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让朕来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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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让朕来教你吧-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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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说需要丞相的帮忙啊——前面就是城门了,可就靠你了。你要真的想将我留下来,我也没办法。”
出入城门一般是需要下马检查的,离竹湮跳下了马,身后的石白影本想抓住他,但最终还是放了手。以离竹湮的身份,也不需要多说些什么,便又重新骑上了马背,向大道上驶去。
“刚刚我还以为你打算下去让那人抓住我呢,真是惊的我一身冷汗。”石白影看着身后不断远去的城门,开玩笑道。
“我要想抓住你早抓了,这刀上根本没毒,你也只能骗骗苏苍洵这种只会耍剑的家伙了。说起来,既然已经出了门,接下来的路你可以自己走了吧?”
石白影的表情却突然变的恐慌了起来。“该死,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什么?”离竹湮楞了一下,回过头去,只见远处,一队骑兵很明显的正在往这个方向赶来,传递信号的烟火也已经发射。“你不是说已经确保万无一失了吗?”
“我怎么知道他是如何挣脱的?还是他之前已经留了个心眼,让人中途去查看?总之看起来麻烦大了啊。”
“接下来怎么办?看这狼烟,路上几个驿站应该都已经戒备起来了,我们是继续走原路还是怎么?”离竹湮也有些为难的说道。
“你觉得呢?”石白影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问道。
“你自己定夺吧,做错了决定或许就是死路,我实在不想担这个责任。”离竹湮也是轻松的回答道。
“那就顺着大路走,到了驿站的时候从旁边的山路绕过去好了。幸好有你在,否则的话——”
石白影的话被胯下坐骑的一声嘶叫所打断,一支冷箭从马腿旁边划过,马受了惊,差点将两个人摔了下去。“好险,这是真的打算要把我暗杀了啊。”
离竹湮摇了摇头,“这个距离,根本没办法确定箭会射中谁,看来他已经发现了啊,所以生气了决定连我也不放过了。”
“真是丧心病狂。”石白影咂了咂嘴。
“抓紧,我可要加速了,不然真的中箭就不好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逃

从路边的人看来,两个穿着华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官员正乘着一匹高大的骏马疾驰而去,身后则紧紧的跟着一群精锐的骑兵——如果不是时不时射出的冷箭,或许会以为这是倾巢而出的例行春季狩猎呢。不过仔细看来,两拨人的神情都极度紧张,前面两个人在努力的想要逃离,后面的一群人里面,为首的苏苍洵已经难掩心中的愤怒。“这么远射箭,难以保证精确度,可能会伤到丞相,陛下请三思啊。”带头的士卒说道。
“哼,从这个角度来看,石白影手中并没有拿武器,并且马是由离竹湮那家伙所驾驶,看来他也是故意要违抗我的意思,救下石白影了。既然他不仁,也不能怪我不义了。”苏苍洵冷冷的说道。
苏苍洵心急如焚的往前赶,然而临时找的马,毕竟比不上那些专门在战场上厮杀的战马。身边不时有冷箭划过,背后突然感觉到一阵温热,也没时间扭过头去查看,只能焦急的问着,“白影兄!你没事吧!”
“看起来我好像中箭了呢。”石白影哼了一声,“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你继续吧。”
“要不然你来坐前面好了,我在后面挡着的话他们应该会忌惮一点吧。”离竹湮有些着急。
“哼,你也说了,他们早就没打算对你手软了,让你到后面又能怎么样。”
离竹湮正听着石白影说话,突然感觉到后面一股强大的冲击,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必然是石白影背后被一箭结结实实的击中了。“你还好吗?”
“真是疼呢,不过暂且应该还死不掉。”石白影虚弱的趴在了离竹湮背上哼哼道,“其实就这么死了,也算不错,哈哈。”
“开什么玩笑啊你,我可是舍了命想救你一命,你要就这么死了,我可白得罪皇帝一趟了!你现在还能骑马吗?”
