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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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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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两位侍女的低声从假山外边传来,季临川呼吸一沉,好奇心被狠狠提起,让啊呜噤声后,他猫着身子钻进了假山之中,瞧瞧可会听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方一躲好,俩侍女便开了腔。
“诶,你见着这新来的王爷晏王了么?”一位侍女嗓音略沉,故意压低了声音。
另一侍女声音却尖细得如若钝刀锯木,细得都能将人的皮磨出鸡皮疙瘩,连嗓门都不避讳地压低,反而提得老高:“见着了。”
“如何如何?”低声侍女带着好奇的喜色催问。
“能如何,还不都是一张嘴巴,一双眼,难不成还三头六臂么。不过么,这模样倒也是俊俏,但是人光好看又有何用?”
“话倒不是这么说,”低声侍女辩解道,“好看的人赏心悦目,咱们看着也心情愉悦不是。”
“成了成了,就你这点心思,谁人还不知晓,”细声侍女娇笑一声,“你啊,甭说姐姐未劝过你,你想爬他的床,也并非不可。但问题是,这人的床,你可爬不得。”
“哎哟,姐姐,您这话何意莫非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有,怎地没有,”细声侍女顿了一瞬,声音也跟着变弱,”我听闻我在芳城的姊妹道,这晏王啊惧内,畏妻如虎,整个芳城皆知晓此事,昨夜里,诶,我同你说……”
“你说你说。”低声侍女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今儿个总管同我说,昨夜里这晏王被王妃给踢下床,赶出门哩,还假作出外观星望月,实则谁人不知,他这是故意掩饰自己被赶出门呢。”
“当真有此事?”
“当真,我还骗你不成,不信你去问总管,当时总管告知我时,我也是你这表情,后来在朝临阁外伺候的小李也同我说,好似王爷还真是惧内这么回事,他今儿早瞧着王爷早早出了门,连王妃都不看顾,这不是惧内,想早早躲开他么。是以啊,作为好姊妹我便劝你一句,还是绝了想入王爷帐内的念头罢,省得被那善妒的王妃办了,便糟了。”
“嘶,你说得是,说得是啊。”
低声嘀咕转瞬离了耳,那俩侍女的悄声随着步伐走动声而愈来愈远,不一会人便不见了踪影。当季临川从假山中走出时,只能依稀看见两人的背影。眸色一沉,将两人的身形记在心底,季临川目中平淡无波,但愠色已从攥紧的拳头上丝丝缕缕地溢出,沉了一口火气后,他便佯作不在意的模样离开了。
回了房内,季临川将俩侍女的身形画下,唤来驻守门外的小李便将画像丢给他,皮笑肉不笑地动手比划,用唇语道:“去将这俩人寻来,我有话要说。”
小李接过画像一看,愣了一瞬,便苦了脸了,这画像上只有俩人的背影,光凭这个他如何寻人。可毕竟季临川是主子,不应又不成,于是,他只能假笑一声,硬着头皮去了,幸而府内侍女经由西平王谋反一事,留下未走的已是不多,不过半会功夫,小李便带着俩位侍女赶至,躬身道:“王妃,人已寻到。”
“嗯,”季临川轻松地放下手中茶盏,顺了顺啊呜的脑袋,不咸不淡地让乐麒代言道,“说句话来给我听听。”
俩侍女心头一悸,心虚地道了一句,但明耳人一听,便知这声是故意黏在喉咙里,发出的假声——明显这俩人便有问题。
季临川一看她们身形,便知这俩人便是方才他所遇到的,但他并不揭破,挥手对小李道:“不是,再去寻。”
小李的脸拧成了苦瓜状,躬身应下,又乖乖地再跑腿去了。而俩侍女以为得以解放,皆吁了一口气,准备告退时,却听季临川笑着让乐麒代言道:“我一人独处甚是寂寞,你们留下来陪我。”分明是不容拒绝的口气。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俩侍女不敢违抗,捧起一颗心虚的心,小心地到他身边伺候着。
季临川会心一笑,有一搭没一搭地抬手比划瞎扯一通,一会儿说自己同晏苍陵感情如何地深,一会儿说自己同晏苍陵之间相处的乐事,说得心虚不已的俩侍女,头都低得近乎埋进了地里,抬不起来。
而在季临川滔滔不绝自言自语的同时,小李也不间断地给季临川寻来别的侍女,但季临川每次均以并非所寻之人为借口,赶小李继续寻,而又再以自己寂|寞为由,将所有被带来的侍女留下。至后来,小李跑得腿都快断,眼珠子皆开始绕圈打转时,季临川方讶异地问了一声:“奇了,寻人这事,不是总管办的么,为何要你一人去办。”登时气得小李眼皮子一翻,差些晕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o( ̄ヘ ̄o)季小受开始整顿王府

