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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红一白衣裳两个少女,真似钟楚红与林青霞,美得令人流口水!观众不约而同,口哨连连,几千百对眼睛直盯着她俩身上看。
两个少女不禁粉面微红,可是神色仍然自若。
穿红的少女,娇滴滴地说:“各位伯伯大婶,哥哥姐妹们,小女子姐弟四人,因故乡遭了黄河大水,家破人亡。只得抛头露面,四处流浪卖技,虽然有些软手软脚,各位伯伯大婶、哥哥姐妹们请多多包涵!”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刚才两个舍弟,演了几招笨手笨脚,现在轮到我们姐妹演出十八般杂学,玩得好时,请各位别小气,意思意思,若玩得不好时,千万不要大声笑,请偷偷地笑就行!”
“哈哈!这妞真幽默,够味!”“哗——哔——哗!”观众议论纷纷,口哨连声。
此时,姐妹二人,手持枪棍和单刀,双手一拱,霍地左右一分。“锵!”锣声一晌。
单刀花枪立即战在一处。
众观众对两位少女过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紧盯着她俩浑圆的屁股,幌动的双乳上礁,口中不时赞叹道:“噢,真是上帝的杰作,太美了!”
“她们若能跟老子上床,要老子夭寿(短命)十年,老子也愿意。”“噢,这么美妙的妞,和她上床不晓得什么滋味,啧啧……”
“猪哥!”麦继香暗骂一声,她对两位少女却十分留心。
因为,她发现红衣女左眉尖上,有一粒红色的痣,白衣女右眉尖上,也有同样一颗,看上去更加艳媚,她好像以前在那地方见过。
而两个少女所有招术,并非江湖花拳绣腿,骗吃骗喝,而是真枪实弹。有顷,姐妹二人趁势左右一分,收住了招,两个同是香汗淋漓,粉颊上泛起两朵红霞!
“赞!赞!赞!”众人欢声雷动。
红衣少女把大杆子插回兵器架上,取一只小竹箩,向众人笑道:“献丑献丑、请伯伯大婶哥哥姐姐们,高抬贵手意思意思。”
说罢,绕着场子走了一圈,各人纷纷取出碎银,向竹箩内投去。“叮当!”乱响。
幌眼之间,竟积满了半箩,红衣少女满面笑容,连说:“多谢,多谢!小女子太感动了!”
这时人丛中。突然闪出一个青年来,只见这个少年年纪约有二十多岁,身穿白缎短衣,上绣正福捧寿蝴蝶,十足公子哥儿的模样。
再看他的样子,纤唇齿白,肤色白皙,十分秀气,宛如一个貌美女子。红衣少女拿着竹箩,走到这青年的面前,口中方才说:“公子,请意思意思!”
那青年一点也不犹豫,伸手摸出一个银元宝来,足有五两多重,毫不在乎的向箩内一掷。
“铮!”的一声。十分响亮。众人一看之下,不禁为之咋舌。“哇塞,这呵舍(花花公子)很凯哟!”
原来那个时候,物价奇贱,一百文钱即是一串,十串制钱,才合一钱银子,十钱银子就是一两。
那时候的物价,三文钱一升米,一文钱两个鸡蛋,十二文钱一斤猪肉。
一桌满汉全席,九大九小,不过一钱银子有余,五两银子足可以使四个人吃用一年,还有剩余呢!
那个青年刚刚挤入人丛之中,半个把式也没有瞧见,便给了五两银元宝,手段豪阔,真十惊人!
众人不禁窃窃私语,红衣少女也不禁为之一愕。说:“公子,我找不开耶!”那青年笑说:“谁说要你找啦!”
说话之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红农少女的胸前,眨也不眨一下。麦继香已经看在眼内。知道青年醉翁之意并不在酒,不禁暗骂—声:“猪哥!”
两女收完钱后,又把竹竿升起,走软绳打跟斗,演了一阵轻功,直到黄昏向晚。方才停止,收场休息,众人也看得兴尽阑珊,纷纷散去。这四姐弟收拾好吃饭的家伙,直向东南去了。
麦继香动了好奇之心,故意装作路人模样,跟在他们后面追了一程。
福源居、是城南一间小客店。那少女四姐弟有说有笑地直入内去。
麦继香看那客栈,房屋又矮又旧,住客三教九流,龙蛇混集。
她察看了一会,正要转身离去时,忽然见那红衣少女拿了一盆衣服出来,走到井边打水,一望麦继香,先是微微一愕,接着娇妮一笑。
麦继香几乎笑出声来,心中暗想:“这女孩十月芥华——思春啦!”原来麦继香也长得容光美艳,改扮起男装来,更加丰神缘投,有如临风玉树。
难怪红衣少女看见,心中“砰砰”乱跳,朝她频送媚波。
麦继香,心想。“奶奶的头,瞧她那股骚媚,我若上前泡她,稳上手的。”
可是,随之一想,道:“泡妞,该怎么先开口呢?又该说些什么话呢?唉,要是咸鸭在这里就好了,他是钓马子(勾女人)的能手。”
一想到咸鸭,心中又不禁“哎呀”一声,她不是和咸鸭约好在广场见吗?
