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让朕来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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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让朕来教你吧-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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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赵筌有些惊讶的发现离竹湮鼻子发红,眼角也有两行泪痕。苏苍洵知道离竹湮又要演戏了,便也配合的露出了一脸悲伤的神情。
“年幼时,父亲曾经跟我们兄弟俩描述过江南风景之秀丽,让我们以后有机会多走走,见见世面。如今我们兄弟俩终于来了,父亲他却——”离竹湮恰当好处的停在了这里,微微低下了眼睑,让人可以看出来他是在努力的克制着脸上的悲痛,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苏苍洵甚至怀疑离竹湮的父亲是不是真的跟他说过这么一通话了,不由的竟然真的可怜起了他来。
“先生请节哀。”赵筌仿佛也受到了一点触动,低声说道。
“物是人非,睹物伤情,再加上不知道今后究竟会有怎么样的出路,我才和内弟在此抱头痛哭,抱歉让赵老爷笑话了。”离竹湮抱歉的笑了笑,笑容里却满是苦涩,看的苏苍洵心里不是个滋味。自己的父亲是和离竹湮的父亲差不多同时去世的,然而当时自己不过十岁,还不懂事,立马就幸运的受到了离竹湮无微不至的照顾,以至于竟没有过多的感受。然而对离竹湮来说,却没有任何可以去依靠的人。或许,他反而比自己更痛苦吧。
“先生放心,只要先生不嫌弃,想在我们赵府呆多久都没问题。”赵筌明显是被感动了,拍了拍胸脯说道。“还有,不要赵老爷赵老爷的叫了,多见外。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好了。我岁数比你大一点,你以后就称我为赵兄好了。”
“既然赵老爷——”
“嗯?”赵筌装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赵兄赵兄。既然赵兄这么说了,那离某也就不好推辞了。”离竹湮笑着说道。
“这样就对了吗!说到称呼的问题,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赵筌也乐呵呵的说道。
“赵兄但说无妨。”看到赵筌闪烁的表情,离竹湮心里大约也有了数。
“上次晚上,先生在和那邪物搏斗的时候,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令弟貌似喊了先生一声‘离大人’,不知——”
本来在一旁一脸嫌弃的苏苍洵听到这句话,猛地惊了一下,紧张的看着离竹湮。当时只是因为太担心了才脱口而出,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把柄。好在离竹湮并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实不相瞒,内弟其实并不是我父母亲生,而是在我加冠那年买来,给我当做书童用的。内弟本来也是孤儿,加上人也聪明乖巧,所以到了我家之后,深受我父母喜欢,很快便也随了我家姓,我也只把他当弟弟看待。只是由于他自己不习惯,偶尔还是喜欢用大人相称。”
“原来是这样。”赵筌点了点头,“不过既然实际上是主仆关系,为何先生之前不说明?放心我也不会因为这而怠慢了令弟的。”
“内弟尚小,不是很懂事,加上人也长得俊秀,我担心如果以主仆身份说出去,免不了会有人打他主意。我们兄弟俩势单力薄,真要被人赖上也毫无办法。说是兄弟俩,好歹不会被别人以‘一个仆人算得了什么’而掳走。有所隐瞒,望赵兄宽恕。”
“哪里的话。”赵筌摆了摆手,看来算是信了这个理由。“先生的苦衷我自然是能理解,但都说了以后我和先生就以兄弟相称了,在这边以后要有人敢为难先生,只管报上我名字即可。不说多远,至少这一带,还没人敢挑衅我赵家的尊严!”
“那就谢过赵兄了。”离竹湮鞠了个躬,“对了,赵兄来这边,是要找我们有事吗?”
“哦,对,我来是想喊你们过去一起吃午饭,虽然还有一会,但担心你们走的太远了,便顺便来找一下。”
“麻烦赵兄了。赵兄请先回吧,不要让那些客人久等了。我和内弟还想说两句话,说完就回去。”
“那我就不打扰了。对了,我之前说的事——”
“一会宴席上我会多加留意的,请赵兄放心好了。”
“那就谢谢先生了!”
目送着赵筌离开之后,两个人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为什么总觉得这人是故意过来打探的呢。”苏苍洵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
“很明显就是。包括那个问题,看来也是憋了很久了呢。”
“啊,对了,你又占我便宜!”苏苍洵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当你弟弟就算给你面子了,这下竟然都成了你书童了!”
