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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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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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金则对上了王润发。咸鸭对付其余的捕快。一时之间,店里展开了官兵捉强盗的闹剧。
  掌柜见碗筷,桌椅,破的破,倒的倒,而且不时有刀剑幌至,吓得瘫倒地上,几个伙计魂飞魄散,门外站满着热闹的人,个个争先恐后,挤得人山人海,看官兵缉拿江洋大盗。
  咸鸭见带金和麦继香二人,和众捕快走马灯似的,往来交战,又不敢施全力,这样不晓得要打到什么时候?而且,万一守城官兵来到,便难脱身,伤了官兵,闯祸更大。
  于是大喝一声。“阿香、带金,对这些饭桶不必恋栈。走为上策!”说完。对着围观的众人刀光一绕,叫道:“闪!闪!
  闪!刀枪无跟,小心中标!“看热闹的人们,不禁一声呐喊。纷纷抱头倒退。咸鸭迫开众人,奋身一跃,纵上屋瓦。
  带金也灰色袍抽一抖,纵出圈外,身子一掠,落在民房上面。
  咸鸭回头见麦继香还在硬拼,遂叫道:“哇操,阿香,快溜栓(跷头)!”
  “马上来!”麦继香应了一声,把乾坤剑法施展开来。
  这乾坤剑法是衡山派开山绝技,也是麦继香最拿手的剑法。因此一展开来,那些捕快,如何拦得住她,不禁纷纷后退。王润发见状,勃然大怒,大刀一抖,直向麦继香胸窝刺来。麦继香恰好把乾坤剑使到最高潮,剑光一闪,反向他的头颈抹去。
  “完了,完了!”王润发叫声中,把身子一挫,一顶皂帽连同大片头发,竟被麦继香削了下来。
  “哎哟,我的妈妈咪呀!”王润发吓得一身冷汗,麦继香乘机身形一幌,拔上瓦背,和咸鸭、带金二人,如飞而去。
  “快,快捉拿飞贼!”众捕快虽然高声大叫,可是身子却还迟迟末动。
  王润发骂道:“混蛋,还不快追!”“是,头儿!”可是,咸鸭等三人,早已不知去向了。王润发只得把客店徐掌柜,带返衙门内去审问。
  口    口    口咸鸭等三人,风驰电掣,飞越过百多间瓦面,然后飞身落下,一溜烟出了南门,来到渭水钓鱼台下,方才停住脚步。
  三人不约而同,喘了一口大气,异口同声道:“太逊了!”
  咸鸭恨恨地道:“哇操,一定是那个王八乌龟蛋使坏,向官差密告阿香是采花女贼,不然官差不会来找麻烦。”带金点头道:“我有同感。”
  咸鸭苦笑说:“哇操,真是他妈的糗,咱们终日打雁,今日居然被雁来啄了目纠(眼睛),真是岂有此理!”
  麦继香怒道:“混蛋加三级,长沙知府是个糊涂昏官,他没有本事去破采花案,反而把我们当做贼人,可恶极了!”
  “是非常可恶,而且非常混蛋,那又有什么办法,咱们只好自认??尾(倒霉)了!”咸鸭苦道。
  麦继香气说:“办法有的是,今晚三更,我到府衙去,割了他的狗头!”
  “哇操,这点子不错!”咸鸭道:“别忘了狗头送给我当夜壶!”
  “一定!”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津津有味。
  谁知,带金却阻止道:“卖屎(不行)!你俩个太鲁莽,容易出事,动动脑筋吧!否则会堕入他的阴谋陷阱的。”
  “哇操,这还有阴谋?”“不错!”“说来听听!”
  带金仔细分析道:“那个正八乌龟蛋报官捉拿我们,无非是想激怒我们,在这长沙地面,作出大案,遮盖他的采花事情,如果我们不忍一时之气,必定中他的阴谋。”
  “哇操,好像有一点道理!”咸鸭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带金说:“今晚二更,我们潜入府衙里,把知府的官印盗去,留下柬帖,说明一切原委,威迫他放了掌柜,然后再找采花淫贼的下落如何?”
  咸鸭拍手笑道:“哇操,高见!还是你的比较有理,毕竟敲了木鱼就是不一样,脑袋较冷静。”“别捧了,你以为我喜欢敲木鱼?”
  “哇操,你不喜欢敲木鱼,干嘛出家当小尼姑?”“我吃香蕉皮(失恋),心烦嘛!”
  “哇操、我也吃香蕉皮,咱们为什么不同病相怜呢?”“少臭屁,你没有恋爱,那来吃香蕉皮?”
  “谁说我没恋爱?我爱阿香难道不是恋爱?”“嘻嘻,那叫单恋。”带金笑道:“不过阿香现在是寡妇,你还是有希望的。”
  咸鸭一听,心花怒放,对麦继香道:“阿香,带金说我有希望是不是?”麦继香心中一阵甜蜜,口中却说:“言归正传,只要官印到手,不愁昏官不能就范!”