这下惨了,为了跟踪这四姐弟,竟然忘了咸鸭的约定。
可是到了此步,只好放咸鸭鸽子啦!
“姑娘……”麦继香总算想出了钓马子的方法,她心中一喜。上前搭讪。
那红衣少女一听,又朝她嫣然一笑,媚眼频抛。麦继香又兴奋又感新鲜。
她正要说下去,忽然那穿着蓝衣服,梳冲天炮的小孩,由里面走出来,高声叫道,“大姐,二姐要你进去,有话说。”
红衣少女一听,喃喃笃声:“死小鬼,讨厌!”说着,又朝麦继香抛了个媚眼,便自扭摆着屁股,返入客店里面。
“讨厌的死小鬼,来得真不是时候。”
麦继香也学着那红衣少女的口气抱怨,她刚要转身离去,忽见远处有一人慢步而来。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在把戏场中,赏了红衣少女五两银元宝的那个凯子。
她急忙闪身,躲在一间杂货店的屋檐下面。只见那个青年凯子,在福源居门前,来来回回走了几遍,方才向东走去。
麦继香见那青年穿着虽然气振,但是步履矫健,像是有两手的人。
她心中忽然想道:“奶奶个头,这家伙鬼鬼祟祟,莫不是近日在湘潭及长沙地方,闹得满城风雨的采花贼吾尔开溜!
如果真的是那淫贼的话,那就太帅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歪打正着,我何不暗中跟踪他,看他到那里去?“
麦继香打定了这主意,便跟在那青年凯子背后,紧紧跟随。那凯子青年一直走人大街,来到北大街一幢巨宅门前,伸手敲了几下红漆大门。
“即叩叩!”“呀!”俄顷,那红漆大门打开,出来几个仆人,见了青年垂手侍立,十分恭敬。
青年略一点头,便自入门去了。
麦继香心中诧异,暗忖:“奶奶个头,这凯子分明是大宅里的少主人,如果说他是吾尔开溜的话,那有这般阔绰的排场?
但是看他的行为举止,却又不似一个阿舍(花花公子),怎么办是好呢?“
当她十分委决不下,陡的又想起:“奶奶个头。放了咸鸭鸽子,若没有半个借口,不被他臭死才怪,何不就在今晚,向福源居和大宅两处,同时刺探一下,回去也有个交代。”想罢,当下也不再长沙逗留,匆匆出城,在荒郊打了一盹。
二更时分。满天繁星。一钩弦月,闪着黯淡微光。大地笼罩着一片肃杀深秋之气。
“唉!”麦继香感怀落寞,喟叹一阵,方才施展轻功,直向长沙奔来。
她已来过一次,自然驾轻就熟,仍由原路纵到城墙上面,一溜烟奔入东门。
这时长沙城内一夜深人静、万籁无声。只有更鼓声呐,和几声“汪汪”的狗叫。
麦继香一直奔向那所巨宅,谁知刚刚纵到门前,忽然看见大巨墙上,人影一幌,纵出一个人来。
那人轻如狸猫,落地无声。麦继香险些被他撞着,当堂叮了一跳,急忙身子向屋檐下一缩,躲了起来。
那黑衣人似乎没发觉,一阵风般掠过,直向东南去了。
“奶奶个头,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呀!”
麦继香骂着,纵身落下,紧紧跟在那黑衣人背后。不一会儿工夫,一、二十个起落,便到了福源居的墙外。
麦继香见状,暗骂:“猪哥,一定又看中了卖技的姿色,想采花了。”此刻,那黑衣人已经纵上墙头、正要向西厢房纵过去。
“唰唰!”突然迎面打来两块石子,那黑衣人手疾跟快,只一侧头,石子打空了。“哈哈,小儿科玩意!”
那黑衣人笑声中,院中黑影一幌,审上两个少女来,正是白天卖武的两个女郎。一个使灵蛇钩,一个持练手枪,向那黑衣人的面前左右一截,那黑衣人胆大包天,二臂交叉一抱,潇洒地站在东厢房屋顶上。两个少女见他气定神闲。践得二五八万似的,知道不是三脚猫的人物。
红衣少女喝道:“朋友,你是那个道上的,要借钱还是要过路,若说出来龙去脉,姑奶奶也可以打发你一下!”
那黑衣人脸都蒙着一块灰色布巾,冷笑说:“我今晚到这里,不为财,也不是为过路,也投必要告诉你们来龙去脉。
我只要你俩乖乖地跟我去一个地方,包管叫你们丰衣足食,夜夜爽歪歪,不用抛头露脸,跑江糊做绳技!“
白衣少女一听,不禁勃然大怒,柳眉倒竖,娇喝一声:“放你蚂的狗臭屁!”身子一幌,一溜烟地扑上来,灵蛇钩一起,便朝他刺到。
那黑衣人不慌不忙,笑道:“原来姑娘有口臭,怪不得说出来的话这般的臭。”说时,见灵蛇钩快要刺到,忙让开身子。
白衣少女边刺边骂:“臭你妈的头,无聊的臭男人,有本事就不要闪,跟姑奶奶斗斗吧!”“敬酒不吃,吃罚酒,犯贱!”
