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尔开溜正待再上,目光瞥及水榭中,顿时呆了。莫勒爽,包搅大也见到了,他们也都呆了。因为,他们看见一个人从水榭飞了出来,是他们一万个料想不到的。
这个人是何必问。吾尔开榴一直念念不忘的何必问!
他从水榭里下来,左手提着两颗人头,右手拿着两把剑。
那两颗人头,是万大仙和罗君左,因是刚刚砍下来的,还在滴血!
吾尔开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不通何必问怎么会从水榭出来,失声道:“老兄,你是怎么来的呀?”
何必问嘻嘻一笑说:“跟你来的!”
吾尔开溜满面惊奇与困惑,道:“跟我来的?”
“也可说是你把我送来的!”何必问笑说。
吾尔开溜忽然想通了!
他脸色一变道:“你……你是说,你躲在那棺中?”
“不错,你好狠的心,把我丢在鸟不拉屎的深山不管,还好我命大,没被野兽吃掉。”
何必问耸耸肩,又笑道:“哇操,你想甩掉我,没这么容易,告诉你、我何必问跟定你啦!嘻嘻!”
吾尔开溜满腹疑惑,问:“老兄,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
一旁的包搅大突然冷笑,说:“吾尔开溜。你不认识他吗?”
“你认识?”吾尔开溜忍不住问。
包搅大点点头,幸灾乐祸道:“无论他易容术多高,我都认识他,他是八条虫之一的咸鸭。”
吾尔开溜心中怦然一震!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是麦继香的最佳拍挡。原来他出现库鲁克山以及躲在棺中,跟到此处是为了麦继香,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呀!
他回望何必问惊道:“操,你真是咸鹎?”
何必问脸上的笑容已消失,点点头说:“是!”
说着,伸手撕去脸上的易容,露出真正的面孔来了,果然是咸鸭。
吾尔开溜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对方既然打算为麦继香报仇,在库鲁克山的那段时间里,他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可以杀自己,他为什么不下手呢?他又为什么反过来协助自己击杀黑蛇帮的人?
不过,吾尔开溜思索之后,也得到了结论,他很激动,苦笑道:“你为什么要等到今天?”
咸鸭说:“等到今天,不是更好?”
“等到今天,只怕你没有机会了。”
吾尔开溜接住了长剑,笑说:“你不必趟这浑水,你在一旁看着就是了。”
说毕,仗剑向莫勒爽欺去。
咸鸭不听劝告,也从另一边向莫勒爽欺去,突然剑势一偏,刺中在侧包搅大的腰。
包搅大睁大了眼,惊道:“干爹,他……他杀我……”
语声末落,莫勒爽已一脚将他踢飞出去,冷笑道:“很好,你们一起上来,省得老夫多费手脚!”
吾尔开溜一剑在手,心情已完全不一样,他冷静沉着,因为,他知道这一战是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他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咸鸭的神情也很坚定,也是抱着破釜沉舟,决心死战的意志!两人一左一右,一步步的逼近,脸上没有一点畏惧和犹豫。
莫勒爽见了,心中不禁有些发毛。因为,双方对战,最怕就是不要命的一拼。
虽然如此,他仍没把他俩放在心上,讥笑道:“哎哟喂,上啦!再不动手,日头可就要下山了!”
突地,两人猛刺过去。
“嘿嘿……”
莫勒爽冷笑声中,身形扭动,同时手中多出了一把龙虎扣,猛取二人!他如影随形紧跟吾尔开溜,似乎打算先将吾尔开溜杀了,然后再去对付咸鸭。
但咸鸭每次都适时地解了吾尔开溜的围,两人联手攻打,配合得天衣无缝。莫勒爽渐渐感到,不该轻视了他们。
盏茶功夫后,莫勒爽始终占着上风,看情形他是赢定了。
咸鸭和吾尔开溜二人,一点都不气馁,拼命的运剑进击。
莫勒爽打的兴起,一个旋身冲空而起,刹那间龙虎扣,如骤雨落下。
“叮!”
