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双足悬空抱起,脸颊对着脸颊蹭了一蹭,“我想你替我训练啊呜,这并不难罢。”
“不难!”乐麒信誓旦旦,“你便交给我罢。”
“啊呜?”啊呜傻乎乎地歪着脑袋,还不知自己的主人要将自己转手他人了,直待身子一轻,察觉手心的换了个陌生的热度后,方有些预感到什么的嗷嗷叫起,挣扎起来。
“啊呜乖了,”季临川柔和了眉眼,温柔的手轻轻按上啊呜的脑袋,“啊呜,我只是让乐麒代为训练你罢了,你切莫惊忧,你还可常来看望我们的。”口头上虽是如此说明,但因要训练野性之故,只怕啊呜短期内,是无法见他们的了。
啊呜信以为真,伸舌舔了舔季临川的掌心,在其安慰下,沉下挣扎抖动的身体,乖顺地窝在乐麒的怀中。
轻轻一扬下巴,季临川同乐麒颔首,使了个眼色:“拜托你了。”
乐麒张了张唇,还想着说些什么,但却还是压住了惊讶,转而问道:“那你要如何帮我同大哥亲近。”
这容易,季临川端起一副高深的模样,一手环着胸,另一手点了点下颔,不疾不徐地吐出满肚子的坏主意:“其实要同你大哥亲近,打好关系并不难,难的是你能不能忍。”
“忍?”乐麒不明所以。
“不错,忍,”季临川点头道,“若想亲近,你便得同他若即若离,你不可总缠着他,那只会让其对你厌恶不已,你当在适宜时缠着他,却在他开始生出厌恶之心时离开。”
“如何说?”乐麒听得一愣一愣,明显并不明白。
“譬如说,他若是去花街柳巷,你便以你也想去为借口,跟着他去,他当然不可拒绝你,只能是打消这念头,或是当真带你去。若是前者,你便可让他绝了同那些莺莺燕燕相见的机会,若是后者,倒也不怕,你可随同他一块儿点几个姑娘,但你却得故意板着脸,拿出一副不愿同人亲近的模样,这般下来,这气氛定凝,柏津也没了玩乐的心。当然,好事被打断,柏津自然会生怨,这时你便以你还小,不知如何同女方相处为由,同他嗯……撒娇,呃不,嗯,怎地说,总而言之,就是趁机找借口亲近,让其生出同情相助于你,你便可趁此机会同他亲近。除此之外,尚有许多种机会,你自个儿把握。但你要切记,”季临川竖起一指,朝空点了一点,“亲近几回便可,不可多日亲近。你得挑准时候,在该亲近时,多亲近,却在即将点火时,及时灭火,同他分开。几日缠着他,几日又疏远他,这般若即若离,让其习惯你的存在,便成了。”
乐麒一双眼瞪得老大,好似得到了什么精辟的答案,一瞬间各种坏心思都随着季临川的话发散开去,一锤敲定,大悟:“我明了。”
“你明了便好,”季临川颔首一笑,“若是如此那最好不过了,日后便得靠你自己了,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好。”乐麒微微地扯动唇角,报以一笑。
接着,这一主仆就啊呜如何训练之事,谈论了一会,之后乐麒便带着啊呜离去了。临走前啊呜预感到了什么,啊呜啊呜地大声叫唤,挣扎着总想从乐麒的怀中出来,声音凄厉得让季临川心头微微一涩,但季临川却是转过了身,避开了啊呜视线,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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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神神秘秘的乐梓由将晏苍陵拖到了角落茂密的林中,一入了内,乐梓由顿时拉长了脖子,踮脚朝外看了看,瞧着乐麒未有跟来,登时松了好大一口气,一巴掌拍在晏苍陵的肩头,气喘吁吁地点着他的鼻头:“吁,总算摆脱他了。慕卿,这会儿你可得帮我一帮!”
