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女王独特的少女笑声。
我不自觉,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弯。
跟这个女子在一起,真让人畅快!畅快地开心。
两人也不知疯跑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草地上没有高大的树木可以拴马,她便将两匹马的缰绳系在一起。
我有些诧异:“这样……是为何?”
“这样它们就跑不掉了。”她志得意满,拍拍手,跟我解释,“两匹马两个方向,怎么跑?”
我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马儿即便想跑,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也是磕磕绊绊跑不了的。
其实何止是马,御人之术,也不过是如此吧。
“其实它们可以逃脱的,只要它们……”她笑着,顿了顿,却没有说下去。
“只要如何?”我有些好奇。
“只要……”她看着我,终于敛了笑意,轻轻却清晰道,“只要它们,双驹并蓿?氡继煅摹!□
双驹并蓿?氡继煅摹?□
落日的余晖下,这句话,变得格外温柔。
但是……我没有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别过头去,重又绽放出笑容:“这个地方好美呀。呼——”
举着胳膊伸着懒腰,她竟就着草地躺了下去。
而躺下的瞬间,她拿胳膊盖住了眼睛。
我笑笑,也不说话,跟着也躺了下去。
这草地,确实很舒服。
望着天,心里突然空灵一片。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算计争斗,都不存在了。深呼吸一口气,只感觉到美好。
美好到……脑中只会想起一个个*的人:我的父亲。唔,不知为何,在这个最空灵至返璞回真的一刻,我美好地想到了我的父亲,不是皇帝父亲,而是那个被称为“秦状元”的父亲……如今想来,他一生被人嘲笑,确实是因为为我母亲放弃的状元前程呵。所以,他那些年的孤郁愤懑,也是可以理解的吧。而对于我来说,起码,他也曾真的*过我吧……至少,记忆里,还是有一点他曾对我好的片段。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在他还没有被心中的不甘吞噬的时候。唔,其实,当你面对一个并不是你亲人的人时,你会宽容很多。起码,这一刻,我不再怪他对我不好,反而,我想,他肯保留我的性命,养我那么多年,并确实有过*我的片段……就已经足够了吧。毕竟,我不是他的骨肉。相反,是他女人被别人玷污后的孽。
当然,这一刻,还想到了温言、温丞相、秋写意、舞纤罗、花晚晴……以及,南风。
轻轻呼吸了一口青草气息,我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在心中萦绕的问题:“南风是不是你兄弟?”
哥哥,或者弟弟。
她没有回答。
我继续望着天。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说话了:“孤只能告诉你,他跟我,确实是一母同胞。”
我心中一动。
“龙凤胎?”我追问,侧起身子,认真看着她,不想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她依然蒙着眼睛,回答:“双胞。”
于是,我不再问下去。
“果然。”我笑。
仰天长叹,我道:“列飞扬,你何其残忍,他既然与你一母同胞,我想也是你如今存活于世的唯一血脉亲人吧,为何,要给他这样的身份?”
杀手。而且是打入敌国卧底的杀手……几乎,是九死一生吧。而他即便是生存的时候,也过的是见不得天日的非人非鬼的日子啊。
列飞扬,你怎么舍得?
“不是孤给的。”她依然蒙着眼睛,声音里却有难得的清冷,“他的身份,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他……从出生,就慢了第一步。”
我苦笑点头。呵呵,是么?出生慢了一步,就是另一种与姐姐完全不同的人生么?
“为什么?”虽然明知这个问题愚蠢,但因为涉及南风,我还是愚蠢地问了。
她依然蒙着眼睛,却翻了个身:“你懂的,为了避免宫廷斗争……什么的。”
是的,我想,我懂了……
彻底懂了!
我的南风……原来比我想象的更可怜。可怜一万倍!
是的,宫廷斗争。
可是,朝凰国以女为尊啊!也就是说……男人,是不会有宫廷之争的呀。
也就是说……
我闭上眼睛。
两颗滚烫的泪水流了下来。
这一次,泪,不再是为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个百合新文,讲述的是一群体验穿越的人,在穿越周转站国度,以自己的智谋才华,创造自己的历史的故事:
高山流水最销魂GL
请多多支持,多多撒花捂热(*^__^*) ……
1、81中秋秋之夜
等到跟女王骑马回到闹市区,已是傍晚时分。
只见京城里处处张灯结彩。
这才想起今日是中秋佳节。
“好热闹。”列女王显然也兴奋了。毕竟;她虽为一国之主;朝凰国毕竟不比我中原地广人多的繁华;即便是她们的王城;只怕也万万不及我京城繁华的十分之一吧?此时正值佳节;京城所有百姓都来街头欢庆,一片繁荣的团圆喜庆;让这个女王也不禁为之感染吧?
