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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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龙-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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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蛟龙大叫:“二弟留下,救治五弟要紧!”六条龙的叉烧包颇谙医术,他听了乌蛟龙的话,忙去取金创药来。
  此时,乌蛟龙领着剩余的三条龙,将落腮胡围在核心。吾尔开溜暗想:“操,若是这家伙真是黑马的话,他们绝不是他的对手。”
  他想到这里,连忙上前劝道:“老乌……”乌蛟龙阻止他说:“别说了,就算千年老马,我兄弟也要讨回这个面子!”
  长剑一振,发招便攻!吾尔开溜见状,即跳上车座,抽出齐眉棍,抡棍上前助阵。
  五个人攻打一个。刹那间斗成一团。改方激战良久,吾尔开溜等五人,虽然略占上风,却伤不到落腮胡分毫。
  突然,落腮胡大笑一声,身形蓦地一拔,竟然飘落在马车顶上!吾尔开溜等人正待再度围上,忽听有个女人的声音,叫道:“住手,不要再打了!”这声音,吾尔开溜和六条龙都非常熟悉。他们掉头向声音来处望去。
  “哈哈,无缘的师娘来了!”山碴片脸现喜色。不错!来人正是杜二妹。杜二妹不知何时已立在数丈外的路上,脸仍然蒙着面纱,二个丫环仍然侍立于侧!落腮胡笑道:“杜二妹,你来是为了什么?”
  杜二妹诡笑说:“我来是为保护他,你呢?”“我来吊丧!”
  “猫哭耗子假慈悲!”“不错。”
  “此外,还为了那‘宝贝’?”“放屁!”落腮胡怒道。
  “不要生气,既然不是为了‘宝贝’,彼此就好商量。”杜二妹道:“吾尔开溜,回答他的问题!”
  吾尔开溜说:“操,瞧你酷得屁,莫非就是一剑飞花‘黑马’黑大侠?”落腮胡冷傲答道:“算你小子有眼光,他临终之前,可曾提到我?”吾尔开溜说:“没有。”
  “他是怎么嗝屁的?”“中了阴蛇蛊!”
  “我要开棺看看。”“卖屎。”
  “为什么?”“我们不容许有人凌辱他的遗体。”
  “谁说我要凌辱他,你小子别乱哈拉(乱说话)!”“不然,就没有开棺的必要。”
  “小子,你别菩萨放屁,神气啊!”“操,我是领颈子(脖子)生瘤,抵着(堵到,无可奈何)。”
  “你自信阻止得了?”
  “试试看。”“好,我就空手让你五招。”
  说罢,黑马纳剑回鞘,由马车上纵落地上,吾尔开溜毫不示弱,抡棍便要攻出。
  杜二妹立即道:“慢点动手,黑马你听我说句话。”黑马冷笑说:“你说吧!我就不相信查某人能说出什么中听的话来。”
  “我听说你曾败给髯仙?是吗!”“不错!但我败的不甘心,团为髯仙使诈,先扰乱我的情绪,再趁机打败我的。”
  “兵不厌诈,你怪不了他!”“哼!若他不使诈,他准输我。”
  “所以你一直想讨回面子,是不是?”“当然。这面子不讨回来,我活着也不会爽快。”
  “动机很单纯嘛!”
  “是!”‘既然如此,如今髯仙也嗝了,你又何必跟死人过不去?“
  “我没有这么缺德!”“不然为何要开棺!”“我不相信他已挂了,所以要开棺确定一下。”
  “哦。原来你以为他装死,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老顽童,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挂了!”
  “我见过他的遗容,他的的确确已经嗝了。”“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目纠!”
  杜二妹笑道:“打个赌啥款?”黑马微微一怔!杜二妹微微一笑,说:“不敢?”
  黑马道:“骗肖的,赌什么?”
  第十七章  明争暗斗连环计
  杜二妹想也不想,便道:“你赌他未死,我赌他嗝几然后由你开棺验视,如果他还活着,我头给你当尿壶;如果他已嗝了,那么我只要你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头,喊一声‘亲爱的娘,儿子输了’,敢不敢!”
  黑马摸摸下巴,沉吟良久,忽然笑说:“听你这样说,倒可以确定他已挂了!”
  “格格,你若不敢赌,就请上路吧!”“我要吊祭他一下,然后就走!”
  说着,便探手入怀取出一只酒葫芦,举目凝视吾尔开溜,道:“小子,把棺木抬下来吧?”
  吾尔开溜犹豫不决,杜二妹说:“吾尔开溜,依他。”
  吾尔开溜心想有杜二妹在此,谅他不敢作怪,于是转身放下齐眉棍,将棺木指出车外。
  黑马走上前,喝了一口洒,然后将酒壶的酒,全倒在棺木上,跪地念道:“呜呼髯仙,你为什么如此短命,才活了一百零三岁,你一生居无定所,要找你真难呀!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挂了,今后我找谁诉苦去,髯仙你真狠心啊,呜呼哀哉……“
  祭罢,抚棺大恸,泪如泉涌。吾尔开溜大感奇怪,忖道:“人说黑马无情,看他哭得这么伤心,好像不对!”