  咸鸭心里嘀咕:“哇操,你给我贾仙(装),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只是死鸭子嘴巴硬罢了。”三人计议既定,就在渭水附近、游玩了一整天。
  夜幕低垂。东山月上。
  咸鸭找了个僻静地方,换上夜行衣服,便展开轻功,直向长沙西门奔来。
  不消顿饭工夫,已经来到长沙城下,带金望了望城墙上,没有守夜兵卒,于是道:“喂,咸鸭,阿香,你们两个伏下,我先上去瞧瞧!”说着,便运用壁虎功,一直爬上城墙,四看无人,于足口哨—吹。
  咸鸭和麦继香一昕,便飞身纵上来,再一掠身,纵落城里。咸鸭当先引路,直向府衙奔去!怎知将要到达之时,咸鸭忽然觉得十丈以外,有黑影一幌。
  “哇操!”他吓了一跳,急忙定睛看时,那人影已经不见了,随之一想,以为自己一时眼花,把夜鸟或别的物件,当做人影,当下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眼看到了府墙,他一招手,带金和麦继香两个人,先后跳了下来。
  “锵……”咸鸭正要投石问路,府墙内却传来紧急锣声。
  “捉贼,捉贼……”一时之间,喧天沸地,火把乱明,吵杂—片。咸鸭等三人大吃一惊!
  麦继香急叫:“怎么会这样?”
  “哇操,我怎会知道!”咸鸭催说:“快溜栓(跷头)吧!慢了,就得吃烤鸭啦!”三人吓得再也不敢窥探府衙,急忙纵上屋瓦,一口气奔出数十丈外,然后纵上一栋巨宅屋顶上面,定睛向府衙内遥望。
  只见府衙左近几条街道,火炬如龙,无数人马来来往往
  穿梭。幸好他们三人走得快,不然的话,何止吃烤鸭,酱鸭也会上场。可是今晚盔官印的计划,因这一闹,完全化为泡影了!
  带金十分纳罕,低声道:“奇怪,我们三个还没走近府衙。
  衙中已经有人喊起贼来,难道有人泄漏消息,或是府卫之中,另有高手防守不成?“
  麦继香说:“这计划只有咱们三个知道,谁会无聊得去泄漏消息?”“那是说府衙中,有江湖高手罗?”
  “也许吧!”咸鸭突然道:“不可能!”
  麦继香说:“不可能?那咱们的计划怎会砸锅呢?”咸鸭遂把途中有人影一幌的情形,向二人说了。
  麦继香恍然大悟,失声叹道:“王八蛋果然够机智,比起咱们棋高一着,原来他一直暗中盯梢咱们,咱们还未入府衙,他已抢过前头向衙府中报信了!”
  咸鸭一想也是,不禁气道:“操他妈的先人板板,又是王八乌龟蛋搞的鬼!”
  “格格!逊得有够糗!”话犹未了,背后传来一声得意的笑声,似是女人口音,十分娇脆。咸鸭等三人六只耳朵,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大吃一惊!三人一齐回头看时,只见七八丈外,一条灰色人影,一缕轻烟似的,直向东南飞去。
  咸鸭觉得很没面子,身形一幌,喝声道:“哇操,朋友别走!”一直追了下来,接着麦继香和带金也流星赶月似的追过去。那灰色的影子,身材苗条窃窕,轻功更是不得了,在屋顶上跳高窜低,一掠便是四五丈之远。
  衡山三条龙在江湖上都是顶尖高手,使尽浑身轻功,居然追赶不上。那人影只在十丈外,往来逗弄,麦继香十分愤怒,要用银镖打她。可是,星月无光,风势又大,如何打得到?
  三人只好麻雀生鸭蛋,拼着老命追赶。那人影似乎存心戏弄三人,并不走远,只在城南一带民房顶上,往来兜圈子。
  咸鸭苦道:“哇操,她跟咱们玩起躲猫猫来了,喂,小尼姑,你敲木鱼的脑子比较灵光,快点想个点子来吧!”
  带金忽然想起一个主意,便向他打了一声呼哨,划了划手势。咸鸭立即会意,二人倏的左右一分,不追敌人,直向左右两路包抄开去。只剩麦继香一个,单独追敌。那灰衣人似已觉察,冷笑一声,突地身形一顿,停在一座民房顶上。
  麦继香此时已经迫近那人四丈之内,只见这灰衣人头上罩着一个面巾,连头包住,看不出庐山真面目。但身材苗条,似乎是个女子。可是蜂腰猿臂,举止之间却又带着十足男人的神气。
  那人一件灰衣非丝非帛,银光闪闪,胁下还有两片绸制的假翅,麦继香行走江湖多年,像这奇怪装束的人,还是头一次看见!她当堂一愕,把长剑一幌,正要直扑过去。
  那灰衣人身子轻轻一幌,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已经跳过两间屋面,退后二丈多远。可是轻功造诣,委实惊人!麦继香为之一怔,收住剑势,左手向怀里一掏,取出一支银镖,朝那人打去。
  “格!用暗器啦!真是逊嘛!”灰衣人谈笑风生,不闪不躲,眼看一道银光,快要射着面门。他陡的—伸手,便把银镖接在手中。
  “好精致的银镖,干脆送给我留作纪念好了。”
  麦继香大吃一惊,口中骂道:“送你个头,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格,不配?可是我已经放在我最贴心的胸口上了,这下可怎办得好?”灰衣人有意逗弄着她玩。
  “无赖!”麦继香骂声中,又打出第二镖。怎料,灰衣人仍轻松地接下镖来。
  麦继香又惊又怒,自己一生成名绝技,竟被别人所制!