“要不要也去看看灯?”我笑笑;问她。
她立刻点头。亮晶晶的瞳孔里;总是透着骄阳的神采。这个女子;总有种让身边的人在任何时候都有如沐暖阳的感觉。
看着她亮亮的眼;不自觉也觉得生活有意思了。
于是,也点点头;拉着她的手,朝人群走去。
她的笑容却不动了。
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定在我的手上……
我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解释道:“中秋灯会,人多。怕走散了。”
解释完,又觉得自己的解释似乎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多余。
有点尴尬。想把手撤回来,却又觉得这样收回来更有种做贼心虚的嫌疑。
正踟蹰着。
她的笑容却又灵动起来——只见她笑笑,晃晃与我拉着的手,一甩一甩,就昂头大步朝前走了,仿佛很自然。
于是我也跟着,也昂着头。只是不去看她,昂视另一边,心里却有些好笑、有些喜悦。
我想,此刻的她,也如此吧。
不然,我不会感觉手中的手,忽而僵硬,忽而柔软……
“对了,好不好看?”手中的手柔软了起来。
我朝她所比的地方看去,见她正用左手拿起一个花边草帽儿,一边往头上比,一边期待地看着我。
这期待里,除了她惯有的骄阳般的喜悦,分明还有一丝丝羞涩。只是,这羞涩在她明媚的大方笑容里,藏得很好。
心突然一动。
突然,想起舞纤罗曾经跟我说的话:怎么会相同?公主是压在我们上面的,而女王,是压在公主上面的……
是啊。
列飞扬是宁安公主的唯一,因为只有她,才能征服宁安于身下。是的,普天之下,只有她。
而如今……列飞扬亲口跟我说过,她的女人都只是安安分分做她身后的女人,甚至都不可以插手她的一点政事。显然,这是圈养金丝雀的做法。而显然……
我之于她,是她想结识、却不是当作金丝雀的女子……
那么,她对于我,这一丝害羞……
我松了手。
我知道:不可以再这样下去。
我不想毁了宁安的幸福。
因为我很清楚:当一个人心里放下了那个唯一之后,便再装不下别人。
列飞扬以前之所以可以红颜万千,不过是因为一直没遇到那个可以握住她的心的人……若有朝一日,她真的定情,只怕后宫三千,都不过是前尘如烟般的摆设。包括宁安。
“怎么?”她蹙眉。
很难得地见她蹙眉。显然,她也觉察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有些支吾,看向别处,“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怕?”片刻的沉默后,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一愣。
她却傲然地抬了头:“你怕你会对孤动情,对不起你的温言?”
我哑然。
好吧,我第一次看到比我更自信的人。
是真正的自信啊。
她见我不说话,大概以为我是心思真被她说中,有些得意,却笑笑不再看我,只看着远方,道:“放心,孤不会强迫你。缘分之事,孤会等,等到那一天水到渠成。”
“如果水不来渠成呢?”想也没想,我忍不住反问。
“那孤就自己挖渠引水。”她也想也没想,傲然答。
我无语。
突然,想起一个很久前的疑问:“宁安那丫头是不是根本就是你教的?”
“什么?”她有些不解。
“她的脾性、甚至,她的性、取、向,是不是都是你的启蒙?”
她一楞,继而大笑,算是承认。
“是啊,她当年,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猫咪呢。”说起自己的女人,她瞬间恢复了女王的霸气。
于是,我知道:在当年宁安随使臣去朝凰之前,她的性取向还是正常的。只是,在那个特殊的国度,又偏偏遇见了霸气如此的女王……于是,瞬间沉沦。
我不知道宁安当初是怎么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只大几岁的女孩的。但显然,那个虽年龄为“女孩”,心态却早已成熟霸气的“女王”,只用了一瞬,便征服了这个异国来的单纯小公主。
于是,小公主的世界观彻底颠覆,以女女为正向,而男女为异端。因为,她这方面的启蒙,正是一个女的啊。
此后,宁安不得不回国,却忘不了列女王。但显然,她们两个是完全不可能的,即便当今皇帝宠她如命。
将女儿嫁给异国和亲的皇帝很多,但,没有任何一个中原的皇帝,会将自己的女儿远嫁给一个女人……后世的漫漫青史、悠悠众口,是任何一个君王都承载不起的。
是以,这份心思成了再无可流通的死水,在宁安的心里发霉、腐烂。于是,她开始任性,甚至疯狂——疯狂地扮演另一个人,以期在假扮那个人的时候可以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是的,如果不能成双成对,那就合二为一吧,在扮演你的同时,就当作……你一直都在一样。
就这样,我们眼中的宁安才开始。
原来,那个月下清潭听到的宁安的过往情史,不过是她一路的途经之流,而这个朝凰女王,才是她所有的源头。她的一切。
果然,我家骨子里,都是这样痴狂而偏执的血液。
然,在我还未感触完“血液之情”的时候。
我的生父,便以皇帝之名,派人过来缉拿我。
罪名,这一次,换成了——蛊惑民心,图谋篡位。
1、882天地袖手
罪名;这一次;换成了——蛊惑民心,图谋篡位。
这个人;真会挑日子。
看着高高坐在王座上的父亲;我冷笑。
“你可认罪?”他俯视着我;一如俯视蝼蚁。
我冷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认不认罪;又有何分别?”
