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约炮否？- 第24部分

“衡声在飞机上没怎么吃。”

李言鸡皮疙瘩直冒，嫌弃道：“别在我面前秀恩爱！”

张衡声睡醒的时候天都黑了，发现罗翰不在身边就穿上拖鞋下楼，这时候罗翰正在院子里帮陈然生火，罗翰生火的动作很熟练，不一会儿火苗就大了起来，罗翰把架子扣在上面，又迅速的抹了一层油。

张衡声靠着玻璃门，就这么静静的盯着罗翰的表情，原本因为出柜而有些焦躁的心此刻也安静下来，他不后悔出柜，他并不想因为罗翰的迁就和体贴而让罗翰继续委屈下去，他从来没有一次这么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罗翰抬头正好看见他，把手中的烧烤夹递给旁边的陈然就走过来，捏了一下张衡声的鼻尖：“正准备上去喊你呢。”

“怎么不早点叫我起来，现在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坐在一边喝果汁的李言突然插嘴：“张教授别不好意思了，过来喝点东西休息一下，杂事就交给罗翰吧，他乐意。”

罗翰这次倒是没反驳，把张衡声拉倒座位上：“你刚醒，坐着等吃的吧。”

张衡声有些坐立不安，拉着罗翰的手：“我还是去帮帮忙吧……”

李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张教授你别忙活了，我有话和你说。”

等罗翰走远了些，李言盯着张衡声的脸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皱着眉头缓缓开口：“不妙啊。”

“啊？”

“不妙不妙，你这副长相完全就是乖孩子嘛，从小到大没和父母顶过嘴吧？”

张衡声倒是仔细的回忆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像是……”

“那你如果这次回去了，你爸不让你和罗翰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张衡声没想过李言会问这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在远处忙活的罗翰，定了定神：“我不会和罗翰分开的。”

李言喝了口果汁，一脸过来人的神情：“这只是你以为。”

“出柜不是被父母骂两句，打几下就能完的，要不要听听我当年的经历启发一下？”

张衡声下意识的摇头，李言了然：“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再回忆一遍了。”

“只是，认识罗翰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对人这么上心。”李言表情认真的盯着张衡声，“你别让他白认真一场。”

张衡声明白李言和罗翰的交情，他说这些话给自己听也是想保护罗翰，只是张衡声莫名的就有些无奈：“我看起来就不认真吗？”

李言忙摆摆手，又恢复了之前嬉笑的模样：“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张教授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张衡声也笑出来，“只是想告诉你，罗翰一天不放手，我也不会放手。”

李言露出些安心的笑，随后站起身来冲着陈然喊：“烤个肉慢死了！先给小爷我端几盘过来啊！”

晚上洗完澡李言就敲响了罗翰的房门，把手机递给他：“你们麻烦来了。”

电话那头是夏谦的声音：“罗翰，今天我去老爷子那里，老爷子说身体不舒服，要衡声赶紧回来。”

犹豫了一下，夏谦补充：“不过别担心，不是什么大病。”

罗翰挂了电话，对着依然站在门外的李言道：“你帮我看看最近一班回国的班机是什么时候。”

张衡声正好从浴室里出来：“怎么了？”

“老爷子身体有些不舒服，让你早点回国。”

张衡声愣住：“身体不舒服？”

罗翰怕他担心：“今晚应该能订到明天回去的机票，后天就能到家。”

李言撇撇嘴：“一听就知道是借口啦，当年我妈也用过这招，你们别中计了。”

张衡声表情有些复杂：“别订机票了，我不回去。”

“回去吧，别和老爷子赌气。”

“来伦敦前我带我爸去医院检查过，他身体状况很好，你不是也知道吗？”

罗翰依旧试图说服他：“这次你就听老爷子的话回去，他身体状况怎么样都要等到时候去了医院才能确定。”

“你也知道我爸是在装病骗我回去，你还劝我顺着他的意思。”张衡声看着他，心里似乎堵着一口气，“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委屈自己？是不是如果我爸要你离开我，你也会照做？”

罗翰握住张衡声的手：“怎么会……”

把手抽出来，张衡声第一次对罗翰的体贴不满：“你不要什么事都为了我和我爸着想，你也有自己的想法，那这次你想不想我回国？”

罗翰看着张衡声的眼睛，半晌才慢慢叹了一口气：“衡声，你这次该回去的。”

