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约翰这半个月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他费劲了心机终于搬来了救兵——普鲁士的陆军元帅库特·克里斯托弗伯爵私下里借给了他一只由一千人组成的突击小分队,由约翰率领,雄赳赳、气昂昂、气势恢宏的杀进阿尔及尔城中,大军得到帕夏带着众人出海的情报后,便直捣他的老窝。
城堡里的保镖、侍卫一时间做鸟兽散,只是简单放了机枪便结束了战斗。曾经的铜墙铁壁就这么一击便溃不成军,谁又能否认“从恶如崩”这个成语呢?
约翰挥舞着大马士革刀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他要亲自来接自家少爷,实现当初许下的诺言。
献身
被约翰营救出来、坐上马车的伯格斯统眼神氤氲,脸颊绯红,在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愈加魅惑,他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被贝齿紧咬的双唇艳红,仿佛下一刻就能滴出血来。
“少爷,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约翰担心自家少爷因这些天所受的屈辱而有所反常,他让他躺在自己怀里,仔细检查着他的四肢,见没有外伤,这才稍稍放心。
“唔……”伯格斯统刚想开口,身体内部弥漫而上的那股燥热便呼之欲出,他抑制着自己的不适,努力控制不规律的呼吸。
“少爷,你到底怎么了?”约翰看他这幅样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进而用一种难以置信又满怀愧疚的眼神看向他,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深深的自责,“少爷,你该不会被他……”
伯格斯统慢慢摇头,他的意志即将到达万丈深渊,只要一个石子就可以摔得粉身碎骨。随着马车的颠簸,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细细碎碎的传了出来。
“不对,少爷,你是不是被人下了药了?”约翰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种用迷药迷奸情人的把戏在上流社会实在是屡见不鲜。想到这里,约翰也顾不上海贼王的部下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朝那马车夫大喊道:“在最近的旅馆停下下车!”
约翰小心翼翼的怀抱伯格斯统的双膝走下马车,伯格斯统眼神涣散、浑身无力的摊在他怀里,任他为自己遮风挡雨、料理一切。
约翰马不停蹄的将他安置在旅馆的大床上,他挑了一间最豪华的上等间,回手关门时,已被欲望之海深深吞噬的伯格斯统拉住了他的双手,他用半是愧疚、半是祈求的眼神看向约翰,期待他的应允。
约翰眼底闪过片刻的犹豫,毕竟要一个男人退下所有的自尊,臣服于另一个男人身下,不只是奇耻大辱,更是一种巨大的牺牲,那是一种用尊严换取爱情的孤注一掷。而在此之前,他从不觉得自己对于伯格斯统的那些关心和相伴,就是所谓的“爱情”,即便是此刻,他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心在沉沦。但也就是在片刻之后,他决绝的点点头,褐色的双眸对上碧空色的眼睛,折射出一种名唤“义无反顾”的契合。
伯格斯统感到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手心微微渗出了汗,他的目光略转,看到约翰有些紧张地低头看着脚下。
得到对方的应允,伯格斯统早已沉湎欲海,心底最深处传来低沉的浅吟,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呵气。
只是小小的逗弄,便能看到淡淡的粉红爬上约翰的脖颈,握在掌中的手指敏感地颤动了一下,更加刺激伯格斯统的神经。
身体的移动间,他们的大腿不时轻轻地触碰到对方。看似无意地,伯格斯统掌握着节奏,不着痕迹地将约翰逼向身后的墙壁。步伐交错之际,伯格斯统将自己的膝盖微微抬起,他们的下半身紧贴着,若有若无的摩擦,约翰慌乱着僵硬了身体。有些失去平衡地,小小地向后了退一步,然后他的背脊抵住了身后的墙壁。
伯格斯统的膝盖仍然流连在他的双腿间,隔着织物的摩擦,一切似乎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约翰……”伯格斯统低低地唤道,将他们仍然交握着的手按在约翰头顶上方的墙壁上,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他逼近他,迫使他仰起头来,完全贴住了墙壁,狭长的眼中滑过一丝狡黠。
虽然获得了对方的许可,他还是希望对方不要太辛苦,通过调情让初经情事的约翰放松下来,“想要么,约翰……”
约翰小小地挣动着,想从紧握的掌心中抽出手来,却被伯格斯统抓得更紧,按向自己悄然变化的欲念。
“约翰……”伯格斯统低喘着,唤着他的名字,从被压制的身体下传来小小的,惊悸般的颤抖,令他无法克制地想要拥抱他。