  乌蛟龙等人,却不以为然,暗暗骂道:“假仙!”杜二妹也被他深深感动。
  黑马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大叫:“髯仙,我好伤心啊!咱们的约定再也无法实现了,你知不知道,这次我有把握把你击倒的,可是你却挂了,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讨回面子啦!”
  说到这里,身形突然一拔。转眼已在数丈之外,再一幌身,便消失不见了!杜二妹好像打了一场难战,轻轻吐了口气,问:“叉烧包,小道土的伤不要紧吧?”
  此时,叉烧包已为小平顶里好了腿伤,闻言回答:“不要紧,七天之后,伤口便可癖合。”
  杜二妹道:“那么,你们继续保护灵枢,只要能安全到达江口,我定与你们相见。”说完,便和两个丫环消失在黑夜之中。
  吾尔开溜将棺木搬上车厢,对小平顶道:“你若不介意,可上车躺着。”小平顶伤势虽重,脸上仍挂着笑容,笑着说:“帅,能与老疙瘩同卧一车,就算嗝屁了,也可以暝目啦!”
  于是,吾尔开溜将棺材推到一边,让出空位给小平顶躺卧。一行人旋即又缓缓前进。
  大伙一边走,一边谈论老疙瘩与黑马的事。吴顺超忽然问:“咱们老大的师父,立你为继承人,可有什么条件?”
  吾尔开溜馏回答:“有,条件是为他寻回失踪的女儿。”乌蛟龙一听,大为惊讶道:“奇怪,我怎么不知道师父有女儿?”
  山碴片惊问:“老大,你真的莫宰羊?”乌蛟龙点点头,说:“真的。我只知道师父有娶某,却没听说过有女儿这回事!”
  山碴片笑道:“哇操,你这个徒弟做得有够菜!”
  乌蛟龙尴尬地摸摸头,不过,他相信师父不告诉他,必然有他的原因,所以他拼不怪师父。
  吾尔开溜又怎能告诉他们,老疙瘩的这个女儿,是个私生女。
  老疙瘩不告诉乌蛟龙的原因,是为了维持在他心目中美好的形象呢!幸好他们对这个不感兴趣。
  吴顺超又问:“刚才黑马发觉咱们无缘的师娘来了,立刻住手不打,而咱们无缘的师娘,对他也很客气,他俩人若动手打起来,不知谁会羸!”
  山碴片接口道:“这就歹讲了,黑马除了输给老疙瘩之外,从未听说他输给谁。
  而无缘的师娘,也从来没人能仿过她的面纱,她的‘满天花香’更是百发百中,所以要说谁赢谁输,除非比一下!“
  “废话!”吴顺超笑道。
  破晓时分。
  乌蛟龙等人怕车中的小平顶,颠颠过甚,伤口无法复合,便在一处空旷的草坪停下来。
  众人取出干粮,分给吾尔开溜一些,便就地吃了起来。车中的小平顶忽然叫道:“老大,扶我下去喘口气,我闷死啦!”乌蛟龙笑说:“算了,你还是好好躺着养伤为妙。”
  小平顶叫道:“卖屎,再不下去,我准闷死的。”乌蛟龙知他个性执拗,当下只得上前撩起篷帘,扶他下来。
  小平顶下了车跟大伙席地而坐,苦笑道:“我只道和老疙瘩躺在一起是荣幸,哎哟喂,谁知却大谬不然,不知怎的浑身直发寒!”
  带金说:“莫非你怕死人?”小平顶摇头道:“不是!”
  带金道:“那你怎会浑身发寒呢?”小平顶没有回答,伸手拍拍坐在身旁的吾尔开溜眉膀,笑道:“老兄,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吾尔开溜说:“你问啊!”
  小平顶道:“咱们六人这次答应保护你,除了一睹无缘师娘面貌,主要是保护老疙瘩遗体,对从那个‘宝贝’绝无觊觎之心,这一点你定没有疑问?”
  吾尔开溜点头说:“当然。”小平顶压低声音,道:“那么你可否老老实实告诉咱们,究竟棺中躺的是什么人!”
  乌蛟龙等人一听,神色不由一愕。吾尔开溜也大感意外,答道:“棺中躺的确是老疙瘩的遗体,我蒙你干尸。”
  小平顶笑了笑,又问:“那么他到底是嗝了还是活着?”吾尔开溜道:“当然嗝屁了!”
  小平顶搔搔头,说:“邪,邪,我却觉得好像躺在一个活人的身边!”吾尔开溜迷惑不解道:“操,你怎会这么说呢!”
  “我总觉得棺中人是活的!”“操,这是不可能的,老疙瘩的确毒发嗝屁,我亲手为他盖棺封钉,绝不会错的!”
  “可是……”
  乌蛟龙笑着插嘴道:“咱师父乃是一代奇侠,英灵不灭,因此你才有这种感觉。”小平顶仍不以为然论说:“可是,我总觉得……”
  山碴片笑道:“小道土是不是也想跟杜二妹赌一赌,喊她一声娘?”