“帮什么,”晏苍陵明知故问,“这小子对你有意,你也喜好男子,凑一块儿,不是挺好的么。”
“喂!这话说不得,我何时喜好男子……了,咕隆,好罢,我确实喜欢男子,那又如何,可我对他无意啊!况且你也知晓我爹的性子,若是被他知晓我又同男子亲近,岂非要宰了我。”乐梓由跳脚了。
晏苍陵环胸,撇了撇嘴:“你便有那时刻去青楼寻姑娘吹风装作喜好姑娘的样子,便无时刻去同乐麒亲近?”
“慕卿!怎地连你都调侃我,”乐梓由都快爆发了,“我长年亲近女子,掩盖我喜好男子的事实,不是为了不让我爹担忧么,而今若是我同乐麒亲近,还是俩义兄弟混在一块,我爹非将我抽死不可。”
“那你后半生打算如何办,”晏苍陵挑起眉梢,斜斜地拿眼角睃向乐梓由,“你瞒得一时,瞒不得一世,莫非你打算日后娶一个你不喜的女子,生儿育女,害了人家女子的一生,嗯?”
“当然不!”乐梓由连忙否认,“我终身不娶!”
“那你便嫁人罢,”晏苍陵耸肩,笑得贼兮兮的,拍了拍乐梓由的胸脯,“你的小弟还是不错的,嫁给他,也有个照应。”
“呸!你便没句好话,早知晓不求助你了,我走了!”说走便走,乐梓由瞪了晏苍陵一眼,转身朝外,左右瞄了一瞄,提着呼吸看看乐麒并未到来,小心翼翼地猫着脚步往外一点,再看,乐麒不在,再将另一脚放下,反复着这个动作,以致别人走上三步他方能走上一步。
“嗤,”晏苍陵嘲讽一笑,“至于么,怕他到如此地步,我说你当真对他无意?”
“当然没有!”乐梓由说得理直气壮,方才胆小的劲都收了回去,腰板也挺直了,“我对比我小,还是我弟弟之人毫无兴趣。”
“那他若非你的弟弟,你便有兴趣了么。”晏苍陵故意捡他话中漏洞说。
“不同你说了,”乐梓由被哽了一口的气,瞪他一瞪,挥挥手道,“便知问你问不出什么来,我还是自个儿想法子罢。亏得我当初还如此助你,啧啧,忘恩负义,忘恩负义。”
“成了成了,”晏苍陵见他一个劲地贬低自己,以免自己真被骂成没心没肺的,遂开口道,“我帮你便是。”
“当真?!”乐梓由眼底瞬间点上了明灯,亮如白昼,扑到了晏苍陵的面前,揽着他的肩头拍了拍,“好兄弟,便知你最好了。”
“好……”晏苍陵寥寥挑起的眼底,毫不落痕地逝过一道光,贼意现在了脸上,各种贬损的法子于脑中转了几转,倏尔计上心头,“我这有一计,可让你完全摆脱乐麒。”
“何计?”
“他不是缠着你么,让你觉得心烦么,那你便反缠回去,让其也生出厌烦之心,这下,还怕他日后还缠着你么。”
“……你认真的?”
“当然,我这模样……”晏苍陵一挺直背,一手顺着自己的面前凭空滑至胸腹,板着脸,高深莫测,“像是骗你的么?”
骗是不骗,谁人知晓。乐梓由内心腹诽,眼珠子一直沿着晏苍陵身上转悠,但无论如何看,都看不出晏苍陵有半分的作假,迟疑道:“你说认真的?”他再三询问,看到晏苍陵的颔首后,扁了扁唇,“如此不会得到反效果么?”
