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天下(1-2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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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天下(1-2部全)-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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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种种,难道还值不得一个超脱世俗的一个承认?
“想不到,就连你秋写意,也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我苦笑,有些莫名的歇斯底里,“难道这世间,要承认自己喜欢同性,就真的这么难么?呵呵,明明就是喜欢啊,明明就是……有反应啊。”
“放屁!”秋写意将茶盏拍到桌子上,水花四溅,“谁告诉你我不敢承认我喜欢同性?我本来就喜欢同性!”
那么,你为何不承认你喜欢花晚晴?我一怔,突然有些明白过来。
不过,已经迟了。花晚晴的脸已经苍白。
是的,这个状况里的真相已经很明显:秋写意喜欢女人。但是,她喜欢的,并不是花晚晴。
而花晚晴……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我原本也喜欢过晚晴。”秋写意挣扎着道。显然,她也看到了花晚晴苍白的脸,似乎挽回些伤害。
然而……喜欢“过”,便是结束了吧。
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喜欢过”还不如“从未喜欢”。因为,如果从未被喜欢,起码,我未得到亦未失去;而如果被喜欢过,说明我曾得到过自己向往的绝美*情,然后,又将它失落在某个不经意的角落。
其实,善变比冷漠更残忍。这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我*你你不*我,而是……你*过我,却不再*了,再也不*了。
花晚晴没有再说话,而是低着头径自起身、出门。
“白痴!”秋写意看着已经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花晚晴的身影,对我大骂了一句。
是的,我白痴。这一次我承认。
或许,如果没有我今晚自作聪明的点破,两个人会一直这样相安无事,假装美好。其实有时候假装美好没什么不好,我相信秋写意多少还是对花晚晴有感情的,既然她说喜欢女人但不再是花晚晴,而我在她身边也没有看见过别的女人,可见她跟自己想*的人并未在一起。而花晚晴,显然一直钟情着秋写意。那么,她们互相慰藉,秋写意不去刻意想自己还*着谁,花晚晴就当作自己秋写意依然是*着自己,不是挺好么?
世间已经如此艰难,有些假象,又何必要拆穿?
我摇头,苦笑。摊手:“对不起。”
关于感情的推测,这一次,我失手了。
秋写意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很深很深,仿佛藏着太多的内容。然而,最终,她嘴动了动,只吐出两个字:“白痴。”
我知道我白痴。先前她已经说过一次了。
至于这一个白痴,是前面那个的重复,还是有新的内容?我不敢想。


1、44胡不归

秋写意的词如约而出。
花晚晴和带过来的“花期”戏班的几个扛鼎乐师连夜练习。
五日后;我笑吟吟来到中军帐:“一切具备。”
“好。好。”定安王赞许地点头。然而,我依然轻易地看出了他眼中隐隐的不信任。
我并不点破;因为他不完全信任我的能力很正常。毕竟,我在他面前露的还不多。
“苏夫人,多谢了。”他颔首向我行礼;礼数周全。
我却笑:“王爷太客气了。这是倾城份内之事。因为……倾城是军师啊。”
几句话;说得不痛不痒,却意有所指地点醒他。我的身份;是这军中军师;他当着众将士的面亲自点派的。不容他将我空置。
是的;我要做军师。
唯有运筹帷幄,才能决胜千里。
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的机会,我不容许任何人架空。
定安王见我如此说;怔了怔,继而点头笑道:“不错,你是我的军师。”
“此战若胜,你便是我最得力的军师。”停了停,他又认真补充道。
我微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需要他对我认真。对我的能力认真。
定安王依我之言,邀约倭寇。这一次约的,不是战,而是看戏。
五日前,他已得我授意,修书一封给倭寇守将,书中尽诉了千里跋涉和连日交战的疲惫,尽吐了一个守卫边关的王孙贵族的无奈与思考,并表达了对原本该英雄惜英雄却各为其主的叹息。
地方守将我已派南风打探得清清楚楚:倭国二王子,是一个真正娇生惯养的王孙公子,且极*舞文弄墨附庸风雅。他素来极得日本天皇宠*,来戍守边关原本也是天皇有意在百年后将王位相让,奈何其不是长子,怕不能服众,故让其来边关立功,想日后以军功为由,立其为帝。
