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云淡风轻、旁若无人的在缆车上下起围棋。
·······
上午10点半,南山缆车技术室:
“这天气怎么了?是要下雪了吗?怎么突然阴沉下来了呢?”感冒的那人一边紧紧的裹着毯子,一边望着窗外嘴里嘀咕着。
“请问有人在吗?”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那人连忙放下毯子,大叫道。
只见几个拿着大型工具的像是维修工人的人走进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人似乎没转过弯来,愣怔了一会,才开口询问。
“你好!我叫李潜城,是郑主任打电话过来说缆车出问题,我们过来维修的,怎么?他没告诉你么?”李潜城一边放□上拎着的工具包,一边笑意盈盈的问。
啊?那人张了张嘴,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技术台上传来的景象,可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竟然是漆黑一片,一点雪花都没有。
簌的一声,那人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顿时惨白起来,慌张得不知道要干什么,如果刚刚上缆车的游客出什么问题,那么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问题,慌了一会,想到今天早上来的那个人,于是他连忙走过去,拍醒他。
金跃飞猛地一站起来,还以为郑主任来了,水蒙蒙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定眼看到李潜城,才记得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于是连忙走过去,伸出手说:“你好,我是金跃飞,叫我小金就可以,你是来维修缆车的吧?”
李潜城友好的握了握他的手,点点头:“是的,小一,小棋,小鸠,这三位都是我的同事,和我一起维修。”
金跃飞一听,满脸笑容的和他们寒暄了一会,才回过头看到一脸苍白的男人,问:“韩熙,你怎么了?”
韩熙就是那感冒的男人,他一脸惨白的站着,结结巴巴的说:“你,没说,今天要,维修缆车的,你们,没人通知,过我。”
聪明的金跃飞一听,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转眼一想,脑海信息还没有到达,身体反射立刻让他推开韩熙,立刻扑倒窗台前,看到上面大大显示出发缆车辆数为4辆。
脑袋一片空白,他愣怔了一会,怒火一窜,他双手拽着韩熙,大大的眼睛竟慢慢渗出血丝,他大吼:“明明今天要维修你还让游客上缆车,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活太久了?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你我都别想好过。”
“怎么啦?”李潜城觉得两人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于是拿着工具开口问。
韩熙拨开金跃飞,踉跄几步,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问:“李师傅,如果,缆车上,有人怎么办?”
李潜城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明明约好今天要维修的,怎么还让游客上缆车呢?他们是不要命了?
他沉吟了一下,拿着工具,“我先检查一下情况再说。”
金跃飞和韩熙只能点点头,让开,站到一边去,心里暗自祷告,希望没有出事。
可惜上帝应该睡着了,缆车真的出事了,这是李潜城和他几个同事同时检测出来的,李潜城似乎曾经遇到过这种事,他很沉着的拿出电话报警。
“应该是缆绳出问题了,加上现在天气恶劣,估计要把人救出来花费的时间要比往常多一倍啊!”看着闪烁着4的窗台上,李潜城无奈的说,希望不要真的出事才好。
金跃飞知道事情无法控制了,于是哆嗦着通知了郑主任,脸色发白的被骂了一顿,然后被告知在技术室候着,大有秋后处罚之意。
韩熙也一脸惨白,毕竟这事有他责任在,估计事后有他好受的,如果不出事还好,出了人命他连带的责任就大了。
就在这几人着急的等待当中,另外收到蓝依求救信息的几人像是疯了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接到信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蓝依是在开玩笑吗?紧接着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没道理啊!蓝依不是个会拿自己安全开玩笑的人,于是不约而同的想起蓝依今天早上的提议,她说要不要出去游玩一下,可是他们都没时间才没有跟从,谁知这就出事了?
于是几个人连忙打电话过去,却被告知电话关机无法接通,随后,有打电话到南山缆车技术部那儿,电话告知真有其事后,几人发疯了。
高永夏第一时间找到院长言明蓝依现在的情况,希望能寻求帮助,韩力和洪秀英两人更是在几个高段们面前急切的告诉了他们,蓝依出事了!
蓝依出事了,这段信息瞬间传遍整个棋院。
毕竟三个月前,蓝依赢了曹薰铉的那场棋局,他们很多人都见识过,对于实力至上的H国人来说,他们很敬佩蓝依也很乐于与蓝依交流,但是谁知没过三个月,她就在他们的地盘出事了,这还得了啊!