“那明天帮我订机票回国吧。”张衡声把毛巾盖在头上往屋里走，不再看罗翰。

李言也叹了一口气往自己房间走去：“那这机票我是订还是不订？”

罗翰把房门关上，看张衡声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了，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衡声，你先起来，把头发吹干再睡。”

张衡声不动弹，好像没听到一样，准确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和罗翰闹脾气。

罗翰把他翻过来坐好，放轻声音：“别生气了。”

张衡声把头靠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我不懂你到底在怕什么。”

罗翰没回答，只是打开吹风机一点点的把张衡声的头发吹干：“好了，你今晚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航班。”

张衡声把左手的戒指伸到他面前：“罗翰，你是不是忘记我们这次来伦敦是干什么的了？”

“没有，只是我觉得你这次应该听老爷子的话回去。”

“给我理由。”张衡声努力压制心里渐渐涌上的不快，试图阻止自己像个才经历叛逆期的少年一样无理取闹。

“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和你爸闹翻，我们的事不急的。”

张衡声强迫罗翰和他对视，近乎有些咄咄逼人：“你是怕我以后后悔？”

“罗翰，你以为你一直委屈自己就可以成全我了？很多事没有办法得到两全的，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你只是怕我和我爸闹翻之后迫于压力离开你，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

张衡声翻过身背对着罗翰躺下：“我不想我们的结果和夏谦他们一样，所以我不会屈服。你不相信我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

罗翰张了张嘴，再一次觉得张衡声有时候固执的无可救药，可是没办法，觉得他这么可爱的自己大概早就无药可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里默默的有个想法，就是想在年底也就是12月31号前完结。。
所以如果没有人反对的话，我能不能存着稿，然后一次性一天发完？^O^
朋友说张教授有些偏圣母受了，但是绝！对！不！是！啊！
所以这章张教授的脾气爆发了。。。




、第　35　章　老爷子的对策

第二天张衡声和罗翰就又要坐上了回国的航班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罗翰总觉得李言和陈然盯着他们的眼神充满怜悯。

陈然拍了拍罗翰的肩膀：“你回去之后多保重啊。”

李言在一旁一语道破陈然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回去死皮赖脸一点，别让张教授跑了。”

带着他们两个人的嘱咐，罗翰毅然决然的带着张衡声踏上了归国的班机。

似乎还有些怄气，张衡声在飞机上一直没怎么搭理罗翰，只是在飞机落地的前几分钟张衡声才拉住他的手，却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把张衡声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罗翰正准备和他一起下车，却被他制止了：“你别去见我爸，我到家和他谈完再联系你。”

罗翰想了想就同意了，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别和老爷子吵架，出了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打给我。”

张衡声点点头却没有马上下车，凑上前去吻了一下罗翰的唇：“等我消息。”

罗翰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似乎是很多电视剧里即将一去不复返的丈夫对苦苦等候的妻子说的，未免有些太不吉利了，于是开玩笑问：“如果你没消息了呢？”

“没消息你也给我等着。”

“张教授，如果没消息我才不会傻等呢。”罗翰和他额头相抵，声音一瞬间变得温柔起来，“我一定排除万难去找你。”

罗翰和张衡声都不知道，这句话会在以后的几个礼拜里起到多大的支撑作用。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张在看电视，看到张衡声回来也不惊讶，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变过，只是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吃过了吗？”

原本张衡声早就做好了被打被骂的准备，现在老爷子这么平静反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爸，你身体不舒服？”

“嗯，最近晚上睡不着，有些头晕。”老爷子连脑袋都没转过来，还盯着电视机，“小夏让你回来的？我都说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了，你和小罗在伦敦多玩几天也是可以的。”

“爸……你看到我留在书房的信了吗？”

“什么信？”老爷子这才转过脸来看着他，“你先把行李放下吧，拎着不累啊？”

张衡声把外套和包都放在沙发上，虽然老爷子没看到那封信但现在也是坦白的好时机：“那爸你就别看了，我直接和你说吧……”

老爷子打断他：“你先吃饭，让我把这集电视剧看完再说。”

张衡声没办法，只好慢悠悠的走到饭厅，脑袋里还在筹谋等会儿怎么开口比较好。

“衡声，你先把锅里的鸡汤喝了，还热着呢。”

心不在焉的喝了汤，老爷子这时候才走进厨房看着他：“你现在有什么要说的就直接说了吧。”

“爸，这件事可能突然和你说会比较难接受……”