伯格斯统并不是随便的人,从他对待帕夏的态度便可见一二。而对于约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一气呵成,也许早在那个不为所知的时刻,爱情的种子似乎早已在心底萌发,只不过两个人都太过理性和克制,才让这份患难与共的感情久未发芽。
约翰低下头去,手指拨弄着伯格斯统胸前的纽扣,“少爷……”他缓缓地解开那衬衫的纽扣,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伯格斯统燥热的胸膛,心悸般的酥麻,他低下头去,变被动为主动,亲吻着柔软的银色发丝,另一只手有些急切地拉下了阻隔在他们之间的衣物。
然后伯格斯统拖着对方迷乱的四肢,目光在房间中搜索着,最后落在了那铺满红色的巨型大床上。
欲望深沉忍隐到崩溃的地步,在药物的作用下,伯格斯统反复占有着这个高大强健的男人,无法自拔。这算不算是翻开新的人生篇章?伯格斯统无法思考也无法回答。掌心中传来肌肤温热细腻的触感,捧在手中的脸庞充斥着日耳曼男人严峻的轮廓,伯格斯统用拇指细细摩娑着,看着淡淡的粉红色的肌肤上渐渐晕染开来。
激情过后,约翰看着伯格斯统。有一两秒钟的时间,他只是呆呆的坐着,有些发怔地看着对他微笑的伯格斯统,然后他开始害羞起来,似乎想找个地缝转进去。
“对不起,约翰……”过了药劲儿伯格斯统心怀愧疚,“你其实……不必这么做的……”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非常可爱。
“少爷,你没有必要为这件事情道歉……”约翰的琥珀色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水雾,他用诱哄的声音安慰道,“接受你的爱,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约翰从身后抱住他,将下巴抵在他银白色的头发上,轻轻磨蹭着,“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你可以到达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那是你的权力,没有人可以左右你。”
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在这个冬日撒满阳光的房间里。伯格斯统安静地靠在他的宽广的胸前。
过了一会儿,约翰感到有温暖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你在流泪么,少爷?”他轻声问道。伯格斯统没有回答,只是将头更低的埋到他的胸前。
“少爷……”约翰几乎是有些慌乱地将他转过身来,他抱着他,笨拙地想让他抬起头来。
“不,我没有。”伯格斯统说,他抬起头,他的眼睛干燥而明亮,有一瞬间,约翰以为刚才滴落在手背上的泪水,只是他自己的错觉。
阳光从伯格斯统微微坐起的背后倾泻而下,给整具身体朦上了淡金色的光晕,他看上去优雅,高贵,强大,美丽,令约翰联想到在太阳下奔跑的猎豹。他听说这种美丽而强悍的生物在交媾的时候,公豹会咬掉母豹的鼻子。
“约翰,”他听见伯格斯统的声音,他在问他,“你为何要捂住鼻子?”
“啊?”约翰据实回答,“因为猎豹在交媾的时候,公豹会咬掉母豹的鼻子。”
“哦……”伯格斯统说,他伏下身来,轻咬着约翰的鼻尖,“要试试看么?”
不同于之前刚刚开始时的小心翼翼,相互之间身体的碰撞变得热烈而狂野,他们本能地搂紧了对方,用手指与嘴唇探索着对方的欲望,试探着,触碰着,纠缠着,然后是粗砺的律动,他们低低地喘息着,因为欲望而嘶哑的声音互唤着对方的名字。
冬日里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他们光裸的背上,他们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紧贴的胸膛起伏着,因为沾上了汗水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然后他们平静下来,手指与手指纠缠着,他们在那张巨型的红色大床上躺下,相视而笑。
重返
冬日的暖阳唤醒充满爱意的午后,阳光冉冉照在光裸的脊背上,像是盖上了羽毛被子一般,让人觉得心安。两具温热的身体因为疲惫而沉睡其中,银色头发的男人嘴上扬起生命被滋润过后的弧度,另一个褐发的男人则从身后紧紧怀抱着他,神态安详,像是捧着无限心爱的宝贝。
阴霾终将过去,短暂的迷茫并不会断送充满坚定意志者的前程,当经历风霜雨雪再次回望那段往事,不过是一场大雾暂时蒙蔽了双眼。而那些生死与共的相濡以沫,则成为人生中最宝贵的记忆,谱写着一曲曲爱的赞歌。
鸟儿在窗前愉快的唱着叽叽喳喳,唤醒了香梦沉酣的伯格斯统,自落难以来,他时刻提防着被海贼王帕夏随时吃豆腐的可能,如今完璧归赵,睡得自然向小猪一样。
穿戴整齐的约翰满怀笑意,看着自己少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如蓝宝石般的眸子毫无防备的镶嵌在白皙的俊脸上,离开了尘世的纷扰,露出不为外人所见的净事美好。
“少爷,睡得好吗?”约翰到底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即使被人压在身下,想通了也就无所谓了,哪有时间去觉得怅然若失,再说自家少爷的技术也不错,虽然开始疼的要命,可后来还是挺舒服的,于是一脸玩世不恭的揶揄道,“你该不会因为药力太猛,累的直不起腰来了吧?对了,霍华德好像说过你肾虚什么的呢!”