于是院长就动用了棋院的关系,马上打电话到上面去,联系各单位,务求把蓝依救出。
高永夏几个年轻的,立刻出发赶到蓝依出事地点:南山缆车。
这是棋院的反应,而在美食汇认识的女孩更绝,她的父亲是警局局长,她立马打电话到她父亲那儿,就说自己在南山缆车那里出事了,让她父亲拉一大帮人来救她,实则是为了救蓝依的,而她自己也不顾约会对象,直接奔赴现场。
蓝依运气不错,交的朋友都是好样的。
············
“今天上午11点多本台接到线报,南山缆车于10点多的时候出现事故,不久大批警员迅速到达出事现场指挥救缓,根据现场的了解,围困的有四辆缆车,其中一辆是一家四口,另外两辆是外国游客,还有一个是一名来自Z国的围棋交流生,名字叫做蓝依·······”
“啧啧!”李世无聊随手就关掉这个没看完的网页,嘴巴啧啧一声,心里幸灾乐祸的想着南山缆车高层的麻烦,打着呵欠看着大堂出入的人。
等他抬头眼神迷蒙的看着外面的时候,突然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神情冷峻严肃的青年走过来,他身边还有他们公司的老总哈腰讨好陪着笑脸,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就听见耳边响起一句话。
“打开刚刚的新闻。”声音沉稳,附和那人的形象。
李世还在胡思乱想,只见那人已经不耐烦的皱起了眉,他们的老总立刻呵斥李世,“小李,还不按照蓝总的话去做,是不是想卷包袱走人啊。”
“是,金总。”李世只是一个看台的小小人物,看到老总发话了,他哆哆嗦嗦的应了声,颤抖着在他那部已经快要淘汰的电脑里点开了刚刚看的那个视频。
那记者严肃而快速再一次重复着刚刚的话语。
等李世把网页关掉的时候,那个叫蓝总的和他家老总也都不见,李世眨了眨眼睛,还已经为刚才的一切是幻觉呢?
已经离开的被称为蓝总的就是蓝依的小叔,蓝溪。
蓝溪是个标准的商人,天生的闲不下来,他很喜欢到处飞的感觉,这让他有一种成功感在里面,而这一次,他之所以会出现在H国,是因为他看中一家电子技术公司,打算亲自过来考察一番,才考虑要不要合作。
而刚刚那家公司的金彩宁,金总,是电子技术公司介绍认识的,反正闲来无事,他就过去看看了,谁知竟然听到一条让他心惊胆战的新闻。
跨进电梯,他冷静了一下,随手对身边的秘书说:“帮我查一下南山缆车出事人的名单,十分钟之后拿到会议室。”
说完,他转过去对金彩宁吩咐,“带我到会议室,你说的事情稍后再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让钱秘书送合约过来的。”
金彩宁一听,脸上笑开了花,旋即发觉蓝溪的脸色不对劲,他刚刚还在吩咐着要查南山缆车的事故名单,他转了转心思,点点头带着蓝溪进了他安排的会议室。
出来后,他就立刻吩咐了几人呆在会议室里随时候命,在打电话到南山缆车那边去,那边有他认识的人,应该会快就会找到蓝总要的东西。
还别说,到他这种程度的人,谁不是人精,只要细微一观察就能发现很多。
不久,传真机传来了金彩宁要的东西,他心情激动的看了一眼,发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想把东西拿进给蓝总,可是看到最后一行的那个名字之后,发现那个女孩的姓氏和蓝总一样,而且又是Z国人。
他动了动心思,立刻打电话发动自己的人脉前去救缓蓝总的亲人,做完这些,他堆起笑容从容的进了会议室,把手中的资料递过去。
“蓝总,这是南山缆车事故名单。”金彩宁笑道。
蓝溪挑了挑眉,沉默的接过资料,大眼一掠而过,最后停在标有蓝依名字的地方,一向沉稳的他,也不免心惊胆跳起来,眼眸里闪过一丝慌张。
“蓝总,我已经叫了营救小队过去了,还有警局里的人都过去,我认识的曾经做过这方面的朋友,我也拜托他过去了,所以很快应该就能把人救出来的。”金彩宁小心的组织语言。
不愧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领导人,只从只言片语之中就能做出这么多,蓝溪不由得对这个只会对自己谄媚的人升起一股佩服之意,不过不管他心里想什么,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谢谢!”旋即起来准备离开,毕竟自己的侄女出事了,他呆坐着也不是办法。
“明天,合约会准时送到贵公司的,小伟,打电话给美伊叫她准备好合约。”他一边走着一边吩咐。
“是,蓝总。”一旁叫小伟的戴着金丝眼镜的人面无表情的答应道。
知道心里的事情确定下来后,金彩宁终于直了直腰身,兴高采烈的走在蓝溪的身边,恭敬的送他出去。
蓝溪出了大楼,坐上自己的车子,“去南山缆车。”
“是!”前面的司机沉稳的应了声,发动车子,向南山缆车的地址开去。
“是依小姐出事了吗?”根据刚刚的消息看来,那名Z国围棋手已经就是蓝依,小伟捧着手中的资料,他知道蓝总对蓝依小姐非常疼爱。
不,应该说,蓝家人都对这个最小的蓝依小姐极为疼爱,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那么南山缆车所在的公司不用说肯定吃上公司,甚至有可能会灰飞烟灭呢!