  她连忙又打出第三支银镖,银镖夹住劲风,灰友人身形一纵,由他脚底下面一惊而过。
  “当!”跌落在屋瓦上面。麦继香一连打了三镖,对方接住两支,闪过一支,武功确实了不起!
  她又惊又怒,正要挺身上前,谁知那灰衣人的背后,突然
  冒出两个人来,正是咸鸭和带金。
  哇操!灰衣人胆大包天,敌人明明扑到背后,他却佯装不觉。眼看带金掌风逼近,距离不足半尺,他突然来招“霸王别姬”,随后身子向斜刺里窜出一丈多远。
  “哇操,来得巧!”咸鸭恰好迎上来,一招“水牛翻身”,右腿向他下三路扫过去。
  “哼,三打一,没搞头,栓(溜)!”灰衣人口中抱怨,身形却一阵风似的自咸鸭身边掠过,一溜烟逃去。
  “可恶,追!”三人十分气愤,一齐展开身法,品字形追下来。
  灰衣人见他们穷追不舍,便施展真正功夫,起落如风,奔腾如电,转眼之间,已把三人抛后十五六丈。不一会儿工夫,已到了城墙下,他身子微微一幌,三丈多高城墙,居然轻轻松松地上去。再一纵,便失去了踪迹。
  三人一看灰衣人这手轻功,不禁颓然,顿足叹道:“哇操,还追个屁!”麦继香问:“为什么不追,城墙又不是纵不上去。”
  咸鸭说:“追也是白搭,俗话说得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带金接口道:“也对,他的轻功在我们之上,追下去也是白追,还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
  这时,天色已经四更多,再过片刻,便要天亮。三人也不敢在长沙城区逗留,急忙赶出城外,到岳麓山神庙打盹。
  在山神庙中,麦继香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她咬牙切齿,忿忿道:“王八蛋,那灰衣人一定是吾尔开溜那个乌龟蛋,故意假冒我的名字,在长沙城采花,又把消息报告官府,要捕快来掳我,真他妈的下三滥!”
  咸鸭附和说:“哇操,何止下三滥,简直是他妈的有够烂。
  故意在府衙喊贼。害咱们落荒而逃,真够逊!“
  麦继香又接道:“还有最后又故意现身,把我们三人戏弄了一番,真个可恨!”
  “咱们现在逊得够糗,不把他抓到,这个面子太难看了。”
  咸鸭道。
  麦继香追问:“带金,你也发表一下意见吧!”
  带金比较沉练,劝道:“你们二个不必生气,凡事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吾尔开溜果然不简单,但看他独来独往,也许他只是一个人罢了……”
  咸鸭不等她说完,抢道:“哇操,一个人就把咱们摆得团团转,灰头土脸了,若再多个人,咱们就得撞豆腐自杀了。”
  “没那么严重,以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只要抓住他的弱点,一定可以应付!”
  “好哇,那咱们快去找他的弱点吧!”
  “别急,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客栈的掌柜,因我们所累吃了官司,在良心上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
  “还是敲木鱼的心比较细密,又有怜悯心!”咸鸭问:“哇操,你打算怎么样?”
  带金回答:“我打算再入长沙城刺探。”
  “你一个人?”
  “不错,就我一个人。”
  咸鸭转首问麦继香:“你同意吗?”
  麦继香回答。“我没意见!”
  天刚亮,带金便换厂一件缁衣,取出一些黄色姜粉,抹在脸上,扮成一个中年苦行尼姑。脸色焦黄,仿佛害了黄疸病的样子。她别了咸鸭和麦继香二人,直向长沙而来。
  一路上,果然没有什么人认识,一直来到客店门前,只见徐掌柜坐在柜台上拨着算盘。带金不由吃了一惊!
  “乖乖,怎么会这样?”徐掌柜明明昨天被官府抓去、因何
  会在这里?难道已被官府释放不成?
  带金心中惊喜,上前合什,念了句:“阿弥陀佛。”掌柜抬头一看,也看出带金模样来。
  “小师父,请随我进来。”当下领她走进客栈后方而去,客栈后方是住家,二人在客厅中坐下。
  带全首先开口问道:“表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徐掌柜是带金远房一个亲戚,怪不得他要护着他们三人。这个远房亲戚叫“徐大根”。
  徐大根喝了口茶,才道:“昨个被王捕头捉去,说我窝藏江洋大盗,关在牢中,心想这场官司是吃定了。不料今个一早,知府人人突然宣布我无罪释放,真是莫明其妙,昨个把我抓来,今个释放,岂不是形同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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