“好啦好啦,”嘴上虽是这么说,离竹湮却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吗,不然怎么跟他解释,说起来还是你犯的戒呢。”
“我当时还不是担心你……不过你演的倒也真像啊,竟然就这么和他称兄道弟了。”见势不对,苏苍洵立马转移了话题。
“他应该对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离竹湮耸了耸肩,“拉拢人心不都是这样的,吃个饭,互相称赞一番,然后拜个兄弟。那边那一帮人,估计也都是这样和他结为兄弟的吧。说起来我们也该走了,再待下去估计他又得来找我们了。”
“拉拢人心?离大人以前也是这样的吗?比如你那一帮手下,包括那个——王什么的,都拜过兄弟吗?”苏苍洵倒是突然有了兴趣,不依不饶的问道。
“我才没那么无聊。”离竹湮白了苏苍洵一眼,便拉着他往前走。“不过非要说的话,倒也确实用过一次这种方法。”
“谁啊谁啊?”苏苍洵兴奋的问道,然而却发现离竹湮不怀好意的脸上笑意正浓。“好啊,你竟然又拿我开玩笑!”
“哈!我错了……喂喂别打了……疼啊……”
快到下午时分的正餐不比之前的酒席,一张桃木的桌子上铺上了精致的桌布,桌布上满是各种佳肴。主客纷纷有序的坐下,正襟危坐而又小心翼翼的品尝着桌上的美食。背负着使命的离竹湮自然是坐在了赵筌身边,面对着众客,打量了起来。酒桌上随是觥筹交错,暗地里却各有各的心事。装清高的,想要巴结的,努力表现自己的。唯一能够置身度外安心享用美食的,恐怕也就只剩下苏苍洵一个人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不过一会狐疑的瞟一眼离竹湮,担心这个越来越不靠谱的家伙又看上哪个人了。不过苏苍洵一直不知道的是,其实在座的早已经有几个看上他了——要不是刚刚赵筌义正言辞的告诉大家不要打他们兄弟俩的注意,估计此刻被晾在一边的苏苍洵早已经被好几双色眯眯的大手摸过去了。
酒过半巡,大家兴致正憨,离竹湮却突然轻轻的在赵筌边上说了一句“能否借一步说话。”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四座皆惊。既然是离竹湮的请求,赵筌自然是不敢怠慢,立马起身,两人一起来到了一边。只是这声音明显是能让大家都听到,赵筌也是一脸疑惑,不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先生是找到那个加害于我的人了?”两人走到了五十步开外的距离,赵筌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还没有。不过还算有了一些线索。赵兄记得我们斜对面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吗?”
“嗯,他叫——算了,想必你也不认识。他怎么了?”
“他那身衣服,是否有什么来头?”离竹湮倒是不急不慢的说道。
“这个问题我之前也问过,你是说黑衣上面的那些图案吗?虽然确实有些奇异,但貌似是仅仅他们家族的标志,和邪法什么的没有关系。如果先生只是发现了这个——”赵筌的脸上有一丝失望。
“赵兄,是否曾经安排过人跟踪过我们兄弟俩?”
“怎么可能!”赵筌的脸色一下子有些难看,“我赵某一向堂堂正正,还不至于——”
“上次我和内弟出去游玩的那一次,一路上一直有人跟踪。本以为是赵兄对我们不大放心,怕有恶人伤了我们,”赵筌刚想辩解,离竹湮一句话又将他塞了回去。“不过那几个人穿着一身黑衣,颇为奇怪。直到今天我才发现,那黑衣,正是今天见到的黑衣。”
“可是,这也太巧了吧——”赵筌惊讶的有些合不拢嘴。
“赵兄别误会,我并不是说这个人就是幕后黑手。真的有这种心机之人,不可能会派人跟踪还被我发现。更可能的是,这位兄弟只不过是背了个黑锅而已。”离竹湮继续说道。
“我这就去问他!”赵筌一听,来了劲,夺路便要冲回去。
“赵兄稍安勿躁。”没先到赵筌会这么激动,离竹湮一脸的无奈,“直接问他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这样……”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赵筌一脸的阴沉,严厉的眼神四处扫视,话也少了许多。旁边的离竹湮同样是一脸的严肃,只是安心的拨弄着碗里的一小抔饭。很快大家便发现,赵筌的眼神虽说是飘忽不定,却一直或轻或重的点在那个黑衣男子身上。本来只是黑袍素边的平常衣服,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不仅仅他本人有些面红耳赤,旁边的几个也都有些坐立不安。一顿饭总算吃完了,好几个人正想找赵筌私下解释,却发现赵筌又一次和离竹湮两个人独自溜走了,只得无奈的坐下来等待。
“那么,这下先生总有个定论了吧。”赵筌的脸色稍微恢复了点神采,问道。
“大概有些眉目了。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从他们的反应来看,黑衣男子左边的那位,可能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左边?你是说——”
“他的左手边,那个白绸缎衣服的。别人都在看黑衣男子的时候,他却一直——”
“不可能。”赵筌突然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冷冷的说道。
“他一直在——你说什么?”见到面前人的神情,离竹湮也有些懵了。