他冷冷一笑,眼里露出彼此通透的表情;也不再多言;一挥手:“押入天牢。”
又是天牢。
这一次,已经是第四次看到这熟悉的天牢了。
心中苦笑:看来,这天牢;真成我家了。
果然,不多久,我的“家人”便来看我了……
第一个来的,是温言。
其实我不想见她。或许,应该说,我很想见,但是不敢见她。
然而,她就这样自顾自地站在了我面前,双眼红肿……
一瞬间,我承认我的心像被谁捏了一把。生疼。
是的,我见,犹怜。
“倾城。”在我闭上眼睛转过头去的时候,她终于开了口。
我扯了扯嘴角,却依然不肯睁开眼看她。
“倾城……”她再唤。声音里,已有哭腔。
我叹了口气,睁开眼睛。
无奈。对于这个人,我这辈子只能认栽。
睁开眼望着她,她却只是哭,却并不说话。
我无奈开口,却是情不自禁的温和:“怎么了?”
不问还好,我这一问,她彻底哭崩溃了。
我心疼得揪了起来。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后背:“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乖,别哭了。我*你,我*你……”
不知为何,那三个字就这样从口中溜出。仿佛,这一刻,对于哭成泪人的她,只有这样一句彻底的话才能代表我最诚意的怜惜。
果然,她怔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依然会说这三个字吧。
我看着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她一把将我抱住,彻底将头埋在了我脖子里,哭了个痛快……
我苦笑着,也紧紧抱着她。
是的,对于她,我没有任何抵御能力。我*她……自始至终都*。所以,即便我清楚跟她在一起会有很多心酸,也依然无能为力。
*,本就是一场连自己都无力控制的冲动啊。
所以,当列飞扬和南风来看我的时候,我脖子上还挂着温言。
“看来孤来得不是时候啊。”她似笑非笑,眼睛闪闪发亮。
我一面尴尬一笑,一面看向她身后的南风……以前他总是与我形影不离,如今,却见得少了。似乎……他在有意回避我呢。
南风并没有接上我的眼神,而是别过头去。
我心莫名颤抖了一下: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次回来的她,与我莫名生疏,而且……莫名地,让人心疼。
“咳!”列飞扬刻意地咳嗽了一声,然后用胳膊肘碰了碰身后的南风,眼睛却看向我:“想不到顾倾城也会看温言以外的第二个……人啊。”
南风的脸瞬间惨白,抬起头,紧张地看着她。
我心一疼。我已猜到她刻意停顿的那个字是什么……于是,心更疼了。
我的南风,我的南风……是多么好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惨?怎么可以?
列飞扬移开眼神,抱臂昂头道:“这里不是思春悲秋的地方。还是先越了狱再说吧。”
越狱?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南风一如既往的黑衣黑剑打扮,这行头倒也像劫狱的。可是,这个列女王,依然是一身闪闪发亮的明黄好不好!她确定她真的是来劫狱的?而且,还将“先越了狱再说”说得这么轻松随意,仿佛跟人商量晚上去哪家酒楼吃饭一样……
“怎么?”向来自信的人是意识不到自己的自信的。所以,列飞扬没读懂我的眼神,反倒朝我暧昧一笑,又用胳膊肘碰了碰南风:“你想也连孤都一并喜欢了?”
我噎。我知道她言里的意思:若只看容颜,她与南风,可说是达到了九成的相似度。这话显然已经挑明了我对南风的心意。
那里南风的脸又早已白了,低下头去,不看任何人。
这时,我能明显感觉到挂在脖子上的人抱得更紧了。
唔,还是第一次,有同性在她面前如此推崇我吧?果然,她也紧张了么?
呵呵。我不禁心内苦笑。为何,人总是见别人喜欢就以为好,非得去争去抢,自己送上来的时候却偏偏不要。
人心,本贱吧?
“好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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