“嗯!”蓝溪不想说话,双手抱在胸前,指节发白的握着,面对天灾人祸,即使他多有钱恐怕也不能挽回生命。现在他只能祈求上天不要把蓝依的命收走。
“打电话给电子技术公司的杨总,拜托他帮一下忙。”要不是他在H国势力插得不深,他也不用找人帮忙。
“是。”简单明了的应道,小伟开始做自己的本职工作。
车子平稳的开着,不多久,蓝溪就来到南山缆车技术部的事故现场。
他踏出车子的那一刻,他便听到大批围在那儿的人在尖叫。
当他再次抬头望过去的时候,他发现,排在最前面的那辆缆车突然歪了一歪,整辆缆车侧着挂在空中。
他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惨白的踉跄了一步。
身边的小伟立刻上前扶着他,蓝溪勉强的扯了扯笑容,无力的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难道她会英年早逝?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要写论文很赶的,所以没有更新!今天是圣诞节,祝大家圣诞节快乐哈!~
90自己获救了!
雪还在无边无际地下着;纷纷扬扬;如棉如絮。
天空一如既往的黑漆漆,乌沉沉。
缆车里;蓝依跪坐着;正对面的是佐为;两人下着棋。
“有一种美丽的东西;是一种通过破坏、重建而达到完成的幻想。然而破坏之后;也可能永远不会有完成的一天。”淡淡的声音萦绕在蓝依的耳边,佐为拈起棋子下在星位;似有所指的说道。
在以往,蓝依和佐为下棋是很少说话交流;两人在下棋的时候都非常集中精神;所以今天佐为会说话,说实在的,蓝依觉得很惊讶。
不过想想,可能自己的心思和他一样都不在这里,但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是自己想多了吗?还是他在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她和他,没有在一起的那一天,即使她想到了死亡,也无法达到吗?是这个意思吗?
蓝依垂下眼睑,手拈起一颗棋子,随手一放,半响,她幽幽的说:“古人有云:‘处世有疑,非智也;临难不决,非勇也。’人立于世,不仅要敢想,而且要付之行动,就算达不到,做过了,我也无悔。”
呵呵!好一个‘就算达不到,做过了我也无悔’啊!只是在你未来人生里,回想现在说过的话,你真的会无悔吗?想到这里,佐为不自觉的回想起自己那段郁郁而死短暂的人生。
如果再来一次,自己还会冲动的拆穿那人的把戏而激怒了陛下吗?如果再来一次自己会曲意逢迎吗?或许吧!佐为细长的睫毛颤了颤,低下头嗤嗤的笑起来,竟带着一丝苦涩和自嘲。
一词或许,道尽了他一生的无奈啊!
“一个漫漫冬季里的长眠,等待着生命的春天来临时的尽情盛开,或许你诞生于这个世界是为了某种东西呢?”佐为抿着嘴不再笑了,抬起头淡淡望了蓝依一眼,缓缓的说道,接着又下了一子。
蓝依愣住了,她细细的看了佐为一眼,惊异着像是要在他脸上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可惜看了一会也没发现什么,才又低下头去,看着棋盘。
想了想,再放下一子,看着晃动的棋子,蓝依抚了抚发端,气息沉稳的说:“或许是为了某种东西,但是现在我发现这种东西,在自己的心里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呢?”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出现了呢?追求神之一手固然重要,但是慢慢的,蓝依心里的第一位似乎已经不是它了,这算不算另一种感悟呢?
已经不重要了吗?佐为紧了紧手中的扇子,抿着嘴唇,朗久才说:“拒绝被爱是女性的一种权利,同样,男性也有着相同的权利。”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却让蓝依一下子白了脸色。
算起来,蓝依两世为人这是第一次委婉的向人家暗示自己的情感。
上辈子,蓝依因为出身孤儿,对人本能的有一股防备,之后加入师傅的世界里后,学会了爱人,当然这仅限于她给予师傅、师母的爱,师兄弟之间的爱,之后她迷恋上围棋,更是对身旁的事情冷淡无比,所以当莫轨宇对她示爱,她本能的把莫轨宇放到朋友的位置上,并没有再一步的发展。
这辈子不同,在经历过生死之后,蓝依对于身边人的感情更加敏感,来到这里曾经傍徨、迷茫、不知所措。而在这时蓝依遇到了佐为,一个同样围棋出色的人,两人的经历何其相同,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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