、第八十六章 ·震慑

小李气喘吁吁地寻到了总管;将事情委托他后,终于得以歇了口气。不想这气刚从胸腹间释放;便在一话捎来后;又将气给吸回了体内——原来季临川又唤小李过去。
喘着没剩多少的气去寻了季临川;谁知季临川只是轻飘飘地送来一句“我有点儿冷;去拿件衣裳给我披上罢。”
季临川身周站了不知多少的侍女,却让小李一人跑腿,小李哪还不明季临川这是故意针对自己。腮帮子鼓得老大;小李一面揣着满腹的怨气去给季临川拿衣;一面仔细回想自己是如何将季临川给得罪的。可左思右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季临川方到府一日,也才同自己打了一个照面;论理当是惹不着人的。
疑窦丛生,直待总管将所有侍女带来给季临川认后,小李的疑虑方得以解答。总管为了寻季临川所要找的侍女,亦是跑了不少的路,累得气都没了,最后懒得一个个寻了,便一股脑地将府上为数不多的侍女带到季临川面前,让其来认。
季临川本便是有心捉弄他们,哪会真的去寻,慵懒地打了一个呵欠,闲适得让总管都禁不住给他脸上锤上一拳。将总管的厌恶收入眼底,季临川笑意间透出几分讥讽,挥挥手,做着动作道:“我乃王妃,你乃下属,下属不寻,却让我寻,这是何等道理。去,你给我寻去。”
寻,寻,寻,寻了一盏茶都寻不出,总管脸上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勉强撑起的肌肉都下耷下来,直直往下坠去,他恼意一升,不愿再耗费精力,堆笑地征询可否让那些侍女发音,让季临川听声辨人。
季临川看捉弄得差不多了,若再过便将人给惹火了,遂略挑目光,揉着啊呜的脑袋,装作迟疑地顿了一瞬,便应了总管。
但哪怕让侍女发音,季临川依旧不揪出那两个侍女。季临川佯怒地沉下了脸,笑意也缩回了脸上,目光一凛,俨有翻云覆雨之兆:“王府不过恁点地方大,凭尔等之力,竟连区区俩个侍女都寻不着,要你们何用!找,找不着你们皆要受罚!”此声经由乐麒翻译而出,带着雄浑之力,一时将众人给震慑住了。
众人恐慌起来,犹如炸开了的锅,其中一位侍女急了,便逮着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胡扯她是季临川欲寻之人,被冤之人大声狡辩,辩不过了便扯着另一人说她方是。后来愈闹愈大,所有的侍女都吵成了一团,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原先安静的小院立时被聒噪声给撑得满满当当,连一丝的宁静都被挤了出去。
季临川抿唇一笑,并不插话,淡如死水,不起波澜,直待众人察觉不对,自己主动停下荒唐之言时,他方抬手比划问了一声:“闹够了么,我有说此人在你们之中么?”
一瞬间,众人如遭雷击,各个面色土灰,不敢吱出一声。遥想方才自己所为,便如一难看嘴脸的丑角,在他人面前揭出了自己阴险的一面。
季临川依旧盛着笑意,揉着啊呜的毛发,伸着掌心给啊呜舔了舔,他分明是柔和的笑,却在笑中透出丝丝缕缕的寒气,逼得众人抬不起头来:“成日里有正事不做,却在背后嚼人舌根,说人闲话,这会儿功夫,利益当前,还将这闲话说到明面上来了。你们胆子也忒大了。今日能拉身边人下水,明日便能出卖王爷,你们说是也不是?”
谁人敢说一句“是”?众人低首沉默不言。
“何话该说,何话不该说,你们知是不知?若是不知,改明儿我便寻人来教教你们,让你们知晓,说不该说的话,是什么下场。”季临川顿了一瞬,笑意更浓,“今日我听闻有人在背后说我同王爷的不是,挑拨我们两人的关系,总管,你说这等嚼舌根之人,当如何处置?!”乐麒代言的话一落,声震四野,气冲斗牛,比之温润之声的季临川来得骇人,当场将总管吓得心惊肉跳。
总管稍稍抬眼睨了周围一眼,恰巧看到那俩个真正说闲话而心虚得打抖的侍女——其中一人还是自己相识的。花花肠子拐了几圈,揣摩了季临川语中之意,他反复斟酌,将话往晏苍陵身上带:“王爷乃一府之主,他的令便是府中府规。小的认为,这等人该如何办,应过问王爷的意思。”
季临川一顿,显然未料这总管竟忽视自己的命令这般说话,面上却波澜不惊,笑着比划道:“既然如此,我等便静待王爷来处理罢。”说罢,挥手让乐麒去将晏苍陵喊来。
总管笑而不言,他肚里的算盘可是打得噼里啪啦响,晏苍陵惧内,而今他越过季临川直接让晏苍陵下令,便是打着让季临川心生不满,同晏苍陵内讧的心思。
不想晏苍陵闻讯赶来,听罢事情经过后,沉了沉脸,只问了季临川几声,便厉声喝道:“这等小事仍需我过问?!你是怎地办事的,要你这总管有何用!从今日起,减你一成俸禄。至于这嚼舌根之人,何必多问,王府不需胡言乱语,乱传其他之人,赶出府便是!”