咸鸭的长剑被扣,卷上空中去了,人也被震退了数步。
紧接着,莫勒爽身形疾泻而下,扣紧咸鸭。
“哇操!”
咸鸭招架不住,连忙倒地滚避。
莫勒爽仍不放松,冷道:“嘿嘿,咸鸭!老夫把你变咸白斩鸭。”
情况非常危急,吾尔开溜喝道:“操,叫你老屁股开花。”
纵身扑上,奋不顾身的刺向莫勒爽的屁股!
莫勒爽急忙转身,格开他的来剑,顺势向下一削!吾尔开溜右腿登时血流如注。
但他却利用这到那间,奋力踢出左腿,踢中了莫勒爽的下部。这一脚力道极强,莫勒爽若还有卵葩,保证完蛋。
“哎哟喂!”
莫勒爽痛叫一声,踉跄倒退下去,咸鸭趁机一脚伸出,将他绊倒。
吾尔开溜也抓住机会,一剑疾刺而出!长剑直入莫勒爽胸口,差一点就将他整个身子贯穿!
咸鸭和吾尔开溜二人,不但有默契,而且还配合得天衣无缝。
“小心肝,你怎么下得了手,咬……”
就在这时,咸鸭拾起一把剑,已从莫勒爽的背部刺入!
“噢!”
莫勒爽叫了一声,顿时目瞪口呆,最后倒地不动了!
一场战争终于结束。另一场战争不晓得会不会再掀起。
吾尔开溜和咸鸭相对默立,两人都不知说些什么好,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咸鸭俯身去拔出插在莫勒爽背亡的剑,拿去水潭边洗干净,便转身要走了。
“别走!”
咸鸭好像没听见,继续走去。
吾尔开溜喝道:“咸鸭,现在该是你报仇的时候了!”
咸鸭淡淡答道:“我的仇已经报了,我没有仇人了。”
吾尔开溜喝说:“操,你给老子站住!”
咸鸭站住,慢慢转回身子,一笑道:“哇操。你想怎么样?”
“你卖屎走!”
“脚长在我身上,我为什么卖屎走?”
“天仙派这个秘密之地,只有它的传人可以知道!”
“哇操,你的意思是要杀了我?”
“不错!”
“我对它不感兴趣,我也绝不会泄漏出去。”
“靠不住!”
“哇操,一定要杀我?”
“当然,你非死不可!”
话声一落,突然身形猛进,长剑一扬,刺了过去。咸鸭长剑也一振,对准他胸口刺出!这一出手之后,他就知道错了。
因为。他发觉吾尔开溜刺到的剑,在他胸前就停止了,连衣服也没划破,但是他的长剑却已深探的刺入吾尔开溜的胸口!
吾尔开溜没有痛苦之色,脸上反而出现了笑容,好像做了一件很满意的事。
咸鸭怔了怔,气道:“蠢蛋,你……你什么意思吗?”
吾尔开溜含笑说:“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我……我不想失掉你……还有,天仙派第三代传人……原来就是你……现在还给你……”
咸鸭大叫:“谁要那狗屁的传人,我情愿要你这个蠢蛋朋友——”
吾尔开溜笑道:“你就勉强接了吧!”
说完,身子慢慢倒了下去。他是带着欣慰笑容走的。
太阳已渐西沉,风在呼啸。山坡上一座大坟,坟上长出了青草,几棵白杨,伶仃的站在西风里。坟头矗立着一块青石碑。
碑上写着“麦继香之墓”。
坟前孤独地站着一个青年——咸鸭。
他静静的站在坟前,很久很久了。他心里淌着血,悲伤,痛恨不停地在翻腾。
久久,他才进出一句话:“我错了吗?”
没有回答,有的只是风吹长草的声音。但大地间却仿佛带着种浓烈的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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