“还好,手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怎么——”
“往前挤一下。”离竹湮一手紧握住缰绳,另一手抓住了马鬃,沿着马的侧面荡到了石白影的身后。“缰绳就交给你了,抓紧!”离竹湮迅速的将绳子塞进了石白影的手中,同时抓住了马鞍,重新坐稳。
一旁的石白影早已经是目瞪口呆。“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感觉到今天还没看到你不会的东西呢。”意识到马已经由自己控制之后,石白影很快进入了角色,同时调侃道。
“你好好骑马,我带了点药,现在来帮你把这支箭取出来,顺便把伤口包扎一下。”离竹湮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同时小心翼翼的处理起了伤口。
“可是这样的话你岂不是容易受伤。”石白影有些担心的说道,“后面还有很远,我又不会像你这样的医术——”
“别傻了,我怎么可能陪你一直走下去,看起来驿站都到不了我们就要被抓到,所以一会在前面那座山上我们就下马。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山上有条小路是通向山阴一条向西的驿道的,到时候我们靠树木的掩护稍作修整,然后我去吸引他们注意,你偷偷的溜走就好了。”
“你要留下来?”石白影惊讶的说道,“可是都这样了,你要是被抓回去一样没好果子吃,还不如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好歹那边我还有点势力,大不了开垦些田地种庄稼也好,虽然可能比不上皇宫里面的大富大贵,但只要我有一口肉吃,就不会让你啃馒头的。”
离竹湮被石白影的话给逗笑了,“我不可能离开那里的,这一点你也清楚。况且如果我不留下,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一直追过去的。另外,以苏苍洵的脾气,虽然很生气,但应该不会处我死罪的。”
“你确定?”石白影半信半疑的说道。
“不确定。但,应该吧。”离竹湮握紧了胸口的衣襟,低声的说道。一记记冷箭射中了背后,钻心的疼痛感传来,离竹湮也只假装没有感觉,紧紧的抓住了身下的马鞍,不让自己倒下去。
马在山脚下一拐,从大道转到了山路,很快在身后追兵的视野中消失了。山路上树木茂密,背后的箭雨也稀疏了不少。终于,在拐了无数个弯道之后,山路消失在了一块巨大的石板前,而身后的追兵也暂时没有了声响。两个人连忙下了马,同时驱使着马朝着相反的跑去,以求混淆视听。
“总算暂时能休息一下了。”石白影笑了笑,随即惊讶的看到了已然有些支撑不住的离竹湮。“你这——”
“是不是成刺猬一样了。”离竹湮自嘲的笑了笑,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从这往上走,到了山顶之后,有一条斜着的路,顺着它下山就行了。后面的路,恕我不能陪同了。”
“可是为什么——”石白影惊愕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为什么我还没死是吗?”离竹湮深吸了口气,将背后的箭一根根的拔了出来。“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水曳苔,虽然没找到解药,但对它本身的药理基本上是摸透了。混上朱砂一起服用,可以让命变得硬一些。之前就觉得欧阳青那样子有些熟悉,想了很久才发现正是水银中毒的迹象。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昨天带了这么多过来呢。”
石白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站在离竹湮身后,小心的帮他将箭取出。“跟我一起走吧。”许久,石白影说道。
“我这个样子,还能保持点清醒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我继续走下去?”离竹湮用玩笑的口吻说道,“倒是你快走吧,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的。我现在拔掉这些箭其实只是方面后面他们的处理罢了,伤口实在太多,血止不住,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昏迷。放心吧,苍洵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看着我就这么死了的。”
“这次算我欠你的了。保重。”石白影咬了咬嘴唇,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山林中。
离竹湮拔光了背后的箭,仰面躺在了长满了苔藓的青石板上,无神的看着从树木缝隙洒落下来的阳光。眼睛里也有些充血,四周一片怪异的红。苔藓,那个叫做水曳苔的,应该也是一种苔藓吧,就因为它,欧阳青遭受了那么大的苦,自己和石白影又差点被搭了进去。石白影,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呢?再次见到的话,又会是在什么样的场合?以及,这次,自己究竟该不该放他走?
没什么力气去思考了。离竹湮想伸个懒腰,然而四肢僵硬的完全无法动弹。身后黏糊糊的粘在石板上,不知道是苔藓,还是鲜血。上一次为了保护苏苍洵,差点杀死了欧阳青,现在的也算是报应吧。这次吸取教训,放同样犯有叛国罪的石白影走,这两次,总归有一次是对的吧。
叛国罪,哼。不过是有些不正当的勾搭罢了,说的好听点,算是一种外交了。苏苍洵竟然觉得这是死罪,真是不可思议。
然而以前的自己,不也觉得这罪该万死吗?以前的自己,那么的正直,为了江山社稷,从来没有考虑过身边的人,更没有顾惜过自己的性命,但是现在,发生在石白影身上,怎么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了?
以及,欧阳青所做的那一切,在现在的自己看来,为什么丝毫不值得自己去憎恨?
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天空慢慢的黑了下去。真的彻底没气力去思考了。就这么沉沉的睡过去吧。一直等到他们的到来。
可是如果他们不来了呢?如果他们找不到了呢?
突然有一丝的惜命了呢。
或者,如果他们来了,但是陛下生气了,想要治自己的死罪呢?