只是,这二王子天性是个任情任性之人,且喜*弄些文墨段子,并以此为荣。对战争一事,反而没有多少研究。如今坚守不出的政策,是其手下军师所定。
且说这二王子原本也是个天真的人,又自视甚高经常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且对自己的文采极其自负。是以,收到定安王的这封信后,仿佛结识到这世间另一个自己,立刻拍案引为知己。并亲自回信,与定安王畅谈战地之苦,以及凌云之志。
定安王再发第二封信,信中一方面大肆赞扬了倭国二王子的文笔,称其文采之非凡竟凌驾于中原众才子之上;另一方面,引对方为知己,称自己与对方心有戚戚,并大呼可惜各为其主,不然当饮一大白。在信的最后,为了表示对对方的尊敬,和给战地双方的士兵找点乐子,定安王特地请来了随军带来的中原戏班,要与倭军同乐。
倭国二王子一听,大为高兴。
要知道,倭国文化都是由中原引进,所以他们对中原文化骨子里有着一种类似于神祖的崇拜。而中原戏班的精妙,早已在倭国传为美谈。如今听说我军竟然如此艳福,带着戏班随行,自然也羡慕得坐不住了。
所以,二话没说,他应允了定安王的盛情邀请,无视了其军师的再三谏阻。
到了这第五日,倭国二皇子果然守信,带领大部分将士都登上城头,甚至还备了几张摆了果脯和零食的小桌子,准备观看我军引荐的戏曲。
戏曲自然是花晚晴领衔。
这出戏的故事情节也不算太惊世骇俗,只不过讲一个女子盼望出征的丈夫早归的故事,而在盼望的过程中,村里的村长仗势欺人,将该女子与其孩子施尽□,并最终将那女子卖进妓院的故事。故事里,不少男性都对此女子表现出了兴趣,只是这兴趣不是*,而是占有……或者说,其实算欺凌。对美丽女子的独特欺凌。
戏的结尾,该女子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失声痛哭……最终,在含泪一句一句回忆与丈夫相处的甜蜜里,结束了故事。
当帘子慢慢合上,城头上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无数个平时像铁一样坚强的汉子,都伸出手抹泪……是啊,哪一个在家乡没有心上人?戍关这么久,哪一个又不思念心头的人儿?而多年不见,那位心*的姑娘,还好么?有没有也想我想到流泪?有没有如这戏中女子一样,受人欺负?如果她受人欺负,我却不在眼前,如何是好?
这些想法,此刻,肯定如洪水般涌进了倭国将士的脑袋。
是的,哪个男儿无红颜?哪个征夫不思乡?
一曲戏罢,整个倭国城楼人都恹恹的,除了他们对花晚晴的热烈掌声。是啊,戏台上这个绝美的女子,此刻,就是他们心中*人的意向呵。
见好就收,是我们一开始就商定的。因为凡事太过反而让人起疑,欲速则不达。
反正,原本为了释倭寇怀疑我们趁机攻城之疑,我们只带了极少的士兵,与几个真正文弱的唱戏人。所以,这一出戏,真正听到的,绝大部分是倭国人,对我军的军心可以说毫无影响。
而倭寇,呵,当我们文雅告辞时,他们还无不沉浸在心酸中。包括,伫立城头的二王子。
是夜。
倭国城楼下,响起了家人思念征夫的歌声……歌声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而且,最要命的,是这歌声,用的居然是……日语。
红颜易老、田园将芜,胡不归?
岁月催人、双亲难待,胡不归?
关山万里、冷暖不知,胡不归
一声一声,在子夜里尤其清晰。
声音飘飘忽忽,却似不是人间音调,仿佛是每个人自己心底的幻觉。
是啊,定然是他们自己的幻觉。因为,用的是日语啊。
当然,此刻只有我们这边的人自己清楚,那不是是他们心里的幻觉,而是花晚晴刻意飘忽的吟唱。
而日语,对她们这些走南闯北的才女来说,并非难事。
就这样,每晚都有歌声响起。甚至,歌声后来响起的时间并不长——为了防止对方起疑,我让花晚晴渐渐缩短了唱歌的时间,他们却依然有整晚的幻觉。
是的,这个时候,他们听到的,真的是心底的声音。
不出十日,居然有探子来报:倭军里已经有人不告而别、偷偷潜逃了了。
而又几日,这样的消息越来越多。
定安王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竟然……真的会如此么?”
“呵呵,会。”我笑着叹了口气,认真看着他,“或许,在一个领兵者看来,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军队有铁的纪律,作为一个军人就应该全心全意为国拼杀、哪怕战死疆场,也该马革裹尸誓不言悔。可是,对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他们心中的真理却逃不过‘孝’与‘*’两个字,他们最想做的,不过是在自己最亲的亲人面前尽孝道,与最*的*人共度此生。毕竟,时光匆匆,每个人剩下的时间也不过短短数十年吧。而父母,剩下的时间或许更少……”
定安王完全震住了,他大概从来没有听过这些话吧。然而,我说的是事实,而且是最冷酷的事实。
我冷笑:“之所以你们不会回家而士兵会,是因为你们打这一仗,为的是天下;而士兵……呵,多半人参军,只是因为家中已穷到家徒四壁,他们为的,不过是赚点粮饷,让一家人糊口罢了。”
可笑你们当权者却一直肤浅地说着什么为国尽忠、生死不计……是啊,你不计的是别人的生死,因为他们对你而言,只是跟蝼蚁差不多的贱兵的性命。可他们,最想要的,不过是家人平安喜乐,因为,对他们的家人而言,他们是全天下!