“抱歉我也瞒了你这么久,不过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先生也是能理解的吧,希望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赵筌好不容易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那个人,也正是我弟弟。而且与先生不同,是同父异母,血脉相承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卦烛

到这个小城这么多天以来,离竹湮第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勉强说出来的辩解也显得那么无力。“既然是令弟的话,那倒也说得通,哈哈,”离竹湮尴尬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毕竟这种身份之下,他肯定也会很紧张,总之——”
“总之这件事先就到此为止了。他的事,先生也请不要有任何插手的念头。”赵筌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符合他身份的冷漠。离竹湮也只能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便一同回到了人群中。下山的路上,一路无言。离竹湮虽是对那个传说中的赵筌的弟弟充满了好奇,但看到一旁赵筌冷冰冰的眼神,也不敢随意往枪口上撞。
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件事被当做一个待办事项先搁置了下来,目前最紧迫的便是半个月后的法事了。想到之前赵筌那一副臭脸色,离竹湮也干脆懒得去搭理他,安心的准备着各种材料。
历法推算出来月最圆的时候应该是十六凌晨丑时,而十五的白天,准备好了各种东西之后,大家也就干脆一觉睡到了下午,为了晚上可能面对的危险养精蓄锐。“时候差不多了。”眼看着太阳已经西斜,再不开始天黑了就不方便了,离竹湮伸了个懒腰,招呼大家一起过来了。
二十四只蜡烛以树桩为中心,三只一组的摆成八个方位。“等到子时过半的时候,你们就来帮忙把蜡烛按照八卦的形式点燃——”离竹湮吩咐着一起帮忙的下人们说道,
“这个我知道,八卦上面的三横,连起来的为阳,断开的为阴,所以阳者点燃,阴者熄灭,是这样吗?”苏苍洵在一旁忍不住好奇的插嘴道。
“差不多。只是有一点不对,点燃和熄灭,是反过来的。只有逆了天地间本来的卦象,才有机会在这一小块地方内作法,从而逼出邪物。”离竹湮头也不抬的说道,倒是听到这一番话的人有些不寒而栗。
夜幕慢慢的降临了小城,心不在焉的闲聊中,月亮慢慢的升了起来。漏壶里的水位显示子时已经快过去,大家才忙不迭的点起了蜡烛。或明或暗的白色蜡烛围成了一圈,甚是诡异;再加上离竹湮下午的那一番话,不禁让人后背发凉。唯一让人有些慰藉的,便是当空的一轮明月了。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地上,甚至可以看清楚树桩上的纹路。而随着丑时将至,月亮也越来越高,阴森之感减淡了许多,甚至有人开起了玩笑来。
“那么,时间差不多了。无关人等都退下吧。”眼看月亮到了最高点,离竹湮当即令下,凑袖口抽出一张画有风的符号的画符,在东北方向的蜡烛处引燃,抛向空中。一股阴风袭来,道袍发出呼呼的声音。点燃的画符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便被风所出走。本来晴朗的夜空也慢慢的有乌云出现,月光慢慢的黯淡了下去。苏苍洵不禁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衣服。
片刻之后,离竹湮再次抽出了一张山峰图样的画符,在东南方向唯一一根燃着的太阴之烛引燃。画符在离竹湮的手中慢慢的被烧成了灰烬,洒落在了地上,风也一下子停了下来。四周静的可怕。
紧接着,是一张闪电图样的画符,在西南方向的蜡烛处点燃后,高高的在八卦阵的中心抛起。苏苍洵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却惊讶的看到离竹湮的身子被笼罩在了一股柔和的光线之中。八组蜡烛的光竟然互相连接了起来,在地面上画出一个八卦的外形,然后缓缓的向空中升起。而那张一直没有燃尽的画符,在光束的吹拂下,缓缓的落到了前面的水面上。
“果然,还是在水里吗。”离竹湮的嘴角掠过一丝弧线,戏谑的看了一眼身后赵筌紧张的神情,便抓出三张画有波浪的画符,在西边的蜡烛处点着,左手四指夹住,向水边走去。苏苍洵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把他给拉回来,但伸了伸手,却又尴尬的缩了回来。“放心吧,没事的。”离竹湮仿佛能看到身后一样,头也不回的说道。
被离竹湮夹在手中的画符仿佛被束缚一般,烧的格外的慢。而当离竹湮拿出其中一张之后,火光立马大了起来,在水面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明亮的倒影。然后——毫不迟疑的,离竹湮将烧着的画符落向了水面。火光挣扎了片刻,发出骇人的滋滋声,亮光照向水底,却看不到任何异常。
等待了片刻之后,离竹湮只是微微扬了扬眉毛,拿出第二张画符,只不过这次仿佛犹豫了片刻,烧到一半的时候才扔了下去。火光仿佛在水面跳动了几下,掀起一阵涟漪。借助着这光亮,隐约间仿佛可以看到水底有一个黑影。然而等到火光再次熄灭的时候,水面又归于了沉寂。
第三张画符被离竹湮捏在手中的时间尤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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