“要是有的人觉得欲求不满,我不介意让他看看我的肾到底好不好!”伯格斯统贴在他耳边,发出充满魅惑的声音,他抓起一旁的衬衫刚要穿,却发现刚才由于用力过猛,纽扣散落一地,还有一只袖子被扯破了。
“那是我的衬衫,被你弄成这样,只好由你自己来穿咯!”约翰顽皮的撇撇嘴角,“你的那件当然在我身上,咱们都肌肤相亲了,我总要有点补偿才对。”
伯格斯统却毫不介意,反而郑重其事的穿在身上,还不忘夸张的使劲儿嗅了嗅,露出一个十分欠揍的微笑。不过他还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打情骂俏不过是为了缓解一下两人从主仆发展到恋人的尴尬气氛罢了。他想到他们依旧身处阿尔及尔,仍然有随时被伏击的危险,然后他恢复了一贯的身为船长的果决与警醒,向约翰问道:“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哪里请来的救兵?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
“呵呵,少爷,还是被你问到了,看来我只好坦白从宽了。”约翰镇定自若的耸耸肩,“这个实在是说来话长,救兵我是从普鲁士请来的,动用了一点私人的关系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尽量淡化问题的关键。
“你要跟我说的只有这些?”伯格斯统脸色慢慢严肃起来,“每一次谈到普鲁士,你都在闪烁其词,我今天要听的是事情的真相!”
“好吧。”约翰早有准备,他座到伯格斯统跟前,直了直身子低着头,因为隐瞒而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有件事我骗了你,我并不是奶妈和下等军官的私生子,我真正的生父是普鲁士的陆军元帅——库特·克里斯托弗伯爵,我的母亲被他抛弃后孤身一人嫁到了斯德哥尔摩,并在我8岁的时候安排我进了你们家,从那之后我便再没和生父联系过,这一次我向他苦苦哀求,他才答应借给一千名士兵。”
“你是普鲁士的陆军元帅的私生子,那你的母亲又是谁?是怎样的关系才能把你安置在我们家?我又和普鲁士有什么关系?”伯格斯统早就觉得约翰的身份绝不会向他之前说的那么简单。
“少爷,看在我绝不会背叛你的份上,我求你还是不要问了……”约翰被问及无法回答的短处,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他将额头埋进伯格斯统衬衫敞着的胸膛里,紧贴着他炙热的肌肤,默默的说,“我不想再编织谎言欺骗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脚,我求你还是不要问了,早晚有一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好吧……”伯格斯统有些失落,但既然约翰不说,他也不好在继续问下去,而且约翰反应如此强烈,恰恰证实了自己身世的可疑,他有种预感:约翰的生父只是自己身世的一个突破口,如果顺藤摸瓜,那么一定会揪出最后的真相。
伯格斯统拍了拍约翰,贴心的安慰道:“对不起,我知道你有你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再不会逼问你。”
约翰默默的点点头,嗓子了像是吃了铅一般难受,他不可能告诉伯格斯统自己的母亲究竟是谁,因为聪明如他,当得知自己的生母后,他怎么会猜不出自己的真实身世?
当天下午他们就率兵赶在海贼王出海未归的当口抢回来那三艘完好无损的大型北海帆船。
刚要登船,却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码头,他显然在这里等了很久,冻的小脸通红,双手呵着气,当看到伯格斯统前来,扭捏着走了过去,进而鼓足勇气,怯生生的喊着:“等一下!”
伯格斯统和约翰同时回头,约翰不认得这个男孩,礼貌的问:“我们认得你吗?有什么事?”
伯格斯统显然认出了这个男孩正是那天给自己立下马威的那个帕夏的小男宠,似乎因为那次他冒犯自己的缘故,听说事后被赶出了白色城堡。但伯格斯统可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慈善家,不会施舍给他任何关注,只是跟约翰说了句:“少管闲事”,就一个人踩着绳梯准备要上船。
“伯格斯统,我就知道你绝无好心接济我!”这个叫“拉斐尔”的男孩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犀利,“我也没想过要你的施舍,你现在的粮草充足吗?足够你开出直布罗陀海峡?”
“不劳你操心!”船队的粮食不够吃,本就是他的心腹之患,他已经想尽办法压缩上船的人数,勉强可以挨到他所知道的最近的补给点。
“如果我把从帕夏那里偷来的地中海补给图送给你,你会不会让我上船?”霍华德并不是那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床上工作者,跟帕夏混了这么久,他还是给自己留了点儿“私货”。
“我凭什么相信你?”伯格斯统回过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向他,“你是帕夏的人,联合他演这场苦肉计,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上当吗?”
“不信就算了!”拉斐尔即便人在屋檐下,依旧牛气哄哄,“要饭我也饿不死,大不了继续干老本行,躺着挣钱来钱更快!”
“少爷,要不给他一