥肉嘛!”
黎彪一听,差点晕了过去。
吾尔开溜几乎笑破肚皮,笑道:“错了,一身肥肉是你自个,不是答案。”
“那是什么?”
“双白。”
黎小虎赖皮道:“不算,不算,再出一题。”
第十四章 知过能改是英雄
吾尔开溜找了一丛较茂密的野草,把咸鸭放了进去。然后才道:“真对不起,你暂时委屈一下,等我解决了他们二个,立刻放你出来。”
咸鸭慈叫:“操你妈,要是你被杀了呢?”吾尔开溜倒没想到这—点,闻言不由题怔,道:“这个……可伤脑筋罗!”
“你点了我麻穴,叫我不能动弹,万一你衰死在他们手里,我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想不会吧……”
“不会?”咸鸭怒冲冲骂道:“我操你妈的先人板板,杀千刀的大蠢蛋,你这不是救我,你是在拿我的性命根生笑(开玩笑)!
吾尔开溜不禁犹豫了。咸鸭吼道:“大蠢蛋,想通了没有?”
吾尔开溜想了下,才说:“那么,我解开你的穴道,但你得答应我不要出来,啥款(怎么样)?”
“可以!”咸鸭气道:“既然你活得不耐烦,我才不愿做鸡妈妈的妈妈!”
吾尔开溜诚恳说:“我是怕你丢了性命,我这个人罪恶深重,死是活该,但你若为了我丢了宝贵性命,我死也不安心!”
说着,拍开他的穴道,掉头朝木屋奔回。
湖泊的水,一片宁静。湖泊不远处,却是一片尘土飞扬。
二匹坐骑已驰近湖泊来了!
吾尔开溜奔入屋中,取出包袱等物藏到草丛中,然后就纵上屋前一棵大树上隐藏。
他从腰间取出一把飞镖,颜力的飞镖。他紧紧握在手里,准备来一次偷袭。
他已看出来的是巡江舵主高干和马良,高干武功不弱,他想先出其不意的干掉一个。
剩下一个,就好对付了。马蹄声更近了。俄顷,蹄声在十丈外停止了。
显然,来的二人十分机警。吾尔开溜更如一只猎豹在等待措物,动也不动一下。
不久,即见高干和马良现身了!他们蹑手蹑脚的从二方面向木屋包抄过来。
高干掩向屋后,马良则向木屋门口,二人手执兵器,准备攻击可能在屋中的吾尔开溜。
吾尔开溜仍然静状不动!他知道什么时候打出飞镖才能得手 只有在二人警戒心松懈的时候!
因此,他要等待那个时候。这时,马良已欺到木屋门口马良探头向木屋窥视,见屋中空无一人,不禁收起兵器。
警戒心顿时松懈下来。
马良说:“别急,我们迟早会找到他的。”“奇怪,这间木屋好像有人住过!”
“不错,少爷可能到过这里,老董他们也可能到过这里。”
“这次我们九人进入天山,若不能抓到少爷,回去如何向帮主交代?”
“我不相信找不到他,我们先到屋里歇歇吧!”说着,让高干先进木屋。
他正欲跨入之际,突然一惊,身形疾转,大喝:“什么人?”
“人”字刚出口,一把飞镖已射人他咽喉!“哎!”
他惨叫一声,立时将飞镖拔出,骇叫:“小高,猎物……在这……”一语未了,“蓬”一声,身子倒了下地,鲜血从伤口喷了出来。
高于大惊失色,疾忙纵了出去!“咻咻!”两柄飞镖又射到!
高干并非三脚猫,而且又有了戒备,飞镖当然射不中他。
吾尔开溜早就准备硬拼一场,当即纵了下来,冷冷的说:“你们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好,我就成全你!”
高干沉声道:“少爷,你真不够意思啊!居然杀了小马!”
吾尔开溜冷然一笑,说:“你要我怎么办,难道束手就擒,任老屁股宰割?老实告诉你吧,我不仅杀了小马,老董他们七个也都被我杀了!”
高于脸色倏变,道:“真的?”
“你认识我也有不少日子,该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讲白贼!”
“你……你还算是人吗?”说着,抢前一步,疯狂地抡枪刺出!
吾尔开溜边问边奖道:“就因为我不是人,所以我还活着。”顿饭工夫后,吾尔开溜始终处于上风,但却未能伤到对方舶一根汗毛。
他不禁焦急起来。焦急,就容易心浮气躁:与敌人对抗时,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
于是,他的凌厉攻势渐渐消失,反被高干攻得手忙脚乱起来。突然,一声惊叫,发自他的嘴里,因为,他腰上衣服被高干戳破,同时也戳破皮肉,血流了出来!
高干精神大振,笑道:“少爷,我是要活捉你好呢?还是拖你尸体回去?”
吾尔开溜气说:“先别高兴得太早。”
高干狞笑道:“不,你杀了帮中那么多兄弟,我还是决定拖你尸体回去的好。”说时,又猛攻过去。没一会儿,即击落他的兵器,再一阵迅砍猛扫,又一棍重重打中吾尔开溜的左腕。这一棍打得几乎使他失去抵抗能力了。高干大喜,欲要乘胜追击。
“慢着!”突然一声沉喝传了过来!高干一怔之下,不觉住手,转头循声望去。他没想到在这深山中,会有第三者出现。
咸鸭手执长剑由屋后跳着出来,骂道:“哇操,你也真够爱杀人,大老远跑到我家门口杀人。”
高干眼一瞪,喝道:“你是什么人?”
咸鸭笑了笑,说:“我的名字叫做‘鸡婆’!”
“我们黑蛇帮的事不容外人过问,滚开吧!”
“哇操,我的名字既叫‘鸡婆’,你们纵是天皇老子的人,我也要鸡婆一下!”
高干见他腿伤,便不把他放在眼里,怪笑道:“你真要管?”
咸鸭点点头说:“不错。”
“好,老子成全你,菜猪!”于是和咸鸭战了起来。
他怕吾尔开溜趁机脱逃,一面应付腿受伤的咸鸭,一面盯住吾尔开溜,只要吾尔开溜敢溜的话,他的铁棍立刻会转向他。
咸鸭腿伤得不轻,而且流了不少的血,动作、体力已大不如前了。数招之后,已渐落了下风。
高干不禁得意忘形的嘲笑道:“老兄,像你这样菜的身手,也想鸡婆管闲事,真该撒泡尿照照,丢人现眼不打紧,还要赔上一条命,那就亏大罗!”
咸鸭笑了笑。说:“哇操,你比我还鸡婆,我在此先谢了!”
“嘿嘿,免了!”
咸鸭见如此打下去,他和吾尔开溜二人迟早会赔上性命的,心中一动,立即叫道:“暂停,暂停!”高干停下手中的棍,笑说:“后悔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为什么叫老子停?”
“我有个建议!”“什么屁建议?快说!”
“咱们换个打法。”“什么打法?”
“赌!”咸鸭由腰际中拿出三粒骰子,道:“咱们赌骰子,你若赢了,咱们两人任你处置,要带走,杀头都无所谓。”
高干有点心动,遂问:“那老子输了呢?”
咸鸭说:“你若输了,掉头离开这里,这样既省事又省力,而且又刺激,有趣味,啥款?”
高干想了想,笑道:“菜猪,打不嬴就想蒙我,老子不会上当的,哈哈——”
“那你是不答应罗‘”
“你是猪,我不是猪,老子不赌!”
吾尔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