睡梦中,离竹湮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胸口的衬衣。还好,虽然官袍已经被自己扯碎用来包扎了,但这件陪了自己快十年了的青衫还在。
不知道有没有被血染透呢,背后的伤口,胸口这里应该没什么事吧?
就算血已经浸了过来,自己拳头仅仅握住的那一小块,应该还是干的吧。
纯净的,如同七年前那个人的瞳孔一般,让人安心。
背后的血迹已经染满了青苔,离竹湮顺着石板滑落了下去。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罚

“找到了,在这里,快来人!”搜山的哨兵声音响起,听到信号,大家很快都聚集了过来。
“石白影呢?”纵然在下令攻击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苏苍洵还是很难去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具没有一丝生气的躯体,只好故作冷静的问道。
“我们的人在附近都没有找到,另外丞相身后的血迹已经差不多干了,应该在这里躺了很久了,估计是石白影是抛弃丞相一个人走了。”
“算了,看来是追不上了。丞相怎么样了?”苏苍洵不露神色的问道。
“禀告陛下,虽然伤的很重,但还有口气。”哨兵探了探离竹湮的鼻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苏苍洵明显是松了口气,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犯了这样的滔天大罪,还好意思恬不知耻的活下来,真是死有余辜。把他带回去,先找太医弄醒,然后再审问好了。”
“陛下,他手里好像握着些什么东西。”士兵正打算将他搬上马,突然发现了端倪。
“罪证?还是凭据?”苏苍洵连忙蹲了下来,仔细的观察着离竹湮的手,然而随即又失望的站了起来。“只是揪着衣服罢了吧——”
“厚度看起来不对,衣服里面应该有夹层。”士兵回答道。
“既然这么说就快点弄出来啊!”想到离竹湮临死前——准确的说,是濒死前——竟然还将某样东西握在手里,苏苍洵不禁产生了兴趣,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拔出了剑,直接将那一块布料给割了下来,再从离竹湮手中拽了出来。果然,两片被缝在一起的布片分了开来,从中飘落下一张已经揉的不成样子的因为时间久远而发黄,先在又因为染上了血迹而发红的纸片,纸片上面用稚嫩的笔记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字:免罪金牌。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久的苏苍洵已经想不起来究竟自己是十岁,还是十一岁了。那个时候,离竹湮好像是在给被行刑的场面吓的不清的自己解释律法吧。“只有一种情况会例外,就是若陛下专门下令要赦免某人,则可以躲避刑罚。”离竹湮解释道。“一般都会是一张纸质的赦免令,表示之前犯下的罪都既往不咎,或是免罪金牌,持有他的人可以免除任意一次刑罚。”
“既然这样的话,我来给竹湮颁发一块免罪金牌好了。这样竹湮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用担心像父王那样,被其它人杀掉了。”苏苍洵眉头皱了很久,最终如释重负的说道。
“你父王他不是——算了,你要怎么发给我呢?”离竹湮皱了皱眉头,转而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按照你的说法,只要是我颁布的不就行了。”苏苍洵认真的说道,随即拿过了纸笔,用还不大熟练的毛笔郑重其事的写下了“免罪金牌”这四个大字。
“可是这不是金牌啊。”离竹湮逗他说道。
“以后等我有金牌了的时候自然会补发的啦,至于现在,就——这样好了。”苏苍洵想了想,又握住笔杆,在外面加了两层框框。“好了,这就是我发给竹湮的免罪金牌了,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谢陛下恩典。”离竹湮强忍着笑,将这张纸条收进了袖中。
这件事后来就这么过去了,当事人也没有想起来要补发真的金牌的事情——至少苏苍洵自己早就忘记了。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张纸条,竟然一直被离竹湮带在身边,缝在了贴身的衣物里,一直带到了今天。
“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啊,竟然在这里等着我。”苏苍洵嘲讽的叹了口气,眼角却不争气的有清泪留下。“既然这么在意我,为什么还非要为了他们差点搭上性命!”苏苍洵带着哭腔喊道。
没有回答。被质问的这个人,此刻只是静静的躺在被染红的青石板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无声的回应。
这样才是正常的情况吧,然后苏苍洵对着地上尸体一般的离竹湮发一会呆,下令班师回朝。所以当躺着的那个人突然睁开了眼睛,莫名其妙的回答了一句“因为朕不仅要教陛下怎么治国,还要教陛下怎么为人处世”时,惊讶的许久都没有说出来话。
“那个……你不是……?”稍微恢复了点镇定之后,苏苍洵指着石板上的血迹问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但看起来应该是那个神奇的药物起了作用。”离竹湮的表情也有些迷茫,四周看了看,回答道。
“药?什么药?”关于幻药的事情,一直是在北疆那边在讨论,回来之后离竹湮和苏苍洵关系也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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