“你若害怕便别做,省得问我,耽误我的时刻。”
“诶,”乐梓由扯住了想离开的晏苍陵,皱皱眉道,“我具体该如何做。”
“那不简单,”晏苍陵摇了摇手指,笑着道,“你去查乐麒喜好什么,不喜好什么。打比方他不爱吃鱼,那便故意请他去吃满桌的鱼,总之呢,他不喜好什么,便挑他不喜好的去做,且还得缠着他,让他日日见到他不喜好的东西,过不得几日,保管他对你厌烦。”
“好主意!”乐梓由拊掌,拍着晏苍陵的肩头朗声大笑,“慕卿,你想的好主意,太好了!不说了,我立马下去查他喜好什么。”
“去罢去罢。”晏苍陵挥挥手,转眼间,便见乐梓由轻功一跃,人便无影无踪。
晏苍陵莞尔一笑,一双眼中神色不明,悄声地唤来了暗卫,低声嘱咐:“去,无论用何法子,必要让柏津查到的,都是乐麒的喜好,至于乐麒真正厌恶的东西,一字都不能透露给柏津。”
“是,属下即刻去办。”
“去罢。”
暗卫旋风而去,落入眼中只余黑光点点,晏苍陵承着笑意,高兴地去寻季临川去也。
至于那俩兄弟,在他们俩夫夫的故意算计下,可有得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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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章 ·被罚
于是;之后数日;乐家俩兄弟就在那一对夫夫的教导下,开始了他们你追我躲的拉锯战。
乐梓由整日里拿着乐麒“不喜好”的东西去蹭乐麒;引得乐麒惊讶不已;以为大哥喜欢上了自己;高兴得差些要扑上去抱着人亲吻,但又思及道季临川所教授的若即若离法,遂在乐梓由蹭上来时,冷着脸不发一言;以致乐梓由以为乐麒是因见到不喜好之物,而生气难受,便又增多了来献殷勤的次数。
多日后;乐梓由以为自己有所成;已乐麒厌恶自己后,便止住了自己的献殷勤,跑去青楼玩乐,岂料正被乐麒逮个正着,言道要一块儿去,乐梓由心情正好,便带着乐麒去了。
结果怎么着,乐麒一去,便板着个脸,散出一身冷气,让乐梓由玩不开心,歌女唱不出音,寥寥的听了几首曲后,乐梓由被扫了兴致,败下阵来,只能强笑着拉乐麒走了。
经由这一会,乐梓由是明白这被人扰兴致的滋味了,一时间看那整日被自己扰兴致的乐麒,竟生出了几分的同情之心。
不过乐梓由也是没脸皮的,愧疚二字转瞬便丢了边,想着这乐麒扫他兴致,他也可扫回去,于是乎,翌日开始,俩人又开始演变成一个拿着对方不喜好的东西去献殷勤,一个冷冰冰的假作不接受,让原先乐麒追乐梓由的戏码都给对调了主角,唱反了戏。但至于他们是否能修成正果,便看这俩人何时开窍了。
晏苍陵俩夫夫每日闲得没事时,都会派人去打听这一对人又做了什么趣事,每每皆将他们的乐事引为闺中秘事,偷偷地躲在被窝里捂嘴偷笑,谈笑这兄弟俩。
这一日晚,夫夫俩又猫在了被窝里,谈笑说事。晏苍陵刮了刮季临川的鼻头,笑意都写在了脸上:“你想的这法子不错呢。”
季临川却是不敢邀功,直说:“你的想法也不赖,若非有你相助,这两人还不至于会成这般模样。改明儿得想法子促成他们好事才行。”
“想法子?”晏苍陵眉头兴味地一挑,稍稍泛出几许邪恶的味道,“莫非你打算用些非人的手段,譬如,合|欢药。”
“嘁,”季临川一拳锤上晏苍陵的胸口,口气中满是鄙夷,“你便只等这等龌龊的心思,若是强要的感情,那又怎谈的及幸福。”
“这倒是,想当初你我再遇时,若非我翩翩君子,不为合|欢药所动,哪还有我们今日。”