所有事业都是相互利用的功利场,你春风得意,则从者众多,你落难失意,则别人会冷静评判你东山再起的机会,若觉得你不会再有翻本的机会,那对方定然是不肯出手一帮的。
唯有亲人*人,是你不管沉浮贫富,都会始终*你护你的。
其实,懂得了这个道理的人,才是真正的智者。
定安王听我如此针针见血的话,愣在当场。
显然,他陷入了沉思。
我冷笑了笑,径直从中军帐走了出来。
我知道,他恐怕是想不通的。
因为,他父母早已不在。而他,又从未*过。
一个从未*过的人,是不会懂得一切皆从于心的。更不会理解,当一个人思念担忧着自己最*的人,是真的完全可以抛却所有,只为千里归来见她一面的……
因为*,所以,即便违背所以、即便千山万水,也要走到你身边。


1、45定胜负

如我所料;短短十天的时间里,倭寇陆陆续续走了近万人。
而剩下的士兵;也多是形容憔悴、意有所思。
“可以功城了。”我对定安王说。
“可是……”定安王有些迟疑,“为何不再等几天?”
我哑然失笑。贪婪的人啊!
再等几天,他们走的人会更多?士气会更低落么?
错!
他们领军的也不是傻子;如今见士气低落成这样;自然要想办法遏止?
据南风打探来的确切消息,天皇已经收到消息;并当场决议立刻带着当朝大臣前来犒军。如今他们人早已出发了;想必不日即到。倭国人对于天皇的崇拜是近乎疯狂的;若天皇亲临犒军,届时他们士气不怕不振。
这法子不错,也算是以攻心对攻心的绝妙方法。只可惜;我有南风。
在他们天皇到来之前,我就要将他们打到一败涂地,再难翻身!
“不等再等了,他们那边的领军者也不是泛泛之辈,再等下去恐怕夜长梦多。相信我,此刻攻城,是最好的选择。”我一字一句道。
当然,我不会告诉他南风的线报,因为我的南风,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私有,我不会将他拱手让于军中“为朝廷服务”。所以,我决计不会吐口说出关于南风的一个字。
定安王虽然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信任我的能力的,思考半晌,便道:“好。我这就让将士们整顿军马,这就带他们攻城。”
“慢!”我喊住他,“城是要攻,但不是王爷亲自带人攻?”
“此话何意?”他再度讶然。要知这军中,若论勇猛,其实无人能出其右的,且他是元帅,亲自带军自然军威更振。
然,我却另有安排。
我微笑,问:“王爷,你说攻城,是从正面硬碰硬强攻好?还是声东击西迂回的攻好?”
他眯起眼睛,看着我。
“所以,我想让王爷依然效法上次,修书一封给倭国二皇子,约其看戏。届时,你带人在前门唱戏,再让先锋官带人翻山绕过他们的视线,从侧面攻城。”我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出方案。
“可是……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不会答应再来听什么戏。”定安王皱眉。
“不管他答不答应,你径自带人去……由不得他不听。”我笑,志在必得。
“你是让我直接带人去上次的地方唱戏?”他瞪大眼睛。
“不,比上次离敌军更近。”我看着他,靠近他的耳朵,带着极大的挑衅意味,轻轻道,“上次太远,他们听不清楚。你,敢么?”
上次因为是两方约定暂时罢兵乐呵,所以定安王带着同去唱戏的士兵并不多。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堪堪保持在了对方射程之外,以防对方偷袭。而这一次,我要求更近一步……意思就是,将自己暴露在了对方射程之内。
我轻轻在他耳旁耳语时,能明显感到对方的耳朵在我轻吐的气息里微微一抖。
他沉吟了良久,道:“好。”
“不错!”我抚掌,“定安王艺高人胆大,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倾城佩服!”
这话倒也不掺假。武功高强的人很多,但作为一个出身金贵的王孙,肯如此以身涉险,也确实值得钦佩。当然,这也从另一方面可以看出此人此刻是有多么的急于建功。
如此计定。
定安王便真的修书一封给了倭国的二皇子,说是要再度一起欣赏戏。对方当然不肯。当然,不管他肯不肯,定安王都会带人过去。
如我们事先预想的那样,定安王带着花晚晴与“花期”戏班的金牌琴师,来到对方的城楼下,三人两乘,一人执酒、一人吟唱,完全暴露于对方的射程里。
花晚晴一身素衣,随着曲子缓缓吟唱,气定神闲、感情丰沛。
定安王则一手握酒壶一手端酒杯,斜靠在马车上,笑意悠然,看着动情吟唱的花晚晴,独然而醉。
好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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