老爷子似笑非笑：“你留封信给我，以为我就能接受了？荒唐……”

张衡声瞪大眼睛：“爸你看过信了？”

“不就是说你和罗翰在一起，然后为了他抛弃了美清吗？”老爷子表情终于带上了些怒意：“从小到大以为你给我省心了，没想到在这儿等着我呢，难道还指望我同意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被老爷子吓了一下，张衡声感觉现在脑子反应有些迟缓，但还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没准备你立刻就能接受我们，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这件事就听我一回行吗？”

“我倒宁愿你从小到大自己做决定，但这件事必须听我的……”老爷子看张衡声慢慢闭上眼睛趴在桌上，才悠悠的叹了口气，“衡声，你别怪我，这是为你好。”

罗翰等到晚上也没见到张衡声联系自己，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情况也不能贸贸然就打电话过去，却又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想了很久他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张衡声的号码，很意外的，张衡声关机了。罗翰坐在沙发上，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还是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张衡声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回忆起自己睡着前的记忆，猛然的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是自己的房间没错，走到房门前试图打开它，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张衡声打开灯，研究了一下房门上的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多加了一道，从里面根本就不可能打开。

张衡声告诉自己要冷静，摸了摸口袋，却发现手机也不在身上，用力拍了几下房门，才听见有脚步声接近，随后是老爷子的声音：“你醒了。”

“爸，放我出去。”

老爷子轻笑了几声：“行啊，你答应和罗翰断了我就立刻放你出来。”

张衡声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答应老爷子的要求才是出去最好的方法，哪怕只是暂时假意的答应下来。只是他没办法，从小到大老爷子都教导他承诺的重要性，他被耳濡目染的多了，活了这么些年的习惯都没办法让他做出虚假的承诺而不兑现。

“爸，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

“那你就先在房间里好好想想吧，学校那里我会帮你辞职。”

张衡声急了：“为什么要辞职？你不可能关我一辈子的！”

“我当然知道不能关你一辈子。”老爷子声音里带着几分看透的漠然，“感情就是这样，你消失了罗翰当然会担心，只是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会淡了，哪里用的了一辈子？”

张衡声想起自己没办法和罗翰联系，就算消失了罗翰也不可能找到他，老爷子到时候只需要代替自己对罗翰说几句绝情的话，罗翰大概也就会死心了。

“爸！你不能这样！”

“别急，你就老老实实在里面呆几个礼拜就行。”老爷子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张衡声的心却有些凉透了的感觉。

老爷子从猫眼里看到是罗翰，并不吃惊，镇定自若的打开门：“你来了？”

罗翰往门里张望了一下就收回目光：“伯父，请问一下衡声在家吗？”

老爷子把罗翰迎进来，打开客厅的灯，让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和衡声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这并不让罗翰吃惊，他表情平静的等着老爷子继续开口。

“你知道这件事我是不可能同意的，我们张家就他一个儿子，而且这个社会不会接受你们这样的同性情侣，至少不是普遍接受的，我不能也不会让我儿子后半生面对这样的处境，小罗你明白我吧？”

老爷子的话有理有据，罗翰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他这样面对儿子出柜还能这么冷静的父亲，一时间没有接话。

老爷子注意观察着罗翰的表情，继续说道：“这个道理你和衡声都明白，他下午回来的时候我也和他说过了，他说会接受我的安排，辞掉学校的工作然后出国几年。”

这句话潜在的意思也就是让罗翰别再来打扰张衡声了，张衡声为了避他都要逃到国外了。

罗翰表情里并没有收到打击的意思：“伯父，我明白你的担忧，也知道你一切都是为衡声着想和考虑的，我很尊敬你，衡声也和我说过他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是听你的。”

“但是，这件事请伯父你尊重衡声自己的意愿。”

老爷子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面前坐着的男人，罗翰还是一贯的礼貌和尊敬的态度，只是话里的意思老爷子也都明白，就是说老爷子擅自替张衡声做主了，张衡声不可能离开他的。

老爷子放软口气：“那你和我说我为什么要接受你们。”

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能犹豫，罗翰直视着老爷子的眼睛，语气认真：“伯父，除了传宗接代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外，我会比任何人都能让衡声幸福。”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没发表什么看法，只是指着墙上的吊钟说：“今天时间也晚了，你就先回去吧。”

“伯父，能让我见一下衡声吗？”

老爷子把罗翰领到门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