“成了罢,”季临川虽对自己初入府时的情况记不大清,但迷迷糊糊还是感觉得到自己身体的异样,遥想当初自己最私密之地被晏苍陵触碰,一时面上浮起了热气,不知是气的还是害臊的,一巴掌就将凑过来亲他的晏苍陵推得老远,“一边儿去,当初那事,我还未寻你算账呢。”
啧啧啧,忘恩负义,忘恩负义,“晏苍陵往后退,竖着一根手指摇啊摇的,”我若不救你,等着你出事不成,你自个儿又不能行。“
“谁说我不能行!”季临川脸上现出了几许怒容,瞪大的眼对上了晏苍陵,男子最忌讳说不能行,哪怕承欢他人之下,也是不愿被人如此说的。
晏苍陵知晓他误解,连忙挥手解释:“我说的并非那个意思,璟涵你甭生气,你能行的你能行的,今夜便让你行一行。”这行一行是什么意思,彼此心知肚明,不外乎便是季临川在上,主动坐……
季临川又红脸了,索性偏过头去,不再理会这油嘴滑舌之人。
晏苍陵将人揽入怀中,将自己温暖的胸膛熨帖在季临川瘦弱的背上:“璟涵,你近日来好似又瘦了一些。”
“唔,”季临川揉了揉眼,深深打了一个呵欠,“前段时日里风寒,有些起热,大抵是那时瘦下的。说来,也不知啊呜怎样了,好几日未曾见过他了。”
晏苍陵一顿,将下巴抵在了季临川的肩头,磨了磨:“应是无恙的,你放心罢,若是啊呜出了何事,我会先将乐麒给宰了。”
“嗤,”季临川笑了,“你若将他宰了,他大哥定会先将你宰了,省省罢,过几日我去见见啊呜罢,久不见他怪想念的。”
“也好,这段时日我没什么事情,随同你去见见罢。”
“嗯好,”季临川含笑着转过身,拍了拍晏苍陵的脸蛋,亲昵地道,“乖了。”
晏苍陵回应他的,是一个热切的吻。
热吻毕后,季临川红着脸将晏苍陵稍稍推开,沉了几口气,敛下红晕,“说来,过不得几日,仲良便归来了罢,也不知可会带回什么好消息。”
“凭仲良的能力,还怕说不服那万起国君么,你便放心罢。”晏苍陵得意地唰唰唰亮出一排白牙,“他可是我亲手栽培的人呢。”
“你便得意罢,”季临川一手往他下颔处抬,嘎吱一声,将他露牙的嘴给关上了,“仲良若是捎来好消息,那我们可常年往来于两国贸易,若是如此,这过所得多准备些了。”
“这倒是,”晏苍陵揉了揉下颔,龇牙咧嘴地道,“南相刺史虽被我收买,但到底不及柏津他爹般忠诚,是以,唉当初仅凭鱼符便能出城的时日已不在了,为今之计,只能让晴波帮准备多几份过所,以备不时之需。”
“说得是,”季临川点了点他的鼻头,眨了眨深邃的眼,“好似许久都未同晴波那儿联系了,芳城也未有何消息带来、若是仲良归来,便让人去寻晴波,让其弄多几份过所来。申过所也得几日的时间,明日便让人申了罢,仲良归来时,过所也恰好申得,如此可省却了时刻。”
“嗯,都依你的,不过,这前去芳城之人,你可有人选?”晏苍陵嘴角稍勾,带出几分邪恶的味道。
季临川心有灵犀,细弯的眉梢挑起:“你说呢。”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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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许颂铭果真将好消息带来,万起国君答应同晏苍陵贸易往来,并将边境的部分地盘让与晏苍陵的牙兵驻扎,但晏苍陵需得救助他们国家。
晏苍陵征得管账的季临川同意后,便应承救助之事,但救助多少,晏苍陵可算得准了,既不会救助太多浪费银钱,亦不会让国君以为自己小气而笑话。处理完万起国君之事后,许颂铭便告退了,而晏苍陵则带着季临川,去寻啊呜。
问到啊呜所在,两人相携着手,朝目的地而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