那黑衣人怒骂中,伸手快如闪电,切在白衣少女的右腕上,痛入骨髓。“哎哟!”
白衣少女痛叫一声,灵蛇钩当堂出手。“叮当!”
那黑衣人趁机左脚一起,要向白衣少女当胸踢了过来。
红衣少女见状,直扑过来。
“哗朗朗!”手中练子枪一抖,直袭黑衣人太阳穴。
黑衣人冷笑道:“现在可不是在把场子摆屁股,抖奶子的时候,现在可是真枪实弹罗!”
话声一了,红衣少女的练子枪已不知如何竟到了他的手中。红衣少女大惊,骂说:“不要脸!”
一面正拼命要夺回练子枪。“嘿嘿,你骂我不要脸,我就不要脸给你看,也许你会满意。”
黑衣人狡猾地伸手往红衣少女胸前一摸,惊叫:“哇塞,比叶子媚还海,真有摘头。”“啊!下流!”
红衣少女惊叫声中,左脚往后退去,一时踩空,由屋上跌了下来。
幸而她跑江湖卖技,习惯跑软绳跳竹竿等轻巧功夫,急忙在半空中一扭纤腰,才四平八稳落在地上。
黑衣人十分得意,哈哈大笑,说:“刺激,刺激!”麦继香在暗处,见这黑衣人的本领,十分惊人,欺负两个女子,有些打抱不平。于是娇叱一声,由斜刺里飞掠出来,“刷”的一剑,直向那黑衣人肩背刺去。
那黑衣人背后,宛如生了眼睛一般,一个“怪物翻身”,麦继香的剑,便贴着衣服擦过。
黑衣人陡的转身,见是麦继香。大笑道:“哈哈——原来是你这个死三八!”麦继香讶异说:“奶奶个头,你认识本姑娘?”
“何止认识,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你到底是谁?”麦继香问:“咱们在那儿见过面?”
黑衣人不答,冷不防右手一挥,一道银光,直奔麦继香面门。麦继香伸手一接,把那道锒光抄在手内,定腈一看,赫然是自己的银镖。
她恍然大悟,喝道:“畜性,吾尔开溜,有种就别溜!”话犹未了,黑衣人又笑说:“死三八,还有一支,还给你!”
又是一道银光破空而采,麦继香右手持剑,左手握镖,已经没法伸手去接。她在急忙之中,玉腕一抖,两支银镖在半空中迎个正着。
“叮当!”两支银镖,双双跌落瓦面之上。
“哈哈,真是有意思,不陪你玩了,再见,死三八!”黑衣人的笑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只见他伸手一拨两胁,现出两片油绸子来,只一煽动好像蝙蝠似的飞起,一连几个起落,已经飞出二、三十丈之远。
幌眼之间,消失在黑夜中。麦继香知道追赶不上,只得俯身拾回银镖,此时那两个少女直跑过来。
两少女异口同声拱手道:“这位大侠贵姓,如果认为咱俩还长得正点的话,请到房里喝杯洒如何?”
麦继香正想结识两人,微微笑说:“我艳福不浅,蒙两位水查某(美女)看得起。”
那梳冲天炮的小童,早把房中灯烛点着,酒菜摆了一桌。
麦继香进入房中,只见这姐弟四个人,包了一明一暗两间客房。
姐妹二人才一入屋,便宽解衣裤,麦继香暗想:“奶奶个球,真是个豪放女,当着我这个假里人面前换衣服。”
她刚刚想完,两个少女已脱得精光,露出丰挺的乳房,及浑圆的屁股,双双走到麦继香身旁,娇笑道:“这位大侠,请了!”
麦继香吓了一跳,讶异的问:“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红衣少女娇滴滴地答道:“我们姐妹脱衣陪大侠喝酒,以示诚意。”
“拜托,快穿起来吧!”“大侠,嫌我们不够诚意?”
“不是,不是。这诚意太大了,我承受不起,会天寿的!你们快穿衣服吧!”两位少女没有立刻穿起衣服,互望一眼,觉得纳闷异常。
以她俩的外表美貌,每个男人想求都求不到,今日光溜溜站在他面前,他居然拒绝。两位少女大感莫名其妙。
麦继香见她俩迟疑不决,又问:“你们两位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
两位少女连忙拾起衣服穿上,然后又噗通跪了下来,道:“大侠替我们打跑强敌,我们那有不感激之理?不要客气,请受我们三拜!”
“奶奶个头,你们还真不是普通的多礼!”麦继香拦阻不住。只得由她俩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
“两位姑娘,头也叩完了,八堵也夭了(肚子饿),可以坐下来吃饭了吧!”“可以,可以,大侠请!”
此时,门外跑进两位小童,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