  小平顶连忙摇头道:“好好好,算了,别再说了,算我神经错乱就是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打死我也不上那马车了,我要骑自己的马。”
  吴顺超接口说:“卖屎,骑马颠箕激动,伤口会继续流血的。”小平顶道:“那我跟小和尚共骑一匹,他会照顾我。”
  叉烧包听了,说:“我招谁惹谁了,干嘛跟我共骑?”“你们两个去商量。”吴顺超道:“吾尔开溜,老疙瘩会不会有复活的可能?”
  吾尔开溜摇头说:“绝无可能!”“可是……”吴顺超仍欲追问。
  山碴片插口道:“好了,不要再讨沦了,咱们管他棺中人是死是活,只要保护到达目的地,还可一睹无缘师娘一面,何乐而不为!”
  此言一出,果然立即见效,大家都笑了。歇了半个时辰,众人又启程赶路,小平顶说要和叉烧包共骑,叉烧包也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二天后。一行人已抵达江口。
  但将近长江时,吾尔开溜忽然把马车,驶入一条小路,乌蚊龙看了奇怪,问道:“前面不远便是渡口,你不是在渡口上船吗?”
  吾尔开溜微笑说:“不是。”乌蛟龙诧异道:“可是,你曾一再表示要在渡口的江口上船……”
  吾尔开溜打断他的话,笑说:“老乌,我已成为众人欲擒而得的人,为安全运棺返回天仙派所在地,岂能不虚幌—场?”
  乌蛟龙这才恍然大悟,不禁笑道:“你是足智多谋,怪不得师父会选上你。”“老乌别捧我,在没上船之前,危机仍在。”
  “你一再表示在江口上船,目的在引诱觊觎者齐集于江口?”“不错,现在江口一定有许多傻尸,眼巴巴地在等着我。”
  “那么你打算从那里上船?”“快了,再走个二三个时辰,便可到达那地方。”
  乌蛟龙知他不肯胡说,因此匝不再追问,只笑笑道:“真是好事多磨,以为可以大功告成,一睹无缘师娘的真面目,不料还要再等三个时辰。”
  吾尔开溜突然转头,向大伙道:“喂,对不起为怕有人跟踪,我现在要飙车啦!”语毕,挥鞭驱车向前飞奔。
  衡山六条龙纵马紧跟其后。叉烧包担心小平顶的伤口,关切道:“飙不飙”
  小平顶硬说:“飙!”“飙”字方开口,马已紧紧跟着马车。
  叉烧包边喝马,边笑道:“小道土,小和尚加上小尼姑,在路上飙马,这可是空前绝后的奇观呀!”
  一个半时辰之后,叉烧包担心小平顶伤口迸裂,忍不住开口道:“喂,吾尔开溜,现在距离江口已远,可以停下来喘口气了吧!”
  吾尔开溜继续驱车猛进,一面回答说:“前面不远处有个小渔村,到了那里再歇吧!”
  不久,果然到了一处渔村。
  渔村濒江而建,才十来户人家,也许上船捕鱼的渔人尚未归来,江边只停泊着几只小船,村里只见五六小童在嬉戏,显得很宁静。
  吾尔开溜将马车靠近江边停住。跳下车来,说:“咱们就在这里喘口气,然后就走。”说罢,举步向村里走去。
  才走出数十步,即见有个老渔翁由一间破木屋走出,迎着吾尔开溜走过来。老渔翁逾古稀,体态却很轻盈,一点也没有老态样子。
  吾尔开溜走上前去,笑问道:“请问老丈,这里可有卖吃的?”
  老渔翁道:“小哥要吃什么?”“听说这里沙西米新鲜甜美,我很想尝尝。”
  “要尝新鲜甜美的沙西米,那要江上才有,小哥若不嫌麻烦,就同老汉上船捕鱼去。”
  “好啊!”
  吾尔开溜也低声说:“不错,只有一人一棺,他们六人不上船。”老渔翁道。“那好,老汉已恭候半年多了,咱们这就上船去吧!”
  说着,快步向江边走去。吾尔开溜也回到车前,由车底下取出“宝贝”,往怀里塞去,再转到车后,拖出棺木扛在肩上。
  乌蛟龙等人,见他举动,不由都怔住了。吾尔开溜笑道:“各位,我要在此处上船,感谢你们连日来的护送,但愿后会有期。”
  乌蛟龙目瞪口呆,半晌才说:“你……你不是说还要赶三个时辰的路!”
  吾尔开溜笑道:“没错,三个时辰是说普通速度在走,可是现在咱们是用趣的,所以只须一个半时辰而已!”
  乌蛟龙又是一愣。此时,吾尔开溜已朝着江边走去。
  老渔翁的船,是一艘小帆船,船身不大,却是新的。他见吾尔开溜将棺木扛到,便帮着拖棺上前摆好,才道:“小哥那辆马车呢?”
  吾尔开溜一跃上船,笑说:“不要了,老丈回来的时候,如果还在,便是你的了。”
  “先谢了,小哥!”老渔翁大喜,当即扯起风帆,将船撑开江边,朝江上破浪驶去。
  吾尔开溜站在船上,向岸边的六条龙挥手不已,直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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