晏苍陵与季临川从始至终都未指名道姓地说乱嚼舌根的是何人,那俩心虚的侍女便惨白了脸色,尤其是那有心王爷妾室的低声侍女更是吓得凄惨,全身哆嗦不停,咬紧了牙关,方防止自己落下泪来。
总管同小李的面色也不大好,稍稍抬眼看到那俩侍女的神情,多少都猜到她们是在背后说了王爷同王妃的闲话,当下对这俩人又气又急,恨不得季临川快些将俩人赶出府,省得自己被牵连。
将众人面上百态纳入眼中,季临川给晏苍陵使了个眼色,同他道:“今日有人在背后说我们闲话,挑拨我们的关系。”话在此处,恰好截住,留着深意未尽的话让晏苍陵来续。
晏苍陵整肃容色,将眸一横,有如猎物扫荡猎物,目光涔涔:“挑拨我们关系想作甚?爬上高位?简直痴心妄想!”目光一凛,看场上吓得抖成团的众侍女,一手横指她们道,“究竟是何人说的闲话,老实招出,本王可轻罚!”
哪有人敢出面,那俩说闲话的侍女都低下了头,咬紧牙关。
晏苍陵内心冷笑,方才乐麒传话时,已将那说闲话侍女的模样告知了晏苍陵,如今一看她们不出面承认,他微生恼意,手指一伸,在众侍女中扫了一圈:“不说,不认?!好,那本王便杀鸡儆猴,让你们知晓本王不是好惹的!”一指那说闲话的侍女,故意道:“来啊,先将她们拖下去,掌嘴!打道她们不敢胡说为止!”
俩侍女立马哭成一团,嘶声力竭地跪地求饶,嗓都提到了顶,尖细难听,但晏苍陵却铁了心,唤人将其一众拖到一边,直接用手便掴。
总管同小李完全惨白了脸色,听啪啪打脸声清脆入耳,侍女的尖叫刺入心中,皆是抖了几抖,更生骇意。愈是不知具体何事,愈是恐惧心虚,生怕罪责降临自身,一时间,竟对晏苍陵同季临川皆生出了畏怯之心。
听俩侍女哭声歇了,震慑已达其效,季临川抿着一口笑道:“这会儿该长点记性了罢,知晓何话该说,何话不该说。下次若再有人胡说八道,生出一些不轨之心,被我发现,你们便同那说闲话之人一块儿受罚罢。“
俩侍女脸色惊变,双瞳一缩,那还不长记性的低声侍女,朝季临川射了一记怨毒之眼。
“嗯?!”晏苍陵狠声一出,立马跨步上前,将那低声侍女拽倒了地;”胆敢如此看着王妃,还心怀不满,来啊,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赶出王府!”
一霎那,众人骤静,只听得那被拖下去打的侍女尖声哭喊,开口求饶。
“做事不动脑,出事了方知后悔有何用,挨打板子亦是不亏。”季临川不咸不淡地将话一续,另一侍女低下了头,将满腔怨言吞回腹中,烂入肠里,而总管也是被晏苍陵季临川的所为,吓得双肩颤抖,低头不言,以致晏苍陵一巴掌拍到他肩头时,他吓得叫了一声,须臾回神过来,拱手道礼,恭敬得不成模样:“王爷有何吩咐。”
“你身为总管,便该管好人,此次念在初犯,我便放过你,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是,是。”总管冷汗悬在了头上,这侍女本不该由他来管,但他又不敢违背晏苍陵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但在稍稍从发中挑出一眼,睃向含笑舞手的季临川时,倏尔逝过一道寒光。
该打的打,该赶的赶,闹腾了一日之后,晏苍陵便将那些围观后惨白了脸的侍女放回,叮嘱她们不可再胡言乱语。
那些侍女都被吓惨了,生怕自己日后惹着了他们受罚,当即噤了声,看晏苍陵俩人眼底都含着惧意。
在震慑了众人之后,回房时,季临川高兴得手舞足蹈,靠在晏苍陵的怀里,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成果:“怎样?我今日表现如何?”
晏苍陵看外头无人,方小声地同季临川说:“你说话得小声点,切莫让人发现你会说话之事。”
“放心罢,我自有分寸。”季临川笑得开心,“你还未说,我今日如何呢。”
“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耗费心神折腾这些,将那几个说闲话的人赶走不便成了么。”
“这你便不明了,”季临川莞尔道,“总管那几人嘴碎,犹以侍女为甚,他们今日能在背后说我们闲话,他日便有可能将王府的秘密泄露出去。哪怕这情况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亦要阻止,不让其发生,故而我今日杀鸡儆猴,便是要给所有的侍女警示,这话不是乱说的,若敢乱说必受重罚。至于总管等人,我要的是个震慑的效果,让其知晓,我们看似和善,却也不是好欺之辈,该狠时还是狠的。”
“你说得不错,”晏苍陵赞许道,“而今府内众人并非常年跟着我的人,我不敢完全信任他们。而我们又没太多的时刻去收拢人心,是以目前只能靠手段,震慑他们,以使他们畏惧我们,不敢背叛。”
“知晓便好,”季临川在晏苍陵的怀里蹭了蹭,笑得甜滋滋的,“你呢,只管做你的大事,至于这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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